在大娘無比複雜錯愕的目光里,江觀潮終於領會到了一絲什麼。
他正色道:「不是,我沒有。」
話音剛落,衛小寶的小胖手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往兩邊一扯,一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大娘:「」
江觀潮:「!!」
大娘抱着孫子跑了,跑出老遠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江觀潮。
江觀潮將某個小胖墩提溜起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衛小寶一臉無辜:「嗚哇嗚哇~」
雲霜的唇角翹了一下。
這大概就是笑了。
她摸了摸嘴角。
唔,好像,越來越容易了呢。
江觀潮是個大男人,臉皮沒這麼薄。
雖然也沒衛廷的那麼厚。
他要了兩碗湯圓。
衛小寶只能看不能吃,坐他腿上一直搗亂,不是搶勺子就是抓碗。
「阿巴阿巴!」
男俊女美,再加上如此可愛的小胖墩兒,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連帶着小攤的生意都比往常興旺了。
吃完湯圓,夜幕降臨,小鎮上亮起了萬家燈火。
衛小寶一見熱鬧就起勁兒。
江觀潮將她面朝外反抱在懷中。
得虧他臂力驚人,否則真抱不住這個不停撲騰的小胖墩兒。
「阿巴阿巴!」
衛小寶看見什麼都想抓。
她抓了就往嘴裏送,江觀潮剛給她拿走一個,她又去抓下一個。
在逛到一個賣荷包的小攤時,她抓住一個金線刺繡的荷包不撒手了。
此時,身旁一個被大人抱着的兩歲男娃也看中了這個荷包,伸出手來搶衛小寶的。
衛小寶超凶:「嗚哇!」
小男娃嚇得一愣。
下一秒,他哇哇哇地哭了!
「你家孩子怎麼回事——」
小男娃的爹正要訓斥衛小寶兩句,對上江觀潮充滿殺氣的目光,瞬間慫了。
衛小寶持江行兇,超霸氣地嗚哇了一路,整條街的孩子都被衛小霸王震懾了。
三人走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
忽然,雲霜不動聲色地開口:「有人跟蹤我們。」
江觀潮抱着衛小寶走在雲霜的外側,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是驛站那伙人的同黨?」
雲霜問。
她去驛站時,聞到了血腥氣,也看見了倒在房內的屍體。
不用猜也知道江觀潮出手了。
她倒是不擔心江觀潮濫殺無辜。
事實上,江觀潮雖是殺手,視人命如草芥,可他出手是有價錢的。
沒個天價,他懶得殺。
實在被殺了,那就是死有餘辜犯到他手裏了。
江觀潮:「應該是。」
雲霜問道:「什麼來歷?」
江觀潮答道:「扶桑殺手。」
雲霜蹙眉:「又是扶桑殺手?沖你來的?」
江觀潮:「不是。」
雲霜:「我?」
江觀潮:「不至於。」
雲霜看了看他懷裏的小胖墩兒:「小寶?」
突然聽到自己名字的衛小寶,萌萌噠地朝雲霜看來:「嗚哇~」
雲霜溫柔地揉了揉她小腦袋。
衛小寶得了摸摸,又開心地坐在江觀潮手臂上,撲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去了。
江觀潮一邊留意着身後的動靜,一邊不動聲色地說道:「扶桑殺手在抓八月出生的嬰孩。」
雲霜頓悟:「難怪盯上了小寶,不過,他們抓八月出生的嬰孩做什麼?」
「不清楚。」江觀潮餘光瞥了眼地上逐漸靠近的影子,「你帶她先走,我去解決他們。」
雲霜道:「一起。」
江觀潮古怪地看了雲霜一眼:「隨你。」
江觀潮將衛小寶抱緊了些,邁步朝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當出了集鎮,來到一條僻靜的鄉村小道時,那伙扶桑殺手終於現身了。
兩個人堵住三人的退路,另外兩個則施展輕功擋在了三人的前方。
這幾個扶桑殺手與昨晚潛入衛家府邸的有所不同,他們有舌頭,能說話。
「他們在說什麼?」雲霜問。
江觀潮道:「扶桑話,他們說衛小寶不像八個月大的孩子,另一個說,抓了我們逼問一下就知道了。」
雲霜淡淡說道:「正好,我也有此意。」
她倒要看看,這群扶桑人抓八月大的孩子究竟有何目的!
她朝前方的兩個扶桑殺手掠了過去。
原本站在小道中央的扶桑殺手,突然後退一步,眨眼間消失在眼前。
「哼。」
雲霜冷冷一哼,昨夜不知扶桑秘術為何物,讓那個人鑽了點兒小空子。
今晚不會了。
她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聆聽着夜風的聲音。
瞬息,她猛地朝左側打出一掌!
一道黑影被她的掌力震飛了出去,連帶着手中的忍刀重重摔落,刀光閃過雲霜的眼眸。
雲霜微閉了一下。
那人又消失不見了。
雲霜指尖一動,唰的射出兩枚梨花鏢。
看似是朝前。
實則第二、三枚梨花鏢擊中了第一枚梨花鏢的尾部,生生將它調轉了方向,射向了雲霜的後方。
身後的扶桑殺手被梨花鏢瞬間割喉,飛濺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同伴的衣衫。
循着濃厚的血腥氣,雲霜凌空而起,素手輕抬,一掌拍碎對方筋脈!
然而誰也沒料到的是,對方的左臂上竟然有機關!
一柄忍刀忽然着火,帶着熊熊烈焰刺向了雲霜的臉。
雲霜臉色微變。
電光石火間,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了燒紅的忍刀。
他冷冷地將忍刀折斷,一把戳進了對方的右眼!
「呃啊——」
伴隨着一聲無比悽厲的啞叫,那人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活活把自己燒死了。
雲霜看着江觀潮被燒着的手掌:「你的手」
江觀潮面無表情地一握,火焰熄滅了。
他朝被他活捉的扶桑殺手走過去:「我知道你會中原話,說,你們來中原抓八個月的孩子做什麼?」
扶桑殺手倔強地不肯開口。
「阿巴阿巴~」
被他用外衣罩在懷裏的衛小寶想要出來瞧瞧。
江觀潮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扶住衛小寶的腦袋,讓她乖乖靠在自己胸口。
「看來你是不想說。」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扶桑殺手說着就要自行了斷。
江觀潮踩斷他手骨,廢去他嗓子:「你沒資格死個痛快。」
「阿巴阿巴!」
衛小寶要出來。
江觀潮指尖一動,一道冰寒內力侵入扶桑殺手筋脈:「心引!」
夜色如墨,明月如刀。
扶桑殺手渾身的筋脈一寸寸爆裂,他痛得滿地打滾,無聲地哀嚎着。
江觀潮與雲霜並肩走在寂靜的小道上。
江觀潮身着白色中衣,懷裏是用黑色外袍兜着的衛小寶。
衛小寶天真可愛地吃着手手:「阿巴阿巴。」
微風起,二人的衣袂被吹在一起。
他殺孽太重,一身殺氣,如踩着屍山血骨的九幽魔帝。
雲霜的氣場絲毫沒被他的殺氣侵蝕,仿佛一朵不染塵埃的紫蓮。
「現在去哪裏?」
雲霜問。
江觀潮道:「剛剛放走了一個,跟着他,直搗扶桑老巢。」
雲霜:「好。」
衛小寶:嗚哇嗚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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