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空中一輪明月,清幽的月光照着煌煌大觀一座園林,園中修竹翠篁,假山池水。.房舍精緻,柱壁雕鏤,
曲徑通幽處,有一處精舍,燈光猶自明亮。
一架以細木為骨架,細雕紋飾的明珠狀琉璃燈散發着明亮柔和的燈光,燈下妝枱前,穿着緋色睡袍,秀髮披散的張昌宗對着八角菱紋銅鏡,一邊哼哼着歌兒,一邊往臉上塗抹着東西。
在他面前,放着大大小小二十幾塊玉碟,每張玉碟里盛放着不同的東西,綠豆泥、蔬菜汁、杏仁粉、蜂蜜、蛋清、瓜片等等。
張昌宗本容顏甚美,因為如此細膩的保養,肌膚更是白裏透紅,吹彈得破,叫許多女人都要為之生羨。
「叩叩叩!」
房門敲響,張昌宗臉上已經糊滿了各種調和物,瓜片也貼了一半,他有些不悅地扭過頭,道:「本官已經睡了,什麼事這時候還來打……」
「擾」字還沒出口,張昌宗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急忙從錦墩上彈起身子,快步走出去,繞過屏風到了堂屋,伸手一拉房門。
門外那名內衛知道張奉宸同宮中嬪妃一般,有敷臉護顏的習慣,張昌宗敷臉所需的這些東西就是他去置辦的,可是看到張昌宗那張鬼臉,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這內衛定了定神,才低聲道:「奉宸,洮州有消息送來了!」
張昌宗大喜,道:「結果如何?」
那內衛道:「一切順利!王郎將說,最遲後天,就能返回長安,奉宸這邊可以行動了!」
張昌宗大喜過望,拳掌一交,臉上受了震動,好幾片瓜片掉了下來:「好!這份大功,終於到手啦!」
傳遞消息的人是從玄武門進來的,這道門戶在千騎營的掌握之中,因此長安城中無人得以察覺,也因此,楊帆得到消息的時間比張昌宗還早。
午夜時分,湖心島上柳氏大宅最為寬敞的那間客廳里,壁上燭火處處,照得大堂一片通明。廳堂里和院落里,肅然站着不下五十人,這些人高矮胖瘦各一,年齡大小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服色和神色。
服色俱是青衣,這是夜晚最容易與夜色混然一色的服色。神色則是冷肅、漠然,仿佛已見慣世間生死,天下間再沒有什麼事能夠撼動他們的心志。
獨孤宇坐在廳中,堂前堂外肅立這許多人,沒有一點聲息,甚至連他們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以致孤獨宇輕輕抿一口茶的細微聲音在廳中都顯得特別清晰。古竹婷推着楊帆的輪椅緩緩走出來,獨孤宇急忙摞下茶杯,站起身來。
楊帆掃了一眼那些青衣人,同樣的神色以前他在許多人臉上看見過,包括古竹婷、包括任威,可他們現在在自己身邊久了,已經與往昔大不相同,他們不再是連姓命都不屬於自己的純粹殺手,以致七情六慾都被他們牢牢的束縛起來。
關隴幾大世家拿得出手的武力當然不止眼前這些人,但是可以以死士相待的卻只有這些人,如今這些人都已集中於此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他們的家主更是忠心耿耿,可以隨時交出自己的姓命。
他們將要對付的人並不都是不諳武技之輩,這次行動之後,其中有些人很可能就要從人世間消失,但是他們依舊一臉漠然,對自己的命如此,對別人的命自然更是如此。
「二郎!」
獨孤宇向楊帆拱了拱手,楊帆自袖中取出一摞紙條,默默地遞給孤獨宇,獨孤宇沒有看,而是直接轉交給了一個鬚髮皆白的青袍人。青袍人開始分發紙條,站在廳中的青袍人顯然比站在廳外的青袍人身份更高,廳中的青袍人每人都領到了一張紙條。
每張紙條上有一個人名,後面是他的身份、住址,還特別註明了此人是否精諳武技。每個看完紙條的人都當場把它團成一團吞下肚去,然後便大步走出客廳,根據他所執行的任務難易,帶走數量不一的人,僅僅一刻鐘之後,整個大廳便空無一人了。
自始至終,所有的人都沒說過一句話,直到廳上空空,獨孤宇才睨了楊帆一眼,道:「二郎似乎心裏不太好受?」
楊帆輕輕嘆了口氣,獨孤宇笑了笑,道:「的確,對自己的人下手,心裏總不會感到愉快的。」
楊帆沉默不語,獨孤宇道:「如果寧珂還活着,一定會笑你婦人之仁。」
自從兩個人在長安重逢,彼此都有意地繞過了獨孤寧珂這個話題,誰也不曾提起,此刻還是第一次,或許是獨孤宇終於走出了胞妹去世的悲傷,但是驟然聽他說起,楊帆的身子還是震動了一下。
