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章節號數就用這種方式了,按三千字一章累加。免的新書友還真的以為我一天只有一章。)
周策又極為霸道的喊了一句,周圍無人敢應,包括那些糾察隊的人均都停留在原地,一步不敢上前。
這時,山頂鬼樓方向,一道極為宏偉的聲音傳了下來。
「大理寺辦案,糾察隊退下守衛,不得打擾。」
這是鬼市副樓主的聲音,糾察隊的黑袍們紛紛無聲抱拳領命,不僅不打擾,反而四散開警戒。
將周策的那一大片區域留給他們。
周策淡淡的瞥了眼山頂方向,然後將視線重新放在白鶴閣中。
周策在外頭裝逼的時候,余乾四人已經一起撤退到角落的隱蔽位置,抬頭看着上方。
章訶三人徹底相信了今晚大理寺的動作,沒想到對方真的能如此果決妄為。
「余兄,你方才說有想法,是何想法?」徐康之着急的問了一句。
余乾以最快的語速說道,「看到下面那群金雲樓的人沒。因為大理寺在這,所以他們不敢衝上來。
若是我們將這兩位金雲樓主事之人掛出去,這些人必定會行動。
就算大理寺也攔不住,因為不就他們的東家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而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的騷亂撤退。」
余乾拿出一塊令牌,這是李錦屏當時給他的天音宮的令牌。
有這塊令牌就可以尋求天風樓的絕對幫助。
他將這令牌遞給徐康之,道,「你負責帶着聖女去天林莊那邊的天風樓。就在咱們接引酒樓的對面。
這天風樓是玄宗設在這邊的機構,地位超然,而且跟我們白蓮教無任何瓜葛。大理寺也不會找上他們。
所以,那裏絕對安全。你帶着聖女在那蟄伏一些日子,等風頭過了再撤退!」
徐康之有些怔怔的接過令牌,不知所措的看着章訶。
章訶表情松滯一些,快速問了一句,「余兄,這令牌靠譜嘛?」
「嗯,絕對靠譜。」余乾快速回道,「玄宗的實力你們也知道,我對天音宮宮主李錦屏有過大恩。
所以,他們肯定會幫這個忙的。」
「行,那就這麼定了。」章訶直接果斷拍板。
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退路,沒有之一。而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絕對信任余乾,只能信任余乾。
視線看着上方,面色冷熱的葉嬋怡淡淡道,「誰允許你們對本聖女做決定了?」
章訶抱拳道,「聖女殿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不可意氣用事。只有您活着,才有主心骨組織我們鬼市這邊的白蓮教自救!
請務必按余乾的這個計策,你要是落入大理寺的手,不單單是鬼市,整個白蓮教都將受到奇恥大辱,還請慎重。」
「嗯,明白了。」葉嬋怡輕輕的點了下頭,而後直勾勾的看着余乾,「如此天羅地網。我若成功逃了。你事後如何?」
余乾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時候葉嬋怡竟然還能分出心思關心自己。
他趕緊回道,「這點聖女你無須擔心,我自有辦法解釋過去。我們四人一起撤退的目標太大,必須得留兩人斷後。
現在時間緊促,別浪費時間了。」
葉嬋怡不再多說,也沒有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她也不是不想也帶章訶走,只是能力所限。
如此包圍之下,她沒有信心再多帶一人。
她袖子輕揚,地上生死不知的萬金朝和孫越兩人直接飛了出去,倒掛在破舊的房頂,像臘肉一樣,極為顯眼。
見葉嬋怡動手,余乾只是對徐康之說着,「務必照顧好聖女殿下!」
說完這句話,余乾拉着章訶就側滾到另一邊,不妨礙葉嬋怡發威。
萬金朝和孫越兩人的軀體一掛出去,底下的金雲樓眾人瞬間忍不了了。
顧不上大理寺方才的囑咐,烏泱泱的直接朝白鶴閣飛掠上去。
鬼市的規矩就是這樣,東家出事都不管,那等待你的將會比死還恐怖。這些人不敢不沖。
周策等人看着這些金雲樓的人,眉頭緊蹙,地方衝出多位大理寺的普通執事,而懸浮在空中這些高手也都紛紛朝白鶴閣激射而去。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葉嬋怡絲毫沒有管別的那些丹海以下的修士,這些人在她眼裏就如螻蟻一般,視線直勾勾的盯着周策他們。
雙袖揮舞,周圍的空氣的都瞬間冷了八個度,道道冰晶滴溜溜的懸浮在空中,白鶴閣的屋頂更是被一塊巨大且冰冷的寒膜覆蓋住。
周策眸子幾乎都要湧上焰火,高舉手中刀,長劈下去。
熾熱的焰火碰上寒膜,蒸騰出大量的氣體,瞬間化為大量白霧。
葉嬋怡抓住徐康之的肩膀,沒有纏鬥的欲望,兩個人瞬間化作無形沒入白霧之中。
金雲樓的眾人被葉嬋怡方才的冰晶攻勢所傷,到處一片哀嚎。
周策暗叫一聲不好,沉下心來感應着葉嬋怡的所在。
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因為金雲樓的這些人將白霧中的氣息弄的駁雜不堪,根本無法有效分辨。
而且這白霧充滿古怪,根本驅散不掉,一些個丹海高手束手無策。
「金雲樓的人再搗亂,殺無赦!」周策厲喝一聲,「其他人全力尋找白蓮教聖女的蹤跡,陳功帶術師分散開追尋蹤跡!
