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揚猛地站在叫嚷最歡的青年眼前,他像一隻穿有特警服的殭屍,把那哥們嚇得半死,倉皇逃離。緊接着。特警們手持防暴盾牌,碾壓式的將圍觀眾人推得老遠,駭人的威勢下,所有人鳥作獸散。
場中只剩下警員們了。當然,還是有不嫌事大的人躲在暗中偷窺。
我們穿的是便裝,於清揚走上前正要驅趕時,裴奚貞朝他臉色吹了口氣兒,「嗨,好久不見,進修回來了?」
「呃?」於清揚聞言一愣。他「艱難」的道:「沒…鬍子、、、我不敢、認你,裴兄、、、別來無恙。」估計他說話就這個陰陽怪氣的調,仿佛這個字說完隨時可能咽氣似得。
「半死不活的。」裴奚貞捶了對方胸口一拳,抬頭瞅像屏幕道:「清揚。這鳥人你眼熟不?」
於清揚望向大屏幕,觀察了半天,他試探性的說:「衛、、、龍?」
「正解。」裴奚貞意味深長的道:「跟我混過,也被你調教過,現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
於清揚跟吊死鬼還魂似得說:「我早、、、覺得、、、這人有問題、、、每次吃、、、豬肉的時候、、他特別喜歡吸、腦漿。」
聽他說話真費勁兒,這與結巴還不同,結巴是急人,他是考驗人的耳朵,還得隨時擔心他說到一半時嗝屁了。這感覺怎麼說呢?就像講話的時候,每隔幾個字便出現回音般,完全隨機性的。通常一句話從於清揚嘴裏冒出來,有四五個字自帶回音效果。
視頻中,衛龍的直播還在繼續。
擺在他眼前的蒸鍋內,人頭已經變成煮熟的顏色,和於清揚的臉色差不多。衛龍拔下了電源,他拿專用的工具,把人頭置放於托盤,我注意到這死者的模樣,像是一位女性。布聖上血。
衛龍待其溫度散的七七八八時,探出食指,猛地一按女子頭顱某部位。清脆的「啪」,頭蓋骨像翻蓋手機一樣彈開,緊接着一股熱乎氣「呼拉」湧出,誇張點說,像舊年代的火車頭冒煙。
持續了一秒,蒸汽散盡,衛龍特意將頭顱的頂端對向屏幕展示了下,紋路複雜的腦部,有點類似於超大型的核桃。
衛龍這次完全不是喝腦漿了,他先是把女子臉上的肉,拿小刀一點點劃開割塊,享受般的吞食。他挑了肉較多的臉蛋,吃了百分之五十。然後拿起叉子,刺中一枚眼球,放入嘴裏,嚼個稀巴爛咽入肚子。
期間不少特警已吐得肚子抽筋,拄着防暴盾牌才勉強屹立不倒。
我忍住胃部的劇烈蠕動,繼續凝視大屏幕。
衛龍再次拿起小刀,割掉了其煮得紫色膨脹的嘴唇,一邊嚼一邊評價道:「味道真不錯,挺勁道的。」
商場前死寂無聲。
「勁道你麻痹啊,老子要吐了……lue~~~」裴奚貞雙手扶住陰陽傘,哇哇大吐。
衛龍哪能聽得見老狐狸說話,他吃飽了肉,切掉一條臉皮,拿小刀割了幾道口子,然後他使用筷子夾住往蒸鍋里涮了涮,你真當是涮羊肉啊?我喉嚨一熱,被他搞的哇哇大吐。
衛龍的大招沒放完,另一隻手拎起醬盒中的刷子,紅色的是辣椒醬,他在這條肉上反覆刷了半天,心滿意足的進行吞吃。
林慕夏實在看不下去了,加入嘔吐大軍的行列!
食顱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小時,女子頭顱的外邊,初具骷髏頭的規模!
