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壓的差值過大。」老肖皺了皺鼻子,捏住繩子稍微一拉動,繩子自楊作為的脖頸脫落,他恍然大悟的道:「這根繩子原來起到了抑制住氣壓的作用,綁的雖然不緊,但以它為分水嶺,可以防止屍體僵硬後頭顱與身體氣壓均衡,兇手的手段可謂是高明。」
鑑證員拿起楊作為的胳膊仔細檢查,道;「死者的手臂有針眼,被注『射』過東西。」待他查探到屍體大『腿』的時候,驚呼道:「好多針眼!新舊的都有。死者生前可能吸毒。」
「紋身屠夫或許趁着楊作為吸毒後致幻的時候,下手的。」我瞭然的道,和老蔣在原地逗留了一會,老肖和鑑證員驗屍取證完畢,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拿提取的樣本帶回去化驗,而楊作為的證件與其它物品,則是由我們帶回,以便於做進一步的偵查。楊作為的手機有鎖,暫時解不開,聞香81號巷子與他的產業很近,我和老蔣又來到了楊作為經營的娛樂電玩城,死者的妻子並沒在場,找來一名主管細問後得知他妻子在瘋狂網吧,我只好要來電話通知了一下。
很快,楊作為妻子聞訊來到聞香81巷子,趕在拉屍的車開走前目睹了丈夫的慘相,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仿佛天塌下來般,末了問了我句要把她老公拉去何處。我嘆了口氣,如實道:「案子的驗屍取證過程還沒結束,屍體只能運往殯葬中心暫存,不然遺漏了什麼,你不希望他入土不安吧?」
經過聊審,楊作為的妻子對於十二劫神這件事並不知情,她的表情還很疑『惑』,我心想算了,人死如燈滅,就給她留點老公的好印象吧,等抓到了劉『玉』,庭審時,她們這些十二劫神的家屬,自會知曉丈夫的過去。
時至今日,紋身屠『婦』已經收割了十塊人皮,眼下只有錢宿興與泥沉大海的李姓男人。(小說網 ianhuatang 提供tt免費下載)我『揉』了『揉』太陽『穴』,在返迴路上,把楊作為的案情匯報給了裴奚貞,老狐狸只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隨着劉『玉』的目標越來越近,我們的眾人,感覺顏面也愈發的掃地,明知對方的目的是殺十二個人,這麼多天了,竟然沒有一次能終止犯罪,難道等她集齊十二塊人皮之後銷聲匿跡,案子不了了知嗎?
夜『色』猶如在天地間潑了一抔濃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和於小願、心晴吃完了晚飯,今天元旦,喝了點小酒,給老媽和婉婉打電話聊了幾十分鐘reads;。然後我們放了張歌碟,拿起麥克風唱了一會,緊接着看了會元旦晚會,便各自準備睡覺。我在假想十二塊人皮拼圖合體時的樣子,東拼西湊的人皮實在難以想像出會組成一張啥臉,正當我睡意正濃時,手機響了,『迷』『迷』糊糊拿過來一瞅,裴奚貞打來的,我接起懶散的道:「頭兒,經常半夜打來電話,打攪我睡眠,會影響第二天工作的。」
「元旦快樂。」他道。
我無語的道:「白天不是說過了嗎?」
「明天,你和老蔣來趟省城。」裴奚貞沉『吟』了一下,凝重的道:「那對母『女』倆先讓她們待在,等寧疏影上班了由他負責照顧。」
「去省城?劉『玉』在天南這邊興許還有個李姓目標,放任不管了?」我詫異的道。
「掌握不了紋身屠『婦』的行蹤,又不知李姓男人的下落,不如穩妥點,咱在錢宿興這邊集中人手,保一求二,不然連十二劫神最後一個成員都包不住,說不出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成,明天我和老蔣便動身。」我想了想,他說的在理,保一求二,我便道:「頭兒,你待會掛了後,把地址發過來。」
然後我在短訊來之前就忍不住睡着了,第二天清晨,老蔣開着車,按照裴奚貞給的地址,耗時五個小時,抵達了錢宿興的『私』家豪宅外邊,瞧見離大『門』不遠的樹林裏撐了兩個帳篷,和一些晾曬的衣物,裴奚貞的黑『色』別克停在旁邊。
我和蔣天賜往帳篷走去,還沒到近前,林慕夏迎了出來,她疲憊的道:「你和男神來了,我和裴sir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風餐『露』宿的……你和裴兄就住這?」老蔣眼中閃過慍怒之『色』。
