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又是一陣暈眩,似乎今日特別的能見血,不知道為什麼他吐血的樣子還很順眼,只是可惜了那一頭銀髮,要是染上血漬就不好看了。她處於對那銀髮的愛護,連忙扶起床上躺着的男人。
只是她忘記了這男人沒穿上衣,觸碰到他那結實的身體空心菜一陣臉紅,然後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一定不能有邪念,自己是個好人。
看着這個大膽的丫頭居然過來扶起自己,但是那明顯是害怕多餘害羞的臉上,還泛起了難得的紅暈。只是她的力氣要不要這麼用力,她這是想弄死他嗎?
空心菜看見變態男人的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以為是吐血後的正常血虛狀,其實她是用力過猛,將那胸口的內傷牽引而致,看着變態男此刻虛弱的像一隻奄奄一息的病態雪狐一樣,蜷縮着除了眼睛還在轉動,其它的部位似乎都是麻木靜止的。
「即使你光着身子,我一定也是不會非禮你的,所以我一個黃花小閨女都不介意,你也就這樣蓋着被子吧,有什麼藥可以讓你早些恢復?」空心菜認真的說道,從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試了一下溫度就遞到他的嘴邊道:
「先喝口茶,壓住這股血腥味,興許你就不吐血了,慢慢想辦法吧。」
他重來不喝別的人拿手碰過的茶,不是因為潔癖,而是因為不放心對方是否下毒。而她卻先喝了一小口,似乎在試試溫度是否燙嘴,還真的讓有潔癖的他看着有些彆扭。這裏的東西都是自己人準備的,那個書桌中央下面倉庫是個供給室,這裏本來就是按照僻難的需要建立的,在這裏生活個三五個月是沒有問題的。
「你喝吧,茶不燙了。」空心菜看着裸男一副不願意的樣子。她知道所有生病受傷的男人其實都是會在這段時間變得十分不正常,比如幼稚任性等等,所以她為了早日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也只好遷就着他,不然他要是死了,自己估計也只能在這裏活活的困死。
看着她殷勤的小臉,想起第一次救她的時候,她還只是亂墳崗上的一個傻子,現在這傻氣果然全無。只是這驚世駭俗的表現一點也沒變,這個是充滿驚喜的小女人。他收到了錢老的書信。信中對她的讚美之意不以言表,還重金買下了一個秘方。這些都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假如她真的能為自己找到解藥的話,他一定也不會虧待了她。只是這丫頭太沒規矩,要想留在自己的身邊是應該好好教養。
空心菜看着那銀髮男每次在月圓的時候就會變成這樣子,還真是中毒所致,要是這種毒不會要人命的話,她十分建議不要去找什麼解藥了。就當間歇性的換發色好了。
雖然她十分的守禮數,但是他這赤身的樣子的確是引人聯想, 她接着將那被子往上拉了拉,這樣好遮住這引人犯罪的源頭,哪知道自己的手卻反被他牢牢的抓住。空心菜右手還端着一杯茶水,左手實在抽離不了那變態男人的魔爪。這中的毒是什麼毒呀,還帶這樣發狂的症狀?
「別動!」他拉着她的小手,而她卻驚恐萬分還拼命掙扎着。這個小女人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只是聽見地上有奇怪的腳步聲,不想她嘰嘰喳喳的擾亂他的聽覺。這個時候應該是沒有人的,他們都知道自己在的時候不希望閒雜人等出現在附近,這裏的暗位都化妝成農戶。相信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事兒,才能讓這些繁雜的腳步聲影響他的休息。
她將茶水勉強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兩手開始了掙扎。這時候他聽到正專心的時候,這小女人的手勁兒就更大了,他一陣惱怒下降她死死的抱在了懷裏,而且手自然的捂住她嘮叨的小嘴。果然這樣做整個密室安靜很多。
變態男人將她摟在懷裏,他的懷裏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因為她重來沒有和一個男人這樣只隔着自己的一層紗衣緊密相貼,她的臉更榮幸的直接接觸到了他一絲不掛的胸膛,這簡直就是強暴戲的前奏曲,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她想咬他奈何那手還是凹着的,根本咬不上。
空心菜不知道這月圓夜就是採花大盜經常喜歡出沒的夜晚,她實在是大意了,原本以為長的好的男人應該都有潔癖,不會輕易的對女人有想法,但是她算錯了在沒有其他女人的情況下,自己是多麼的危險,果然這好心都是被雷劈的。
