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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婦母女不疑有他,楊婦還有其他活計,於是便真的將閨女留下了。
因為往日不曾有人識破,楊婦母女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可誰曾想,正是這次的疏忽,便釀成了日後的悲劇。
「兩個月前那次我單獨留下為他收拾齋舍,卻不想突然聞到一股異味,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說到此處,李萍兒的神色明顯激動起來。
她的眼中充滿了憤恨,身體也不可抑制地再次顫抖着。
楊婦見狀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心疼地直抹眼淚。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而他還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當時不知發生了何事,腦海中一片空白。」
李萍兒聲音哽咽,頓住了話頭,實在說不下去了。
「他祝田好歹是讀書人,沒想到居然如此齷齪。萍兒被他玷污了,傷心欲絕,說要稟報給書院的山長,斷了他的前途。可他聽了非但沒有絲毫的慌張,居然還反過來威脅我們。」
楊婦說得咬牙切齒,祝田毀了萍兒。
李萍兒心中大恨,想起當時祝田說的話,簡直痛不欲生。
「那祝田說他族叔是大官,即便我們去告訴山長,甚至是報官,都是無用的。他還說,若是我們說出去,便要將我娘趕出書院,並且讓我們無法在京城立足。」
「那之後你們為何還有聯繫?」李推官皺眉,對於之後發生之事有了疑問。
「自然是他威脅我們,我閨女失了清白,我們又怕他身後有靠山。思來想去,決定此事就此作罷!我準備離開書院,帶着閨女去別處討生活。」
楊婦握緊了拳頭,眼神帶着恨意。
李萍兒捂臉痛哭,哭聲悲愴,令人嘆息。
「可是那惡棍卻不想放過我們,他想讓萍兒做他的外室。萍兒不願,他威脅說若是不願,那便將此事宣揚出去,讓人知道萍兒與他無媒苟合,更是個人盡可夫的女子。」
李萍兒臉色蒼白,想起祝田醜惡的嘴臉,不禁一陣乾嘔。
腦海中迴蕩着祝田的話,讓她頭暈目眩。
「怎麼樣?在書院中做這檔子事兒,是不是尤其刺激?」
那肆意張狂的笑意迴蕩在耳邊,讓她止不住地顫慄。
「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我就將你剝光了扔到外面,讓大家看看你是怎麼送上門來,在我身下卑微承歡的!」
回想到那些噁心的話語,李萍兒再也忍不住,她立刻捂住嘴,趴到一旁吐了起來。
蘇軼昭臉色一沉,深深嘆了口氣。
楊婦立刻上前拍打着李萍兒的後背,蘇軼昭見狀立刻隨手倒了一碗茶,遞了過去。
楊婦來不及多想,接過茶碗遞到李萍兒嘴邊,誰想李萍兒一見那茶碗,立刻臉色大變,嫌惡地一把將茶碗推開。
山長也是嘆了一聲,「簡直是禽獸不如,有辱讀書人的身份。」
「那你事後為何還要與他糾纏?照你們所說,遠走高飛便是,反正你們也不是京城人士。」
片刻之後,李推官見李萍兒稍稍恢復一些之後,才問道。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遇上這樣的事兒,既然覺得鬥不過,那為何不遠遠避開呢?
李萍兒聞言臉色一怔,她的視線往一旁挪動,不過一息便又轉過頭來。
片刻之後,她才道「我是想着,既然已經這般,也只好如此了。失了清白,除了絞了頭髮做姑子,便是只能懸樑自盡了。可是我母親身子不好,我捨不得她」
看着李萍兒又抹起了淚,然而此刻眾人卻神色各異。
剛才說的像個貞潔烈女,然而事後居然還是從了?
「他一邊威脅,一邊還連哄帶騙。世道艱難,我也只能從了!」
李萍兒說完這話,像是渾身都泄了氣似的,癱坐在地上。
「既然他要收你做外室,那你又為何總往書院來?」
李推官的臉色已經不如剛才那般和善,在他看來,這女子怕是後來也存了攀附的心思吧?
「因為祝田有特殊的癖好,他喜歡」
李萍兒察覺出李推官的態度有了轉變,臉色更是蒼白如紙,說話都在顫抖。
此時就連張維都輕咳了一聲,不自在地端起了茶碗。
「將你昨晚殺害他的經過說說吧!既然你們已經談和,那你為何又將他殺了呢?」
「那是因為我昨日告訴他,我懷了身孕。這個孩子,我雖然恨,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我想生下來。可他以還未娶妻,外室不得留子拒絕了。」
李萍兒心中恨急,也不再有所顧忌,索性全都說了。
「還說明日會派人盯着我將湯藥喝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我與他起了爭執,他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我心頭大怒,氣急之下,隨手抄起桌上的硯台朝着他的後腦勺砸了下來。」
「那他當時是坐在這書案前的?」李推官指着那書案道。
李萍兒連看都未看,只點了點頭道「是!我也沒想到竟然將他給砸死了,等我回過神來,便找了我娘謀劃,原本是想製造意外身故的。」
蘇軼昭踱步走向一旁,呢喃道「她命苦,若是抵命,那便是一屍兩命?於心何忍吶?」
身旁之人聞言雙目緊縮,臉色突變。
蘇軼昭不等身旁之人多言,轉身走向李推官。
「大人!學生覺得其中尚有疑點未能求證!」蘇軼昭突然行了一禮道。
「哦?你且道來!」李推官看向蘇軼昭,此子聰慧,想是又看出了可疑之處。
「你說他是坐在書案前被你砸死的?可我覺得並非如此!」
蘇軼昭看了李萍兒一眼,踱步走到書架處,指着書案一旁小几子上的一盆盆景。
「諸位請看,這是一盆錦帶花。火紅的花瓣開得很是喜慶吧?可那火紅花瓣隱藏下的罪惡,卻是十分容易被人忽略的。」
蘇軼昭隨手朝張維生出手道「借帕子一用!」
張維眼中閃過笑意,接着便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帕子。
蘇軼昭看見這方素白的帕子,不禁想起了某人。
某人似乎喜歡這樣的素色,還喜歡這樣花里胡哨的素色。
素白的帕子上不是金絲銀線,便是各種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