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師兄無奈的看看白眉,乾笑兩聲,不發表意見。
空心菜很覺得這個師兄的為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在關鍵時刻還是想到她的生命安全,看來師傅是個坑呀。
「那你說怎麼樣才同意跟我去吧。」無名真是為師不尊,搞得自己這麼沒有威信。
空心菜抿嘴一笑,要的就是師傅這就話,她現在的願望就是能保命,然後有命當富婆,而她和那個變態男人之間的糾葛似乎是從他那個該死的毒引起的,要是她能給變態男人一個大恩惠,這秘密保住了不說,這以後要是有人敢踢場子什麼的,還有一個靠山。
「我想好了之後告訴你。」空心菜矜持的說道。
「那徒弟,你趕緊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出發。」無名着急的說道。
「明天走吧,出一趟遠門,我也要好好的準備準備。」空心菜其實想到的是去見見那個變態男人。
「一言為定!」無名拉着李凌走了,空心菜又損失了一名不要錢的免費勞動力,甚是惋惜。
家裏由於事情都很忙,但是卻十分的支持空心菜這趟遠門,劉掌柜認為這是一個增長見識的機會,而王氏也十分願意自己閨女和醫聖學些本事,她並不保守自然不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
湘雲知道空心菜要出趟遠門十天半月恐怕回不來,十分的依依不捨,但是錦華臉上的笑容卻說明他十分的高興,她這個電燈泡不用繼續礙事,空心菜一陣淒涼,媒人都是用來嫌棄的。她果然不該每日和湘雲呆一起礙了他的眼。
空心菜其實不知道為什麼要出趟遠門卻不是很捨不得阿牛哥,她認為好歹也是初戀,雖然是暗戀了一回,但是也算戀了一回,怎麼自己這麼沒心沒肺一點都不感覺難受,也許是近日聽多了他和錦繡如何的相配之類的話。自己也相信了這個事情,但是她還是很疑惑。
有了馬車就是好,她不到一刻鐘就飛奔到了那個神秘的柴房,而柴房裏的斷木枝提醒了她,她曾經的暴行。真是後悔不已呀。
後面進來一個男人,空心菜嚇得後退貼在牆壁上。因為來者不是那個變態的妖孽,而是一個蒙面人。
「主人說要是你來了。要我帶你去見他。」一個十分有磁性的聲音。不過就是遺憾看不見臉。
「我趕時間,要是他離的遠,就算了。」空心菜鎮定了一下,解釋道。
「不遠,就在南山上。」那個男人基本上是一邊說一邊將她挾持到了馬背上。
空心菜的兩個臉頰被風吹得生疼,她沒想到馬匹能跑出這樣的速度。真是奇蹟呀。
「主人在裏面等你。」他幾乎是將她扔到地上的,不過她卻十分穩當的落在了地上,難道自己的身手也這麼好了餓。這是一個山洞的入口,空心菜看見裏面黑乎乎的,正要跟這位蒙面大哥商量是否能送佛送到西,將她送進去的時候,馬匹嘶鳴之後轉身已經只能看見一炮黃塵。
「花美男!花美男!」空心菜像着黑乎乎的山洞輕聲喊道。
被帶到這裏,要是走回去的話,也得一個時辰,她的馬車還落在柴房門口,真是一個失誤。
她坐在山洞門口,正打算等等這個妖孽的時候,走出一個銀髮的身影,空心菜捂住嘴,這個傢伙怎麼又變成了銀髮,貌似今天不是月圓,而且現在是白天,這怎麼肯能?
「你找我!」墨淵看了一眼地上呆坐着的小女人,他在石洞裏調息,因為服用了自己配置的解藥,自己的銀髮居然在不是月圓的夜晚發作,他怕讓下面的人看見,就找了這個隱蔽的地方調息,其實這裏的山泉,有驅毒的功效。
「進去說吧。」他見小女人沒說話,將她抱起往山洞裏走去。
空心菜只是木楞了一秒,他就把自己抱在懷裏,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來熟,她想要掙脫,卻聽見一句冷冷的警告,於是放棄了掙扎。
「地上的機關你踏錯一步就會被萬箭穿心,要是你真想死,可以下來試試。」
空心菜發現自己怕死的這個弱點被他發現了,而且利用的還爐火純青的樣子。
果然他沒有騙自己,因為他走的路線不是直線也不是曲線,而是一種十分詭異的步伐,就跟地上有指揮的圖案一樣。
「找我什麼事兒?」墨淵知道這個女人一共主動找過他兩次,第一次是喝酒訴苦,他差點要了她。第二次就是現在,不知道又想怎麼折騰。
「我想問問,你的毒是不是有點像情花毒,但是卻也不止重了情花毒。」空心菜認真的問道。
「你找到解藥了?」他淡淡的問道,其實心裏十分激動,因為情花毒是苗疆的毒,苗疆都已經滅族二十幾年了,所以幾乎是不會有人知道這種苗疆神秘的情花毒的。即使他的師傅也不能完全治癒,只能儘可能的壓制這個毒。
「我只是怕給你找錯解藥,所以來看看你是否知道你中毒的名字,我明日要出遠門。我師父是個半吊子貨,所以能不能幫你找到解藥是一說,主要是和你約定一個事情。」
「你師傅?什麼事情?」她何時認了師傅,還有她和自己約定什麼,難懂這個丫頭想清楚了。
「我雖然醉酒把你強了,但是也不是有意的,但是要是被人知道我已經和你那個了,我必然在村里混不下去,當然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我想着幫你找到解藥,你就永遠不能提那日的事情,你看可好?」空心菜認真的說道。
