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被他硬拉在那些刑具前,她的手明顯開始顫抖,白衣人看着她這樣的表情終於舒暢了許多,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他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即使這些人都該死,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本性。
「你還是送我一程吧。」空心菜撲向白衣人,她兩個小手將他的長袖拽住,這次真的受不了呀。胃裏的噁心已經控制不住了。她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這麼宏偉的場面,雖然是增加了見識,但是她寧願自己沒看見這些東西,她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她哀嘆她的命好苦。原來這個白衣人真的是變態。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我打算留着你的小命慢慢玩。」他的語氣極冷卻帶着絲絲狂熱,空心菜聽的心驚不已。
雖然知道要是將污物吐在他白衣的錦服上,他一定會惱羞成怒殺了自己的,但是一想反正自己的小命也活不長了現在就不用講究那麼多了,哪個如花的少女看見這幾個被折磨致死的屍體,還留着那殷紅的血都會感到噁心想吐的,她好歹還堅持了這麼久。幸好她暈血看的不是很真切,撲倒在白衣面具男身上,也是為了借借他的白衣擋住噁心的畫面,她真的不是存心去吃他的豆腐,雖然這豆腐的手感確實不錯的,但是吃豆腐就吃豆腐,吃成她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你要是敢弄髒我的衣服,我...」面具男那個「我」字還沒落音,空心菜就很配合的吐了他一身,而且她居然還不要命的用他白色的長袖擦嘴,她不帶手帕的習慣果然應該改一改。
「你...甚好!」他將身上的白衣快速的脫掉,仍在了地上,而這速度之快像一陣風,空心菜暈血本來就沒站穩的身體,如那飄零的落葉打着旋撲倒在地慘烈的摔到了舊傷的膝蓋。空心菜吃痛的躺在地上,忍住的淚水硬生生的被她憋了回去,這接連的打擊讓她感覺自己一定遭遇了天妒紅顏。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褻衣,那緊貼在身體的完美曲線自然的呈現在空心菜眼前,標準的倒三角,標準的美男體型。她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那個玄衣帥哥的身材簡直和現在的變態面具男一模一樣,她咽了咽口水,這身材要是給她再仔細摸摸就好了。果然養眼的帥哥還能養傷,她覺得膝蓋也沒那麼疼了。科學分析這應該是轉移了注意力。
他是一個十分嚴重的潔癖患者看見地上的污物,他已經一刻也無法忍受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看自己的眼神千變萬化。她不帶面具卻比自己的面具更加有用,他感覺她是一朵奇葩,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他閉上眼睛,打算一掌劈死這個小女人讓這一切就此結束,他的好奇心和怪異的行為也該劃上一個句號。沒人能夠將他的衣服弄髒兩次但她做到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成功,作為獎勵她可以去死了。他本沒什麼同情心,也是好奇新鮮事物的存在讓他覺得生命有所不同,而她已經超越了他忍受的底線。即使錯殺三千,他也不會讓一人漏網。下輩子希望她不要再遇見自己。
「你中毒了?」空心菜突然說道,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卻看見他手遲疑片刻握拳再放鬆的細節,這是人暴怒的體現。聯繫自己乾的這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她分析帥哥要發火了,後果可能是黃泉路上親自送她一程,她自認為對這個時空還存在留戀,所以她就只好瞎編亂造拖延一秒是一秒。反正都有危險,那麼她也就大膽多了。魚死網破,魚死了網沒破,魚心傷;網破了,魚沒死,才是她奮鬥的方向。
他的手臂當時與地面應該呈三十度角,在姿勢十分優美,停了她的話後輕輕的將手臂放下,緩緩的說道:
「我可以有一千種辦法讓你死的比這些人還要悲慘,你大可以編編瞎話耍點小花樣。」
他將她拎起來,如同拎起一隻小貓。空心菜胸前的衣服被他緊握住,後面的事情就是被他帶到了另外一間房間。這面屋子的光線十分柔和,看的出來這是一個雅致的臥室。
對了,臥室。空心菜覺得這個打算讓自己死的很慘烈的變態面具男把自己帶到臥室里來,一定是要干點什麼吧,但是空心菜看見他的性感熱火的身材,理論上應該覺得自己佔了便宜才對的,但是奈何自己才十歲的身體,還有自己心中已經有了夫君的候選人那就是阿牛哥。她堅決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她可是潔身自好的女人,她怎能那樣隨便就從了他,怎麼也要象徵性的反抗幾下。
她沒有如想像中被扔到床上,而是直接扔到了地板上。那是玲瓏石鋪制的地板,她在石材鋪里見過,這種石頭主要是名貴器皿的原料,一支玲瓏石材質的髮簪要一兩銀子,這個變態居然將這麼名貴的石材用來鋪地板,這和拿玉鋪地板根本沒什麼兩樣。
