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覺得對手不是很強大,至少他找了一個豬一樣的隊友,這樣就是失敗了一半了。
「郡守大人,這位園丁如果回答不出來的話,那麼就請其他證人吧,畢竟這藥鋪賣出的藥吃死了人是對我們回春堂藥鋪名譽的損害,不還我們清白,以後鄉民們也不會放心買藥的。」空心菜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自然不會只救人不救她家藥鋪的信譽。
「帶王家少爺的貼身丫鬟一問不就知道了?」師爺這次十分恭敬的對郡守大人提議道。
「回稟郡守老爺,那丫鬟小蘭是個忠僕,一看自家主子去了,也沒苟且偷生。我已經安排僕人把她厚葬了。」王員外仍然低着頭說道。
「大人,在您的治理下,有如此忠僕榜樣,民風淳樸,大人的功績一定會被世人稱頌的。」師爺開始拍馬屁了。
郡守大人眉開眼笑直點頭。空心菜覺得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歡聽奉承話,話說主人死了,奴僕就跟着去死就是貞烈好人,而活着的就是苟且偷生,那麼現在身為百姓父母官的郡守大人,看見自己的孩子死了還這麼開心,肯定是「後爹」!
空心菜不知道死去的那個丫鬟是自殺還是她殺,她有點心情低落,她應該見過這個小蘭的,那日就是她幫忙取來筆墨紙硯她才打了人生第二張欠條。就這麼就走了,多少有些替她惋惜。看靈堂的王家少爺,他沒有甦醒一定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他肯定不是吃了她家的天蠍蛇床草才中毒的,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自己服毒。
「郡守大人,既然也沒有人證證明是我家的藥鋪的草藥吃死了王家少爺,我斗膽請大人將我爹娘和阿牛哥,湘雲姐姐釋放,然後明日我定當盡力將王公子救活。」空心菜當然不會醫術,只是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她想順便借這個機會給她家的藥鋪打個活人廣告。這樣她的藥草種植出來了,才有銷路。
「你說,你能救活我兒子?」王員外一掃頹廢從一邊飛快爬過空心菜的腳邊按住她的小肩膀拼命搖晃。最後被旁邊的侍衛大哥嫁開,她才回過神來。這王員外這麼激動,一定不知道那個老伯在他府邸的事情。
她能夠理解他做父母的心,所以被搖得七葷八素的也沒多計較。
「好,既然小女娃誇下海口,那麼如果你救不活王家公子,本官就判你一命抵一命。」郡守也許是太激動,忘記這件案子還沒查清楚到底王公子的死因是什麼,現在到由一個救治死人變活的成敗判了空心菜死緩,她果真遇見了很果斷的大人。
空心菜翻了個白眼,表示對他這樣的父母官的鄙視。但是看在她們眼裏即使害怕的兩眼都抽搐了。
「好!郡守大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小女子願意一命抵一命,但是你們就不能難為我的家人。這和她們沒有關係,那藥是我賣出去的。」空心菜知道這是有驚無險的事情,自然回答的豪氣干雲的。
「大人,這藥是我賣出去的,不關阿菜妹妹的事兒。」阿牛哥連忙解釋道。
「那藥是鄙人賣出去的,和兩個孩子沒關係。」劉掌柜也搶着說道。
「老婆子我也是藥鋪的人,要是他們不在了,也請老爺讓我們一家人同赴黃泉。」王氏着急的說道。
「俺也是,俺不怕死。但是俺家沒有害人,他們都是好人。收留了湘雲,湘雲也是這個家的人。」湘雲一點也不驚慌不害怕,拉着阿菜的手,似乎在說下午幫你把衣服都洗完了一樣。
空心菜很感動在患難一刻,他們都這樣的在乎自己,願意用生命護着她,她本來就不覺得會生離死別,但是這一刻她恍惚了,這集體赴死的心情把她感動的淚水稀里嘩啦。
「禁止喧譁!」驚堂木一響。讓煽情的畫面立刻停止了。
擦乾眼淚,空心菜跪下的腿站了起來,笑着說道:
「我回春堂藥鋪做的是良心生意,多年來都是以最廉價的價格將藥草賣給鄉親們,從未哄抬藥草。但是前幾日有幾個匪類闖入我藥鋪將爹爹重傷,還砸了藥鋪的藥草。但是我家都沒有屈服。今日遭逢小人陷害,如果回春堂藥鋪倒了,以後誰家的大人孩子生病了,你們就要花雙倍的甚至三倍的價錢去抓藥。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空心菜整理了一下凌亂的妝容,繼續說道:
「所以,今日雖然不是我家藥鋪的藥材問題,但是只要是病人,我們都會盡力醫治。我們不懂醫術,但是可以提供最好的藥草。我立刻回去將家裏最後的藥草拿去王員外府上,希望蒼天有眼還我家清白,還回春堂藥鋪一個公道。」空心菜心裏暗自高興了一下,申明自己不會醫術是怕留下什麼後遺症。以後要是快死的人都往她這送,不是耽誤人家的病情了。所以她特異強調了是帶上藥鋪里最好的藥草。
