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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無疆有點納悶,這又是怎麼惹到這女魔頭了,同李大姐的商隊一夥下山時,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今日我留意了,山莊除了花田與馬廄,其餘地方百步一看守,有三處院落都層層緊鎖。看來跟着商隊,是只能看到山莊想給人看的,而那不能看的」岳無疆默了默,驅使自己的馬向陸青遙靠近了幾分,繼續道「等魚上門,我們可藉此機會二探山莊。他是插了旗的,能進到的地方,遠不止明面上這些。」
陸青遙淡淡拽了一下馬韁繩,不動聲色把距離拉開了。
岳無疆「」
快回到將軍府時,岳無疆忍了一路還是沒忍住「哎。」
陸青遙兀自策馬跑了起來。
「駕——」
岳無疆無法,緊隨其後。直到進了將軍府大門,兩人跳下馬,岳無疆又叫道「今日你橫生枝節,好在我另有一計,否則被認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怎得你還不高興了?」
陸青遙冷冰冰斜了一眼。
岳無疆實在摸不着頭腦。
「敗類,人渣。」陸青遙罵了一句,扭頭走了。
陸青遙甩門進了屋,岳無疆也不知這人抽什麼風,他抬手拽掉面巾,莫名其妙嘟囔了句「不是,我怎麼了???」
一轉臉,卻撞見正往這邊來的陸青遠。
陸青遠大概剛從宮裏回來,身上還穿着朝服未來得及換下,迎面撞見岳無疆,稍作禮節「小世子,在府上住得還好?」
岳無疆也回禮「多謝世子收留,感激不盡。」
陸青遠這兩日繁忙,沒往陸青遙院裏來過,因此二人這是頭回見。陸青遠不免留心多打量了一會兒岳無疆,每一寸視線都是按照看未來妹夫的眼光看的。
把岳無疆看得心裏直發毛。
陸青遠笑道「你我平輩,也別世子來世子去了,你與青遙有婚約在身,隨她喊我兄長吧。」
岳無疆一聽婚約就頭疼,但該客氣的還是要客氣,只好回了個笑臉「陸兄。」
陸青遠問「青遙呢?」
岳無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陸青遠見岳無疆神情躊躇,也不知是突然明白了些什麼,蹙了蹙眉,老母雞護仔似地道「我妹妹是個頂好的姑娘,世子可不能老氣她。」
前一刻還說讓兄弟相稱,這臉說變了變了,一個「世子」喊得岳無疆好生恍惚。
岳無疆「?」
這冤枉人的本領,還是兄妹連筋的嗎?
岳無疆有苦難言「是,陸兄放心,我定好生愛護郡主。」
這句話仿佛不是從岳無疆嗓子裏出來的,他艱難又牙疼地說完,心裏默念了兩遍「寄人籬下,寄人籬下」
陸青遠這才滿意,抱了抱拳「無疆兄弟請自便,我進去看看青遙。」
岳無疆恨不得拔腿就逃。
目送陸青遠敲開了陸青遙的門,岳無疆才轉身離去。
他嘖了一聲。
算是知道陸青遙那女魔頭是叫誰慣出來的了。
他一瘸一拐進了側廂房,才收斂起見誰都燦爛的笑臉,嘴角上揚的弧度一點一點垂了下去。
小世子不笑的時候,稜角甚至是冷峻的。
岳無疆倏然卸力,癱坐進塌,淡淡垂眼掃了眼腿上開裂已久的傷口。
隨後他默不作聲脫靴挽褲腳,從懷裏摸出好幾支創藥,依次倒了上去,凝視黃色粉末覆蓋在猩紅的剜口。
他朝傷口吹了吹。
動作透着木訥,好像已經這樣處理過千百遍。
午時剛過,府衛來通報,有人上門拜訪。
陸青遙不得不來敲岳無疆的門「出來。」
岳無疆收拾好自己沾着血污的褲腳,單腳跳過去開門。
「來了,就在府門外,那個王」陸青遙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人家公子叫什麼,就賜了個名「王鳳仙。」
岳無疆噗嗤一聲。
行,還挺合適。
王鳳仙不是空手來的,他叫人拉了一車鳳仙花,大搖大擺停在了將軍府前。
「他都不知掩人耳目嗎。」陸青遙嘀咕了一句。
走出去兩步,又突然回頭,視線直勾勾落在岳無疆身上「你早就算準了他是這個做派的?你究竟想幹嘛。」
岳無疆邊給自己圍上面巾,邊舒坦地一哂「你終於肯問我了?」
「愛說不說。」
陸青遙聽見岳無疆的油腔滑調就來氣。
在山莊亭台時,她沒想到王公子竟然是至情至性之人。
聽聞世子將他視為摯友,七尺男兒倏然紅了眼眶,又聽聞她的身份之後立即願知無不言,不曾懷疑半分。
不為別的,只因她是「朋友妻」。
陸青遙覺得這人是個重情重義的,出莊後越回想越不自在。
江湖人最是敬重心思誠摯之人,她不禁為自己最初那一眼以貌取人感到羞愧,也自恥於同岳無疆一唱一和把人騙進了局
岳無疆物盡其用的作風讓她無法苟同。
將他人情意玩弄於鼓掌,當王公子的面一口一個「摯友」,轉頭卻用「魚」來稱呼?
