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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這裏是征遠侯府。」生怕虞瑞文又做出有悖於常理的事情,錢氏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提醒道。
「是征遠侯府又如何?」虞瑞文冷哼一聲。
「征遠侯為國征戰,如今雖然不在,但餘威尚存,況且現在過世的又是侯夫人和縣君,不管從哪裏說起,侯爺都應當擔待一二,免得被言官彈劾,說侯爺欺負人家孤兒寡母。」錢氏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撫慰,生怕又激得虞瑞文性起,橫衝直撞起來。
說起虞伯陽,虞瑞文的眉頭皺了皺,他是真心的佩服這個族兄。
「父親,侯夫人和縣君都過世了,唯今留下的唯有世子一條血脈,所謂的孤兒寡母,其他的都是二房的,並不是征遠侯的血脈。」虞兮嬌心頭冷笑,錢氏這時候拿「孤兒寡母」說事,二房的這些人狼心狗肺,從哪裏看出的孤兒寡母。
她這話提醒了虞瑞文「的確是,虞忡陽還活着呢!」
「父親。」虞兮嬌欲言又止。
「嬌兒想說什麼就說吧,一切都有為父做主。」虞瑞文道。
「父親,聽說征遠侯世子身子弱,這爵位會不會被征遠侯府的二房搶去?」虞兮嬌咬了咬唇,看着虞瑞文的眸色透着幾分不安,「寧夫人……如果成了征遠侯夫人……會不會記恨父親?」
這話才說出錢氏臉色大變「侯爺……」
「怎麼可能,這爵位是征遠侯自己打下的,跟虞仲陽有什麼關係?讓他們還住在征遠侯府,還是看在征遠侯世子尚幼的份上,否則他們又怎麼能住到征遠侯府。」虞瑞文一揮袖子,不以為然的道。
「況且就算記恨我又如何?不過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小官吏罷了,當初還是皇上看在征遠侯府的份上才給安置了這麼一個職位。」
「父親方才這般護着嬌兒,又沒給……她們面子,嬌兒覺得今天之事……恐怕不會善了。」虞兮嬌柔聲道。
之前事情發生的種種,而後又鬧出婆子自縊的事情,虞瑞文沉默了一下後,臉色驀的冷了下來。
「三姑娘,小孩子家家的別說這種話,說了倒讓人覺得我們府上過於的逼迫了一些。」錢氏一看不好,急忙道,「侯爺,之前的事情也並不是表姐所為,她也是誤會,如今這誤會也解開了,又豈會記恨方才之事。」
「沒有記恨,何來方才之事?」虞兮嬌提醒道,「父親,方才那簪子是刻着的字,看着更不簡單。」
寧妃娘娘的簪子居然出現在一個婆子手中,那就更加讓人不可信了。
這婆子背後是必然有人的,但這個人的手中為什麼會有寧妃的簪子?
「侯爺,那簪子不一定是寧妃娘娘的,更不可能是表姐的。」錢氏急切的道。
「是不是的,這事也已經過了,就怕父親被記恨上了。」虞兮嬌嘆了一口氣,關切的看着虞瑞文,「父親要不要去向祖母說明此事,讓祖母想想法子?」
「這種事情現在還沒有查清楚,找什麼大長公主。」錢氏急忙搶先拒絕,只要安和大長公主知道,必然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她怎麼敢讓安和大長公主知道。
「夫人,我怕父親……會不會也遭遇我的事情?」虞兮嬌眼睫抖動了幾下,抬起的小臉越發的驚懼,看了看錢氏,又看了看虞瑞文,話里話外都是擔心虞瑞文的安全。
「你父親這麼多年都好好的能有什麼事情,三姑娘就不要危言聳聽了。」錢氏一聽虞兮嬌的話,字字句句都在挑着虞瑞文生氣,急了,生怕虞瑞文真的受了虞兮嬌的挑撥,有些詞不達意的道,「你沒來之前,征遠侯府和宣平侯府都是好好的。」
虞玉熙抬眼看了看錢氏,皺了皺眉頭,這話說的可真不妥當。
「所以……都是因為我回了府嗎?」虞兮嬌長睫無力的垂落下來,掩去眸中的冷意,「父親,若是如此,女兒就此迴轉江南,從此之後再不踏足京城,免得最後落得一身污名的丟了性命,也帶累了父親的清名。」
「胡說什麼,你是我的女兒,自然得回來,至於你回來之後遇到的事情,必然是和征遠侯府二房有關係,嬌兒放心,父親知道怎麼做!」聽女兒這麼一說,虞瑞文心痛不已,狠狠的瞪了一眼錢氏,語氣沉凝如暴風雨前夕,大袖一甩怒沖沖就往外去。
今天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罷休。
第一次就算了,居然還有第二次,第三,如今連寧妃娘娘也扯進來了,他又豈會讓寧氏得勢。
「侯爺,侯爺!」錢氏一看不好,急忙追了出去。
虞玉熙冷冷的看了看虞兮嬌,轉身也往外走,她不能任父親就這麼出去。
虞兮嬌唇角微微的勾了勾,身子往後一靠,她一而再的提醒這個父親,目地就是讓他明白,他既然要處置虞蘭燕,就和寧氏的利益相反,以寧氏的心性必然會記恨他,寧氏現在什麼也不是,卻敢暗算自己,以圖為虞蘭燕脫罪。
如果她得了寧妃娘娘的支持,他日未必不會對虞瑞文動手,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寧氏沒有起來的機會。
這幾日,這個父親她也看在眼中,雖然不是特別好的父親,但對於她這個女兒也還算愛護,至少還有些父女親情,所謂的不成器,不堪大用,在於虞瑞文來說,未必就沒有優點,而且有一點,虞兮嬌不得不說這個父親,還真的令她大開眼界。
所謂的不成器,犯混,其實有時候也是很好用的,就如同方才對上寧氏的時候,如果是一位講體統的侯爺,必然不屑於和寧氏爭吵,但虞瑞文卻會爭吵,甚至還會當着一眾人等,對寧氏毫不在意的壓制。
這個父親,看着居然也有些可取之處……
眼下被自己一激這是要把對虞蘭燕的處置提前了,打寧氏一個措手不及!
