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就看見阿牛哥冷着一張臉等在門口,錦繡頓時撲了過去,這簡直讓空心菜十分的震驚。
「阿牛哥,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哥哥了。」本來已經關閘的水龍頭頓時又洶湧的澎湃起來。
湘雲看見阿菜的臉都綠了,那臉色感覺不是特別的好啊,只是現在這個錦繡確實是脆弱的有些過火了,剛才還在想阿妹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好心幫錦華的,這一下子估計要她幫忙就有些困難了。
「不會有事兒的。」阿牛看着懷裏的錦繡也一時有些不適應,她平時都是溫婉大方的,現在哭的這麼傷心着實讓他覺得有些擔心,可是阿菜妹妹的臉上似乎更加不高興,難道她喜歡上錦華了,有了這個猜想,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下沉了一下,然後渾身都覺得堵得慌。
空心菜看見阿牛哥真是憐香惜玉的老好人,在安慰完錦繡之後,似乎都沒看一眼自己。原本打算幫忙的熱情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澆的涼在了心底,他們都圓滿了,讓她一個人既要承受失戀的痛苦還要強顏歡笑,她又不是二愣子,這種賠本的事兒她阿菜是干不出來。
「阿菜,要淡定!」湘雲扶了扶這個怒目的小阿妹,知道她此刻定時已經在內心克制了許久,就怕她一個不小心爆發了,這兒的事情已經夠煩心的了,可不要再生出什麼豆芽子來。
她微笑的對着湘雲阿姐說道:
「沒關係阿姐,我還挺得住。」
湘雲覺得這丫頭還真是能挺住的,那腿就像粘在地上一樣,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咱們先回家去。」阿牛哥回頭對着兩個阿妹說道。
很好,都成「咱們」了,看來這裏和她真的沒什麼事兒了。湘雲看見阿菜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一定是真的生氣了。雖然阿牛哥也不是做了什麼大事兒,但是小女人的心思都是十分多變的,特別是像阿菜妹妹這種識字的丫頭,一定懂的比一般女孩多一些,她經常說什麼風花雪月之類的,但是她似乎不是很懂,看來還是不懂為妙。
「阿姐,我要去桃花村找師兄的藥袋子,你們先回去吧,我沒事兒。就是想去順便看看小板兒他們。」空心菜氣憋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暈。
「我陪你一起去吧。」湘雲十分的不放心她這個樣子出去,倒不是擔心她會出事兒,而是擔心別人會遭殃。不知道誰會那麼榮幸成為阿妹的出氣筒呀。
「不用了。你還是回家阻止更嚴重的事情發生吧。」空心菜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兩個背影。
湘雲看見越挨越近的兩個人,心中覺得這個主意還真是很有必要,阿牛哥可不能這麼草率的選擇了,那樣對阿妹來說也是不公平的,雖然她的哥哥喜歡自己。自己也有些感動,但是阿菜妹妹不僅對自己有情還對自己有恩,她絕對是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
「好吧,我幫你看住她們,你心情好些的話,就趕緊回家。那四隻豬仔的吃食還沒拌好。記得回家幫忙,這幾日都忙死了,你可是不能偷懶。」湘雲笑着說道。
空心菜知道湘雲是安慰自己。其實自己不在家,他們也能將家務做的十分妥帖到位,自己平時也就是幫忙遞東西打雜等等,真正幹活兒的主力還是他們,她這樣說無非怕自己在外面遊蕩而已。這兒阿姐雖然有時候大線條了一點,但是對她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空心菜一個人走在去桃花村的鄉間小路上。她調皮的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上,揮舞着枝椏滿是花瓣零落,她愛花卻不是惜花人,花朵開在枝頭也怪可憐的,要是悄悄的凋零也未免孤寂了些,不如和她共舞想來也是瀟灑一回,她突然心情好了很多,至少她能掌控很多事情。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到了師兄的住處,門居然是虛掩的,她不想被人誤會,所以也沒進去。想起南邊的茅屋群就是那個變態男人的密室,想來這裏和那裏也只是一里之隔,反正也來了不如去找茬咋砸場子什麼的,她那憋屈的心情是需要發泄出來才痛快的。
幸好自己帶着那塊該死的黑玉,這樣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的過去串門了。
走了一刻鐘看見對面的茅屋還有炊煙,這裏她都沒來得急仔細看,想來這些新茅屋只是打掩護的,重要的是在地下面,雖然她不是喜歡往危險的洞子鑽的人,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的頭腦就會發熱,頭腦一發熱,人就不太正常了。
她靠近茅屋的時候,居然沒人阻止她,想來還真是奇怪,走到那個柴房,她打開門一看,那個變態男人居然就端坐在石板上,害的空心菜差點沒被嚇死,真是大白天整這麼恐怖是鬧哪樣呀?
