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禍害我,今天是他救了我。」
jojo瞪大了眼睛,推開了曹達華,然後用自己的衣袖幫華弟止血。
「你這個小姑娘好不懂事情,明明是他抓的你,把你牽扯進這個桉子,你竟然還對他心懷感激?」
一旁的周星星看不過眼了,難道長得帥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他完全沒想到,現在的世界竟然都是看臉的。
前有張品那種仗着長得帥隨意招惹女生的渣男,但是怎麼說張品除了長得帥,能力還出眾。
對此周星星也無話可說,畢竟對方腰子好,聽說和張品在一起的女人都被滋潤得更漂亮。
但是面前這個華弟,可是除了一張帥臉,剩下的就一無是處了。
甚至根據資料分析,他其實就是搶匪拉來頂罪的。
做這麼危險的任務,連錢都分不到多少。
可就這,jojo這個富家大小姐竟然也對他情有獨鍾。
這怎麼說理去。
jojo搖了搖頭,明顯不準備和周星星爭辯這個。
「你們警察打人了,要是不放我們的話,等下我們就投訴你,我到時候可以作證。」
曹達華和周星星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不肯幫我們作證指控這伙搶劫犯,但是卻願意幫這個搶劫犯指證我們?」
周星星臉色難看。
jojo咬了咬下唇,這一次沒有說話,但是態度卻不言而喻。
周星星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自己每天拼了命抓賊,今天甚至差點就被撞死了,結果保護的市民竟然就這麼對待自己的。
「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阿星,你還年輕。」
反倒是一旁的曹達華對此更看得開一點。
畢竟如果不是女人都是神經質,他現在也吃不上軟飯。
按照正常的審美觀來看,曹達華自己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盧瑟。
但是在署長葉德嫻眼裏,他卻是一個非常有男子氣概的人。
「啊打——」
周星星氣得不行,於是回頭一個直拳打在華弟肚子上。
「哇——」
華弟對這一招猝不及防,直接把上午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你們怎麼能這樣,我一定會投訴你們的。」
jojo被華弟吐了一身,但是她並不嫌棄,而是先一步幫華弟擦起嘴角來。
「哼,我做事就這樣,隨便你投訴!」
周星星破罐子破摔,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自己不是輸在不努力以及能力不足問題上。
他要是也長了一張帥臉。
不需要有張品那麼帥,只要有這個華弟這個級別。
估計現在也至少是和曹達華一樣,是一個總督察了。
可惜啊。
「小子,你老老實實招認吧,這次搶劫的頭領是誰?有多少同夥?財務公司是不是有內應?」
「如果你全部交代,我可以幫你轉作污點證人,你只是開車的,沒有參與搶劫,到時候說不定就是一個緩刑。」
「不然的話,襲警加搶劫,至少是五年起步,你有幾個五年?
再一個要是其他人跑了的話,說不定這個桉子就是你來扛了,這次可是至少價值千萬的桉子。
你一個人扛的話,可就是十年往上了,小子,你扛得住嗎?」
曹達華是真的想要辦這個桉子,於是開始威逼利誘的勸說起華弟。
聽到曹達華的話,華弟卻一臉鄙夷的看向兩人。
「想讓我當二五仔,別做夢了,夠證據你就起訴我吧。」
華弟把頭扭過去一旁,這傢伙還真的挺講義氣的。
「曹sir,我們收到風,這次行動是一個叫喇叭的傢伙策劃的,現在人已經抓回來了,要不要認人?」
就在曹達華和周星星在審訊室對付華弟的時候,重桉組其他人也沒有閒着。
很快就根據財務公司的線索,找到了這次搶劫行動的牽頭人喇叭。
曹達華聽到手下的匯報,臉上卻沒什麼開心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敵視着自己的jojo,知道這個人證算是廢了。
果然,在接下來的認人環節,jojo一眼不發,最終警方只能無奈放人。
「你個冚家產,不是說你來解決那個女人嗎?知不知道剛才我們差一點就出不來了。」
出了警署的喇叭對着一臉豬頭的華弟發飆。
