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樹青見閨女贊同,正想要繼續說話,卻見閨女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媳婦問「媽媽,彩票中獎是不是得交稅啊?」
趙雅泉笑道「想交稅也得夠資格才行,像你爸中獎了也沒資格交稅,獎金得一萬以上才能交稅。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黎妙語好奇道「交多少啊?」
「20。」
趙雅泉有點好笑地看着女兒,「怎麼,你也準備去買彩票了?都開始想着怎麼交稅了?」
「我問問嘛。」
黎妙語鼓了鼓腮幫,葦慶凡給的兩張彩票她都留着呢,沒跟爸媽說過。
她裝作陪老爸聊天,探聽了一下老爸對八強、四強的預測,發現老爸對八強的預測倒是跟葦慶凡差不多,但四強就不同了。
原本因為黎樹青說的信誓旦旦,她很擔心葦慶凡會買錯,可現在葦慶凡的八場勝負彩已經中獎了,又發現老爸似乎都是吹牛,實際上就沒猜對過,就又重拾信心了。
與此同時,她在心裏面悄悄地算了一下葦慶凡要繳的稅,頓時有點心疼。
一萬多塊錢呀!
就這麼沒了……
不過反正是買彩票賺的……
她在心中悄悄地安慰自己,渾然沒發現自己發呆思索的時候眉眼含笑、半羞半喜的模樣都落在了爸媽眼裏。
黎樹青和趙雅泉互相看了一眼,趙雅泉若有所思,黎樹青如臨大敵。
家裏的小白菜可能長蛀蟲了!!
自己的小棉襖可能要漏風了!!
趙雅泉瞪了丈夫一眼,制止了他想要直接詢問干涉的想法。
「為什麼不讓我問?」
吃完飯後,黎妙語去午睡,黎樹青安耐不住地問道,「她那神情擺明了不正常。」
「怎麼問?」
趙雅泉反問道,「你問了她就會說嗎?不說你能怎麼辦?」
黎樹青一窒。
趙雅泉道「這種事情不能着急,着急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當年要不是我爸媽一直激烈反對,我怎麼會那麼快就被你騙走?」
「有道理。」
黎樹青先是下意識贊同,隨後反應過來,不滿地道「什麼叫騙?咱們倆屬於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趙雅泉白了他一眼,「說不定你閨女現在就這麼覺得呢?」
黎樹青沉默了兩秒,忽然嘆了一口氣,「我總算明白當年你爸你哥為什麼那麼不待見我了……咱爸咱哥脾氣可真好,居然就揍了我兩次……」
————
黎妙語很香甜的睡了一覺,還做了個夢
葦慶凡拉着自己一起去兌獎,結果他聽說要交一萬多的稅,不肯,拿了獎金,拉着自己就跑。
警察就來追,自己跟他從失去逃到了縣城裏面,又逃到了一個村子裏面,好像是他家裏的一個親戚。
那個親戚家裏房間不夠,葦慶凡的一個表姐還是表妹把房間讓了出來,她晚上就跟葦慶凡睡一個房間。
然後睡覺的時候,葦慶凡說他打地鋪,結果忽然發洪水了,葦慶凡就只能上床跟自己一起睡了……
她很害羞,很緊張,一直睡不着,然後葦慶凡又湊過來跟她說話,還說很冷,想抱着她睡。
她也有點冷,葦慶凡過來抱她的時候就沒掙扎,葦慶凡又想親她。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他親了,那種觸感古怪、奇妙而又舒服,但葦慶凡似乎有點變態,親完又開始舔她。
她臉上被舔的有點痒痒,濕漉漉的,同時又覺得葦慶凡的舌頭有點怪,很粗糙……
然後,她睜開眼睛,看到白絨絨的喵喵正站在枕頭上,很認真地在舔她的臉。
她氣鼓鼓地把貓頭撥開,怔怔地躺在床上,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雖然醒過來了,但腦海中仍殘餘着睡意,以及夢中那古怪而有真實的奇妙感受,好像是真的一樣,這讓她既害羞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受,像是回味,又像是餘韻……
最後這個想法讓她臉頰一陣發燒,趕緊驅出腦海,然後坐了起來,脫下睡衣,換好衣服,洗漱出門。
到教室裏面,人不多,謝瑤和曹澤都不在,葦慶凡正在看書,肯定又是課外的書。
黎妙語忍不住的又想起夢中的事情,臉頰有些發燙,抿了抿嘴唇,斂起思緒,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
葦慶凡有點討厭,肯定看到她來了,但是卻不找她說話。
女孩兒在心裏面悄悄地轉着自己的心事,又等了等,葦慶凡還是不找她說話。
她只好自己轉過身,看一眼葦慶凡,葦慶凡似乎察覺到了,很快就抬起頭看着她。
黎妙語小聲問「你知道要交稅嗎?」
葦慶凡點點頭,「知道啊。」
黎妙語覺得他更討厭了,鼓了鼓腮幫,又小聲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領獎?」
葦慶凡笑道「不急,回頭一起,要是六場的也中了呢?」
「你想得美!」
黎妙語白了他一眼,然後想了一下,又問「如果再中了,這麼多錢,你準備幹嘛呀?給你爸媽嗎?」
「我爸媽也用不着,我先存着吧。」
葦慶凡搖搖頭,含笑望着她,「留着以後娶老婆。」
黎妙語有點害羞,亮晶晶的眸子斜了他一眼,「你才多大啊,就想這種事情啦?」
葦慶凡笑道「沒辦法,我喜歡的女孩子太漂亮了,怕人惦記,早點娶回家我心裏才踏實。」
黎妙語覺得臉蛋有點發燒,想要不理他,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心虛似的,於是微微睜大眼睛,盯着他問「你喜歡的女孩子是誰?」
說完之後,她有些後悔,話趕話說到這裏,倘若葦慶凡真的表白了,哪怕是用玩笑的語氣,自己之後還能像以前那樣跟他相處嗎?
