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格漫畫的第五小塊,醜小鴨遇見了獵狗,狗鼻子貼近它,眼中透着嫌棄的意味。第六小塊。醜小鴨死在了蛋殼中,腦袋均是傷痕,四周有不少雞鴨。包括之前嫌棄它的那條獵狗。
「死了?」林慕夏低着頭,指尖輕輕滑過圖中的醜小鴨,她分析的道:「醜小鴨的結局,並沒有像童話故事中那樣,歷經重重困難,化為美麗的天鵝。」
「最關鍵的一點,心晴這次的死亡夢境。均是小動物,沒一個人!」我心臟不像之前看見她蠟筆畫那般心慌,裴奚貞眼色古怪的道:「什麼時候動物也能接收了死亡訊息?」
林慕夏不可思議的道:「楊斌想帶我們重溫童話,難道虐小動物了?」
「來吧,我們試試能不能從畫裏發現點關於案發現場的線索。」我凝視着六塊小格子的情景,很快發現了異常,第六塊的蛋殼邊緣處,有一道深紫色的絲帶,有點像愛滋病國際符號的形狀。與此同時。林慕夏眸子流光,她說,「這是天南市愛滋孤兒院的標誌,正常的愛滋絲帶是紅色的,而有不少因輸血或者哺乳感染愛滋病毒的兒童遭到父母遺棄,最終愛滋病協會成立了一家特殊的孤兒院,把絲帶顏色更改為深紫色。」
她接着解釋道:「紫色是油溫暖的紅色和冷靜的藍色化合而成,介於冷暖之間,挺有象徵意義的。」
「哦……天南市有幾家?」我詢問的道。
「姐不是百科,這得現查。」林慕夏掏出手機。撥給了情報科的卜箋簞,約過了五分鐘,對方發來短消息,「1家,利民路39號。」
楊斌如果連感染愛滋病毒的兒童都下手,那可真就太混蛋了。
事不遲疑,我們仨鑽回了別克,裴奚貞踩住油門前往城東的利民路39號,他連家門都沒撈着進,跟大禹治水三過家門不入頗為神似。花了近一個小時,我們抵達了目的地。
利民路雖然處於市區,卻並不繁華,天南人的口裏,這是一條老弱病殘街,因為短短一條街,擁有各種養老院、托兒所、殘疾人娛樂中心、中老年交流中心、孤兒院等等。雖然如此。但是稱利民路為老弱病殘街毫無貶低的意思,不少男女老少主動跑來當義工,滿滿的正能量。
39號的主建築有三層共300平米的樣子,建築後方有栽滿了花花草草的院子,平時愛滋兒童們總愛在院子中打打鬧鬧,無憂無慮的,有的可能連愛滋是什麼概念也不清楚,畢竟他們生命所剩無幾,兒童從感染愛滋病毒到變成愛滋病人的期限,較於成年人少了好些年!盡華亞血。
我們仨行入正門,走廊中有一個掛有義工字樣的臂章的年輕女子,她擰乾了手裏的拖布,抬頭看向我們,她暖洋洋的笑道:「我是小秋,秋天的秋,三位來捐款還是當義工的……」
「警察。」
裴奚貞出示完證件,他猶豫了片刻,「我們通過調查,發現有犯罪分子想對這裏圖謀不軌,想整體的搜查一次。」
「犯罪分子?」
小秋嚇的拖把掉落在地,她擔憂道:「裴警官,那您快查查這兒吧,愛滋兒童已經夠可憐的,別再被壞人傷害到。」
「嗯……」裴奚貞讓小秋帶路,他一邊詢問道:「這孤兒院,有多少孩子、義工和正職的工作人員?」
「愛滋兒童共有8男9女。」小秋介紹的說:「義工十四位,兩兩一組,七天輪換。工作的算院長,有五個。」
「平時你們的工作都幹嘛?」我注視着她的面頰,好奇道:「話說,很少有又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子當義工的。」
「打掃衛生,帶孩子們玩,教他們看書識字。」小秋眉宇間透着自豪之色,「就算生命短暫,也一樣可以有意義的。我本身是一個乳腺癌患者,發現的及時,開了刀子,做過化療,不過吃不起抗癌的藥物,只能服用普通的抑制藥。後來聽了朋友的建議,來到這裏當義工,心情很美麗,病情好轉了挺多,用不了多久,我身體將沒有大礙。」