也就是說如果,王員外家的公子甦醒了。就是她家藥鋪的藥草的功勞,雖然不知道是何人陷害她們,但是最後得效果一定會讓他相當的失望。
「好!既然小女娃劉阿菜願意以命換命,那麼本官就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之後王家公子仍舊沒有甦醒,劉阿菜就拿命相抵,其他人可以不追究。」郡守大人覺得自己這樣即顯得他嚴明,有襯托出他的寬容大氣。這個審判實在是太英明了。
王員外恨不得飛回去,拉着阿菜的胳膊就是跑,而爹爹和阿娘還有阿牛哥、湘雲就要委屈在大牢裏當人質,這個腦子不太正常的郡守大人終於正常了一回,還知道防範她跑路。
坐在馬車上,空心菜開始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三天之內應該會醒吧。而王員外也隻字不提為什麼王公子會中毒暴斃的事情。看來其中的原因很複雜。
空心菜到了家門口並沒有進去,因為本來就是瞎謅的,不需要拿什麼名貴藥草,那公子沒醒只是時間問題。她知道錦繡會照顧她家新抓來的豬仔,還有幫忙打掃一下院子。因為阿牛哥把家門的鑰匙給了錦繡,雖然空心菜對阿牛這關鍵時候託付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感到十分的失落,但是一想,也許阿牛哥怕自己累壞,所以這些活都拜託錦繡去做,自己倒是樂的輕鬆,而且託付給自己也是白搭,她得去王員外府上看着那個靈堂里準備詐屍的公子。
「你真的有把握醫好我兒?」王員外從上車以來問了n遍了。
「你放心,醫不好我也會跟着陪葬的,我一定會盡力。」空心菜第n遍重複的回答。
到了王員外府邸後,空心菜下了馬車,那打瞌睡的兩個衙差已經睡醒了,精神抖擻的立在門口。這是郡守大人專門吩咐怕王公子的屍首被損壞而派遣的侍衛。
有王員外的帶路,空心菜這才好好的記下了這路線,當然她是路痴,記得快忘得也快的。
到了靈堂,空心菜看見大家有條不紊的哭喊着,燒着紙,讓原本擔心的空心菜更加擔心了。自己剛才出現不是幻覺吧,那個穿着樸實的老伯在哪裏?
她又靠近王公子的屍體,毫不避諱的在臉上來回的撫摸,空心菜才安心下來,雖然沒有呼吸,但是臉上還有餘溫,雖然她解釋不了這超自然的生命現象,但是她可以肯定這個躺着的人絕對不是死人。但是她得趕緊找到那個老伯。
「王公子可有什麼學醫的師傅?」空心菜問站在旁邊一臉疑惑的王員外道。
「犬子厭惡這些東西,自然沒有師傅。」王員外回答道。
「那麼授業師傅,夫子之類的呢?」空心菜仍舊不死心,高人都不是在一個領域取得成果的,說不定這位醫術超群的老伯主業是個私塾的夫子也未為不可。
「犬子不上私塾已經兩年了,而且師傅眾多,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師傅教。」雖然王員外說的很委婉了,但是空心菜也能體會其中真意就是太頑劣經常換私塾,教過他的夫子太多,具體到他也不知道哪個是他兒子的師傅,也許都是。也許他是自學成才。
「好吧,今日我睡王公子隔壁就好,這幾天王公子就會甦醒,把這靈堂去了吧。看着怪滲人的。」空心菜建議道。
「只要你能救活我兒,老夫定當重重酬謝!」王員外的眼神有些閃爍,看着出完全是做賊心虛的表情,當然此刻空心菜在想晚飯問題,根本沒時間考慮關心他的表情,自然遺漏了這精彩的瞬間。
空心菜笑着說道:「重重酬謝的話,俺就像要一百一十兩銀子就行,不過也不需要給我現銀,把我寫的欠條換我就好。」
「這個沒有問題。」王員外知道那個逆子把娶來的媳婦兒給賣了,沒想到買了這麼多銀子,更沒想到這個丫頭願意打這樣的欠條,話說那個屠夫的女兒是劉三白送過來的,也沒花一個字兒,只是他白白聽了幾日的咒罵,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是要是她能救活自己的獨苗,別說這個欠條還給這個丫頭,讓他給她再打一張同樣的欠條他都願意。
「沒問題,我去給阿菜姑娘準備宵夜。犬子就,麻煩你照顧了。」王員外吩咐人將「屍體」抬回房間,大家都有些害怕,不過最後還是不得不抵住膽戰心驚的情緒將這件事情完成了。
空心菜在這王公子的房間等着她的宵夜,反正長夜漫漫十分無聊,她還得裝裝樣子治療這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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