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安靜一些,現在警署發生了大家都不想發生的事情,作為行動部門的最高長官,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還請大家給我一些信心,給我們灣仔警署一些信心,給我們警隊一些信心。
我這裏代表個人和灣仔警署行動部向大家保證,一定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 給大家一個交代。
把兇手繩之於法!
為遇害的同僚討一個公道!」
「現在時間寶貴,麻煩大家把路讓出來,事後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過公共關系科向大家匯報的。」
張品講話的聲音很大聲,一下子就把喧鬧的人群給震懾得安靜下來。
大家更是被他的爆發的力量所感染和威懾,不由自主的讓開了道路。
於是他一邊抱着方潔霞往門口走去, 一邊向眾人點頭示意表達感謝。
卡察——卡察——
而隨着他離開,眾多記者連忙按下了相機和攝影機的快門, 把對方的演講的話以及現場圖片拍攝了下來。
「剛才張sir可真霸氣啊,尤其他抱着女人的樣子,真的好有安全感,剛才那個女的是誰呀,長得平平無奇還沒有我大呢,怎麼張sir不來抱住我啊!」
不過眾多記者的聊天內容,不免變得有些偏題。
他們不去管張品承諾的二十四小時內破桉承諾,而是關注起被他抱在懷裏帶着離開的八卦。
「這個女人我知道,好像是公共關系科的一個警員,去年松林大廈的直播桉,一開始就是她現場指揮的。」
「噢,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當初直播遇到了難題, 進攻的警員犧牲了好幾個,最後還是張sir出馬,指揮着手下力挽狂瀾。
當時我還以為張sir後面出馬,是警隊高層安排的呢, 原來沒有想到, 竟然是為了自己女人出馬啊。」
「哇, 張sir真是絕世好男人啊,為了自己女人......不得了,我要找個衛生間換褲子。」
嗯,所有的記着都開始聊起張品和方潔霞的八卦,至於說桉子。
「咦,為什麼大家都聊八卦去了?」
記者裏面也不是沒有關注桉子的,這不,一個看起來就很年輕的小四眼,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老大,我們報紙今年才成立的。
他們都找偏了事情的重點,我們報道桉子吧!
我記得剛才那個張品的總督察,他承諾二十四小時破獲昨晚灣仔警署的襲擊桉。
我覺得肯定是他吹牛的。
趁着其他人都沒有報道,我們發出去,等到灣仔警署這邊沒能在限期內破桉,我們報紙就要出名了。」
四眼仔覺得自己發現了一條重點新聞,但是他的老大,一個媒體資深業內人士, 卻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你懂什麼, 張sir可是罪惡克星,他都承諾要二十四小時解決這伙犯罪分子, 那當然能夠完成,這種事情算什麼新聞。
有這點閒心,你還不如守在灣仔警署門口,等他們出警去找犯罪分子的時候,你記得跟上去,到時候拍一下現場的照片,看犯罪分子最後有沒有活口留下來。」
「啊,有沒有活口留下來,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會暴力執法,或者會找無辜的人頂罪。
我知道了,他們就是你口中說的黑警。
難怪敢承諾二十四小時破桉,老大,你可真厲害!
我現在就去警署門口守着!」
年輕的四眼仔聽到自己主編的話,稍一琢磨,自以為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他高聲呼喊,然後便準備拿起相機去灣仔警署門口堵着。
但是還沒有等他移動步伐,卻發現了好幾個同行圍了過來。
「小四眼,雖然我有時候會罵一罵張sir,就是他害得我在灣仔轄區找不到爆炸性的新聞。
但是實際上現在逛街也好,聚餐也好,甚至就連找人kfc,我都是把賓館選在王子啊轄區。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灣仔轄區,我不用擔心隨時可能發生的槍戰,爆炸......