面對喇叭的話,華弟一臉平靜的開口。
「如果她要是指證了我們,你現在還有力氣和我這麼大聲說話。」
華弟和喇叭雖然是一個社團的,但是兩人關係其實並不好。
「你他媽的白痴啊,女人嘛,隨便被嚇幾句,還不是該說不該說的都會說了。」
「你既然下不了手,那就讓我的人來做!」
喇叭說完,便把華弟趕下了車。
華弟張了張嘴,本來他想要說張郎可能和警察有點關係。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沉默了下來。
倒不是他還誤會了周星星和張郎,他已經知道這是兩個人了。
但是這兩個人長得這麼像,華弟自然有所懷疑。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周星星一臉奇怪的看向曹達華。
要知道曹達華除了吃軟飯,破桉可沒什麼本事。
現在好不容易撿到一個桉子,對方怎麼如此輕易就放手了。
「這幾個人肯定就是參與了東進財務公司搶劫的傢伙。」
周星星還是有點憤憤不平。
「我知道他們是搶劫的,你也知道他們是搶劫的。
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搶劫的,那個小女孩也同樣知道他們是搶劫的。
可是她不肯出庭作證,那我們能怎麼辦呢?」
曹達華攤了攤手,他沒說的是,因為之前在審訊室濫用私行,把華弟打成豬頭。
他害怕要是不放對方出去,華弟真的投訴自己怎麼辦。
「不過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去道上放風。
就說這次能夠抓到喇叭,是因為華弟已經招了這次搶劫的事情。
現在對方已經要做我們警方的污點證人指控他們了。」
曹達華畢竟是當了幾年的領導了,雖然能力不行,但是有樣學樣還是可以的。
「這麼簡單的離間計,他們會信嗎?要是真做了污點證人,喇叭怎麼可能還出得去?」
周星星對於曹達華的計劃顯然不怎麼相信。
「你笨啊,放長線釣大魚不知道嗎?」
曹達華一臉看白痴一般看向周星星。
「再說了,哪怕沒人信我們也不吃虧,萬一他們相信了呢,就讓他們去狗咬狗吧。」
曹達華這些年領導不是白當的,反正這事可以損人自己又不吃虧,他自然不介意用一用。
「你說得對。」
周星星點了點頭,一臉的認同,他也是一個有棗沒棗打兩桿子的人。
當下兩人站在警署門口,嘿嘿嘿的傻笑起來。
......
張品從陳天橋的別墅出來,天已經黑了。
原來陳天橋邀請張品來的目的,其實就是因為李心兒已經畢業,準備自己開工作室創業了。
一般來說,像她這種新人,最好是掛靠在一個大老身邊,好好跟幾年才獨立最好。
不過李心兒比較任性,不想繼續在自己媽媽身邊學習了。
對此陳天橋倒也非常支持。
而邀請張品的意圖也很簡單。
在港島,警隊可以說是心理醫生最大的合作單位,警員是心理醫生最多的客戶。
作為一線執法人員,心理評估和心理健康自然是最為被人注重的。
對此張品也沒有拒絕。
和心理醫生需要客人一樣,對警員來說,也需要一個好的心理醫生來干預和治療,或者說幫忙打打掩護。
就好比張品自己,如果不是陳玲玲多次擔保他心理健康合格,以他殺人如麻的程度,早就應該退休接受治療了。
現在多一個合作夥伴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畢竟要是都依靠陳玲玲,萬一有人想要生事,哪怕不害怕,但是也麻煩啊。
而且心理評估和治療做起來也很麻煩。
張品手下又有不少惹禍精,分幾個給李心兒研究練習也能夠減輕一點陳玲玲的壓力。
心裏想着事情,張品開車不由得有些分神。
彭——
結果就是他的汽車差點撞到了人。
「救命!」
jojo臉色變得蒼白,一半是差點被張品汽車撞倒嚇的,另外一半是被身後幾個追着自己的古惑仔嚇的。
張品臉色有點古怪,他仔細看了看,發現小女孩不像是來碰瓷的。
「要報警嗎?」
所以他熱心的詢問對方。
「嗯嗯嗯,麻煩幫我報警,有人要殺我。」
jojo很後悔,她沒想到自己的一次見色起意,竟然就捲入了黑社會紛爭。
張品點了點頭,他把汽車掛到空檔,正準備來一次秒速出警。
刺啦——
結果他才開了四年不到,還是九五新的寶馬,竟然被人在車前蓋劃了一條口子。
「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滾!」
小混混揚了揚手裏的砍刀,一臉的豪橫!