除族,逼的是二房,也是褚子寒!
二房一心一意的謀取征遠侯之位,她倒要看他們在一次次失敗之後,還如何成事!
至於褚子寒,虞氏一族都容不下虞蘭燕,他一個外人又憑什麼要護着不貞的虞蘭燕?
祭堂上面一片素白,當中放着兩架棺槨,一架是安氏的,一架是蘭萱縣君。
有人在祭拜,虞蘭雪在堂前草蓆上以親人的身份叩拜還禮。
她的名聲極好,當初為了虞伯陽都會守孝三年,而今做為晚輩在這裏還禮,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容色素淡,神色哀婉,虞蘭雪很傷心,眼眶已經被抹的微微泛紅,時不時的低泣幾聲,眼淚緩緩落下,拿起一邊的黃紙扔入火盆中。
虞瑞文怒沖沖的帶着幾位族老進了靈堂,虞蘭雪一愣,下意識的覺得不好,急忙叫過一個丫環讓她趕緊去裏面請虞太夫人。
虞瑞文對着當中的兩個棺槨行禮,身後一眾族老們也一起低頭,正在祭拜的客人跟着一起行禮。
待得禮畢,虞瑞文在大堂上站直了身體,咳嗽了一聲,對着一位族老道「請族譜。」
所謂請族譜其實已經去取了回來,這族譜之前是供在征遠侯府,而今虞瑞文為族長,族譜就供在宣平侯府。
一位族老從外面進來,手裏捧着族譜。
虞蘭雪的臉色大變,嘴唇哆嗦了兩下,隨既用力的捏緊帕子,緩緩的低下頭,臉色藏在靈堂內的白綾後。
「征遠侯府二房之女虞蘭燕不守女德,有負虞氏所教……自此之後當除族。」虞瑞文接過族譜一臉正色的道。
幾位族老互相看了看之後,一起點頭「虞氏族女,向來貞潔,從未有此等失貞無恥的女子,自此之後此女和虞氏一族再沒有關係。」
這代表的就是同意了。
「我不同意!」寧氏這時候已經得了消息,在堂下大聲嘶聲叫道,跟着她一起過來的是二房的虞仲陽,夫妻兩個是一起匆匆趕過來的。
「失貞之女,非我虞氏之女,若她還在族內,當沉塘。」一位族老上前兩步,攔在了寧氏夫人面前。
要麼沉塘,要麼除族,給出的是兩個選項。
寧氏氣的臉色鐵青「燕兒沒有失貞,燕兒只是……只是身子不適,並沒有做任何失德的事情,你們不能這麼對她。」
「沒做任何失貞之事?」虞瑞文冷笑。
「對,燕兒是個好孩子,當日蘭萱縣君要讓她替嫁,她二話不說就替蘭萱縣君嫁了過去,以期和信康伯府結兩姓之好,只不過燕兒身體不適,花轎摔倒,並不是她的錯,她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蘭萱縣君,都是為了虞氏。」
寧氏硬着頭皮解釋道,咬緊牙關說虞蘭燕沒有失貞。
寧氏現在只恨當時沒有把虞兮嬌拿下,沒讓虞兮嬌吃一個啞巴虧,沒辦法拿虞兮嬌的事情的要挾虞瑞文,還讓虞瑞文提前公佈虞氏一族對虞蘭燕的處置,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而今只能硬撐着,只要寧妃娘娘的動作足夠快,此事也不是沒有挽回的可能的。
「太醫之話是假的?還是說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要不要再請一位太醫過去替她診診脈,看看她身體到底是什麼情形?」虞瑞文冷笑着反問道,「如此失貞失德,非我虞氏女,難不成我一個族長還處置不了這麼一個失德之女?」
「宣平侯您稍待,燕兒真的是冤枉的。」虞仲陽上前,對着虞瑞文深深一禮,言辭懇切的道,說完從袖口裏取出一件東西,恭敬的遞了過去,「宣平侯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