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以外,家裏人似乎都對這次小宴十分上心,因為忙碌了一個下午把該幹活都幹完了,連帶大掃除這樣事情都附帶打掃完畢這讓空心菜特別無語。
「湘雲,你歇會。」空心菜好意提醒道。
「沒事兒,你不是肚子疼,要多休息。」湘雲知道空心菜葵水來了,所以也十分貼心將所有活兒包攬,貌似她貼心過頭,看不出來她故意拖沓意思。
「阿菜,你進屋歇會兒。」王氏也心疼說道。
空心菜很內疚,看着一家人忙熱火朝天,她一個人閒了一個下午,真是羞愧難當,而且大家都這麼照顧她,其實她應該大膽跟爹娘交待自己已經內定了未來夫君,讓他們斷了結親念頭,奈何那幾句話還真難以啟齒。
湘雲將豬仔吃食拌好後,錦繡兄妹早已經門口等候了,似乎她家還蠻重視這次小聚,空心菜本來想以要準備明日茶粉為由,奈何湘雲這個勤勞丫頭和阿娘帶着勤勞阿牛哥一道,已經順利將那慢工出細活茶粉全部磨完裝好,她又能說什麼呢?
這個計劃落空,空心菜又拿李凌身體不適為藉口,打着照顧他旗號爭取留下來,奈何他故意和自己作對一般,說自己身體完全沒有問題。而且還主動表達十分願意同去心情。
經過兩次推脫都沒有成功,空心菜如果繼續不配合,估計就會被懷疑搞孤立。她乖乖閉上嘴,狠狠瞪了一眼藥童師兄,她其實膽小,不想親眼看見阿牛哥和錦繡婚事立刻敲定杯具發生。
「你準備好了沒?」湘雲和眾人都外面等候。
空心菜將自己關屋裏換衣服已經一刻鐘了,大家都等有點不耐煩了。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來一位兩顆包子頭小美女。因為頭髮短,這也是簡便髮式了,因為平時不束髮都是隨意散着,她還真沒發現自己換個造型清。
李公子看見門邊站着小魔女,此刻已經沒有了野丫頭感覺,果然束髮她是那麼嫻靜可愛,一身鵝黃色對襟長裙顯俏麗。她看見眾人吃驚表情,顯然知道自己造型很成功,她本想靠着門讓他們加仔細欣賞一番。也難為自己梳妝打扮一回。哪知道為了提高身高而穿木屐實是有點不習慣,一個不小心撲通一聲摔倒門邊。
阿牛哥一個箭步走過去,扶起地上吃痛空心菜。本來洋洋得意神態頓時變得垂頭喪氣。那眼睛裏霧氣說明這丫頭摔疼了。阿牛又好氣又好笑說道:
「阿菜不哭。哪疼了,阿哥給你吹吹。」
空心菜果真不疼了,看見阿牛哥笑那麼情切,終於知道這天下男人沒有哪個不喜歡漂亮姑娘,這加堅定了她追求美麗之路。摔倒並不疼。關鍵是崴到腳了,現估計腳下紅腫厲害吧。這裏鄉俗是不能隨意脫鞋,她也只好忍着。
「阿哥來了,菜菜就不疼了。」空心菜作嬌羞狀,她看戲本子上就是這樣寫,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個豬跑。近將風月段子道記住不少。
「沒事兒話,咱們趕緊走吧,不要叫錦繡家裏人等着着急了。」劉掌柜說道。
李凌臉色一沉。他似乎發現了這丫頭異樣,想想這些天相處,加明白了她今日反常舉動,又深沉望了一眼扶着那小魔女阿牛,他對他有一種似曾相識感覺。總覺得哪裏見過這個小伙子,但是卻又記不起來。
按理說。這麼偏僻之地,以前是萬萬沒有來過,這少年眉眼間似乎長像一個人,到底像誰他又忘了,看着後面無限親密兩兄妹,不僅是他,錦繡也有些不高興。
這冒地一共也不大點地方,所以一行人很到了布莊,門口正立着錦一河夫婦,看錦繡樣貌就知道她爹娘一定長不差,果然錦繡阿娘還有幾分風韻,看出年輕時候還是一朵花,錦繡阿爹長得比劉掌柜約為高一些,只不過比他要消瘦,布莊生意也是極好,近年她家桃花村也買下了幾處田產,說來也是這南山鄉小資家庭。
「趕緊進屋,咱們就能開飯了。」錦繡阿娘姓李,李氏是集市上出了名巧手,布莊不僅買布料,還賣成品衣裳,大人小娃娃棉鞋帽子等,而這些都出自這位繡娘之手。她刺繡從錦繡秀出活靈活現鴛鴦戲水圖就能見到端倪,有其母必有其女,錦繡基本遺傳了她阿娘良好基因。
「一河老弟,家裏忙讓你們久等了,實抱歉得緊。」劉掌柜其實骨子裏還是一位書生,書生自然重視禮節,對於如此熱情未來親家,那印象又好了幾分。而空心菜眉頭又皺深了幾分。