若有發現,第一時間上報,其餘人肅清現場!不許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諾!」陣陣聲音響起,大理寺的執事瞬間接受命令分散開合作。
白鶴閣二樓的角落,余乾和章訶貓在一張桌子下,見葉嬋怡以如此手段隱匿消失,兩人的神情都鬆了不少。
「余兄,這次多虧了你。」章訶略帶感激道、
「應該的,不過,事已至此,章先生你恐怕凶多吉少了。」余乾說了一句。
「聖女無恙便可,區區殘薄之軀不足掛齒。」章訶嘆道,「其他兄弟卻不知如何了。」
「章先生,恕我說句難聽的,事已至此,我也無能為力了。」余乾搖着頭,「我這麼跟你說吧。
我現在只能儘自己的全力來護佑聖女殿下,助她逃離鬼市,至於教里的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能救。
換句話說,鬼市白蓮教所有教眾加一起都比不上聖女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只聽令丁護法,而現在丁護法凶多吉少,我只對聖女負責,其它的愛莫能助。還請理解。」
章訶定定的看着如此坦誠的余乾,不怒反而感慨作揖道,「余兄做的夠多了。如此大好前程,還如此守忠義二字,在虎口下救下聖女。
此等恩情已經大於天了,我章某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只希望余兄能護佑聖女平安出去,我等不用管,也不能管!」
余乾長嘆一聲,「章先生莫怪了。不過,還需要你幫我最後一次。」
章訶直接笑道,「我懂,余兄的身份我得保住,不能讓大理寺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你放心,我若是被活捉了,亦會守口如瓶。
薛護法他們我亦會告知。」
「多謝。」余乾非常認真的抱拳,繼續道,「還有就是我的三位手下勞煩章先生下令,萬萬不可傷他們性命。
他們算是我的底子,日後我在大理寺往上走離不開他們的幫助。而且,他們要是出事了,很容易讓活下來的我受到懷疑。」
「明白。」章訶點了頭,不做遲疑,當場拿出兩個通信符籙,記錄起信息。
信息所載就是余乾說的這最後兩件事,一是告知薛勁他們此事,二是讓他們不要傷了石逹他們的性命。
見章訶將兩份符籙激射出去,余乾稍稍鬆了口氣。
四下的白霧依舊未散去,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周圍已經有人快摸排到這邊了。
「章先生,珍重!回了大理寺,我會盡我所能看看能不能營救你們!」
余乾說完這句話,重重的拍了下章訶的肩膀,然後直接衝出白霧,大聲道,「周部長,周部長,賊人在這邊!」
章訶視線平靜的看着余乾的背影,面容沉着,等余乾那句話一喊出來,他瞬間跟上。
「呔!李大狗賊,安敢害我!」
余乾的聲音就是最清晰的定位,周策帶人落在他跟前,也攔住了跟着衝出來的章訶。
「周部長,這位是章訶,白蓮教在這邊的臨時首腦人物,很重要。」余乾立刻補充了一句。
周策瞥了眼書生模樣的章訶,右手輕輕一揮,身後兩位高手就走了過去將章訶制住帶了下去。
後者嘴裏還不停的在罵余乾,余乾置若罔聞,嬉皮笑臉的跟着周策離開二樓。
「這邊什麼情況?白蓮教就來了這個幾個人?」周策問了一句。
「是的。」余乾快速回答道,「這次就來了四個人,聖女帶着一位跑了,另外就是那位章訶了。
周部長不好意思哈,因為我從剛才就一直跟着聖女,配合不到位。」
周策擺手道,「這不是重點,為何這金雲樓的人會突然出現,擾亂我們的計劃?聖女要是抓不到,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部長,這我就不知道了。」余乾抱怨道。「你總不能把金雲樓的鍋也甩在我身上吧。鬼知道他們怎麼來了。
之前的交易,金雲樓本就損失慘重,這次過來找場子也是正常的。只能說我們都沒想到這一點,才讓人擾亂了計劃。
再說了,人聖女是在你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不關我的事哈。」
「混賬!」周策臉色一黑、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部長別生氣!」余乾說着,「都怪那聖女太過狡猾,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的高明的逃匿本領。
部長放心,反正現在鬼市被我們像鐵桶一樣包圍住了,咱們只要全面搜索就成,諒那聖女也無處可逃!」
周策瞥了眼余乾,朝他伸手道,「東西呢?」
「什麼東西?」余乾裝傻充愣。
「百靈劍胚和天闕丹。」周策說着。
「不在我這,在聖女那。」余乾兩手一攤。
「什麼!」周策眼珠子要瞪出來了。「你怎麼辦的事!」
「這不能怪我啊!」余乾冤枉道,「我也不想的啊,本來我在好好的等部長的行動,然後配合。
誰知道這金雲樓的人突然沖了出來。情急之下,聖女直接將東西全收了,我能咋辦嘛!
要怪就怪那金雲樓的人!」
周策的臉頰止不住的抽搐,「你可知這兩樣東西多貴重?丟了,我怎麼跟少卿交待?」
余乾道,「那沒辦法嘛,我要是不拿這東西出來,你覺得聖女會相信這次交易的誠意嘛?還會這麼耐心嘛?」
周策被噎住了,憋屈的很。
這事本來確實在掌握中,可是這金雲樓的人突然出現直接將計劃打亂。
主要是給了葉嬋怡創造了足夠跑路的空間和場景。
白蓮教聖女的逃匿能力是出了名了,他周策本就把握不大,好不容易將她引到這個事先佈置好的地方。
現在還沒抓到,這要是傳出去,他周策面子往哪放?
「部長,東西既然在葉嬋怡身上,當下就是抓住她。只要抓住她就什麼都解決了。」余乾小聲的說了一句。
周策掃了眼余乾,然後轉頭朗聲道,「陳功,你他娘的找到線索沒有?」
負責追蹤的術師隊長陳功快速跑過來,歉然道,「周部長,我等實力有限,實在是沒有查到任何氣息。
這聖女實力過去強悍,隱匿能力堪稱一流,屬下確實沒有辦法,我需要時間。」
周策臉色愈發的黑了,朝周圍的眾執事發飆道,「通知下去,暫時封了鬼市,不許任何人出入!