敗家子呀!空心菜心裏為他爹,他爺爺,他太爺爺惋惜,生下這麼個敗家子,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要氣活過來的吧。
「你閉嘴!」他將一個柜子裏的一套衣服拿出來,是玄色的暗紋錦袍。空心菜用手將自己嘴捂住,這是什麼節奏?她也沒說話呀。
夢境和現實重疊,她居然夢中見到的衣裳和這變態男現在穿的衣裳一模一樣,這讓她覺得好靈異呀。她寧可被他一刀殺死也好過被鬼魅嚇死。現在是做夢還是醒着的呀?不如把自己掐一下看看疼不疼。
她正要掐自己的時候,變態面具男好心的代勞了。這完全讓她明白自己肯定不是做夢。他的那雙手將空心菜的脖子掐的很深,空心菜根本無法反抗移動,她的臉開始變紅,那雙魔爪放在她的喉嚨上讓她根本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比在水底潛水還難受。他果真還是要弄死自己。
「你要是敢耍花樣,我讓你每日都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他冷冷的放手,空心菜大口的出着氣,她覺得這個畫面曾經出現過,是的在生死一瞬的時候,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和那日送完藥童師兄遇見的壞人是同一個人,都是喜歡掐人脖子的混蛋。
當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和那個壞人掐住她的脖子的感覺那麼的一樣時候,她就明白了。被他抓來肯定不是誤會。他們倆的身形十分相似,還有他為什麼身上的氣味會不一樣?每個人身上散發的味道都不一樣,恰好她長了一個靈敏的狗鼻子能聞出不同。她好像有點明白了,上次自己走了狗屎運逃脫了,現在估計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她想阿牛哥,她想阿娘爹爹,還有湘雲那傻妞妞,她還沒活夠。
「說,我怎麼中毒了,說的不好我可以等會就告訴你後果。」他威脅人這麼一本正經,空心菜連的心一下子不跳了。其實她哪看得出他是不是中毒,她現在恨不得買顆毒藥給他吃,然後只有自己有解藥。她的目的是讓他半信半疑,估計這樣自己可以活的久一點,免得被他輕易的就撕票了。但是他這麼慎重的問自己這件事情,自然他中毒就有六分的把握,她可恨自己沒學醫,這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這一刻太強烈了。要是她大難不死,一定去研究研究這醫學。
睜眼說瞎話是一種境界,她不能說自己是最高明的但也不差。想來她說些他完全聽不懂的話,自然就無從考究話中的真實性。她的語言豐富呀,兩世的經歷讓她滔滔不絕的和他說上一天也沒有問題。
「你的毒源於病菌感染,氯哌斯汀用上也不管用的。要是運氣不好遇見苯二氮草類過量的話,你必死無疑呀。」空心菜說那句必死無疑的時候,配合着嘆息和搖頭,不過心裏毒他萬遍。自己還胡亂記得幾個藥品名,果然是雜家學派的。
毫無疑問,這句連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他肯定是聽不懂的。要的就是他聽不懂的效果。
「你會解?」他完全不糾結這亂七八糟的話,直接問重點。還得阿菜還在腹中打了一段腹稿,這裏面還有更專業一點的藥品名,看來是排不上用場了。
「這個,研究、研究應該有希望。」空心菜得為自己活下來找一個合適的藉口。她以為這種千方百計要弄死自己的人,肯定不會因為自己的求情而改變,所以她要活着只能讓他覺得自己死了對他沒什麼好處,反而有損失。
「給你一年時間慢慢研究。」他坐在了床上,看着地上坐着的空心菜心情複雜。她的嗅覺十分靈敏,所以他特意製作了很多特殊的香袋,在不同的日子帶着不同的香袋,掩蓋自己身上的味道,因為他不知道他的敵人中是否也有這樣嗅覺奇特的人,保護自己的身份不被泄露光靠易容術也是不夠的。他最近在練一種縮骨功,到時候他還可以改變自己的體型。他一定不能先死,這是他報仇的一個前提。
「可是,我需要的藥草必須是自己親手培育的,要是我一直在這裏......」空心菜故意為難的說道。要是被囚禁一年,她還不如去死。前輩們有詩為證: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我會放你走的,你吃下這個就可以離開。」他從手中拿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淡淡的說道。
「這是?」空心菜接過那藥丸問道。
「毒藥!」他很坦蕩的回答。每一個死在這顆黑色藥丸下的人,在吃的時候都知道這是毒藥。這是他自負的表現。他可以弄死你,也可以救下你,只在他一念之間。
「那我可以不吃嗎?」空心菜大膽的問道。
「不可以。」他將一顆紅色的藥丸彈入她的嘴裏。空心菜趕緊往出吐,但是奈何那藥丸滑溜的已經入了她的腹中。
「這是解藥,以毒克制你手上藥丸的毒性,每三個月會毒發一次。但是你沒吃你手中的毒藥的話,這解藥也就成了毒藥,你三個時辰內就會毒發,恩!身亡。」他雲淡風輕的整理他的衣角。
空心菜心裏問候了面具男的老媽老爹三百遍後,微笑的把那顆黑色的毒藥吃了。還屁顛屁顛的拍了一回他的馬屁道:「味道好好喲,要不你也來一顆。」
幸好他帶着面具空心菜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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