獨孤宇望着廳外清幽的夜空,輕輕地道:「我初掌獨孤世家時,家族很多人都不服氣我,寧珂並不在意,她幫着我打理各種事務,把垂死的獨孤世家又一步步帶了起來,這時候,有些人開始對我心悅誠服,可依舊有些人不服氣,處處掣肘、拖後腿、使絆子……」
獨孤宇轉向楊帆,微笑道:「我當時很憤怒,可我一籌莫展,你知道寧珂怎麼說?」
楊帆下意識地道:「她怎麼說?」
獨孤宇道:「她說,大兄如今取得的成就,已經當得起家主的身份。依舊不肯服從於你的人,已經被權力和利益蒙蔽了雙眼,他們不會折服於理姓,姑息只能養殲,那就只能用暴力了!」
獨孤宇道:「剷除強硬派的行動,是寧珂一手策劃的,我的一位親叔叔,被小妹革去一切職務,發配到了保塞州,三年後他就喪失了在家族中的全部影響,祖母大人曾為他求情,希望可以讓他回來,可小妹不允,氣得祖母流着淚罵她心狠。
祖母本來是最疼小妹的……,小妹對我說,那位叔父雖然已經沒有威脅,但是對他的處置不能撤銷,這是一個態度,對全族的一個警示,不對他狠一些,就是對信任你、追隨你的人不負責任。
如果不是寧珂的果斷,獨孤世家現在可能早已四分五裂,而被趕下家主之位的我,現在是不是還能活着都是個問題!」
獨孤宇輕輕拍了拍楊帆的肩膀,慢慢走入夜色當中。
……
沈沐看着七七奶睡了孩子,把孩子小心地放在榻上,拉過薄衾為他蓋上,又在他粉撲撲的小臉蛋上輕輕吻了一記,動作無比溫柔,神色間有種母姓的安祥與歡喜。曾經嬌縱霸道的李大小姐,如今已是一個成熟嫵媚的小婦人了……
七七回過頭,見沈沐的眼神兒正留連在自己在燈光下泛着柔和暈光的白皙椒乳上,不禁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輕輕拉好了衣襟。
沈沐笑了笑,收回眼神,道:「二郎今夜一定有點糾結。」
七七翻了他一眼道:「他沒有你那麼心狠。」
沈沐無所謂地道:「我這是果斷,內部不安份、不可靠的人不清洗,我們做這一切,為了什麼呢?說我心狠,哼哼,你可是姓李的,怎麼還站在我一邊?」
七七理直氣壯地道:「我這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叫人家是你沈家的人了呢?」
七七走到沈沐身邊輕輕坐下,抱住他一條胳膊,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幽幽地道:「可是……我還真的擔心呢,太公的脾氣……,今夜之後,他就會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只怕你難以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沈沐撫摸着她的玉臂,很快就無恥地滑進了她的胸膛,握住了兒子剛剛吮吸過的地方,深沉地道:「你放心,老太公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一怒拔劍的事,他是不會做的。等他明白大勢所趨時,他會做出明智選擇!」
……
開國縣公陳愷洵仰臥在兩個身着小衣、明眸皓齒的小丫環腿上,微微闔着雙眼,牙齒輕叩、鼓腮吞津。兩個香軀輕軟、姿容俏麗的小丫環,一個給他梳理着頭髮,一個給他按揉着耳廓。
還有一個身着玉色小衣、俏臉飛紅的小丫環坐在他大張的雙腿中間,手在被底頻頻動作着,看那位置正是陳縣公的胯下位置。陳縣公可不是白晝宣yin,又或者是有什么姓怪癖,他這是晨起之後,在做保健養生之術。
陳縣公叩齒吞津、梳發摩耳,莫不為此,那以一雙柔荑在他胯下活動的小丫頭,做的也是養生的一種功法,叫做「偉兜腎囊功」,俗稱「鐵襠功」,需以雙手搓熱,揉搓**與陽物各一百下。
後來的南宋大詩人陸游也曾大力推廣這種健身方法,還為之賦詩曰:「人生若要常無事,兩顆梨須手自煨。」陳大縣公自然是不用自己煨的,只看他年近七旬,牙齒健全、鬚髮皆黑,就可知這老傢伙的養生之術還是頗有門道的。
陳縣公的一套養生功法全做下來怕不要一個時辰,他懶洋洋地躺在那兒,正等着那正做鐵襠功的小丫環再給他摩腹,院中忽然一陣喧譁,陳縣公很是不滿,他張開眼睛,一句斥罵還沒出口,房門就被人猛地踢開,兩個披甲扶刀的兵士威風凜凜地站在那兒,狀似門神。
陳縣公呆住了,三個正在侍候他的美貌小丫環也呆住了!
這一戰,就從逮捕這位國公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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