薄情寡義,兩面三刀。
他連自己的死都能利用,冷眼旁觀岳府上下為他悲慟辦喪,越是牽掛他的人,他算計起來越順手。
還有什麼人是能叫他誠心對待的?
陸青遙慶幸自己三年前逃了。
她若要嫁,也是嫁給一個浩然磊落的英雄,才不是岳無疆這樣的。
當然岳無疆是不知道從內院到府門這幾步就能走完的光景里,有人心裏對他已經罵了千百句。
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莫名其妙。
「王公子裏面請。」岳無疆上前一步將人請進來,又站在將軍府外裝模作樣望了望風。
本無人留意,他這麼一做,偏顯得此地無銀了。
王鳳仙差人把花運進來「我帶來這些可夠用?不夠我在讓人」
「一株足以!公子太闊綽了。」岳無疆是真怕他要把貨倉都搬過來。
王鳳仙畢竟是以前同岳無疆說過郡主壞話的,現在面對陸青遙不自覺羞赧起來,撓撓頭,客氣道「郡主,見笑了,以前在京中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總算見着了」
他手裏的鸚鵡慣會拆台「郡主水桶腰,郡主水桶腰。」
「畜生!」王鳳仙大驚失色,尷尬地看了眼陸青遙,忙把鳥籠遞給下人「拿走拿走,再亂說話剁了餵狗!」
「郡主見諒,別跟畜生一般見識。」王鳳仙捏了把汗。
陸青遙「」
行,她好像知道以前岳無疆是怎麼傳她的了
「不會。」陸青遙若有似無瞥了岳無疆一眼「畜生說話,當不得真。」
王鳳仙「是,是。」
岳無疆覺得自己此刻是不是不該站在這裏,莫名被針對了
當然正事要緊,王鳳仙被帶進將軍府,穿過演武場的兵器架。他四下張望,發現將軍府很是肅穆,一磚一瓦都沾着兵人從北境帶回的煞氣,意外的簡陋寒酸。
連個上茶水的下人都沒有。
陸青遙沒說讓人給端茶,王鳳仙也不好意思開口要,下意識正襟危坐。
他沒急着讓郡主快告知他生財之道,而是小心唏噓起來「郡主,我無疆兄弟三年前離家我便沒再見過他了。他同我們這群遊手好閒的不一樣,心向江湖為人瀟灑,若是郡主見過,定會喜歡。唉,今日一見,方覺郡主與無疆郎才女貌好不般配,真是造化弄人。」
說着他又想掉淚。
陸青遙看他這個樣子,越發覺得岳無疆不是人。
她乾巴巴咳了一聲。
岳無疆被誇得一頭霧水「王公子節哀不如我們先說說鳳仙花之事?」
王鳳仙重重嘆了口氣,道「錢財又如何與我兄弟相比。郡主,今日在下不求財,也願將郡主想知之事傾囊相告,郡主想問什麼,請問吧。」
陸青遙叫眼前人一番話說得自慚形穢。
她將心比心地點點頭,正要開口,岳無疆搶話道「無功不受祿,屬下去拿備好的配方。」
岳無疆步履蹣跚進了裏屋。
王鳳仙盯着他背影望了許久,呆呆道「穆江小兄弟身形與無疆倒是有八分相似。」
陸青遙心虛嗯了一聲。
「比無疆個頭高一些,他當年出走時不過才十七,若是能安穩回京,想必也長得同穆江小兄弟一般高了。」王鳳仙說着,又兀自陷入了回憶,傷感道「說來不怕郡主笑話,我們這群人在京城被叫做紈絝,平日裏慣會花天酒地,我爹巴不得我重投個胎。無疆是我們這群人里最小的,但他不愛與我們親近,我還道是他心有丘壑看不上我流之輩。畢竟他也算將門虎子,老侯爺當年多威風啊,我爹雖為丞相,但論功勞,遠不及老侯爺和陸老王爺。」
王鳳仙頓了頓,眼眶又紅了「沒想到無疆竟是把我當兄弟看待的,實在受寵若驚。早知道早知道我當年說什麼也要勸勸他,同郡主喜結連理多好。」
陸青遙尷尬地挺直了腰背,她實在沒見過哪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要哭的「你要不要先擦一下」
說着她左右找了一下,也沒找到手絹,只好手起刀落斬了一截衣袖遞了過去。
這一幕恰好被端着托盤折返回來的岳無疆看到。
女魔頭居然會露出那種近乎溫婉的神情岳無疆腳步一頓,一個荒唐的念頭無端跳了出來。
陸青遙該不會口味非同尋常,就喜歡圓潤富態的吧?!
岳無疆一時間回憶起陸青遙從山莊回來就對王鳳仙非比尋常的態度。
嘖。
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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