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芝特地帶了一個厚厚的棉墊子,放到石凳上,避免宮雨眠受涼。墨子閣 m.mozige.com
宮雨眠被她貼心的行動感動,當即表示回去後給橘芝進行一對一單獨加課,鍛煉她的體質。
橘芝聽了感動得留下了淚水,不禁在心裏叨念着不虧是你宮教練,你真的和王爺很配。
當然宮教練本人並不能知曉橘芝的內心活動,在心中唱起讚歌來,真不愧是她啊,大方的宮教練,永遠不保留地將她全身本領傳授給她的學生。
「你會喝酒嗎?」精緻的越王爺坐在石凳上,手中捏着一個陶瓷小酒杯,「這是本王最愛的酒具,你是除了本王外,第一個用它的人。」
「多謝您了。」宮雨眠即刻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畢恭畢敬地用雙手接過酒杯。
好像經常能看到鍾離越用不同的酒具茶具,不說王府里那多種多樣的用具,就連賽事司和講堂休息室,都放着精緻的器具。
扇子也是他經常換的東西,好多次都能看到他手持不同的扇子,從木料和華貴的灑金扇紙上,就能看出來都是尋常人間消費不起的高檔用品。以及那扇墜和身上佩戴着的玉佩,一看就非同昂貴。
如此想來,鍾離越十分在意自身形象,也很追求生活品質。
粗看他好像整日都是一個衣着風格,細看,便能發現,他的細節均是精緻不可忽視。
「你的表情好貪婪,你在想什麼?」
鍾離越皺起眉頭,看着面前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呆蠢,仿佛下一刻就能從嘴角流出口水來。
「我我聞着酒香了,這香味可真濃郁啊,我已經按捺不住了。」
「本王以前沒見過你喝酒,你當真能喝?不會喝完撒酒瘋吧,要把你從這裏帶回去,可是費力得很。」
「如果我真的撒酒瘋,王爺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荒郊野外的嗎,你看我弱小可憐又無助。」
宮雨眠裝可憐的表情十分虛假,一點也不能說服人。
「你試試就知道了。」
「小看人。」
宮雨眠嗅了嗅空氣中的酒香,她的確還沒嘗試過古代的酒,不知道味道如何。在現代的時候,她也不過剛剛步入能飲酒的年齡,只嘗試過一些紅酒和果酒。總覺得白酒味道太烈,不敢嘗試。
但這裏可沒有葡萄美酒讓她細品,宮雨眠決定淺酌嘗試一番。她端起小瓷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醇厚的味道瞬間在口中擴散開來,帶着一絲辛辣。
她當即蹙起眉頭,拿起一邊的水囊就是一頓豪飲,才稀釋了辣味。她放下水袋,看到對面的人正在憋笑。
宮雨眠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但是礙於對面是王爺又不好發作,只能拿起盤子裏的蜜餞櫻桃吃了起來,那酒她是再也不打算碰了。
文人墨客在林中對飲的浪漫情懷,她是沒緣分體會了。
吃喝完畢,平卓把果盤收了,在石桌上鋪起宣紙筆墨。
鍾離越對着眼前的美景,寫起生來。寥寥數筆就勾勒出遠方綿延的山脈,更有楓樹作為前景點綴,幾片楓葉從枝頭隨風飄下。
整幅畫倒與《秋詞》的情韻很是相符,沒有秋季的悲寂寥,反而讓看到的人感到秋高氣爽酣暢淋漓。
宮雨眠覺得他畫畫的時候不好打擾,乾脆跑到亭子外面溜達起來,時不時從地上撿起些什麼。
等這幅秋日楓葉圖畫完,在石桌上晾乾的時候,宮雨眠抱了一大堆地上的落葉回來。
「哦?你撿這些東西作甚。」鍾離越不解。
「來勒樹梗呀,王爺玩過嗎?」宮雨眠從落葉里挑選了一根葉柄看起來就很柔韌有力的楓葉,邀請鍾離越也選一根「來王爺也選一個,我們比賽。」
「當然玩過,本王眼光向來很好,選的樹葉自然非同常葉兒。」鍾離越從那堆樹葉里翻了幾下,挑出來一根,拿在手裏折了幾下檢查韌性。
事實證明兩個人的眼光很不錯,這兩根楓葉的葉柄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誰也打不過誰,手指反而因為捏着細細的葉柄被硌得有些疼。
最終,葉柄被拉倒了鍾離越那一側,宮雨眠僵持不住鬆了手,但葉柄沒有斷開,掉到了地上。
「姑且算個平手。」鍾離越扔掉葉柄,搓了搓手指,緩解指肚的疲勞。
「欸~比賽還可以繼續。」宮雨眠把兩根葉柄重新撿起來,「橘芝,平侍衛,來!」
宮雨眠把重任委託給兩人,讓兩人繼續完成戰鬥。
經過一番苦戰,結局出人意料。
橘芝因為慣性向後傾倒,平卓武藝在身自是無需擔憂平衡,兩根葉柄就這樣從中間雙雙斷開。