「你害怕什麼?」墨淵在她一刻鐘前來這裏的時候就知道了。這看似是一群聚聚的農舍,其實都是他的人,一般陌生人在一千米的範圍內,他就會收到信號。而且剛好他正在想這個丫頭,她就主動送上門來了,看着遠處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心裏居然有那麼一個地方擔心了起來。
「你像鬼一樣坐在那裏不知聲,你不是想存心嚇死我嗎?」空心菜心情極為不爽,想找個人吵架或者打一架就最好了。
他嘴角微微的笑了,趕這麼和他吼叫的人都在閻王殿排隊,她不是今天吃錯藥了,還是一心求死來了,雖然自己不打女人,但是沒有說不殺女人呀。他的脾氣可也是不大好的。
「找我有事?」他知道集市的新官衙在找替死鬼,那些屍首是那些人故意留下的,他的那個好大哥一定是等不及了,還是也想到這裏來分一杯羹,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也省的他白日裏戴着面具。想來貼身保護她的人是自己親自挑選的,自然十分清楚這個丫頭的近況,還真是個膽子大的女人,看來他跟她說的那些話,她都當了耳旁風了。
「沒事就不能找你?」空心菜反唇相譏道。
「可以,你是我的女人,找我什麼時候都可以。」他嘴上又佔了她的便宜,一想到這女人肯定又會抓狂的表情心裏就覺得十分的痛快。
「誰是你的女人?我都沒同意,你這人怎麼血口噴人呀?」空心菜一臉不滿的樣子說道。
他心裏暗笑這反應果然沒讓他失望,逗這個小女人也蠻樂趣的。
「你想讓我在你身上留個印跡嗎?證明你確實是我的女人。」他起身走到小女人的面前邪魅的說道。
「算了,我是來還你玉牌的,這個爛玉佩也不值幾個錢,放在身上還很麻煩。」她將那個黑玉放在他的面前,十分不待見的說道。
「既然送出去的東西,你不要就可以扔掉。」他語氣冷冷的,看不出生氣還是沒生氣。
那個黑龍玉佩是十分重要的信物,可以調動他的親衛,送給她自然有他的安排,雖然只是一種預防,但是總歸什麼時候都有一個萬一。現在這個女人居然要換給自己,還真不是個識貨的。
「你要是敢扔掉這塊玉的話,我不介意殺了你。」墨淵知道這個女人對其他的威脅幾乎不會放在心上的。
空心菜每次聽見他說「不介意殺了你」的時候,頭皮都會發麻,然後心裏就迸發出一種一腳踩死他的衝動,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威脅自己,可以俯瞰這些渺小的存在,他憑什麼這麼拽呀。越想越生氣,而且他還佔了自己那麼多便宜,她吃了大虧都沒有說要弄死他,他有什麼資格輕易無視她的生命。
「你會後悔的。」空心菜咬咬牙,心裏的憤怒頓時生生的壓了下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是美女報仇就在明天。她覺得自己突然有了強烈的願望,掙錢買地拆了他這房子。
「要是生氣的時候,想找人欺負一下,最好找比你弱的,不然你這樣子很丟臉的。」他火上澆油的說道。空心菜本來打算放過他的,但是他一再的言語相譏讓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再說一遍。」空心菜平靜的發抖,眼神錚錚的看着他說道。
他根本沒將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放在心上,晾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於是十分悠然的重複了一遍道:
「下次生氣找個比自己弱的欺負。」
空心菜直接將懷裏的銀針拿出來,刺到了他大腿的天台穴上,那是下半身的麻穴,一包白色粉末向變態男人扔去,頓時一個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他目赤欲裂的看着暗算他的小女娃,她很好居然敢在這裏對他下手。
他全身都酸軟無力,腿上立馬酥麻後沒有了知覺。他是太大意了竟然遭了她的道兒。要是她此刻一把刀將自己斬殺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他算來算去還是算自己太輕敵了。
空心菜見眼前的人不費事的就倒下了,自己製作的藥粉威力還是很有效果的,這是藥童師兄給自己的配方她稍微的改了改,聽說能放倒一頭牛,這話果然不是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