「真贊。」我比起大拇指,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病房躺的寧二貨,愛滋病毒、癌細胞齊全了,不知他外傷好了該何去何從。
林慕夏打探的說:「孤兒院近幾天有沒有啥異常的情況,比如陌生人之類的。」
「今天之前是輪換的我不清楚。」小秋撅嘴想了想,她補充道:「如果非要說哪裏不一樣,早上到現在始終沒看見院長,連同孩子們養在院子的雞鴨、狗不見了蹤影,她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守在此地的,很少有離開超過一個鐘頭的時候,然而現在過了四五個小時。」她猜測的說:「也許最近禽流感鬧的嚴重,這些雞鴨是從破殼養到大的,沒打過疫苗,院長擔心孩子們出狀況,因此把它們處理了,然後帶小狗去街上購物。」
雞鴨狗?
這不對應了心晴夢境中與醜小鴨相關的角色?
我疑惑道:「電話能打通嗎?」
「我試試。」小秋摘掉了膠皮手套,拿手機按了幾下,她搖頭說:「關機。」
起初我們並沒有多想,巡遍了愛滋孤兒院絕大多數的房間,物質環境還行,至少愛滋兒童的彌留之際,生活無憂。建築後方的院子不用多搜,均是平地,沒遮掩的事物,十幾個孩子們三五成伙的玩樂,紛紛掛着純真的笑容。只剩下地下儲物室了,然而門緊緊的鎖着,鑰匙在院長手裏,她沒辦法打開。院長和雞鴨狗無故消失的狀況有點蹊蹺,我們不能忽視任何一個地方,林慕夏蹲下身子,她將便攜包中的金屬絲捏在指間,前端探入鎖孔,擰了半天,她放棄的道:「這鎖裏頭卡了東西,撬不開。」
如此一來,更加深了我們的懷疑,眼下唯有暴力破門!
裴奚貞吩咐小秋把錘子拿來,他攥住把手,狠狠地砸向鎖頭,「duang!」、「duang!」接二連三的砸動,不得不說,這鎖真夠結實的,約有七下的時候,他把錘子遞給我道:「手震得麻了,小宇,換你砸。」
我握住錘子,大開大合的砸動,興許老狐狸之前鋪墊的到位,我砸到第二下時,鎖頭咔嚓開了。我雙手按在門板,正要推開呢,林慕夏急忙拉住我的胳膊,我不解的望着她眼睛:「嗯?」
她解釋的道:「得吸取前兩次楊斌作案的教訓,第一次廁坑放了左輪槍,導致二組的李河殉職,第二次把青蘋果炸彈塞入趙才俊腹腔,差點崩了咱們,這次萬一儲物室真被楊斌光顧過,門是他設定的機關,推開是觸發的條件……我不想你有事。」
小秋聽得雲里霧繞,索性站在一旁靜靜聽。
林慕夏挺關心我的,我感動的收回手,摸着她垂在肩膀的髮絲,「那現在該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幹靠着,對吧?」
「我有一個辦法能安全開門。」裴奚貞露出狐狸般的笑意,他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孤兒院的後院,撿來一根分了叉的粗樹枝,吩咐我們站在門兩側,遠一點,我們按指示照做,不明所以的注視着他的動作。
裴奚貞緊貼着門旁的牆壁,橫着探出一隻手,他攥住粗樹枝,利用分出來的叉,使勁的搗門。
沒多久門開了道縫,他深深提了一口氣,憋足力氣狠狠地將分叉觸於門板,「哐!」門被敞開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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