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鄰右舍王對王,很不幸地居其中間的楊大官人坐不住了,馬上帶着古竹婷趕向正在興建的那處大宅。『 pai txt.c o m 』
楊帆沒有騎馬,而是乘了牛車。他算看明白了,哪怕驍勇如古大殺手,到了床上也是個不堪殺伐的弱者,她此刻那副嬌慵無力的樣子,怎麼可能讓她騎馬。
帶她出府的時候,楊帆一直擔心會被隨從而來的古氏三兄弟看出什麼端倪,可他還得硬着頭皮帶古竹婷來,古竹婷現如今是他的貼身侍衛,雖然他一再強調自己已經傷愈,可手下人並不這麼看,如果他此番出行不帶古竹婷,只會更加惹起別人懷疑。
但是看起來古氏三兄弟是足夠粗心的,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發生在妹子身上的異常變化。這令楊帆暗暗鬆了口氣,直笑自己太過心虛。
楊帆新宅左右的土地都已由工部的人劃定了區域,正由一些小吏在那裏做具體的測量,楊帆趕到的時候相王五子已經不在了,他們看中的地方被武崇訓強行奪走,即便心態再好也覺顏面無光,哪好意思還留在這裏。不過,楊帆宅邸左面,武崇訓夫婦卻還站在那兒。
武崇訓對於家中大小事宜一向不敢多言,所有事俱由安樂公主作主。安樂公主一開始劃定的區域足有三個王府大小,遠遠超出了公主府的規格,工部員外郎蕭之辰無奈,只好轉彎抹腳地敲打了她一下,他向安樂公主提起了皇帝。
他們的府邸是皇帝賜建的,工程用度都要報到皇帝面前,如果府邸的面積太大,一定會被女皇發現。安樂公主雖不明白女皇為何對她日益冷淡,卻知道自己已經不受祖母寵愛了。這才收斂了些,把府邸的面積縮小了一半。
楊帆趕到時,安樂公主正指手劃腳地向蕭之辰交待着府邸建造中所需注意的問題,一見楊帆趕到,安樂公主便對傀儡似的武崇訓道:「你來說給他聽,切記,這座園子一定要跟咱們洛陽的那座園子一樣。」
楊帆趕來,一個原因是因為相王五子。相王五子到京時他沒有去迎,如今人家跑來跟他做了鄰居,就不好避而不見了。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為李裹兒。李裹兒一向跋扈,在東市他又駁了李裹兒的顏面,兩人結了仇,他擔心這位公主驕橫起來,不只趕走了相王五子。連他的宅院也要侵佔。
好在李裹兒雖然跋扈,但她現在主要是倚仗婆家勢力。如果只靠她那位當皇太子的爹。她現在便是對着權柄稍重的一般大臣都沒什麼底氣,更遑罵帆了。因此她雖任性,卻還不敢做出強搶民宅的事來。
楊帆已經知道自己宅院右邊就是相王五子選定的地方,但他趕到的時候卻沒見到李成器五兄弟,楊帆眉頭一皺,正猶豫要不要去見見武崇訓。又或佯作不知他在那群人中,就見李裹兒向他走來。
楊帆便拍拍古竹婷的膝蓋,獨自迎下車去。楊帆此刻對李裹兒算是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這個女人不但淫蕩無恥。而且連皇室貴胄的基本修養和風度都沒有,他怕李裹兒又出言辱及古竹婷,是以不願讓她們接觸。
武崇訓見愛妻拋下他獨自去見楊帆,心中很是不悅。他把李裹兒看的天下無雙,如珍似寶,便以為天下男子都跟他一般把李裹兒當活寶,似乎只要李裹兒勾一勾手指,就會像條狗似的匍匐到她的石榴裙下。
不過,因為在長安東市,楊帆曾當眾駁了李裹兒的臉面,所以武崇訓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不至於有太多的想法。
李裹兒走到近處,漸漸放慢腳步,雙手負到身後,邁着曼妙的貓步,一路搖曳生姿,楊帆看在眼裏,心裏也不得不承認,單論姿色,眼前的安樂確是他生平僅見,美到了極致的一個女人。
李裹兒帶着一副顛倒眾生的嫵媚笑容,昵聲道:「楊將軍,今後咱們要做鄰居了呢。」
楊帆沉着臉色道:「那真是不幸!」
李裹兒臉色一變,羞惱道:「本宮就叫你如此避如蛇蠍?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於我?」
楊帆道:「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殿下何不反思一下,楊某為何會對公主不恭呢?」
李裹兒冷冷地睨了一眼遠處車中的古竹婷,冷笑道:「就為了她?那個賤女人?」
楊帆沉聲道:「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她,你不會有今日,你的父親也早已經死了!她,是你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
李裹兒揚起曲線優美的下巴,不屑地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阿爹被定為皇嗣,你們這些做臣子的就該舍了自己的性命救他脫困,我是皇女,你們救我也是忠義所在,難道還要我承她的情麼?」
楊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滿面憎惡地道:「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李裹兒嫣然道:「我變成哪副樣子了?我沒發現自己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啊。哦,如果說有,那就是我比以前更漂亮了。人靠衣裳馬靠鞍呀,就算是天生麗質,也需要華美的衣裝首飾,才能讓人變得更美。」
楊帆沒有因為她這番話而動怒,他淡淡地問道:「公主可曾見過長安城外的護城河?」
李裹兒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轉向了這個話題,微微錯愕之後才道:「看過,怎麼?」