有過分可疑者可先斬後奏!抓不到聖女,你們就他娘的滾回老家餵豬去!」
「諾!」眾人抱拳,所有人徹底散開將消息傳到所有出行動的人那裏。
一時之間,偌大的鬼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部長,我也忙去了,我們第九小隊義不容辭!竭盡全力!」余乾大義凜然的抱拳道。
「嗯。」周策點了下頭,「石逹他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可以抽調出來了。
你們實力不夠,不宜過分冒進,配合丹海境以上的人就行。」
「是!」余乾作揖領命,匆匆離開這裏。
石逹三人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定位,周策這邊行動的時候,其他負責除根的人也都行動了。
以大理寺的辦事風格,速度自然是夠快的。圍剿這種事有着充分的經驗,至於那些想靠地道跑路的。外頭自然有隴右軍以逸待勞。
此役,碾壓性的。
皇帝臨時決定的如此大的投入,再不碾壓那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石逹三人確實沒什麼必要再冒險跟着呢。
必須得把他們喊回來,否則他們要是頭腦發熱,衝殺上去,那就不好。
雖說自己通過章訶提醒了不要傷他們性命,但提早喊出來總是好的。
余乾一邊朝天林莊的方向走去,一邊傳訊給這三人。
然後才放心的看了一眼早被自己收入儲物手鐲的那三個玉盒,看着這三個玉盒,余乾就心中火熱。
不枉自己費這麼大功夫。
不過現在沒時間看裏面具體是什麼,暫時按捺下這份心思,以最快的速度朝天林莊趕去。
就在余乾向前飛掠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跟着三個修士。
他們全身黑衣,隱匿在黑夜中,身上的氣息壓到可以說是沒有的地步。
「頭兒,還跟嗎?」其中一人問了一句。
「跟上去看看,現在情況這麼亂,他又獨身,看看等會有沒有機會。」
「接到的任務是萬無一失情況下才能動手,咱要不撤吧,這裏都是大理寺的人。」
「獎勵這麼足,機會難得,跟上去看看吧,再做決定。」
三人不再交流,默默的綴着余乾身後,不遠不遠不近。
一路來到天林莊這邊,余乾沒去白蓮教的接引酒樓那邊,而是在酒樓不遠處的一個僻靜角落靜靜的候着。
這一路下來,他可以說是看到了不少大理寺的人,四周時不時的傳來打鬥聲。
都是大理寺的執事在廓清行動,可以說是全面開花。
這些白蓮教的人就像是瓮中之鱉等待着屠殺,大多數的教眾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信仰。
被逮住就是牽涉到一串,加上石逹他們之前就傳遞的一些關鍵點,行動並不難。
當然,也不簡單,仍然有很多人深藏地下。畢竟石逹三人身份受限,得到消息有限。
但是問題不大,封市之後的徹查,沒一個跑的掉的。
這不,余乾在這等了沒多久功夫,就有一個大理寺的小隊直接衝進那個接引酒樓,很快又是戰鬥聲傳出。
余乾並沒有選擇多看,而是將自己大部分的精力看向對面的天風樓。
也不知道這葉嬋怡和徐康之兩人躲進去沒有,大門倒是開着,就是空蕩蕩的沒有生意的樣子。
只有一些店員貓在大廳里當吃瓜群眾的看着外頭的熱鬧,一點慌亂之意都沒有。
就在余乾將絕大注意力放在天風樓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股輕微的冷意。
後背上寒毛稍稍豎起,余乾的本能反應讓他直接側滾後退,稍許狼狽的躲過這陰險的一擊。
余乾臉色陰沉的看着三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他甚至都來不及大聲呼叫酒樓里的大理寺執事幫忙,三人又瞬間欺身上來,明晃晃的三把利刃就這麼朝着余乾角度刁鑽的襲來。
身子半躺在地的余乾動作極為受限,根本來不及騰挪開。
情急之下,他直接用雙臂硬生生的預判的擋住最前面的兩刀,利刃直接劃破肌肉,將手臂捅了個透。
雙腿瞬間蹬緊,死死的夾住第三人那拿利刃的手。
非常樸實無華的招式,但是力量非常足,這三位都是七品高手。
而且是那種專門的殺手類型,因為下刀的角度極為刁鑽。
余乾要不是有和這種殺手有着豐富的鬥爭經驗,根本提前預判不了對方的下刀點。
見余乾如此化解了他們三人的攻勢,三人臉色全都一驚,但不做細想,極為老練的捨棄手中的利刃。
又從腰間抽出新的短刃,徑直朝還躺在地上的余乾直接刺去。
「呔!大理寺同僚有難!」爭得一息時間的余乾怒吼一句,然後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打算繼續用其擋住這繼續的三刀。
這三人也明白余乾的實力,手腕一轉,身子半傾,從側面刺入。
余乾的心沉到海底,他現在的躺姿根本來不及讓他立刻做出反應。
噗噗噗—
不是拔出來的聲音,而是插進去的聲音。
三柄利刃沒入肉里。
不是余乾的,而是武城?的軀體。
就在剛才千鈞一髮時刻,石逹三人來了。
武城?見狀絲毫不猶豫的直接飛撲過去,用肉體擋住了這三刀。
同時氣血之力灌注雙手,兩掌威勢極大的掌力朝黑衣人拍去。
將三人直接排的蹬蹬後退。
余乾看着腹部、胸口、和肩部插着三柄匕首的武城?,臉色極為冷靜的翻身起來,拖住他的身體。
「留活口!」余乾朝石逹和夏聽雪冷然一聲。
兩人點了下頭,朝這三位黑衣人欺身過去。
術師夏聽雪做牽制,用拘禁術法協助石逹的戰鬥。
大理寺精銳,七品巔峰的石逹戰力全開,手中朴刀覆上耀眼的紅芒瘋狂的朝三位黑衣人狂砍。
帶起的陣陣氣浪直接將周圍的小木屋掀翻的七零八落。
余乾剛才的喊聲以及這劇烈的打鬥情況將酒樓那邊的大理寺小隊直接吸引過來。
「在下丁酉司余乾,還請幾位伸援手!」余乾直接朝趕來的四位同僚喊了一句。
四人看着余乾和武城?身上的傷口,根本沒做多想,只是點了下頭,就直接加入戰場,幫着石逹。
有了這四人的加入,狀況瞬間逆轉,三位黑衣人雖然實力不俗,擅長合作戰。
但是依舊沒撐多久,被繳了械,制服在地。
夏聽雪更是用符籙配合着術法將三人的陽脈暫時封住,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多謝幾位出手相助。」余乾朝四位同僚感激的說了一句。
「小事,我們還有任務處理,先走了。」四人笑着點了下頭。
「好的,慢走。」目送四人離去,余乾這才看着地上喘着粗氣的武城?,問道。「感覺怎麼樣。」
「還成,問題不大,不是致命傷。」武城?平靜的說了一句。
余乾點了下頭,取出一粒傷藥塞進對方的嘴裏,不說矯情的話,對夏聽雪說道,「聽雪,你照顧一下老武,先穩固住他的傷勢。」
「嗯。」夏聽雪點着頭走了過來,「隊長,你收上的傷口需要先處理一下嘛?」
「小事,不用了。」余乾面無表情的將手臂上的兩把匕首抽出,扯下布條緊緊的綁住,最後又吞了兩粒丹藥,見血止住了,這才朝黑衣人走過去。
「沒事吧。」石逹收刀,問着余乾。
余乾輕輕的搖了下頭,頓了下來,一把扯開三人的面巾。三張平平無奇的臉蛋,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
石逹也頓了下來,問道,「白蓮教的?還是別的勢力的?你犯什麼事了。」
「問問就知道了。」余乾直接搖了下頭,然後看着三人,平靜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三人沒有回答,臉色如常。
