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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靈力過幾天就回來了?」碧璧驚喜地翻閱着洛瑜抱來的一摞厚書,一目十行,恨不得下一秒就將書上所有的字都塞進腦子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洛瑜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手指,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都告訴你要多讀書了,看,沒學問多可怕!」
「師父說的對!」碧璧頭也不抬,敷衍地應付了一聲,白皙的手指認真地點在一頁寫着「還原訣」的紙上化形後的妖物若要幻為原型,須得將靈力運至四骸,上至喉結處截住,待幾處靈力穩定運行之時,復收回丹田處。她拿起一枚書籤夾在書中,暗暗思忖等到靈力恢復時試一下。
洛瑜側頭看向書中的內容,挑了挑左眉,沒有說話。
桌子上的書越讀越少,隨着太陽西落,樹下的光線也漸漸暗沉下去。
洛瑜放下執着的筆,將一杯熱茶塞到碧璧手中「再看眼睛要難受啦!」
「嗯。」碧璧應了一聲,眼睛卻依然專注地盯着攤開的書本。
洛瑜無奈地搶過碧璧手中的書,隨手在裏面夾了一枚書籤做標記。
碧璧「嘿嘿」一笑,低頭輕啜一口茶水,然後打出了一個淺淺的哈欠「都這麼晚了呢,阿瑜,好夢呀!」邊說邊伸着懶腰向臥房走去。
洛瑜張了張口,有些稀奇地咽下「今天晚上吃什麼」的常規一問,隨和地對她擺了擺手。嘖,還真是「退化」了呢,竟然日落而息-----這可是吸收天地精華的好時候呀。
化形的第一天,澆花,看書。
化形的第二天,澆花,看書,品茶。
化形的第三天,澆花,還是看書。
碧璧揉揉酸澀的眼睛,有些無聊地把身旁幾乎等人高的一摞書歸置到書架上,小臉苦惱地皺巴到一起「阿瑜,書房的書都要被我看完了,你能不能帶我出去玩呀。」說着,撒嬌般捏住洛瑜的寬袖搖了搖。
洛瑜皺着眉,很是苦惱的樣子「可是你現在靈力全無,出去太危」
「我保證不亂跑!」碧璧丟下洛瑜的袖子,抬起手信誓旦旦地發誓,「寸步不離地跟着你。」
「寸步不離?」洛瑜垂眸慢條斯理地理着自己被抓皺的袖子,仿佛在認真思考。
碧璧眼巴巴地觀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腦袋一抽,一句「如果我亂跑,你就打斷我的腿!」脫口而出。
洛瑜咂咂嘴,一臉的「真拿你沒辦法」,然後極其「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一言為定哦。」
「嘿嘿,為定為定。」碧璧笑嘻嘻地應下,開心地手舞足蹈,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洛瑜滿臉的得逞。
已至日暮,天邊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街道兩旁的小販早已三三兩兩地收拾起了擔子往家趕,只剩下零散的幾個店鋪還掛着紅燈籠在迎客。碧璧既緊張又新奇地打量着各式店鋪,嘴裏輕聲嘀咕着自己看到的店鋪招牌,偶爾遇到生僻字,還會拿出隨身攜帶的字書查詢。
洛瑜雙手負後,慢悠悠地走在碧璧旁邊,不時舉一反三進行提問,在看到「棠梨葉落」四字時,他忽然眼前一亮「阿穩,你看這個店名。」
碧璧抬眼望去,下一秒就瞭然地笑彎了眉眼「棠梨葉落胭脂色,蕎麥花開白雪香------這一定是一家胭脂鋪啦!」
洛瑜輕笑着點點頭,剛準備說話,突然被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打斷了思路。
碧璧好奇地向裏面看去,不期然間對視上了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女孩衣着樸素,正狼狽地蹲在地上處理破碎的茶壺。在看到碧璧打量的眼神時,她有些手足無措地起身,抿了抿唇「姑娘可是要買些胭脂?」
碧璧一愣,輕輕地點了點頭,顯然不習慣拒絕別人「我,我就是隨便看看。」說着,回頭求助地望向洛瑜。
洛瑜原本正若有所思地觀察店鋪構造,甫一對上碧璧的眼睛,還以為對方是想要買胭脂卻不好意思開口。他拋給碧璧一個「我懂」的眼神,清清嗓子「把你們店裏最好的胭脂都拿出來!」
「最好的都拿出來?!」女孩震驚地瞪大眼睛,道了句「稍等」後,急忙向後院跑去。再出現時,身旁多了一個體態豐腴的婦女。
這個婦女顯然是店鋪的主人,在默不作聲地打量過洛瑜二人的穿着後,眼睛笑得都要睜不開了。
半個時辰後,碧璧有些頭疼地抱着打包好的胭脂,欲哭無淚地看着洛瑜一遍又一遍地撥着算盤跟老闆娘砍價。
終於,在洛瑜三寸不爛之舌的努力下,胭脂鋪主人便宜了十個銅板。
洛瑜仿佛鬥勝的小公雞,滿臉得意地拋了拋手中省下的十個銅板,然後在臉色難看的老闆娘面前,將十個銅板裝進鼓囊囊的錢袋裏
經過這麼一通折騰,兩人走出胭脂鋪時,街道上的人更是寥若晨星,深秋的涼風捲起地上枯黃的落葉,無端生出了幾分悲涼感。
碧璧顛了顛懷裏的戰利品,亦步亦趨地跟在洛瑜後面,咬了咬唇,終是沒忍住「阿瑜,我們很窮嗎?」
