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屠夫的生活環境,或許泥沙居多。」我思考了一會,只有這個答案比較貼近林慕夏的推理。這時,『門』外傳來了車子熄火的動靜,我們相視一眼,老狐狸和鼻涕泡回來了,希望他們帶回的可千萬別是卞平的屍體。裴奚貞邊拔着鬍子邊往『門』里走,我歪過頭沖他身後觀望,裴奚貞在後邊押着一名鬱悶的中年男子。我悄然鬆了口氣,求證道:「頭兒,他是十二劫神的成員嗎?」
裴奚貞眉飛『色』舞的道:「羊頭面具持有者——卞平,今晚咱有的忙了,近乎無解的十二劫神案總算浮出水面,逮到一個活的成員。」
我心頭一動,立刻打印好關於「十二劫神」的八樁搶劫案集錄。林慕夏搓了搓手,一樁被譽為史上最無解的重量級極案,被我們順藤『摸』瓜,由紋身屠夫牽引而出,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她笑道:「真應了那句古話,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審訊室。
裴曉詠鬱悶的站在牆角的攝影設備旁,我則是坐在卞平對面的正中間,裴奚貞和林慕夏落座兩側。這次能及時趕到案發現場發現『花』小錯的屍體,以及抓住十二劫神的成員卞平,全憑我的功勞,再讓我旁觀有點說不過去,於是我成了本次負責審訊的主角!心想有空得請幾年沒見的汪大嘴出來吃頓飯,這貨幫了我大忙!
我沖鼻涕泡打了個手勢,「可以開始了。」裴曉詠極不情願的按動按鈕,開啟了錄像。
「卞平,你可是十二劫神的成員?」我拿出他們犯的第一件搶劫案中監控錄像的印圖,指着當中有些模糊的戴羊頭面具的劫匪,「是他,對不對?」
「嗯……栽了就栽了,只有後半生在獄中苟活一世。」卞平『性』子比較直,雖然電話里髒話連篇,不過有可取之處,不擅於勾心鬥角,他坦誠的道:「有關當年的八次搶劫,我會傾盡所有的記憶,配合你們,希望判我個無期。」
「你的心愿,我會儘量滿足你的,只要你老實『交』代,為本案做的貢獻突出,我們會在法庭上給你申請。」林慕夏拋出了『誘』『惑』炸彈,她埋下頭繼續做着筆錄,「凌宇,注意控制好節奏。今天,我和裴sir是配角。」
「所謂的十二劫神,現在你知道幾個人的下落?」我凝聲問道。
「『花』小錯死後,一個沒有了。」卞平使勁的搖頭,他道:「組織解散之後,我們發誓老死不相往來。一個月前,我無意撞見了『花』小錯,重逢短短三十天,他竟然死了!想不到還有人惦掛我們。」
掏出卞平的名片,我將之擺在桌前道:「『花』小錯在你的公司訂製了一套價值不菲的辦公桌椅?」
「是的,近來公司走了下坡路,有些不景氣。」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與『花』小錯再遇之後,得知他的水運公司越做越大,心裏多少會嫉妒,以當年的事情作為威脅,便和他簽了個友情約,以後每年的年底在我公司訂一批貨。」
「請你把十二劫神所有成員的名字報一遍。」我沉着臉道。
卞平抬起雙手,輕輕的捏着眉心,「好,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起初結實不過兩個月,眼下過了十餘年,有的記不清了,我就撿記得的說。」
林慕夏白了他一眼,「提醒你,故意隱瞞對你沒好處,儘量全一些。」她準備重點記錄。
「姜子牙、詹天良、陳家樂、『花』小錯。」卞平聳了聳肩膀,他閉眼回想道:「這位警官說他們已死,嗯……還有樂七然,伍思山,朱燃,畢雲遙。還有仨個,我沒印象了,抱歉。」
……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卞平近乎知無不言,極為配合的坦白了我挑出的七樁搶劫案,其中兩次在銀行,五次在珠寶行。林慕夏落筆生『花』,她的筆錄做了厚厚的十餘頁。
重頭戲碼來了,我把一份案底遞向卞平的眼前,「1999年6月23日,你們十二劫神所犯的第五件搶劫案,位於城西溧陽路的『交』通銀行。當時的監控視頻不翼而飛,可是你們的成員所為?」
卞平皺起眉『毛』,他詫異的道:「怎麼可能呢?哪有時間去偷監控!」
「沒時間?」我仔細瞅了一遍檔案,狐疑的道,「資料上說,這次犯案,你們共殺了十個人,皆為銀行的職員。反常的痛下殺手,其餘七間最多的一次,殺害了不過四人。」