林慕夏攤了攤手道:「沒辦法,實時掌握錢宿興的行蹤。」
「錢宿興這傻『逼』玩意,太不講究了,你們為了他的命而來,結果……連『門』都不安排。」我罵了句,沖帳篷努了努嘴,疑『惑』的道:「不是聽頭兒說錢宿興已經鬆口了嗎?情勢怎麼還這樣……」
「他和他的姓氏一個德行,眼裏只有錢。」林慕夏打了哈欠,她有些虛弱的道:「錢宿興不僅雇了八個頂級保鏢,但凡是阻止他財路的人,必須幹掉。他還匿名請了名國際殺手,對付劉『玉』,哪還用我們保護?此人在省城手眼通天,換句話說,他是十二劫神中發展最好的一位,據不可靠消息,錢宿興便是十二劫神的組織者,龍頭面具老大!」
裴奚貞鑽出帳篷,拔了根鬍鬚道:「奈何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證據不足。」
老蔣憨憨的笑道:「裴兄,光拔自己鬍子沒意思,有機會拔上一拔錢啥興的龍鬚。」
「好的~」裴奚貞『騷』氣沖天的道,他的雙手分別搭在我和老蔣肩膀,「我和慕夏去補覺,你倆盯着,有情況就喊我。錢宿興的車是賓利,每次出行都有四輛奧迪左擁右簇的護航,排場大的很,極好辨認。」
……
傍晚,『私』人豪宅的大『門』仍舊緊閉,期間只有三名『女』傭外出賣菜,直到老狐狸和林大腳睡醒也毫無動靜。我們四個特別無聊,派老蔣去買了副麻將,坐在帳篷中一邊盯梢一邊打,沒玩贏錢的,輸了僅需往臉上貼張白紙條。今天運氣極差,打了四圈,我只胡了一把,臉上已然快被紙條覆蓋了。玩到深夜,總算胡了第二把,然而林慕夏卻耍賴的把麻將收起,她煞有其事的道:「我該開工了,都早點睡覺,準備打持久戰。」
每個人輪六個小時,這種工作雖然乏味,倒也樂得輕鬆。
一眨眼,過了九天。
錢宿興共計出行13次,我們每次只留下一個人留守,其餘三個開車跟隨錢宿興,但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盡皆掃興而歸。寧疏影打電話說天南那邊沒再有人皮拼圖相關兇案出現,劉『玉』這個紋身屠『婦』好像從人間蒸發了般。
麻將打的沒意思,以防打的投入而遺漏了風吹草動,我買了副紙牌,消遣時間的方式變成了3人玩的鬥地主,而剩餘的一人負責盯梢。
……
一月十五日,月圓之夜。
老蔣拿着夜視儀緊盯着『門』口。帳篷里,裴奚貞這把是地主,他滿眼的得意之『色』,目測抓了一手好牌,隨着他手中牌越來越少,我和林慕夏卻一張沒出,這句恐怕得閉『門』reads;!老狐狸為了讓我倆多貼點紙條,他甩了一條龍,緊接着放了個3帶1,手中還剩下五張牌,觀他有恃無恐的模樣,起碼藏了個炸彈!
我忍痛割愛的將3個2掛個6,壓住他的氣焰。
裴奚貞扯斷一根鬍子,笑『吟』『吟』的砸下炸彈:四個7,他望了我們眼,問都沒問一句,將剩餘的一張a作勢往牌堆丟,便迫不及待的想結束戰鬥。
「等等!」
林慕夏的聲音猶如救世福音,抓出四張牌,她嫣然一笑道:「真不巧,我這有四個8,壓死!」
黑8、紅8、方8、梅8,她一張張的牌出,並非虛張聲勢!
裴奚貞的臉『色』瞬間僵住,道了句:「狠!我就不信你手裏都是對子。」
「好巧哦。」
林慕夏一邊往外拋牌一邊念念有詞的道:「對6、對9、對j、對k、三條3帶4……」漸漸的,她手中只剩下一張牌,笑道:「嘿嘿,這張比a小,可惜你輸了。」
「反殺,加上五個炸彈!」我興奮的道,趕緊的拿起小刀把三張a4紙裁了30多份紙條,和林慕夏一人負責老狐狸的半邊臉,拎起膠水就往上粘,可算出了一口惡氣,我像痛打落水狗的道:「頭兒,囂張過頭反被掄吧?」
「哼。」裴奚貞翻了個白眼,他急忙道:「你們不許貼腮以下的位置,不然鬍子沒得拔咯!」
正當他氣勢洶洶地想復仇的時候,我意識到不妙,瞧了眼時間,自己還幾分鐘就得和老蔣輪換了,「頭兒,擇日再戰!」我打了退堂鼓,鑽出帳篷,搶過老蔣的夜視儀,給他攆進了帳篷。
我目不轉睛的凝望着錢家大『門』,一邊享受的聽着帳篷中林慕夏和裴奚貞的嚎叫聲,我嘴角不經意的歪起,別看老蔣一副憨厚的老實樣,玩鬥地主和麻將,算計的極准,似乎還沒見他輸過。
約過了兩個小時,差5分鐘凌晨三點,有一隻土狗迅速的接近錢宿興的豪宅,站在『門』前,我瞧見它身上似乎綁着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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