余乾繼續道,「我這人恩怨分明,你們只要告訴我,誰指使你們殺我,我就放過你們,並且還會親自將你們送出鬼市。
這種事我說到做到,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吃這碗飯的我理解。說吧,只要告訴我們,你們就能離開這裏。」
見三人還是這副樣子,余乾也不惱,繼續道。
「這麼跟你們說吧,我在大理寺也是有頭有臉的,你們不說,我也能查。就是費些事情罷了。
今晚想必你們也看到了,大理寺出動許多中堅力量來這邊執行任務,所以查出你們可以說是非常簡單。
像百事樓之類的中介機構,我可以分分鐘查到信息。
所以,說就能活,不說,就只能死。我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余乾等了三息時間,三人依舊保持一樣的表情,不動如山。
「這麼執着?」余乾雙眼微眯,「那就是你們不是接任務的殺手,而是私兵?又或者是奉哪位東家的命令?」
還是沒人回答,最後,領頭的那位淡淡說道,「行有行規,我們既然已經敗露了,殺了便是。」
「這世上真有人不怕死的?」余乾有些奇怪的轉頭看着石逹問着。
後者稍稍的點了下頭,沒有言語。
於是,余乾拿出一把小匕首,直接掐住左邊那位刺客的下巴,重重一扭,將其下巴弄脫臼。
下巴脫臼,事情就好辦很多。
余乾直接伸手進對方的口腔,強行抓住舌頭扯了出來。
下巴脫臼,力量減弱非常多,對舌頭的掌控能力可以說是失去十之八九。
余乾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反抗力道,他拿着匕首,面無表情的用匕首輕輕且緩慢的割着對方的舌頭。
鮮血瞬間噴湧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這位殺手的喉嚨間嘶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
很快,余乾將一小半舌頭割了下來,暗紅色的血液涌的到處都是,將這位殺手的整張面容裹的不成樣。
「說吧,是誰指使的?」余乾輕聲的問着另外兩人。
兩人臉色有些煞白,最後領頭人還是說道,「我們真不知道是誰。」
余乾撇撇嘴,隨手將手中的舌頭丟進領頭那位的嘴裏,強行用手幫他做着咀嚼的動作,直到他將那舌頭咽下去為止。
之後,余乾直接將左邊那位還在流血的殺人砍了,站起來伸了下懶腰,道。
「走吧,咱就去一家家查查是誰指使的。」
石逹點了下頭,將兩位活下來的扛在肩上,夏聽雪也攙扶着武城?跟了上去。
至於地上那位渾身鮮血的屍體,沒人管,就這麼在這吃人的鬼市的夜晚中咽下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息。
既然選擇踏上了不歸路,那這種歸宿算是正常。
余乾沒有選擇繼續酷刑,已然是他最大的恩惠。
一路往山上走去,余乾陷入思索。
這突如其來的刺殺讓他心裏有種不詳的感覺。
自己來鬼市這邊惹的人不多,金雲樓勉強算一個,上次在妖樓里,祖鞍的那些狐朋狗友有算一個。
但是這兩方人明顯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對付自己。
尤其是那些紈絝子弟,要是真想找場子,那絕不會選擇這種讓自己無聲無息消失的方式。
因為這些人最講究的就是面子,真要找場子,那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大臉,而不是這種一點含逼量都沒有的方式。
白蓮教的人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任何理由的。而且就算動手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很多更好的機會早就動手了。
所以目前看來,似乎是金雲樓的嫌疑最大?
但金雲樓就算要殺自己,那肯定殺之前要問白蓮教的寶物在那,否則意義何在?
余乾很快就將這些人排除掉,而排除掉這些人,自己在鬼市按理說是清清白白才是。
誰跟自己有仇?
余乾的思緒開始往更遠處發散。
趙王府的人?青衣幫的人?等等,青衣幫!
余乾想到之前的那次針對自己的刺殺,最後查到青衣幫的時候是趙王府出的面讓自己暫時暫時放棄這個案子。
而這件事的源頭,余乾其實明悟,那就是自家底下的那個陣法。
也就是佈置這個陣法的勢力的人做的。
其實余乾之前第一次來鬼市的百事樓查案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當時的信息是在來的太容易了,充滿了疑點。而那時候青衣幫那位「畏罪自殺」的堂主更是印證了這個疑點。
如果從這個點出發,那一切其實就能解釋的通。
這個鬼市里有這個勢力的據點,而且絕對能量不小,否則不可能讓百事樓做出這件事。
但要真是如此的話,他們是怎麼注意到自己的?
自己來鬼市這件事是隱秘行動,按理說不會知道才是。
難道是自己之前在哪個地方太騷了,吸引到他們在這邊的耳目的注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發現自己的時間應該很短才是,因為之前自己一直安全無虞。
就在這一兩天,但是自己這一兩天一直窩在白骨莊的。
「喂,我問你。你們除了接殺我這個命令,對方還有囑咐什麼嘛?」余乾突然轉頭看着石逹肩上的那兩位殺手說道。
「這個不算違反你們的原則,沒必要為了這種不關鍵的信息白受我的酷刑不是?」
領頭的那位麻木的臉上猶豫的一下,最後還是輕吐一句,「只說在萬無一失,不留任何痕跡的情況下才能動手。
但凡有任何這種可能,必須撤退,不繼續。」
余乾怔了一下,雙眼微眯,「所以你們挑我在僻靜的角落裏落單的時候動手?」
「嗯。」
「什麼時候接的單子。」
「昨天。」
「很好。」余乾很滿意的點了下頭。
然後突然抽刀,反手將另外一位直接一刀砍了。
屍體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石逹愣了一下停了下來,看着余乾。
「我說了。」余乾看着領頭的笑道,「誰說真話,誰就能活。你說了,你活。我說話算話。」
說完這句話,余乾收刀,繼續往上走去。
石逹三人默默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沒說什麼,跟着上去。
領頭殺手臉色愈發的麻木,任由石逹扛着他往前走去,雙眼同樣麻木的看着余乾那挺拔的背影。
一路走到百事樓下,余乾才停了下來,抬頭稍稍打量着這座閣樓。
他的心中大概有了模糊的答案,從殺手說對方想萬無一失的殺了自己就能大概率的確定就是佈陣的那撥人。
自己住在那個地方看來確實給他們帶來麻煩,他們不敢在太安城動手,便挑准了自己在鬼市這邊。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行蹤的,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須得讓他們稍稍的認識到自己現在的分量了。
是還是那句話,必要的時候要露出獠牙是最好的防守。
至於如果不是他們幹的,那自己接下來的事情無疑會影響到自己在鬼市的潛伏性。影響到自己在天工閣的潛伏任務。
這點就不在現在余乾的考慮範圍了,反正白行簡也不在,那自己就是天王老子。