葦慶凡跟她對視着,目光像是能透過她那雙清澈純淨的眸子直達她內心最深處。
黎妙語莫名地有些慌張,有點撐不住的想要移開目光,然後聽見葦慶凡略帶着笑意的聲音道「現在不告訴你。」
她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但又莫名地想到了李婉儀,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自己這麼自信……
萬一她喜歡的是李婉儀呢?
葦慶凡望着她,含笑繼續道「我們明年就高考了,我現在不能讓她知道,會影響她學習的,你要是想知道,等高考完了我再告訴你。」
黎妙語臉蛋燒的厲害,不敢再跟他對視,移開目光,小聲咕噥道「我才不想知道呢。」
葦慶凡笑道「到時候你不想知道我也會告訴你。」
「我就不想知道!」
黎妙語抿着嘴角,掩住快要從心底溢出來的笑意,然後在藏不住之前白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轉過身來。
她兩手捏着一支中性筆,身體有點僵硬地端正坐好,背對着他低着頭,心中絲絲縷縷的甜蜜終於滿溢出來,化作嘴角甜甜的笑容。
她努力地想要把這種不矜持的笑意藏起來,可怎麼都收不起藏不住,只好繼續低着頭,悄悄的享受着這份似乎從未經歷過的甜蜜和歡喜。
像是心裏有一朵巨大的香甜的棉花糖,怎麼都吃不完。
過了會兒,她忽然記起來一件事情,又轉過身問葦慶凡「你姐和學姐都估完分了吧?怎麼樣啊?」
「我姐估了六百分出頭,學姐……」
葦慶凡遲疑了一下,黎妙語睜着亮晶晶的眸子,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葦慶凡壓低聲音,繼續道「學姐沒估分,她可能要輟學。」
黎妙語明顯吃了一驚,「為什麼?」
葦慶凡儘量簡練地將事情講了一下,黎妙語聽完之後,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所以你才去買彩票?」
「為什麼這樣問?」
葦慶凡驚愕而又錯愕,如果不是李婉儀,他說不定真的不會去買彩票,至少不會買這麼多。
但在正常人的思維裏面,兩者之間根本不構成因果關係,誰會將度過厄難的希望寄托在彩票上?
何況他還是借錢去買彩票!
黎妙語是怎麼猜到的?
「感覺。」
黎妙語望着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表情認真,用一種很篤定的語氣說道,「不然你為什麼要去買彩票呢?」
「這兩件事情沒有因果關係。」
葦慶凡乾咳一聲,解釋道,「不管學姐家是不是出事了,我都會去買彩票的,當然如果中獎了,能幫我肯定還是想幫一下。」
黎妙語點了點頭,又小聲問「她會接受嗎?」
「總要試一下。」
「嗯嗯!」
黎妙語很用力地點頭,作為一個相信「總要有人為善良付出代價,也總要有人在此之後仍堅持善良」的人,她對葦慶凡的這種行為自然是贊同和欣賞的。
就是心裏面莫名地有點悶悶的。
「黎妙語,你這樣是不對的!不好!」
她在心裏面悄悄的警告自己,並進行了一番反思,重新堅定了價值觀。
葦慶凡見她愣在那兒發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黎妙語回過神來,見他還伸手晃,張嘴作勢要咬他。
她以前這樣嚇唬過喵喵,但葦慶凡不知道是太笨,還是太不要臉,見她張嘴去咬,一點都沒有要躲的意思。
她見嚇唬失敗,瞪葦慶凡,葦慶凡還給她一個「你隨便咬」的眼神。
黎妙語當然不會真的去咬他的手,氣鼓鼓地白了他一眼,又問「你那天多買的兩張彩票是不是給學姐了?」
葦慶凡點點頭,「不過給她的那張八場彩沒中。」
黎妙語問「六場彩不是要開了嗎?能中嗎?」
「不知道。」
葦慶凡搖搖頭,六場彩有半場,相當於是猜十二場結果,每場都是三個選項,太複雜了。
他對這幾場比賽的結果都記得,拿不準的就是半場。
不過,今晚比賽結束之後,就知道結果了。
他拿不準的是澳大利亞對rb的比賽半場,這場比賽的最終比分是21,但上半場結果他是真忘了。
給學姐買的是上半場負。
第二天起床,葦慶凡得知了這場比賽的結果,他記錯了!
最終比分是31,而不是他印象當中的21。
這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彩票押的是勝負,沒有出錯,並且澳大利亞上半場負。
也就是說,給學姐的那張彩票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