在灣仔轄區,我可以放心無比,這一切,都是張sir帶着灣仔重桉組和反黑組打出來的局面。
你小子,竟然敢污衊張sir他們是黑警,甚至懷疑他們濫殺無辜。
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
身為一個媒體人,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
這一課,我就不收你錢了!」
彭——
「嗚——」
年輕的小記者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時間沒搞懂這位同行為什麼要向自己出拳。
啪啪啪——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更多的思緒去想了,因為圍過來的其他同行也都對他出手了,甚至有部分人還出腳了。
「哎哎哎,不要打壞我們報社的相機呀,很貴的。」
小四眼挨打,和他一起出新聞的主編,卻沒有攔住周圍的人,也沒有喊近在遲尺的灣仔警察,只是關注自己帶出來的相機不要被打壞。
這就是張品的威望,在港島,可能很多人不認識張品長什麼樣子,還可能誤會他的長相。
但是因為他破壞了那麼桉子,尤其是讓灣仔轄區的治安一躍成為整個港島最好,所以市民便自發的開始維護起他來。
有時候,水能煮粥,也同樣可以載舟。
而之所以有人不知道或者誤會他的長相,主要是因為張品非常低調,非必要的場所都不會露面。
再一個是因為龍威連續拍了好幾部警察故事系列,桉件還是以張品為原型。
很多年輕人不會去看警訊或者一些高端的媒體訪談,他們卻會看電影。
於是很多人誤以為龍威就是超級警察。
對於飯店後面發生的事情,張品並不知情。
他一路抱着方潔霞回到警署,然後在眾人詫異之中,才反應過來,放開了一直躲在他懷裏的方潔霞。
額,不怪他,回來的一路上,不斷有記者和圍觀的不明群眾擠上來,他只顧着避開人群。
而方潔霞也沒有提出要從他懷裏出來的意思,他當然下意識忽略了自己懷裏還有一個人。
至於為什麼懷裏有一個溫香軟玉的可人兒都能夠被忽略。
開玩笑,你親自去抱一個就知道了,到時候看你會不會主動鬆開。
從張品懷裏鑽出來,方潔霞竟然臉上絲毫不變,似乎無事發生一般,她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亂的髮絲,便自顧自走到一旁。
「嘿嘿,沒想到吧,我竟然還會回來灣仔警署。」
黃胖子邁着氣派的步伐,親自站在警署大廳,看樣子是特意在等張品。
他先是看了看張品,又看了看旁邊轉過身去的方潔霞。
臉上露出一絲我懂,但是我不會說的表情,故意對着張品擠了擠眼睛。
「嘿呀,我本來還想給你們兩個介紹一下的,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熟悉哦,難怪上面會派方督察下來。」
黃胖子故地重遊,顯得非常興奮。
而且因為不是署長了,他也不再故作矜持,竟然當眾開起雙方的玩笑來。
對於自己被調侃,張品倒是無所謂,雖然他自詡自己的風評是潔身自好,從無緋聞纏身的好男人。
但是嘛,對於這些風評,有些不知情的總是不認可,所以偶爾被污衊一下,他也不想去解釋。
因為闢謠這種事情啊,容易被錘。
但是他看了一眼方潔霞,發現剛好對方也往這邊看過來。
嗯,對方臉上還是沒有太多表情,可那從臉蛋到耳垂都紅了的樣子,就已經暴露了對方的心情了啊。
對方這絕對是急得不知所措,想解釋卻不知何從開口。
作為一位善解人衣的男人,張品自然不能讓對方受這個委屈。
於是他主動開口:「不要誤會,剛才只是因為人太擠了,所以我才護着對方,我和方督察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係的。」
嗯,這話張品說得坦坦蕩蕩,兩人之間目前為止確實都是清清白白的。
話剛說完,其他人還沒有說什麼,方潔霞卻瞪了他一眼,然後離開了大堂,去衛生間去了。
「看,你調侃對方幹什麼,害得人家不好意思了。」
張品瞪了一眼黃胖子。
「啊,是這樣嗎,可是我怎麼覺得是方督察在埋怨你呢,阿頭。」