趁着大理寺的充足力量在這,余乾必須得揚揚場子了,先爽了再說。
「是在這接的單子嘛?」余乾最後轉頭看着領頭人。
「不知道。」對方搖了下頭。「但是我平時的單子都是鬼市這邊的中間機構接的,有專人送到我那。只能說有可能。」
余乾也不在意,聳聳肩,取下佩刀,拄刀而立。
站姿狂野的朗聲喊道,「大理寺武城?奉周策部長命,前來查案,閒雜人等速速離去。」
身後的武城?有些虛弱的臉色抽了兩下,臉色隱隱發黑。
余乾的聲音很大,衝着百事樓去的,很快,裏面就亂作一團。不少客人紛紛走了出來。
顯然,大理寺今晚的囂張行動讓他們深深忌憚。在這混的都不是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觸霉頭的。
很快,整座百事樓就清空了,管事走了出來。正是余乾上次來這邊時候接見的那位老掌柜。
「這位執事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老掌柜倒是很禮貌,一點不惱余乾的囂張。
余乾輕輕的笑了笑,單手持刀,往後伸去,刀鞘在領頭殺手臉上輕輕的拍着,同時問着掌柜。
「勞煩查下這位,他接的單子刺殺大理寺一位極其重要的人,我想知道是誰幹的。
他嘴嚴,不說,我就來這邊看看。」
老掌柜定定的看着殺手的臉蛋,最後抱拳道,「執事稍等,老朽這就進去查查。」
「嗯。」余乾點了下頭,將刀收了回來,再次拄刀而立,靜靜的站在這等待。
片刻中後,老掌柜匆匆的走了出來,說道,「抱歉執事,老朽讓人查遍了本樓的所有信息,沒有任何頭緒。」
「真查遍了還是假查遍了?」余乾眯眼問了一句。
「執事說笑了,大理寺吩咐不敢怠慢。」老掌柜作揖道。
「哦、」
余乾聳聳肩,轉頭看着夏聽雪,道,「靈火符給我一張。」
夏聽雪怔了一下,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拿出一張靈火符丟了過去。
今晚她算是見到了余乾的另外一面,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要乖巧聽話。
余乾接過靈符,順手朝百事樓丟了過去。
劇烈的焰火瞬間將樓底吞噬蔓延開,余乾的突然動作讓樓內的百事樓人員不知所措,正要救火的時候。
余乾直接朗聲道,「在本執事沒走前,誰敢救火,殺無赦,誰敢妄動,大理寺將踏平這裏。」
說話的同時,余乾直接抽刀橫在了老掌柜的脖子上,囂張的一逼。
老掌柜臉色陰沉,心在滴血。
可是他也確實反抗不了,今晚情況確實複雜,大理寺明顯是六親不認。
余乾淡淡的看着往上攀升的火焰,跳動的火光映射在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上。
等火焰爬到二樓的時候,余乾收刀,轉身離去。
百事樓的資料多存放在三樓往上。
做人留一線,余乾要的只是敲山震虎,而不是趕盡殺絕,到處樹敵。
老掌柜根本不敢留余乾,對方一走,他直接指揮起人救火。百事樓多為術師,通力合作之下,救這種凡火並非難事。
火焰很快撲滅,見資料並未損失多少,老掌柜長舒一口氣。
繼而視線轉向余乾離去的方向,表情冷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離開百事樓,余乾隨口問着殺手,下個中間機構你覺得去哪?
殺手沉默了,然後說道,「靈通樓。」
「指路。」余乾淡淡的說了一句。
殺手伸出食指指起了路,他現在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塌。
百事樓這種存在,對依附於他們吃飯的殺手來說可以算是天花板了。而現在余乾卻可以這麼囂張的當眾燒樓。
而看他這樣子是打算一家一家燒過去,直到查到真相?
殺手思緒紛雜,內心長嘆,對自己的堅持和原則頭一次感到迷茫。
或許,自己的兩個搭檔其實可以真的不用死的。
靈通樓也在北坡這邊,距離倒也不遠,余乾等人很快就到了這邊。
如法炮製。
余乾又是一把大火將靈通樓直接燒了一小半,然後瀟灑離去。
就這樣,余乾從北坡騷到坡底,又從坡底騷到南坡。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十來家有頭有臉的情報組織被余乾都在底線範圍內搞了一圈。
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卻愣是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余乾不信這個邪了,正當他想帶隊殺上鬼樓的時候。
周策從天而降,攔住了他的去路。
「喲,周部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逼王余乾看見周策的瞬間,臉上直接揚起狗腿子的笑容。
熱情、真誠、尊敬。
周策眼神冰冷的看着余乾,冷聲道,「我要是不來,你余隊長是不是要把鬼市給燒光?」
余乾趕緊搖頭道,「部長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敢這樣呢。我遵紀守法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哦?」周策眯着雙眼,「那十來份到我這的訴狀都是假的?你打着我周策的名頭在這招搖撞騙?
你小子他娘的在搞什麼?」
見周策要暴走了,余乾趕緊走過去,將他帶到一邊,小聲道,「部長誤會我了,我是在辦正事。」
周策冷笑道,「現在白蓮教才是正事,你在這拿着我的名頭四處樹敵,叫正事?」
余乾委屈伸出的雙手道,「部長,我剛才差點就死在這了,你看我這傷,還有武城?身上的那三刀。
我們剛才遭到了刺客的襲擊,還好我福大命大,這才逃過一劫。所以這是來找兇手,不是來找事的。」
周策看着余乾血淋淋的雙臂,神色稍稍緩和下來,眉頭微皺,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余乾搖着頭,「我也不知道,有人買兇殺我,不知道是誰。對方很謹慎,說是只有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殺我。
部長,你想想,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背後的人肯定見不得光,而且來頭不小。所以我必須得查出來的。」
「你在鬼市惹誰了?」周策問了一句。
余乾立刻回道,「天地良心,部長,我在這邊溫良恭儉讓,誰都不惹,非常乖的。再說了,要是我知道,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查不是?」
周策冷哼道。「你個小小執事會有人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你?」
「所以說啊。」余乾突然壓低聲音,「我現在嚴重懷疑和少卿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有關!」
周策一怔,「你是指天工閣還是太安血祭案背後的人?」
「這個就不知道了。」余乾搖着頭。
「你這就是揣測,根本站不住腳。」周策直接擺手,「或許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買兇殺人。
當然,萬一起見,還是慎重一些。你查人沒問題,但有你這麼查的?