進了門,才發現她家應該比較有錢,後院是藥鋪好幾倍大,而且後面還有一個小花園,花壇中花開五彩繽紛,阿牛哥眼神一直沒有到處打量,這一點空心菜十分滿意,無意間瞟了一眼藥童師兄和湘雲,兩人皆十分好奇到處東張西望。
空心菜是個極為護短之人,她既認了湘雲當姐姐,自然對她小小缺點失誤都不會計較,那藥童師兄就不同了,一向和她分分合合,冷冷熱熱,關係是若即若離,他這十分好奇眼神,空心菜從內心深處開始鄙視,這一鄙視卻沒發現已經做到了飯桌之上。
李氏挽着一個普通髮髻,發上插着一柄玉簪子,說話溫柔婉約,倒是給空心菜留下好印象。而這錦繡阿爹,確是個率直之人,說話也放得開,時不時飯桌上爆出一陣大笑聲,而這笑聲主要分貝出自這位布莊掌柜之口。
錦繡兄妹今日也是看出來精心打扮了一番,錦繡坐李氏旁邊。一雙眉眼暗送秋波,只是都送到了空心菜這裏了,旁邊阿牛哥自顧吃着飯菜,絲毫沒發現那雙含情眼睛。空心菜看見錦華眼神也怪怪,似乎看向這邊時候,帶着幾分大男孩羞澀。她要是沒看錯話,他羞澀是因為旁邊坐湘雲。而湘雲和藥童師兄不知為何相談甚歡。
大人們開始聊着家常喝着小酒,而空心菜實是受不了,對面兩人射過來情義之光,夾阿牛哥和湘雲中間。真是倍感辛苦。本來自己就是個陪襯,故而也覺得無趣味,便以肚疼方便為理由。匆匆離席。剛呼吸一下自由自空心,旁邊就神不知鬼站着藥童師兄了。
「你怎麼也出來了。」空心菜問道。
「他們說你阿牛哥婚事,我自然無趣出來走走。」李凌故意說道。
空心菜果然臉色變了再變,這深深刺痛了李凌某處,但是他還沒能察覺。只知道自己看見她如此意阿牛,想法設法阿牛面前討好,渾身就不自,心裏是煩躁異常。
「可有說好日子。」空心菜極力忍着問道。
「興許就是這幾日定下,你還不去回,我這這邊等你。你阿牛哥定下親,你也好未來嫂嫂面前多露露臉搞好關係。」他本想刺激一下這個小魔女,難知道看見她一張委屈隱忍小臉。倒是深深把自己給刺激到了,終歸傷人傷己。
空心菜雖然不覺得是世界末日到了,但聽見這個噩耗也十分覺得淒涼。她雖然沒有對阿牛產生矢志不渝愛情,但是多日相處已經儼然將他當做親人,本來想着一輩子這樣當下去。奈何他卻要和別人定親,想來自然是要一些低落。但是她覺得這比想像中堅強許多。那戲摺子裏講情郎另定良緣,舊愛不是應該肝腸寸斷嗎,為何自己心裏只是有些不痛,還未到悲傷境界。
空心菜為自己這不是很悲傷行為感到羞愧,心心念念要將阿牛哥作為未來夫君來培養,現有人要搶她定下男人,自己還這麼淡定站這裏欣賞風景,委實不妥當。
「我先回,你是先站着,還是一起回?」空心菜指着飯廳方向問道。
李凌大受打擊,這丫頭明明就對阿牛有情,為什麼她眼裏就從來沒有他存。也許習慣了所有女子見到他都對他一見傾心,但是這個其貌不揚鄉野丫頭,居然這樣無視自己存,自然十分惱火,但是他這麼自負高傲人哪知道什麼放低姿態討人歡心,於是開始生悶氣。
「不同道,不同行。」那語氣自是有三分賭氣,氣分怨念。
而空心菜自然一心撲阿牛哥是否定親事兒上,也沒注意這語氣是個什麼調調,自然也不去想其中深意。
回到席間,空心菜不停給阿牛哥夾菜,顯示這兄妹間親昵,確實把錦繡一個人晾那裏。空心菜大大成就感又回來了,而且阿牛哥對這事兒也反應平平,倒是讓空心菜有些意外,席間雙方大人似乎是相見恨晚,一對親家果然很合拍。
湘雲是個大線條女子,自然注意不到錦華那含情脈脈眼神,倒是對旁邊同席卻悶悶不樂李公子關懷有加,看來對上次李凌將她正幫她洗白鞋扔掉這件事兒已經不再記仇了,空心菜覺得湘雲是屬於那種長漂亮且活浪漫之人。主要是這丫頭口味挺重,對少年一般很難動情。她同情看了一眼對座錦華,可惜了一位年輕有為好少年,一顆真心付明月,哪只明月本無心。
一頓飯吃各種滋味皆湧上心頭,看來以後這樣聚會還得少參加。時間不等人,既然沒有定下日子,那麼空心菜就得主動爭取,她勵志將她鴛鴦香包提前繡制,要拿出實際行動打動他,讓阿牛哥覺得自己是不可取代存。
夜涼如水,這幾天似乎氣溫反常,趁着免費勞動力藥童師兄家,她要好好謀劃,另一塊田種植什麼藥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