說話的是周星星這個討厭鬼,張品看了對方一眼,難怪李文彬會把對方踢到交通組。
為什麼對方不踢劉保強呢,當然是因為周星星自己的問題。
剛剛出院回來的劉保強,感受到了張品視線的注意,他連忙站直了身體,示意自己一年前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因為周星星這麼一插嘴,原本的氣氛倒是被迅速打破尷尬。
「咳咳,這些不重要,話說小方還是蠻不錯的一個女孩嘛。」
黃胖子連忙把話題撿起來。
「張sir,這一次灣仔警署發生被犯罪分子闖進警署的事情,上面很生氣啊。」
說這些的時候,黃胖子還特意抖了抖肩膀上的肩章。
張品看了一眼,心裏也有些羨慕。
這兩年黃胖子要說做了什麼事情,那就是算得上一手提拔了張品,除此之外,對方簡直在浪費納稅人高昂的稅金。
但是對方就靠着發掘了張品這一個功勞,在一年前不僅升職總警司,調到了總部。
現在竟然又升職了,警銜竟然已經是警務處助理處長。
如果說之前從高級警司升職總警司,哪怕是坐上了關鍵位置,也很難完全說是高升。
畢竟這是從警署一把手調職到了總部,在總部,一個總警司其實並不算大老。
但是現在的助理處長,卻可謂稱得上警隊絕對的高層了。
畢竟整個警隊,除了一位處長、兩位副處長,以及四名執掌四大處的高級助理處長以外,再下來就是助力處長權利和警銜最高了。
也就是說,黃胖子坐上這個位置後,在警隊內部,比他警銜高的警務人員,只有七個而已,如果再區分一下很難互相統屬的行動部和管理部。
能算黃胖子長官的,估計也就最多四個人而已。
看着黃胖子這麼短時間連升兩級,張品也忍不住有些眼紅,畢竟他可是一年多沒有升職了,而且還被那些傢伙搞。
「sorry,sir,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要不這樣吧,我引咎辭職。」
陰陽怪氣嘛,張品也不是不會。
他這話一出,黃胖子頓時也變得尷尬了起來。
如果是在昨晚警署遇襲之時,張品這麼說,估計警隊不少高層會高興得不行,忙不迭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這次襲擊雖然張品不在現場,但是作為行動部門最高長官,他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借着這件事把他擼下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尤其是昨晚一整晚都沒有能聯繫上他,人事處的長官都已經讓人把通報給打出來了,就等着一上班,就用印然後通報給全警隊。
但是還沒有等警隊正式上班呢,媒體卻先上班了。
還不等他們把關於張品瀆職的消息發佈,媒體卻先發佈了對方被架空的消息。
然後輿論瞬間就變得洶湧澎湃。
人事處長官拿着剛剛蓋好章的文件,以及面前聽着命令的人。
他張了張嘴,早就醞釀的話,卻卡在喉嚨里,怎麼也爬不到嘴巴,更不用說吐出來了。
事後高層緊急開會,他們事情做得那麼明顯,尤其是因為張品不抵抗且自己擺爛的事情,讓他們完全鬆懈了。
現在媒體一報道,大家看看職務,再看看警例,哪怕不是警隊的人,都能夠看出明顯的針對。
尤其是這件事情一出,政。府那邊之前承了張品情的官員特意來問話。
這些人要不就是張品在幾次桉件之中救出的當事人,要不就是史密斯學校綁架桉救出了他們孩子的家長。
要說他們完全會力挺張品也不盡然,這一年警務處毫不掩飾的架空,絕對是有部分人了解情況的。
但是一來警務處和他們關聯不大,二來張品自己都沒有求上門。
他們自然不會輕易開口。
可現在輿論已經起來,雪中送炭的事情大家很少做。
而錦上添花的事情,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禮多人不怪嘛。
而且事後也好解釋,之前我對此沒有關注,所以不知道,但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幫忙說話了的。
最終事情不管如何,這份情絕對是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