怎麼,見我在這,開始裝起來了?你真當人鬼市的情報機構後面沒人?老子告訴你,要不是今晚我們在這。
就你這行為,慘死街頭都算是輕的!」
「我懂我懂。」余乾討笑道,「我本來也想直接揭過的,但是部長你想,我之後還要和天工閣接洽,偶爾來鬼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我得除後患啊。我今晚整這麼大,就是告訴他們幕後指使的人,不要輕易對我下手,老子背後有人。
這樣,我在鬼市這邊的安危才能得到保證。至於能不能查出指使的人,那再另外說。
這一切都是為了少卿大人的任務不是,我活着才有任務的後續。
絕沒有私慾,我余乾一生光明磊落,善良老實,還請部長明鑑。」
周策被噎住了,余乾這拿白行簡的任務當理由卻是挑不出毛病,這逼真他嗎能說。
「但是你想沒想過,如果是別人,你這麼做,出這麼大風頭,還怎麼潛伏?」
余乾笑道,「部長放心,我一路走來對外都是用的武城?的名字。這都是他武城?乾的,關我余乾何事?」
周策:「......」
「你沒事吧。」周策最後還是關心了一下余乾的傷勢。
「部長放心,暫時沒事。」余乾感動的說着。
「行了,接下來就不要去情報機構了。燒了這麼多家夠你達到威懾的目的了。等會我去和他們解釋一下,再突出一次你的重要性。
你既然還背負着少卿的任務,安全方面是要得到保證。」周策最後說了一句。
「多謝部長。」余乾作揖鞠躬。
「那位就是殺手?」周策指着另一邊石逹肩上的那位老哥問道。
「嗯,是他,另外兩個死了。」余乾回道。
周策冷哼一聲,「我帶走了,這件事看看能不能幫你查出來。你他娘的就老老實實的給老子待着,少給我出風頭惹麻煩。」
「是。」余乾抱拳應聲,繼而道,「對了部長,查歸查,可以廢了他,留他一命。我承諾過人家,做人要講誠信。」
「你余乾答應的事,與我何干?」周策淡淡撂下這句話,走過去拎着那位殺手就沖天而起。
余乾:「......」
石逹三人這時也走了過來,問道,「隊長,接下來幹嘛?」
「回白骨莊,休息去了。」余乾擺手說了一句。
周策既然要幫自己查殺手一事,自然是放心的,沒必要再在這多待。
「現在大夥都在忙,我們休息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余乾說道,「我們功勞足夠回去撈一大筆了,總得給被人留點湯喝吧?
你怎麼這麼貪心?」
石逹三人互視一眼,很是無語。
余乾這時走過去,親自熱情的攙扶住武城?,「老武啊,走,咱回去養傷。該說不說,你剛才毫不猶豫的替我擋刀。是真他娘的帥氣。」
武城?沉默不語,淡淡的嗯了一聲。
余乾剛才拿他名字一路燒樓,他又如何能開心的起來?
就這樣,余乾帶着三人一路回到白骨莊的住處,沒再摻和外頭的熱鬧,大理寺來了這麼多的人,足矣。
將武城?安頓好歇息後,余乾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來到院子中坐下。
石逹和夏聽雪兩人也在外頭,一心關切着外頭的動靜,看見余乾出來,靠攏過去。
「隊長,剛才那殺手是怎麼回事,你有懷疑的對象嘛?」夏聽雪問了一句壓抑好久的疑問。
看着夏聽雪這關心的表情,余乾淡淡一笑,「沒事,這小事,周部長接手了,總有查清楚的那天。」
「好的。」夏聽雪輕輕的點了下頭。
「你們三這幾天搜查資料沒少吃苦吧?」余乾問了一句。
「其實,我們沒出多少力。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些白蓮教的人對我們很是防範,所以查到的東西不算多。」夏聽雪搖了下頭。
「有個點倒是蠻奇怪的,我們同僚動手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制住了我,後來又無緣無故不管我了,這才能輕易出來。」石逹補充了一句。
余乾自然是知道緣由的,擺手笑道,「這不重要,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兩人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不出意外,這趟鬼市之旅算是結束了。
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就是覺得沒什麼參與感。
總覺得一切都是余乾在那忙前忙後,他們三好像確實沒出什麼力?所以,這算躺着撈功嘛?
余乾沒再理會兩人,而是揮手讓他們離開桌子去警戒去,自己則是拿出儲物手鐲中的那個玉盒出來。
余乾有點興奮,這是金雲樓和白蓮教都念念不忘的寶物,一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打開玉盒,驚喜的臉色瞬間尬住。
裏面不是什麼寶物,而是一張古樸破舊的羊皮卷?
更關鍵的是,特麼的這羊皮卷上什麼都沒有,既沒有文字,也沒有圖案。就這麼破舊的不像樣的躺在那。
余乾臉色陰沉下來,拿起羊皮卷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着,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寶物氣息。
這白蓮教不會他嗎玩的仙人跳吧?
拿個破東西當寶物,空手套白狼?
余乾嘴角抽搐,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媽惹法克!
他憤憤的將羊皮卷放回玉盒,丟回手鐲里。明天必須得找葉嬋怡問清楚了,如果她沒被抓的話。
空歡喜一場的余乾很是不爽的回屋修煉去了。
翌日清晨,一夜紛亂無序的鬼市暫時陷入短暫的安寧。
大理寺的行動暫時緩和下來,成小隊的進行隱秘的摸排行動。
白骨莊,余乾住處。
一陣院牆倒塌的聲音傳了出來,在這安靜的早晨顯的有些刺耳。
武城?右手提着夜壺,左手捏着小兄弟,正在排水。
身上的傷勢在余乾豪華丹藥的灌溉下,經過這一夜倒是好了許多。
清晨是被尿意憋醒的,然後排啊排的,臥室的牆突然就塌了,塵土飛揚。
武城?有點懵,從外頭衝進來的石逹和夏聽雪也有點懵。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塵土之下的景色。
余乾也很懵。
昨夜他循規蹈矩的修煉,修煉完畢後,就開始挑逗起了劍胚。
然後莫名的,就全身顫抖,臉色通紅,身心那種異樣的感覺流轉。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剛入品的時候。
那時候他丟了。
現在,亦是如此。
青靈劍胚掙脫紅芒的束縛,瘋狂漲大。
漲的余乾很是難受。
最後,余乾張嘴,它也噴射了出來。
一柄流光溢轉的飛劍就這麼橫空出世!
劍身通體碧幽,劍柄如白玉,劍鋒凌厲,威勢驚人。
余乾同此劍心神相連之下,使臂使指。
一點隔閡彆扭都沒有,然後他就下意識的輕輕嘗試着一劍劈出。
飛劍就把自個和武城?臥室之間的牆壁砍翻了。
如割豆腐一般,輕而易舉。
余乾狂喜,他有種預感,要是自己全力祭出一劍,神鬼難當!