楊帆道:「你覺得那護城河漂亮麼?」
李裹兒皺了皺眉,道:「我進城的時候看到那護城河已經乾涸了,岸邊堆滿了淤泥,骯髒不堪,有什麼好看的?」
楊帆笑了笑道:「我從洛陽趕來時還是去年秋天,秋高氣爽時節,河水一片澄碧,風一吹便盪起粼粼一片,水面上還有白雲的倒影,非常漂亮。可惜。現在為了拓寬河道清理淤泥,長安府把河水截斷了,我也沒有想到,揭開那層清澈的河水,下面竟是這般的骯髒不堪。」
李裹兒俏麗的臉蛋慢慢變了顏色,但楊帆還在說:「清淤的時候,那些淤泥一被掘起,下邊更是污穢不堪,陣陣腥臭熏得人透不上氣來,就像殿下你一樣。在房州的時候,即便你是裝的,至少也還有那麼幾分假假的可愛。
可現在呢?你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你越來越無所顧忌,本性也暴露無疑。我真不明白上天既然給了一個人這樣美麗的外表。為什麼又會給她那麼骯髒的內心,粗鄙、淺薄、乖張、自私、淫蕩、無恥……」
李裹兒怒不可遏地道:「楊帆。你夠了!」
楊帆冷笑。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當你的父親成為皇帝,你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時候,那時你又會變成一副什麼模樣。有人說,你是大唐開國以來最美的一位公主,可是如果你再不知悔改,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大唐立國以來最丑的一位公主!」
「你站住!」
李裹兒一聲厲叱,楊帆停住了腳步,但是轉過的身子並未轉回來,只是冷冷地道:「敢問殿下還有什麼事麼?」
李裹兒尖尖的指甲刺着掌心。強自控制着心頭的憤怒,咬牙切齒地道:「只要我想,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心甘情願地匍匐在我的腳下,楊帆,你也不例外的!你會像一條狗似的跪在我的腳下,向我搖尾乞憐,乞求我饒恕你!乞求我……」
楊帆慢慢轉過身,臉上帶着一抹譏誚的冷笑,嘲弄地道:「我就說麼,撇去上面的清水,露出的就是骯髒不堪的淤泥,挖開骯髒不堪的淤泥,才聞到中人慾嘔的臭氣。有些東西,總要一層一層地揭開。就如殿下你,我現在應該再給你加上一項美德:『狂妄』!」
楊帆哈哈大笑地離開了,李裹兒望着他的背影,緊咬着牙關,俏麗的臉蛋上繃起兩道凌厲的痕跡,目中灼灼地仿佛要噴出一道火焰,把他焚成灰燼!
她從來沒有被人罵的這麼賤,從來沒有,哪怕她正在做着很下賤的事情的時候。可是在她重新貴為皇女的時候,卻有一個人把她罵的如此不堪。
武崇訓一直遠遠地盯着,好象他的嬌妻讓人多看一眼都是被人佔了便宜,等到李裹兒怒氣沖沖地向他走來時,這才轉過身裝模作樣地叮囑起蕭員外來。
李裹兒沉着臉走到他身邊,道:「還沒交待完?」
武崇訓陪笑道:「還沒有,快了快了……」
李裹兒把她在楊帆那裏受的一肚子窩囊氣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怒道:「真是一個沒用的廢物!交待你這麼點事你都做不好!」
武崇訓慌忙道:「娘子,哪裏去?」
李裹兒回頭怒叱道:「我回府去,怎麼?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就只會跟在女人身後轉麼?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這個院子一草一木都得照着洛陽那幢莊園一樣佈置,出了半點差錯我唯你是問!」
武崇訓不敢追去,眼看李裹兒憤然登車遠去,這才怏怏回頭。
工部員外郎蕭之辰趕緊收起唇邊的一抹笑意,故作恭謹地提起筆道:「郡王,請繼續。」
武崇訓把他在李裹兒那裏受的一腔子窩囊氣都發泄在了蕭員外的身上,唾沫橫飛地道:「你這個廢物,這麼點事你還聽不明白!趕緊行文洛陽工部,叫他們去我府上把後花園繪成圖,拿來照樣建造,但有半點差遲,本王唯你是問!」武崇訓說罷拂袖而去,他卻不敢馬上回府,生怕又被李裹兒責罵,只好四處走走,且散散心罷了。
李裹兒坐在車中,將要離開隆慶坊的時候,忽自車中探出頭來,凝視着湖心那座青螺似的小島,眼角慢慢綻起一抹怨毒的笑意。她改變主意了,她想讓楊帆死,她一定要楊帆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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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腰還沒好,上午起來想碼字,坐下試了一下不行,又躺下了。中午想熱飯吃,盛了碗米飯剛要往微波爐里放,一下子又牽動了背部拉傷的肌肉,疼得我當時就蹲下了,碗差點摔地上,那感覺和抽筋一樣,你不知道該調整成什麼動作才能緩解那種抽搐的痛楚。
想像一下,俺端着半碗飯,以痛苦扭曲的姿勢蹲跪着,今天周四,家裏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除了我再也沒有人了,我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淒涼啊……
下午家長會,俺兒子三點就回來了,弄了跌打扭傷的藥膏,讓他給我按揉了半個小時,總算緩過來點了,碼這一章,我停了好幾起兒,因為坐姿不敢稍動,也不敢倚着椅背,累的肩背酸痛,得不時起來活動一下。
依舊堅持着,我不願意在計劃之外隨意停更,養成自律性很難,但要變的散漫卻很容易。幸運的是,我堅持下來了,沒有影響今天的更新,沒有輕易打破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