「還是平手。」鍾離越笑道。
「王爺學枱球也有些時日了,且是所有人中進步最快實力最強的,希望未來在球桌上,王爺也能如此與我象徵。」
「本王做就要做到最好,爭得便是勝利。」
「您遇到問題隨時找我,願為王爺詳加講解。」
鍾離越很欣賞她的坦誠相待。
「時候不早了,出發去香山寺吧。」
鍾離越命平卓和橘芝收拾東西,重新裝車,幾人向山上的香山寺走去。香山寺香火旺盛,許願還願之人絡繹不絕。
每當多國聯合賽事舉辦前,鍾離越均會按照慣例到此許願,祈求佛祖保佑承淵國比賽順利,一馬當先。
今天來到這裏,一是帶着宮教練散心,再就是前來許願,希望佛祖保佑枱球能發展順利。
到了香山寺正門,前面的廣場上放着一座三層鑄銅寶鼎,廣場青磚鋪地、朱牆黛瓦。
和宮雨眠想像中深山藏古寺的幽靜畫面相差甚遠,這裏建築很是壯觀,還能遙望到寺中壯觀的寶塔。
真是無法想像到,需要什麼樣的人力才能在這高山上建起這樣宏偉的建築。
一行人懷着敬畏的心情跟隨人群進入寺院。
鍾離越帶着平卓去了殿中拜佛,而宮雨眠作為一個信封社會主義思想的現代人,決定在殿外等候。
橘芝在一旁好奇問道「宮姐姐不去許願嗎?」
「在唐國,很多人都相信求人不如求己,我也如此。」宮雨眠解釋,「但是我尊重他人的信仰。」
這話聽起來有些狂妄,但是從宮雨眠嘴裏說出來,橘芝覺得並不怎麼違和,在她心中,宮雨眠真的有實力做成很多事。
欣賞了一會院中風景,就見鍾離越從殿中走出,面帶異色。他匆匆去往牆邊的架子,把手中紅色的許願牌掛上去。
「王爺怎麼了?」宮雨眠詫異道。
怎料此話一出,鍾離越表情更奇怪了。一眼看去,好像透着淡淡的紅暈。
難道他臉紅了?
宮雨眠內心很是好奇,她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抬頭悄悄瞄着鍾離越,想確認一下。
然而鍾離越好像躲着她似的,見她上前,就立刻大步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宮雨眠帶着滿頭的黑人問號看向平卓,挑挑眉毛瘋狂暗示。
平卓立刻抬起雙手把嘴巴捂得嚴嚴實實,快速搖頭一聲不吭,表示不可說不可說。
這驚天大秘密真是吊起了宮雨眠的好奇心,不過去拜了佛祖,臉怎麼還紅了。
等平卓又向前走了幾步,和她們二人相隔了一些距離,宮雨眠才開頭問橘芝「殿中有什麼?」
橘芝答道「進殿後燒香拜過佛祖後,可以到一旁寫下許願牌,還可以抽籤。」
「姻緣簽?」提到抽籤,宮雨眠立刻想到了這個。
這和她看過的言情小說電視劇有關,提到抽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和愛情有關的姻緣簽了。
橘芝搖頭,「是又不是,除去姻緣還有功名、家宅、事業這些。」
其他的好像和臉紅沾不上邊,並且鍾離越剛剛的反應,肯定也不是抽到不好的簽擔憂生氣到臉紅。
宮雨眠想去看看許願牌上有沒有什麼線索,又覺得這好像是鍾離越的,想想最終作罷。
回程路上幾人下了山,選擇了另外一條沿河道路。
宮雨眠把雙手搭在馬車車窗上,沉醉在自然美景中。
「你若喜歡,以後休沐可隨時出行,需要什麼提前讓橘芝去準備,帶上侍衛。」
「王爺會一起來嗎?」
宮雨眠繼續看着窗外,等了一會都沒有聽到鍾離越的回答。回頭一看,鍾離越單手放在唇邊,看着另外一面窗外。
耳朵好像也染上了一些粉色。
「王爺?」
「啊?哦。事務不繁忙便來吧。」
宮雨眠歪着頭看了一會,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問題就出在他去殿中許願的時候。
難不成他真抽了姻緣簽,並且簽文說明姻緣就在四周?
一般聽說春暖花開之時,桃花正旺,最適合求姻緣簽。
這秋天也能求到姻緣簽嗎?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非常好奇,鍾離越的桃花在哪裏,該是個什麼樣子的姑娘。
她作為吃瓜大隊隊長,每次都要走在吃瓜的最前線,爭取吃到最新鮮最可口的瓜。
如果鍾離越有了心儀的姑娘,開始談戀愛,那會不會影響他學枱球?
宮教練警覺起來,這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了。
她一定得說服他,要事業、學習、戀愛結合,萬萬不可荒廢枱球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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