武城?打了個激靈,他結束排水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況,趕緊放下夜壺,用衣服蓋上小兄弟。
還好大家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
「隊...隊長,你這是...?」夏聽雪看着余乾頭頂滴溜溜的飛劍,有些顫抖的問了一句。
「哦,沒事。」余乾終於緩過神來,極為興奮的張嘴將飛劍吞了回去,感受着青靈劍在神府里的雀躍,余乾也由衷的開心。
轉頭看着三位隊友,余乾有些牙疼,他沒想到威力這麼大,給他們看到了,本來還想着暫時誰都不告訴的。
「你現在是劍修?」石逹瓮聲問了一句。
「算是吧。」余乾認真臉道,「這件事替我保密,除了你們三個,要是有別人知道,我饒不了你們!」
「知道了。」三人同時的點了下頭。
「你怎麼突然就成為劍修了?」武城?還是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余乾解釋道,「還記得我們從白蓮教手裏拿來的東西嗎?我就是用那個劍胚和天闕丹煉出來的。
具體的你們就不要問了,我朝中有人幫我指導的。」
「可是,可是不是說孕育劍胚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嘛?」武城?不解。
「我是天才,就這麼簡單,有問題?」
「......」
「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要泄露出去,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就犯忌諱了!」余乾鄭重的又囑咐了一句。
「隊長放心,我們心裏有數的,這件事不外傳。」三人同時認真的保證着。
他們不傻,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不僅是余乾,他們三也得跟着遭殃。
不僅是大理寺的懲罰,白蓮教和金雲樓估計都會不死不休。
余乾眼球一轉,熱情的笑道,「來,咱們幾個好好談談心。」
余乾親自擺好一張桌子,又拿過昨夜的隔夜茶,招呼三人過來坐下,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
見余乾突然這麼熱情,三人眼皮狂跳,這他嗎的不會殺人滅口吧?
這是余乾乾的出來的。
「幹嘛這麼拘謹啊。」余乾不悅道,「咱們是好兄妹,共過患難的。」
夏聽雪乾巴巴一笑,「隊長有事你說,我們絕無二話。」
余乾呵呵一笑,爽朗道,「是這樣的,這次任務我們完成的算是非常出色。至於白蓮教聖女脫逃一事,那是人周部長的鍋,不關我們的事。
我們還是佔據着最大的功勞。因為這件事,周部長和白行簡白少卿大人親口跟我說過,回去我的功勞就會讓我當司長。」
「恭喜隊長。」三人齊刷刷的抱拳道。
余乾雙手壓了一想,「雖然不知道我會被弄到哪個司當司長,但我已經確定,要和你們繼續共事。
我已經向周部長提了這個建議,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
「怎麼?我余乾沒這個面子?」
「不是。」武城?搖頭,「我們三個畢竟分屬三個司,這種調動怕是不現實。」
「這你們就別管了,我就問你們,願不願繼續和我共事?」余乾認真的問了一句。
三人面面相覷,實在是有點突然,這任務都還沒算徹底結束,就想着自己確定能當司長?
「隊長,你要是擔心我們嘴不夠嚴,大可不必。我們嘴巴很嚴的。這種事肯定不能往外說的。」夏聽雪繼續保證了一句。
「老子是那種怕事的人?」余乾朗聲道,「今天就把話撂這,這件事由不得你們了。老子做主。」
「...是。」
余乾冷哼一聲,套上衣服就出門去了。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夏聽雪率先開口,「石逹,你和隊長共事最久,他平時在丁酉司也這樣的有魄力?」
石逹沉默了,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所以,是飄了嘛?」武城?沉吟道。
「你洗手了,就喝茶?惡不噁心?」夏聽雪一臉鄙夷的看了眼武城?,嫌棄的離開。
石逹也和他對視一眼,默默離去。
~
離開白骨莊後,余乾心情舒暢,因為從今天起,他就是一位入門的劍修了。
等回到太安城,必須得先找李念香要一些劍修的功法之類的。
當下要緊的還是去找周策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去天風樓一趟,看看這葉嬋怡是否躲在那。
大理寺的臨時據點設在北坡的山頂上,余乾自朝那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避開大理寺的人,儘量的不引起注意。
大早上的人很少,偶爾從各個地方傳來打鬥聲。不過動靜明顯比昨晚弱了很多。可以看出,這大理寺昨晚的戰績不菲。
來到臨時據點,場面一下就忙碌起來,大理寺的執事進進出出,押解着不少白蓮教的關鍵人物。
余乾走進去,問路到周策的房前,輕輕的敲了下門。
「進。」裏頭傳來周策的聲音,聽語氣,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余乾輕咳兩聲,努力露出最真誠的笑容推門而入。
「部長早,部長辛苦了。」余乾笑如春風的說着早安。
周策揉着太陽穴,瞥了眼余乾,「有事?」
「沒什麼大事。」余乾走上前,恭敬的束手而立,笑道,「想問下部長,白蓮教現在什麼情況了。」
周策淡淡道,「清理的差不多了,也抓了些有頭有臉的人,勉強算是有點收穫。」
「部長威武,大理寺威武!」余乾拍起了馬屁,繼而道,「那白蓮教的聖女,哦不,臭妖女抓到了沒?」
「抓到了我還會坐在這?」周策冷哼一聲,「費這麼大心血,不僅聖女沒抓到,還他娘的折了劍胚和天闕丹,都不知道怎麼跟少卿交待。」
「會不會聖女逃離鬼市了?」余乾小聲的問了一句。
「鬼市外,大軍候着,更有少卿大人親自坐鎮,逃是逃不掉的。」周策回了一句。
「這可不好說,鬼市這麼大,人再多,也不可能每個點都覆蓋住。這妖女的逃匿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昨晚她在部長你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她已經跑路了。」
周策瞪着余乾,「不管她現在跑沒跑,我照樣要把鬼市翻個底朝天,否則沒法交代。」
「所以,部長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余乾小心的問了一句。
「這鬼市還有很多的有來頭地方我們沒查,我跟少卿申請過了,等會全搜。」周策說道。
「這工作量會不會有點大?」余乾說道,「而且,咱們這麼弄不是讓咱們大理寺成為眾矢之的嘛。
這鬼市大大小小的勢力這麼多,都得罪了不太好吧。」
「這是你該關心的?」
「是。」余乾立正,「部長英明,有用得到我們第九小隊的地方儘管吩咐。」
「沒你們什麼事,這時候不能讓你做事,以免引起別人注意。你畢竟還有後續任務,不宜曝光。」周策擺手說道。
「唉,那就辛苦部長了,我不打擾了,先走了。」余乾歉意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去。
「等等。」周策喊住余乾,說道,「你那昨晚刺殺一事,我查了下,確實沒有任何頭緒。跟那個殺手對接的人痕跡抹的極為乾淨。
一時半會估計是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了。而現在找聖女的任務又重,分不出太多精力查你的事情了。」
