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儀也看到了妹妹,轉頭對葦慶凡道:「就到這裏吧,你趕緊回去,不然可能會來不及上課。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葦慶凡也知道不能耽擱,笑道:「總得打聲招呼吧。」
他停下車,解開安全帶下來,李婉儀也在另一邊下了車。
李婉雲來到近前,欣喜地喊了聲:「姐,你回來啦?」
她又看了眼葦慶凡,像是有點不知道怎樣稱呼,只含羞向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葦慶凡回了個微笑,到後面去打開後備箱,把學姐的行李箱拿出來。
李婉儀與妹妹說了兩句話,李承安也跑了過來,還有好幾個小夥伴。
李婉雲見葦慶凡把姐姐的行李箱拉了過來,小聲問姐姐:「他不去家裏嗎?」
葦慶凡走了過來,笑道:「還有事,得馬上回去,改天再來。」
李婉儀伸手去接行李箱,李承安先伸手過來,道:「我來。」
葦慶凡把行李箱給他,然後看看學姐,道:「那我回去了,你在家歇歇吧,隨時叫我。」
李婉儀點點頭,手舉在胸前揮了揮手,眼波如水,依依不捨的催促道:「那你趕緊回去吧。」
「嗯。」
葦慶凡也不耽擱,又向她笑了笑,再朝小姨子小舅子揮揮手,「我走了,改天帶你們去縣城玩。」
李承安還是不說話,李婉雲則露出個甜甜笑容,揮了揮手道:「那你慢點。」
李婉儀嗔了妹妹一眼,道:「喊哥,凡哥。」
她總覺得這個稱呼有一種古惑仔電影的感覺,說着的時候自己忍不住笑。
李婉雲於是乖巧的又補充了稱呼:「……凡哥。」
葦慶凡笑着擺擺手,正要回車上,李婉儀「哎」了一聲,從行李箱外夾層裏面拿出一個袋子遞給他。
葦慶凡知道這裏面就是她給自己織的手套了,見假裝忘記失敗,於是露出開心的笑容道:「差點給忘了……」
他接過手套,重新回到車上,到前面路口掉了頭回來,又落下車窗擺擺手,啟動車子離開。
路上有積雪,他沒敢開太快,好在車很少,路上通暢,回到家裏也才剛過兩點。
葦慶嬋居然還沒走,在客廳裏面跟王淑華聊天,很開心的樣子,見葦慶凡拎着個袋子進屋,奇道:「你拿的什麼?」
「姐你居然還沒走?」葦慶凡很奇怪。
「攆我走是吧?」
葦慶嬋沒好氣道,「我還等你送我回去呢。」
「沒時間了,你自己回去吧。」
葦慶凡擺擺手,自己上樓去了。
「送我就沒時間了?」
葦慶嬋撇撇嘴,「過河拆橋……你拿的是什麼啊?」
葦慶凡沒回答,一熘煙跑了。
王淑華笑道:「估計是婉儀給他的。」
「我知道。」
葦慶嬋還在撇嘴,「我就故意問的……神神秘秘的,肯定有奸……隱情!」
葦慶凡來到樓上,把包裝的袋子打開,裏面是兩隻黑色的針織手套,談不上精緻精良,不過也不算粗製濫造,看起來挺結實的樣子。
他試着戴上,大小剛好,挺舒服,於是也就不再脫下,拿着給學姐發了條消息,報平安以及誇讚她的心靈手巧。
來到樓下,葦慶嬋見他下來,道:「那我也走吧,剛好一起。」
葦慶凡其實並不想跟她一起,不過也不敢說。
姐弟倆一起出門,葦慶嬋就瞅着他的手套看,葦慶凡無奈道:「你看什麼?」
「哪來的手套?」
葦慶嬋一副我什麼都明白的表情,「婉儀送你的?」
「我倒是想。」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早就有了好不好,我前幾天就戴了,你沒發現?」
他一副懷疑老姐智商的模樣。
葦慶嬋想了一下,也不確定起來,乾脆略過這個話題,好奇問道:「那你剛剛拿的到底是什麼?」
「你去問學姐。」
「你承認是她送你的了?」
葦慶嬋一下子興奮起來,「到底是什麼?」
「你怎麼這麼八卦啊?」
「快說快說。」
葦慶凡只好無奈的伸出手,「吶,手套,好好看。」
「你以為我傻啊?」
葦慶嬋沒好氣的伸手打他,「你剛剛還說這手套是你自己買的……快說,到底是什麼?」
葦慶凡誠懇道:「真是手套,剛剛是騙你的。」
「還想騙我!」
葦慶嬋嫌冷,不用手打他了,改用腳踢,「你說不說?」
「我都跟你說了啊,就是手套。」
「我不信!快說!」
「那我沒別的可說啊,我也不能騙我姐啊……」
葦慶凡越是咬死了送的就是手套,葦慶嬋越是不信,追着他打,葦慶凡於是一熘煙的往學校跑。
葦慶嬋抓了個雪團砸過去,沒砸中,搓搓手,氣呼呼的站路邊等公交車,然後繼續猜測李婉儀到底給弟弟送的什麼。
葦慶凡來到教室,班上同學基本都已經在了,黎妙語見他來這麼晚,有點奇怪,但人多也不好問。
葦慶凡向她露出個笑容,黎妙語也回以一笑,隨後目光瞥見他的手套,打量了一眼,也沒有在意。
她也有一雙手套,粉色翻蓋的,時分精緻可愛,當時想要一起給葦慶凡買的,但是他說男子漢大丈夫用不到。
現在還是屈服了,不男子漢大丈夫了吧?