「bo~」衛龍打了個飽嗝,他在工具箱中拿出一把小錘子,敲砸着頭顱,沒多久便將其敲個粉碎,核桃仁般的大腦呈現於屏幕。衛龍手探入工具箱,取來一把大概能有十五公分長的刀,把大腦像切西瓜一樣,「啪嗒、啪嗒~」切為九半,有的刷了甜麵醬,有的刷了辣椒油,有的撒了孜然,有的放了點咸鹽和味精,有的蘸了番茄醬、沙拉醬……總而言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衛龍狼吞虎咽的把大腦吃完,站起身,他掀開衣服,露出圓滾滾的肚皮,輕輕地拍動。
畫面就此定格住。
他的肚皮上好像寫了一行字,我們仔細的凝視,「呵呵,你們別瞎忙乎了,真夠笨的,這么半天沒找上門,本先鋒想自首都沒有理由呢,城東五二小區9號樓6單元301戶,速度來哦~~~再見!」
過了能有三十個呼吸,屏幕陷入黑暗。
衛龍竟然是自曝了所在地!
臭不要臉的自封為先鋒,沒誰了。
他字裏行間所表達的嘲諷,讓警方咬牙切齒!
技術部那邊的人表示很抱歉,對方用了死循環加密的手段,破掉得好久。裴奚貞示意他們繼續追蹤ip,我們則趕往衛龍自曝的地址,萬一他忽悠警方搞個假的,這邊再停了豈不是耽誤破案時機?
die的跟重案三組的同時駕車朝五二小區狂奔,於清揚帶着特警大隊收拾商場前的嘔吐物並撤離。花了半個小時,我們倆部門抵達了目的地,然而保安室中的情景把三組的人嚇傻了,保安的身體倒在地上,脖頸處於緩慢的流血狀態,保安室中噴了滿牆、玻璃、床的殷紅!
唯獨保安的腦袋不見了!
該死的衛龍,臨逃離前居然順手收割了一顆人頭,簡直沒救了,我祈禱他像楊斌那樣玩手機時被炸死!準確的說,我寧願對上楊斌也不想跟衛龍打交道,楊斌是殘暴的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並且無跡可尋、毫無章法!而衛龍呢,純粹是重口味加噁心人的。
重案三組分出了一半人負責保安室,唐然領了三個警員跟我們仨前往小區深處的9號樓,很快,到了6單元301戶。
門是鎖的,林慕夏掏出金屬絲,搞了半天沒搞開,她將金屬絲拔出嗅了嗅,有股芬芳,表示鎖孔裏頭被一點泡泡糖黏住了。沒辦法了,只能暴力破門,腦殘粉唐然此刻化身為奧特曼,噼里啪啦的一頓亂干,虎骨生風的將鎖砸開,我們拉開近乎晃悠的門板,一進門便聞到了一種類似於火鍋的香味。
臥室、客廳、門前的蹭灰軟墊,有一穿血色的鞋印。
我注意到臥室門底縫隙有血跡流出,並且是粘稠狀態,便把證物袋套於雙腳,拉開了臥室門,看見托盤上被啃乾淨的腦袋,不過衛龍的廚具與餐具,均消失不見,看來他挺捨不得這套行頭的,隨身攜帶。我側眼一瞧,女子的無頭屍體被一個大鑿子死死地釘於牆壁,她的雙腳離地半米,由於穿了睡衣和胸比較小的緣故,所以先前從直播視頻中單純看身體分不清性別。
地上的這灘血跡,有好幾枚腳印,林慕夏伏低身子觀察,全屬於一個人,那就是兇手衛龍!
裴奚貞在沙發上的高仿lv包里找到了女子的身份憑證,她叫墨小狸,85年生。觀其證件照,挺漂亮的。我把身份證號發給了情報科的卜箋簞,過了兩分鐘便有了回復,墨小狸目前是單身狀態,現住址在五二小區的9號樓6單元301,職業是一個電影剪輯師。
林慕夏和跟三組來的法醫、鑑證員勘察現場並驗屍。
我繼續探索墨小狸的包,看見有一盒使用了三枚的杜蕾斯,看來墨小狸是有男朋友的,不過我們翻遍了她家,沒有找到死者的手機。除了案發的臥室,其餘的一切正常。我和裴奚貞進入了臥室,打算看法醫和林慕夏驗屍的情況,裴奚貞忽然不動了,他凝重的低手指向墨小狸右手腕上的子彈殼墜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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