「你怕被人知道?」他看了一眼和她談條件的小女人,她實在是用心良苦,雖然是個誤會,但是這樣的事情以後也是遲早會發生,她是他認定的女人。但是現在她卻跑過來跟他撇清關係,真是不知道他的為人。
「你師傅是誰?」他很好奇她會認個師傅,還是被她說成「半吊子」的。
「我那半吊子師傅你估計也不認識,不出名,就是個老騙子,他號稱是南陽醫聖。不過每日穿着道袍的款式我一直覺得他有心向道,他告訴我這個可以將黑髮變銀髮的毒是情花毒,但是他卻說這個毒最多活不過百日,我自然z不相信他說的,所以過來問問。」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她居然將南陽醫聖見死不救無名說成「半吊子」。果然是山里出來的女娃,沒有聽說過他的盛名。師傅在的時候曾經說過,他的毒這世界上有兩人能解,一是苗疆的傳人滇池毒娘子,不過似乎是死在這位醫聖的手上,還有就是那琉璃國的皇室醫典,這是苗疆的小公主琉璃國皇后所寫。應該記錄了那個秘方的解藥。
而這兩位都是死人,所以最有希望的就是找到那本醫典。
「你怎麼不說話?」空心菜看着那一頭銀髮飄逸的在他肩後垂着,十分的迷人。
「我中的毒就是情花毒。只是這些年胡亂用藥解了一部分,但是經常會反噬。你現在看見的就是反噬的後果。」他第一次跟除了師父以外的人這麼開誠佈公的談論他中的毒。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信任,師父說自己會遇見命中的劫數,那個女孩出現的時候,也是命運的轉機,他以前一直以為是師傅安慰自己的,也許劫數說的好聽點,讓自己的生命結束的時候能夠有個藉口。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嗎、」空心菜只是個賣藥的,要是有什麼名貴的藥草能派上用場,她自然也有努力的方向。
「不知道,我試過很多的方子,時好時壞,要是滇池毒娘子還活着,應該有希望解,但是她二十年前就離世了。」他笑着說道,這一頭銀髮讓他不得不躲在這裏,要是被他的大皇兄知道自己身上種了奇毒的話,後果就嚴重了。
「滇池毒娘子?」空心菜覺得世界上真是無巧不成書,說什麼就來什麼,這次不就是為了引出師傅的舊情人嗎,這簡直是一箭雙鵰的事情。
「好吧!我盡力而為,不過我能不能知道你是幹什麼的?」空心菜好奇的問道。
「你想知道嗎?」他看着她那張小臉,沒想到自己會對這個小丫頭動情,緣分的事情真的很奇妙。
「算了,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空心菜深沉的說道,她明明知道這個妖孽男人就如九重天上的太陽,而自己只是一個鄉野村姑,偶爾揩油都覺得佔了大便宜,何況和他還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她萬萬不會愛上這個男人,因為那雙桃花眼和這妖孽般的氣質一看就不是過日子的樣子,就當一場美麗的春夢好了,夢醒之時管他是幹什麼的,都與她無關。
「會有機會告訴你的。」他轉身咳嗽了幾聲,將方巾捂住嘴,那難看的鴛鴦刺繡圖上又染上了一絲殷紅。
「你沒事兒吧!」空心菜見他咳嗽的時候有意避開自己,再看他那寂寞的背影頓時有些憐憫,中這種劇毒大難不死,性格變態一些也是可以原諒的,要是每日被毒折磨還要遮掩他一頭的銀髮一定是十分累人的,所以他的住處都是那樣陰森的地方。
「你的黑玉,我差點砸爛,不如先放你那裏,我出了遠門回來再來取。」空心菜將那個龍紋的黑玉遞給銀髮的,墨淵說道。
「不用,摔爛了我就殺了你。」他淡淡說道,這自然是一句玩笑話,況且他的黑玉質地堅硬,還沒那麼脆弱被她一摔就爛掉,不過看那個小女人發白的臉就知道她肯定當真了,一直做壞人習慣了,偶爾的玩笑話也不會有人相信。
「你的銀髮能不能給我一縷,實在是太漂亮了。」空心菜其實很久前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有些怕他,自然就沒敢開口,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那件事後,她覺得這個妖孽情切了許多,當然她確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你打算把我的銀髮拿來幹什麼?」他看着滿臉期待的小女人說道。
「做毛筆呀!」空心菜口無遮攔的說道。
毛筆的毫毛都是野獸的皮毛,看來空心菜的確是品位非凡。
他用匕首將一縷白髮割了下來,然後將小女人的頭髮割了一截下來,空心菜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頭髮就不見了。然後他將一白一黑的頭髮纏繞在一起,空心菜很是疑惑的看着他的表演。
「這是什麼意思?」空心菜看着他居然編制了一個黑白的結,還很好看。
「結髮白首不相離!」他將打出來的結遞給眼前這個小女人。
「可是我要做毛筆,不是要同心結。」空心菜無奈的說道,而且十分震驚這個男人突然又發的什麼瘋,要是她前世沒記錯的話,有的地方講究「結髮為夫妻」,這個男人玩哪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