她低下頭繼續做題,有點好笑的甜甜的在心裏面這樣想。
課間閒聊,謝瑤有點驚訝的發現葦慶凡也戴上了手套,黎妙語於是大大方方的問:「你中午剛買的嗎?」
葦慶凡同樣大大方方的給她展示了一下,黎妙語發現有點不對勁了,又仔細看看,問:「怎麼好像是織的啊?」
反正都已經在教室裏面被他親過了,她就沒那麼避諱,有點蠻不講理的扒着葦慶凡的手,仔細看掌心,果然看到各有兩個字母。
謝瑤見她動作,也探頭過來看,道:「一個是『f』,一個是『y』……什麼意思?」
葦慶凡自己都沒發現掌心有字母,仔細一瞅,用的是白色的線,黑白分明的兩個字母,十分顯眼,也知道自己是不是瞎,居然才發現。
他一下子冷汗都要下來了,學姐織的手套,這兩個字母的意思毫無疑問是「凡」和「儀」,分別是兩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f應該是凡……」
就在這時,謝瑤也猜到了這個含義,然後又抬頭看黎妙語,「y是……這是你織的?」
葦慶凡暗暗鬆了一口氣,感謝一下兩邊岳父岳母給起的名字,笑道:「我姐織的。」
謝瑤問:「那『y』是什麼意思?」
葦慶凡含笑望着黎妙語,道:「那我怎麼知道,總不會是『瑤』吧?或者是『丫鬟』的『丫』?」
謝瑤向他翻了個白眼,又小聲問黎妙語:「他姐也認識你啊?」
黎妙語當然見過葦慶嬋,但萬萬沒想到葦慶嬋織個手套會把自己名字寫上去,猜着應該是葦慶凡提的要求,羞得不行,心裏卻又抑不住的暗暗歡喜和甜蜜,微嗔道:「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反正我沒說這個y是「語」……
葦慶凡心裏面很無恥的自我辯解,繼續伸着兩隻手,問:「要不要送你一隻?」
「不要,我自己有。」
小姑娘有點傲嬌的橫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兩隻粉色手套戴上,又展示了一下可以蓋着手指頭的蓋子,「還可以蓋上,比你的暖和。」
「反正我已經夠用了。」
葦慶凡抓了抓「y」的那隻手,黎妙語看得害羞,瞪他一眼,轉過身繼續做題。
葦慶凡成功度過一劫,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機智,又暗暗慶幸學姐初學,還好織的不是漢字或者全稱,否則就難遮掩了。
農村冬日睡得很早,傍晚回到家裏,葦慶凡特意先陪學姐聊了會天,免得晚自習放學她已經睡了。
不睡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做。
他吃完飯後到樓上給李婉儀打電話,那邊也已經吃罷了晚飯,李婉儀回到東屋自己和妹妹的房間裏面跟他接電話。
她性子節儉,手機打電話需要漫遊,因此葦慶凡也只陪她說了幾分鐘,就準備掛掉。
畢竟半年沒見了,葦慶凡還是很想見她,掛掉電話之前道:「我這馬上也放假了,我們一塊去玩,好不好?」
李婉儀稍微遲疑,小聲問:「去哪啊?」
「市區?我們倆還都沒怎麼去過呢,開車去也快。」
「好。」
李婉儀遲疑一下,就輕聲答應,「那什麼時候啊?我二十八有一個同學聚會,你姐也在。」
葦慶凡道:「那我們二十七去吧,剛好放假。」
「嗯。」
晚自習放學回到家裏,他又給黎妙語打電話:「妙妙,等放假了你要幹嘛去啊?」
黎妙語在那邊想了一下,「看書啊,走親戚。」
「那我們要不要一塊出去玩啊?」
「嗯……」
黎妙語遲疑了一下,「去哪?」
「市區?」
「嗯。」
兩人雖然天天見面,但相較於去年每個周末都可以在圖書館見面,單獨相處的時間反而大大減少,黎妙語也很想要跟他單獨出去玩。
「那我們二十八去吧,二十七剛放假,歇歇,二十八去。」
「嗯嗯。」
葦慶凡放下手機,很有一種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但與此同時,又有一種走鋼絲的刺激感,一不小心就要調入懸崖,粉身碎骨。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另一個問題:
萬一二十七妙妙也去市區呢?
萬一二十八學姐讓自己接她呢?
他坐在書房裏面泡着腳,再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