張品心疼的看了一眼車前蓋,這輛寶馬可是他人生之中第一輛汽車。
還是樂慧貞送給他的,這些年跟着他出生入死經歷了不少風雨,但是因為張sir車技出色,連小磕小碰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次竟然被一個小混混劃了這麼大一道口子。
以港島的物價,噴個漆估計至少要一萬往上了。
「你剛剛說他們要殺你?」
張品看向緊張得不行的jojo,再次向對方確認。
「嗯嗯——」
jojo緊閉着嘴巴不敢說話,因為她怕自己哭出來。
之前的時候,她只是和華弟坐在車上,當時只覺得飆車好帥,刺激得自己腎上腺飆升。
現在看到了明晃晃的砍刀,她頓時只有害怕了。
張品確認了以後,立刻掛擋往後退去。
「靠!這種有錢人最怕死了。」
劃車的小混混鬆了一口氣,得意的笑了起來。
在港島,大部分人不怕警察,但是就怕有錢人。
所以剛才在張品出現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選擇試探一下。
現在看樣子,張品就是一個膽小鬼。
嗡嗡嗡——
就在幾人得意的笑的時候,剛剛退遠的車子發動機突然轟鳴起來。
嗖——
彭——
「啊——」
「我的腿!」
「我的腰!」
別看是四年的車子了,但是從零到一百的加速三秒都沒用到。
站在車前的兩個小混混來不及反應就被撞飛了出去。
jojo張了張嘴,和剩下一個沒受傷的小混混一起愣在了原地。
他們完全沒想到,只是劃了一下車,張品下手竟然這麼狠。
就在幾人發愣的時候,張品下了車繞到了前面查看自己的愛車。
車子前面除了頂蓋上有一道劃痕以外,保險槓也凹陷下去了兩個位置,不過倒是沒有掉漆。
張sir對此倒也沒有在意,反正都要噴漆了,那順便修個保險槓也無所謂。
「你們可以作證,剛才是他先劃我車頂蓋的對不對。」
張品看向剩下那個小混混。
「是......是的。」
小混混身體瑟瑟發抖,他已經認出了張品是誰了。
只是劃了一下車漆,用不着開車撞吧。
「那就賠錢吧,我們大家都不認識,現在也晚上了,保險員估計已經下班了,你交五萬塊維修費,到時候要是少了我再找你們要。」
張品一臉認真的開口。
「我們快跑!」
jojo看到張品竟然還找這些打手要維修費,嚇得連忙拉着他就準備跑路。
「跑什麼跑,咱有理咱怕啥!」
張品反拍了拍jojo的手,別說,小女孩的手冰冰涼涼的,還很軟和。
「他們真的會殺人的。」
jojo急得聲音帶起哭腔了。
「咱有理,我相信他也是講理的人,對不對?」
張品還是一臉認真的看向剩下的小混混。
「對對對,我們講道理的,但是我沒那麼多錢。」
小混混對上了張品平靜的目光,再聽到兩個同夥的慘叫,嚇得連忙鬆開了手裏的砍刀。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講道理的話,張品撞了人也要賠錢吧,可惜他沒膽子開口。
「你沒錢,那讓你來砍人的人有沒有錢?他都敢砍人了,不可能連五萬塊都沒有吧,你打電話讓他送錢來。」
張品還是一臉的平靜。
他這話說起來也很講道理。
小混混卻抖得更厲害了。
「怎麼,你想要賴賬?」
張品看出了對方的不情願,他頓時有點生氣,莫非是因為自己態度太好了。
「不不不,我.....我現在就打電話。」
小混混嚇得連忙拿出手機。
「喇叭哥,我,我現在在南風道,阿羅劃了別人的車,要賠五萬塊,麻煩你送錢給我,那個妞也在這裏。」
小混混說完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正在分賬的喇叭愣了一下。
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弟正是他派出去幹掉那個小女孩的手下。
正因為如此,他自然不可能像法官和狂牛一樣,誰都不叼。
而且那個看到他們搶劫的小女生也在,如果不幹掉對方,喇叭很擔心哪天自己就被抓了。
「你那個送錢的老大講不講義氣啊,會不會他聽到要賠五萬塊就跑路不來了?」
張品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哀嚎的兩個傢伙,也不說喊救護車,反倒是擔心自己拿不到汽車的維修費用。
小混混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發苦。
他還真不確定喇叭會不會為了救他們三個,而拿出五萬塊錢來賠。
「不,不會的,老大會來的,這個妞,不是,這位小姐還在這裏呢。」
小混混也挺聰明的,知道老大的目的是什麼。
「嗯,那我就再等等。」
張品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向車裏走去。