「因為遭到了頑強的反抗,導致我們有六七個成員的面具被撕掉。」卞平悔意十足的道:「唉!沒辦法,龍頭老大下了屠殺令,我們只好照做。我突然想起來了,當時銀行的顧客寥寥無幾,縮在牆角,我們沒時間去理會,僅屠完了這些職工。好像偵查鼠的確有過竊取監控的行為,但他前去拿時,發現有人先一步摘了桃子。」
「銀行的人你們不是殘害光了嗎?」我不解的問道。
卞平也是驚疑不定的道:「沒錯啊,確實空無一人了。難不成作孽太多,鬼來報仇了?」
「少在那『混』淆視聽。」林慕夏放下筆,她托起腮思忖了一下,「銀行的內部通道檢查過沒有?」
「時間只有三分鐘,來不及!」卞平想了想,他憶起了當時的情形,「撤離的時候,我們就是從內部通道走的,沒發現有人的蹤影。」
「好了,接下來的日子,你先待在拘留所,等再有幾個十二劫神成員落網時,則會開庭審判。」裴奚貞站起身,對着牆角愣神的裴曉詠道:「鼻涕泡,你的思緒都飛到姥姥家了吧?把錄像關了,審訊已結束。」
末了,我特地問了句:「卞平,你對你的所作所為,有後悔過嗎?」
「後悔。」他像是忽然老了三分,頹然的道,「但後悔的絕非搶劫銀行與珠寶行,因為如果不那樣做,恐怕早已無人問津、餓死街頭。風光十年,換來一世黑暗,我無怨無悔!我所後悔的,沒有在犯案後遠走高飛,今兒個被人盯上,迫不得已落在警方手裏。」
……
我們通知了城西看守所來接人,便讓周振宇派了兩名防暴守衛暫時看押卞平。裴奚貞在辦公室召開了臨時會議,他沖了四杯咖啡,說:「今晚加班,通過戶籍系統與情報系統,查找1999年6月23日溧陽路『交』行所有遇害者的家屬資料。人數肯定極多,單憑我們是忙不過來的,明天將資料下達給各大分局以及街道派出所,辛苦點,逐一排查。」
十位無辜的銀行職員,三男七『女』,職位有高有低,大到支行行長。6月23號這一天,是他們家屬永遠無法淡忘的噩夢。我和林慕夏打起了車輪戰,輪流查找檔案,誰累了就歇會眼睛。而裴奚貞負責統計遇害者家屬的姓名、年齡、現居住址。沒心沒肺的裴曉詠自稱鼻子不舒服,跑到休息室呼大覺。
經過一夜的忙碌,我們仨頂着黑眼圈,總算統計完畢。和遇害者有直接關係的家屬,多達120人。因為案發地點在城西的緣故,有百分之五十散居在城西,還有百分之二十住在城東、城北、城南和開發區;此外,還有百分之三十的搬離省外、國外,遠離了天南市這個傷心之地,待查證出行記錄之後,這百分之三十的家屬的嫌疑自然會被排除。
將120個人的資料分好區,下達給各大分局,『交』待好諸多事宜,我們便來到樓上,隨意找了兩個房間,搭好地鋪準備睡覺。此刻,裴曉詠趁着我們還沒睡覺,他『精』神抖擻的鑽入我和裴奚貞睡的房間,仿佛故意似得滋了十幾秒鼻涕,「逗留了這麼多天,我今天得回天北一趟,晚上回來,你們不要太想我。」
「呸!自戀的鼻涕泡。」
我快煩死他了,且不說一點力沒出,自從他來了天南分部之後,我們的『抽』紙(400張\包)竟然以每天兩包的速度消耗。害的我們天天上班路上都養成了買紙的習慣。媽的!裴奚貞居然有這般奇葩的弟弟,真好奇天北的在其帶領下,究竟成了啥模樣。
裴曉詠走的時候,連『門』都沒關,論可恥的程度簡直無人能出其左右!
正想起身關『門』時,裴奚貞忽然叫住了我,「小宇,你好好躺着休息。他娘的,我不睡了。」
「啊?頭兒,勞逸得結合,忙也不急於這一時。」我詫異的關心說。
「沒人比我更了解這個弟弟。」裴奚貞坐直了身子,「咔、咔、咔、」接連的擼掉三根硬鬍鬚,他皺起眉頭似乎感到了痛意,「以我對他的了解,除非我腦癱了才信他今天回天北。這廝……十有**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線索,準備趁我們睡覺時,竊取咱的勞動果實。然後等咱們睡醒時,接到總局的喜報,傻了眼都沒辦法挽回,我決定去跟蹤他。」
「靠!他夠『陰』險!」猛地站起身,我氣憤不已的道:「拼了!頭兒,事關我們部『門』的榮譽,我和你一塊去,路上乏了還能換個人駕車,大不了後邊補一天覺而已!」
說:
小小紅包,不成敬意。
大的的今天上完班,回來就寫了兩章。媳『婦』前天回的她爸爸那。
今天的中秋,大的的自己一個人在碼字中度過了。有點形孤影只的味道,心裏難以言達的孤獨,今年是我在外的第5個年頭,也是第五個沒有和家人團聚的中秋節,唉!
但願明年結婚了,就不要這麼悲催了吧。
我準備待會出去逛逛街,沾沾人氣,待的久了,快發霉了。。
感謝你們的支持,我愛你們,中秋節快樂。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