他的一隻手捂住空心菜的嘴,另一隻手將她死死的扣在懷裏,她的臉上傳來他胸膛處的陣陣暖意。她聽着他心臟有節奏的跳動着,而他的胳膊剛好搭在她的胸前,雖然那裏不像前世般起伏,但是好歹那也是女孩子很敏感的部位,他顯然是公然調戲她。
她很害怕,這個變態男人殺人如麻,那刑具上的血痕還在眼前浮現,真的是很變態的殺人狂魔,而且還是個大色魔。哪怕是他身材足以讓她噴血,但是她也是很保守的,雖然不會因為失了貞潔而自殺謝罪,但是也非得弄死對方才肯罷休的人,
他聽見腳步聲遠去,才將懷裏的女人放開,看着她眼裏的晶瑩,那倔強的眼神似乎要將自己吃進肚腹一樣,他救了她居然是個白眼狼,不過馬上意識到自己手臂上傳來軟綿綿的感覺便清楚了如此仇恨的眼神是怎麼造就的。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意思的。」他自然要解釋一下剛才這種緊急情況並非自己獸性大發。但是這話似乎惹惱了這個小女人。
世界上最不要臉的就是企圖要強暴她的人未遂之後,還瀟灑的說根本看不上她。她也要讓他知道老虎不發威,發威的都是母老虎。
「你別以為自己很拽的樣子,告訴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讓你以後都後悔看見女人。」說完往男人的下面一腳踹去。
當然他活了這麼大都不知道;窮山惡水出刁民的事兒。看着她下床去了,自己那裏還真是受最了。原來內傷算不了什麼,外傷才要命。雖然想一掌劈死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但是理智告訴他,和她計較的話自己也成了粗坯漢子,而且還是佔便宜未遂的暴力色狼。
空心菜生氣的在軟榻上蒙頭躺着,要不是自己好指望他傷好帶自己出去的話,她根本就會直接拿上桌子上的匕首一刀了結了這個採花賊。現在想起自己療傷的時候,她看見自己的上半身,那心情就十分的複雜,第一次感覺到委屈,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想念阿爹阿娘,她想念阿牛哥和湘雲,還有那個喜歡耍脾氣的藥童師兄,他們會找自己嗎?是不是正擔心着吃不下去飯,還是阿娘已經抹淚的喊自己的名字,她真的好想回家。
他忍住疼從床上起來,只穿着一條褻褲,他本想找她解釋一下,但是卻聽見蒙着頭抽泣的小女人,她真傷心了嗎,可是自己似乎沒對她做什麼呀,反倒是她將自己的那裏踢了一腳,這個世界還有公理嗎?怎麼這人胡攪蠻纏不說,還無理取鬧。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他覺得自己的語調有些低三下四,這還真是個怪事。
「你別哭了。」他繼續說道,然後順勢坐到了軟榻上。
「你要什麼都滿足你行了吧,你真的別再哭了。」他心情更加煩躁。
空心菜聽着那個變態男人如此低語,然後就更加疑惑了,接着陷入了更深的悲哀。這個殺人魔王一向是高傲的,現在低聲下四的跟自己說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被他xo了,然後他良心發現,表示悔過。她怎麼這麼命苦呀,要自己怎麼嫁人呀。
眼前一黑,她變成哀嚎。
他本不會安慰女人,而且也沒有女人敢讓他去安慰,想到自己不會說話也是了,但是怎麼越說哭的越厲害,這個女人好像哭的比剛才還撕心裂肺般。
空心菜十分絕望,覺得這世的清白沒得太快了,還來不及走過花季、雨季,她的清白就這樣沒了,讓她哭出來也是好的。人生總是要遇見個把人渣。
她哭的死去活來,他真的有些被感染了,一下子情緒十分低落,但是低落之後,就有一股煩躁,他將被子掀開,一般抱住蒙住頭的小女人,看見那滿臉的淚水和驚懼害怕的表情,他心裏的柔軟被深深的刺痛,他本想一掌打暈她了事,但是現在卻生生的下不去手。
空心菜沒想到這個色魔還沒把衣服穿好,這是在炫耀他已經得手了嗎?
她哭的更加悲鳴,那聲音估計能穿過一片漆黑的樹林,驚擾全樹林的飛禽走獸。
平生知道女人哭聲可以低沉溫婉,可以柔美舒軟,還可以欲拒還迎,就是沒想到可以她這樣毫無顧忌、如殺豬般的恐怖震驚,他覺得魂魄都被她震撼到了,他覺得這樣下去的話,這個密室一定會被發現,於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毛病,將她緊緊的桎梏在懷裏,雙手托住她那哭的稀里嘩啦的小臉,用嘴堵了上去。
空心菜覺得自己發出的哭聲被堵住了,但是卻沒想到堵住自己嘴的不是那雙大手,而是這個妖孽的唇瓣,那種震驚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