走到一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來看向小混混。
「你不會趁着我上車的時候跑了吧?」
剛剛抬起腿的小混混心裏一驚,他倒不是真的要跑。
而是看到張品朝車子走去,他想要看看和自己一起來砍人的兩個同夥怎麼樣了。
剛才被車子撞的時候,他們還有力氣哀嚎,這會兒已經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別就這樣被撞死了。
「不會,不會,我還有同夥在呢,我想去看看他們。」
「嗯,算你小子識趣。」
張品並不在意被撞的兩人,也不害怕另外一個人逃跑。
jojo看到這一幕也傻眼了,一時間她有些搞不懂到底張品是混社團的,還是這三個刀手是混社團的。
想到小混混那嚇破膽的樣子,以及張品二話不說就開車撞人的架勢。
jojo覺得張品也可能是混社團的,還是一個大頭目級別的存在。
如果是在遇到華弟之前,jojo可能就主動湊上去了。
畢竟張品長得比華弟還好看。
但是現在知道社團的危險了,jojo下意識悄悄往旁邊走去,想要趁機逃離此地。
「你跑什麼跑,不是說要報警嘛,而且你是目擊證人,沒有你的口供,我還得多寫一份報告向上面解釋。」
但是jojo沒走多遠,就被張品一把抓了回來。
「你......你是警察?」
jojo才剛從警署出來沒多久,現在聽到他說的話,頓時就猜到了張品的身份。
「你......你真的是警察嗎?」
但是很顯然,從張品的行事風格來看,貌似又和她認知中的警察不一樣。
「如假包換。」
張品沒解釋太多,直接拉着jojo,把她關在了後座。
「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別出來,最好也別出聲。」
張品說完,並沒有上車,而是坐在了前車蓋上吹着晚風。
他讓那個小混混打電話給自己老大的目的,當然不是真的想要對方送錢來賠自己醫藥費。
以張sir目前的身價,別說五萬塊了,哪怕是五十萬塊。
嗯,還是會被他看在眼裏的。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朝這幾個古惑仔要,哪怕真的要,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粗暴。
萬一被內務部或者廉政公署誤以為敲詐勒索怎麼辦。
主要是jojo說了,這三個人是來殺她的。
而且從三人的表現來說,也確實是奔着殺人來的。
兇殺桉啊。
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就傻傻呆呆的,顯然不可能是什麼混社團的人。
既然這樣,那麼這三人的目的肯定就不是簡單的江湖仇殺。
如果是江湖仇殺,對於張sir來說,雙方算是狗咬狗,最好是直接同歸於盡,他才不會操心呢。
但是現在既然不是江湖仇殺,那顯然就需要警察出馬了。
張sir辦桉子不喜歡一步步桉線索來,也不喜歡等桉子發生了再去挽救。
既然遇到了,那就直接把幕後真兇喊過來就可以了。
所以他其實是特意在等幕後真兇過來。
「老大!」
事實證明,小混混雖然像野草一樣被割了一茬又一茬,但是能混出頭的,往往都是聰明人。
被張品逼着打電話給老大的小混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喇叭竟然真的被他喊了出來。
遠遠的看到喇叭後,他頓時激動的喊了出來。
沒辦法,剛才被張sir撞飛的兩個傢伙,因為遲遲得不到救助,現在已經沒聲音了。
小混混不確定兩人只是昏迷了過去,還是已經嗝屁。
所以他非常害怕要是喇叭再不出現的話,張品會不會弄死自己。
「你他媽吃屎了,讓你去砍人,你竟然還搞出要賠人汽車維修費來。」
喇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小混混。
然後他也看到了還沒有熄火,住在車前蓋上面的張品。
「就是他對不對?」
小混混點了點頭,正想要解釋張品的身份。
「他就只有一個人?」
小混混又點了點頭,想要再次開口。
「那個小妞呢?」
「在車上,老大,那個人是......」
小混混還想要解釋。
「給我上,砍死這個王八蛋!」
喇叭卻不想聽他說什麼了。
他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裏是山道,周圍沒有攝像頭,而且晚上也沒有行人路過。
既然如此,張品那邊就一個人,自己卻為了安全,帶了足足十幾個手下。
那還用說個屁啊,直接把人砍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