洛瑜轉身面向碧璧,退着走路「窮?唉,你還是沒有理解師父的一片苦心呀。」
碧璧歪着頭,皺眉思索片刻,虛心地開口「請師父賜教。」
「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你現在思一下,師父的銅板是不是也來處不易?」
「是吧?」碧璧不確定地應道。阿瑜說過,只有付出才會有收穫,那麼,阿瑜的銅板也一定是經過辛勤的努力才得到的吧。
「既然來處不易,是不是要節約使用?」洛瑜循循善誘,「為師這是在教你將理論與生活實際相結合呀。」
聽着洛瑜的良苦用心,碧璧努力壓下心中產生的怪異感「原來是這樣,是我淺薄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碧璧不知道從書房的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本《賺錢,我是認真的》,每天除了澆花,就是拿個小算盤對着那本泛黃的書籍算賬,然後在吃過晚飯後一遍又一遍地數着自己小荷包里的碎銀子。
化形的第八天,碧璧剛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一兩分靈力的回歸。她開心地穿好衣服,然後一蹦一跳地跑向洛瑜的臥房,準備跟對方分享這個好消息。
洛瑜的房門緊閉着,門中央粘貼着一張龍飛鳳舞的字條有事外出,三日後歸。
碧璧見怪不怪地撕下字條,然後小心地摺疊好收集起來。下次練字就用這張字條啦!
雲霧繚繞的天宮裏,月老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然後小心地從一個精緻的紅匣子裏取出一根白線,遞給對面的白衣男子「喏,這就是你那還未開情竅的好徒兒的。」
洛瑜抬手接過,語氣中滿是嘲諷「真不愧是天帝呢,連『魂生紅線現,魂滅紅線散』這種小事兒都掛在心上-------通過紅線找獙獙,也虧他想得出來。」
月老緊張地「噓」了一聲「在天宮說天帝的壞話,你膽子也忒肥了。」
洛瑜不甚在意地將紅線還回去,然後饒有趣味地捻着姻緣樹上寫有「天帝」二字的紅線「線的顏色紅黑相間,活該他娶不到天后!」
月老尷尬地指指一旁洛瑜的紅線「不是我說,整棵樹上就你倆的線顏色最相近了,你看把你倆系一起咋樣?」
在姻緣樹上,顏色一致的線會在姻緣的牽引下合為一股紅線,顏色稍有偏差,兩線都會保持平行,上演一場有緣無份的愛情悲劇。
洛瑜仿佛剛注意到自己的紅線,在一樹或深或淺的紅色中,那唯二的黑紅色看去尤為扎眼。在纏纏繞繞的紅線中,自己的那根紅線孤零零地垂下,隨風擺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根紅線應該會一直這樣形單影隻,直至消逝。
他撇撇嘴,罕見地沒有用肢體語言回嗆月老。
月老悻悻地收起護住頭的蒲扇,眼中閃爍着濃郁的八卦之光「說起來,天帝已經好久沒有給你安排任務了吧-------老實交代,這次又是去哪裏興風作浪,不,主持正義呀?」說着,揶揄地捅了捅洛瑜的胳膊。
洛瑜眼中划過一抹寒光,聲音低沉「陸吾山。」
「什麼?!」月老的聲調陡然拔高,然後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嘴「是我想的那個陸吾山嗎?」
洛瑜面上一怔,「你什麼意思?」
「你都要去淹人家了,還不知道這座山的來歷?別鬧。」月老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見洛瑜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偽,才正色道「你真不知道?」
洛瑜搖頭。
「七百年前,山神途經此處,曾經斬殺過盤踞在此的凶獸檮杌,並且守護這一隅安寧達兩百年之久,直至山神的本體休眠。後來,當地的百姓感懷山神的恩德,就把山名改成了陸吾山,在天帝廟旁邊修建了更大的山神廟進行紀念嘶,你下次拍我之前敢不敢先說一聲。」月老齜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被拍紅的肩膀。
洛瑜面上的表情不變,藏在袖中的手則早已攥得青筋畢露「我說呢,陸吾山不過是一座偏於一隅的荒涼小山,怎麼就成人間妖魔的聚集地了,敢情是因為當地百姓更敬山神呀,口口聲聲說為了天下安危,哼,天帝可真是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呢。」
月老連忙扯住站起的洛瑜「你可別鬧事兒呀!」語氣中滿是誠懇的苦口婆心,「聽我一句勸,他是天帝,萬物之主,跟他硬碰硬沒有好下場的,你先拿到解藥才是正事。」
洛瑜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平靜地開口「放心,我有分寸。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月老擔憂地張了張口,最後只是無力地擺擺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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