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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林府唯有林知寒一個女兒,她若能誕下兒子,斷沒有不讓他繼承家產的道理。
她的算盤打得倒精明,是因為林夫人不在府中,而且就算林夫人在府內,她也不會主動來過問群芳閣之事,只要她有意隱瞞,說不定可以瞞天過海。
但沈言輕這番話卻是把她直接從暗中拉至人前,將她的計劃推倒,桂姨娘衣袖下的手暗暗地攢緊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聽聞大小姐中毒昏迷不醒,怎能派你來送禮呢?」
這是指名她假傳消息,沈言輕不禁心下冷笑,又不卑不亢地回話,「桂姨娘這話說得稀奇,大小姐不過是受了風寒,姨娘可不要捕風捉影才是。」
桂姨娘見她雙目直視,並未露怯意,不像是假話,但今日也確實聽聞處罰了偷懶犯事的婆子,因此心下存了疑,只道「你又何嘗不是捕風捉影,這群芳閣自有規矩,我又怎會背了規矩身懷有孕。況且,府中都言小姐昏迷在床,怎會今日便好呢?」
其餘的姨娘見她二人說話夾槍帶棍的,倒沒人敢出聲。
沈言輕含笑,「姨娘說得是,也不知是誰竟以訛傳訛,大小姐不過是生病,這哪有好不了的呢。說起來,為了給大小姐看病,今日會入府一位神醫,這神醫可相當難請。大小姐有令,姨娘們也是林府之人,自然也忽視不得,所以下午會讓神醫來為姨娘們請平安脈。」
桂姨娘呼吸一滯,便又聽得沈言輕繼續道「青藜院事物繁忙,這便退下了。」
說完,她並不看桂姨娘表情,將東西遞給桂姨娘的侍女,當即便出了去。
其餘姨娘見這已是結束了,有不願招惹桂姨娘的,也有怕沾上麻煩的,都齊齊告知一聲便走了。
桂姨娘坐在椅上,狠命揪着手裏的帕子,一時心如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她身邊站着個丫頭,略有三分姿色,名喚珍兒的,正是她接了沈言輕帶來的東西。
她傾身與桂姨娘道「姨娘莫急,那丫頭估計是在扯謊呢。」
桂姨娘停了動作,看向她,「怎麼說?」
珍兒含笑,「我打聽過了,今日大小姐是議事了,但將屏風立於中間,若是真的大小姐,何必遮遮掩掩。」
桂姨娘慌亂的心頓時安穩了幾分,「你是說,她們有人假扮大小姐,狐假虎威,好讓我自亂陣腳?」
珍兒但笑不語,桂姨娘嘴角一勾,心下自然已有了主意。
那邊沈言輕一路回了青藜院,正見寶珠和秋霜站在門口,似乎在爭執着什麼。
秋霜道「寶珠,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小姐真的不需要你照顧。」
寶珠道「秋霜,我也是伺候小姐的,自然想為小姐出一份力。」
沈言輕還沒來得及多想,忙走上前問話,「秋霜,你怎麼在這裏,小姐呢?」
秋霜見她這般,知道她的心思,只安撫她,「別急,琨玉在裏頭守着小姐呢。」
沈言輕這才放了心。
寶珠見她回了來,又轉過身來與她說,「言輕,讓我進去守着小姐吧。」
沈言輕現在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上前含笑握着她的手,「小姐身邊有兩個人就夠了,你這臉上都還紅腫着呢,走,我再去給你上些藥,若是小姐看見你這樣,只怕要說我們了。」
說完,她對着秋霜使了個眼色,便拉着寶珠走了。
寶珠的房間就在秋霜隔壁,本是個雜物間,因着她之前的房間過小,所以專門為她將這裏收拾妥當了。
兩人進屋坐下,沈言輕為她上藥,嘴裏頭問道「那日桂姨娘是如何?」
寶珠略垂了眼,「我並未說什麼,桂姨娘卻故意為難我,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你啊,下次若遇見這種情況,只要你沒做錯,直接跑,管她們如何,我們青藜院的人,是不能無緣無故叫人欺負了去的。」
寶珠眼中的淚登時涌了上來,從前在姚府時何曾被這般對待過,只求不被責罰便是極好的了,因此一把抓住了她上藥的手,「言……言輕,我好像感覺有些不對勁。」
沈言輕抬眼看她,聽得她哀哀戚戚地繼續道「自從上次見過桂姨娘後,我總覺得我最近記性有些差了,好像做了一些事,卻有些記不得了。」
沈言輕眼皮一跳,這症狀她如何不得知,連忙拿起她的手檢查起來,果不其然,在右手手腕內側有一顆紅點。
寶珠見她神色凝重,心下愈發不安,「怎麼了,言輕?這是我突然發現有的,也不知怎樣長的。」
這爪牙竟然已經伸到這裏面來了,而在看不見的角落,究竟還有多少。
有些時候知道一切並不是件好事,沈言輕只得含笑安慰她,「沒什麼事,不過我常聽老人說,此處有紅點必是……」
說到這裏,她又一臉為難地不再說了,寶珠忙追問,「可是有何不妥嗎,言輕?」
沈言輕只微蹙着眉嘆了口氣,「瞧你這情形,必定是有腐蟲在裏頭呢。」
寶珠瞪大了雙眼,「腐蟲是為何物?」
「腐蟲極難見到,與蠱蟲為同類,一旦進入體內,便會慢慢地吞噬體內的五臟六腑,時日一長,便會腸穿肚爛而亡。」
聽她這話竟如此恐怖,寶珠顯然被嚇到了,「言輕,這可是真的?有沒有什麼解救之法?」
沈言輕點點頭,「說來也巧,我在鄉間時曾碰上一位游醫,他告知我如何解救,只是你這手腕上可能會留下疤痕,但不妨事,可以長期使用雪顏膏去除。」
寶珠只抓着她的雙手,「那一切便交給你了……只是,在府中為何會有這腐蟲呢?」
沈言輕不慌不忙從容回她,「腐蟲喜愛濕冷,近來眼見着要入夏,想必是你經過園子時在哪停留過才沾染上的。這腐蟲生得小巧,進入人體內不過如蚊蟲叮咬,你沒發覺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