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剛才你輸了兩輪,不過朕也並非吝嗇之人,這塊玉佩就給你了。」
皇上說着就指了指棋盤上的玉佩,蘇軼昭頓時扯了嘴角強笑了一聲。
什麼叫我輸了兩輪?明明是要贏了,洛如錦徹底感受到了皇上的無恥。
您高興就好!蘇軼昭接過玉佩,又拿起金牌揣在了懷中,不要白不要。
「倘若你這次辦好了差事,朕不會虧待你。」
蘇軼昭心中一動,什麼意思?竟然給了自己承諾,難道是要給自己升官兒?
皇上目光一瞥,突然看到了蘇軼昭掛在腰下的荷包,不由得臉色一變。
「你這荷包倒是有趣,給朕看看。」皇上指着蘇軼昭的荷包道。
蘇軼昭看了一眼自己的荷包,這個荷包是月容剛縫製的,感覺也沒什麼特別。
她只能解下自己的荷包遞了過去,皇上將荷包拿在手上左右觀看。
蘇軼昭覺得奇怪,就是一隻繡着紅梅的荷包,難道月春的手藝已經好到皇上都看上的地步了?
只見皇上將手中的荷包翻來覆去地看,而後對蘇軼昭問道:「哪裏來的?」
蘇軼昭更奇怪了,「是家裏的下人做的。」
「下人?做得不錯!」皇上說着停頓了片刻,又道:「朕很喜歡,你送給朕吧!剛好用剛才的玉佩來換。」
蘇軼昭只想呵呵,您的玉佩是什麼都能換吶!一佩多用。
不過皇上的態度讓她有些驚奇,口中道:「您若是喜歡就拿去,還可讓那丫頭多做幾個送您。」
蘇軼昭以為皇上會拒絕,誰料皇上卻點頭道:「好!」
「您是看中她的手藝了嗎?那荷包里的銀子,您用不着吧?」
蘇軼昭想起荷包里還有六十多兩銀子呢!這不得還給她?六十多兩欸!她會心痛。
皇上啞然失笑,「你這小子,不過是六十多兩,也值當你開這個口。」
蘇軼昭想翻白眼,「臣一個月的俸祿不過才八石米麵。」
皇上笑着將荷包遞還給她,而後看着蘇軼昭從荷包里掏出了銀子,小心地藏在了懷裏。
此時正值晌午飯食之際,宋述傾準備去前面拎食盒。
又過了半日,就等着下晌散職。
沒有早朝的日子,他的日子過得很清閒。
早起來督察院點卯,處理公務不用多少時間,之後便是等着晌午飯。
能下晌休息一會兒,再做上一會兒公務,便能散職了。
謝絕了下官幫他拎食盒,他打算自己去活動一番,坐久了,腿容易發麻。
就在宋述傾拎着食盒要回去班房的時候,那邊一個小內侍突然走了過來。
「請隨奴才過來,皇上密召。」
那小內侍說完就徑直往前走去,宋述傾有些疑惑,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他看了那內侍一眼,卻忽然發現對方垂下的袖子裏,露出了一塊描金的玉牌。
他不動聲色,立刻拎着食盒就跟上了。
與那小內侍一前一後地走着,居然暢通無阻,一路走到御書房外,徐洛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看到徐洛,宋述傾才鬆了口氣。
徐洛是皇上身邊的總管,難道真的是皇上找他?怎麼有些難以置信呢?
「宋大人,皇上密召。為防被人看出端倪,便只能以這種方式了。還好大人機靈,否則還真得費一番工夫。」
「徐總管?本官還真有些疑惑的。」
宋述傾看了一眼手裏的食盒,不禁嘆了口氣,看來這午飯是吃不成了。
徐洛笑着上前命人接過宋述傾的食盒,而後率先走在了前頭。
「皇上!宋大人到了!」
宋述傾到御書房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蘇軼昭也在。
蘇軼昭此人,相信如今朝野上下,無人不知。
就算是京城那些後宅婦人,對此子也是如雷貫耳。
不過此前他與蘇軼昭並沒有接觸過,心中有些疑惑,但宋述傾還是放下心思,朝着皇上行禮。
蘇軼昭時常被皇上召見,翰林院的官員都見怪不怪了。
看着蘇軼昭桌上的食盒,王儲不禁覺得奇怪。
食盒是蘇軼昭府上送來的,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可早上蘇軼昭被皇上召見,到現在還未歸。
「王大人!學士大人吩咐,從今日開始,蘇大人手中的差事暫且交由您來完成!」
王褚很是詫異,立刻朝着前來稟報的劉侍書問道:「怎麼回事?難道是蘇大人另有差事?」
劉侍書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隨後湊到了王儲身邊,「蘇大人最近要在府上休假一段時日。」
王儲靈機一動,「怎麼說?」
劉侍書神情中帶着幾分神秘,「說是得罪了皇上,剛才學士大人叫下官過去,說是等蘇大人回來,就請您和蘇大人做交接。這段時日蘇大人要在府上休假,銷假時間不定。」
「這?還真是羨慕,本官之前想申假回鄉探親,兩次都沒能成。」
王儲心中很是不平,這蘇軼昭怎麼這般地皇上看重?
「您還真別羨慕,下官就跟您實話說了吧!不過您可不能外傳。」
王儲立刻察覺到了異常,「你說!絕不外傳。」
「這次可不同以往,說是蘇大人得罪了皇上,皇上命他回府面壁思過呢!」劉侍書說着還叮囑王儲一定要保密。
王儲很是震驚,蘇軼昭這麼得聖眷,居然得罪了皇上?
「怎麼回事?為何突然這般?」王儲立刻問道。
蘇軼昭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餓地前胸貼後背了。
心中嘀咕皇上小氣,居然都不留飯。
宋述傾快步走到蘇軼昭身邊,小聲問道:「其實本官很好奇,為何你要舉薦本官?」
他實在不明白,他在朝中一向很低調,表現也極為平庸。
「下官在文淵閣內看過大人掌修的國史,撰寫的書籍,對您的觀點所見略同。」
蘇軼昭之前查看書籍,看到好幾本此人撰寫的書籍,覺得此人心中是有抱負的。
對於當代朝中的現象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只可惜在書中不能多言。
不過管中窺豹,還是能看出此人的野望。
至於如今為何會成為庸碌無為,得過且過之人,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改變了宋述傾的看法吧!
宋述傾有些詫異,回想起來,掌修國史和撰寫書籍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