「沒事沒事。」余乾趕緊說道,「我這都是小事,部長不用掛懷,妖女的事情要緊。我這之後自己慢慢查就是。」
周策點了下頭,「嗯。鬼市畢竟不比太安城,你在太安城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在這邊還是要夾緊尾巴,低調做人。」
「多謝部長關心掛懷。」余乾感激的說了句。
周策沉吟一聲,說道,「這樣吧,你今天就帶着你們小隊先回太安城,就不用在這邊逗留了。
殺手的事情未明朗,就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余乾怔了一下,剛想說自己願意留下的時候,周策不容置疑的擺擺手,讓他出去。
余乾無奈的抱拳領命,轉身離去。
走出據點之後,余乾漸漸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面帶思索之色。
如周策所說,他昨晚既然查了,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查。這樣都無果,只能說指使的人藏的確實深。
之後,非必須情況不能輕易來鬼市才是。
不過,昨晚自己的燒樓一事想必也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在周策心中的位置。
本就謹慎的他們估摸着一時半會不會對自己起歪念頭。
余乾放下心來,暫時將這件事放在心底,看了眼方向,朝天林莊那邊走去。
一路無事的來到天林莊,天風樓大門半開,並沒有什麼生意的樣子,幾位店員正在門前清掃着。
余乾雙眼覆上金霧,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確認沒人跟蹤自己之後才快步踏入天風樓中。
「這位客官是要買什麼?」一位店員熱情的走上前,絲毫沒有被這邊狀況影響到的樣子。
「我找丁管事。」余乾說了一句。
店員怔了一下,然後收斂起笑容,認真的點着頭,「好,客人稍等。」
丁管事就是天風樓的掌柜丁恩青,不過正常的人都叫他丁掌柜。叫丁管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玄宗來人了。
余乾就在一樓大廳站着等着,視線在四周的貨架上逡巡一番。
賣的東西很多很雜,修士能用到的外物可以說是都有,而且品質還想當不錯的樣子。
沒多久,剛才那位店員就帶着一位身着華袍,身材中等,蓄着長髯的中年男子下來。
「不知貴客來訪,有失遠迎,敢問閣下是。」丁恩青頂着雍和的笑容,問着。
余乾抱拳回道,「見過丁管事,我叫余乾,是天音宮李錦屏宮主的人,她囑咐過我,有事就找丁管事。」
「快請上樓。」丁恩青聽見李錦屏三個字,臉上笑容瞬間如燦菊一樣,極為熱枕的邀請余乾。
「原來是李宮主的人,丁某真是眼拙。不知余真人有何吩咐。」
余乾笑着跟着丁恩青往樓上走去,余真人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聽,別說,感覺還真不錯。
「吩咐不敢,就是有個小事。」
余乾暫時沒有點明,而是等跟着丁恩青走到一件隱秘的書房的時候,這才說道。
「丁管事,昨夜是否有一男一女拿着李宮主的令牌前來?」
丁恩青點上檀香,又沏了一壺清茶,邀請余乾在桌邊坐下,這才說道,「有的。昨夜來的兩位。
令牌是余真人你給他們的嘛?」
「是的。」余乾鬆了一口氣,點了下頭。
「敢問余真人,這兩位是什麼來頭?」
余乾笑道,「我也不瞞丁管事,來人是白蓮教的聖女。」
丁管事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浮動,只是說着,「大理寺把鬼市攪的天翻地覆就是為了找出白蓮教的聖女。
余真人你現在把人引到咱們這,是不是有點欠妥當?」
余乾站起來,彎腰作揖,「抱歉,丁管事,事急從權。天風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去處。回頭,我親自向李宮主請罪。」
「可不敢如此。」丁恩青擺手道,「余真人既然手持李宮主的令牌,那天風樓定義不容辭。
余真人放心,這大理寺動作雖然大。也申請了調查我們這邊,但是問題不大。咱們玄宗和白蓮教本就沒有牽連。
而且,大理寺也不會為難我們玄宗。我已將他們安置在樓里的妥善地方,安全方面是無虞的。」
余乾感謝道,「丁管事思慮周到,多謝。這個大恩,我記住了。他日定當重報!」
「余真人客氣了,這次來是想見這兩位吧。請隨我來。」丁恩青非常有眼力見的說着。
余乾沒有推辭,笑道,「麻煩丁管事了。現在風頭緊,可能得等風頭過了,他們才能離去。
這段時間,就勞煩丁管事了。」
「客氣,舉手之勞。」丁恩青輕輕一笑。
余乾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丁管事,大理寺畢竟是地頭蛇,而且他們這次決心堅決,誓要抓住聖女。所以,咱們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丁恩青道,「余真人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壞事的。」
余乾輕輕一笑,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通過一條隱秘的階梯,一路向下,最後估摸着是來到了地下。這裏空間倒也寬敞,密室不少。
丁恩青稍微給余乾解釋了一下,這裏算是天風樓的寶庫,安全性絕對夠。
而把葉嬋怡安置在這,隱秘性就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大理寺再狂,也不敢樹天下為敵。
玄宗是魔宗大教,這等寶庫所在,大理寺是不會查到這的。所以,這葉嬋怡的安全性確實無虞。
「余真人,他們就在這屋裏,我就在上頭候着,有事招呼一聲。」丁恩青在一個大門緊閉的密室前停下,說道。
「有勞了。」余乾作揖道。
等丁恩青折身上去之後,余乾才走到密室前輕輕扣着門,說道,「聖女殿下,是我。」
門很快被打開了,徐康之開的,他警惕的看着,見是余乾,臉色湧現喜色。
「余兄,你可算來了。」
余乾走進去,帶上門,說道,「聖女還好吧、」
「嗯。」徐康之點了下頭,沒有過多言語。
余乾的視線繞過他,落在裏面負手而立的葉嬋怡身上。
密室還算大,燭火通明。
不悶,余乾還能感受到輕微的氣流流動。
葉嬋怡正站在一副山水畫像前,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見過聖女,我來遲了。」余乾歉意的說着。
葉嬋怡轉頭看着余乾,說道,「我聽丁掌柜說,整個鬼市被封了,不許進出。大理寺正到處找我。
現在情況如何?薛勁章訶他們又如何?」
余乾長嘆一聲,「回聖女,章先生被抓了,薛護法不知道。因為周策沒讓我參加抓捕行動。
不過大概率是凶多吉少,被捕或者犧牲的可能性很大。大理寺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
白行簡少卿帶着三萬隴右軍包圍住鬼市外圍,親自坐鎮。周策更是帶着一干高手血洗鬼市的教眾。
區區三個堂的兄弟,又如何能敵。我區區一位執事,如此大勢之下實在無能為力,抱歉。」
徐康之眸子的色彩瞬間黯淡下來,心中灰暗。
葉嬋怡冷笑一聲,「這大理寺倒是很大的手筆。不關你的事,你做的夠多了,若非是你,我大概也成了階下囚了。」
「是啊,余兄。」徐康之感激道,「若不是你力挽狂瀾,救下聖女,後果只會更糟。只要聖女安然無恙,這一切損失就不算什麼。」
余乾點了下頭,繼續道,「聖女殿下,現在大理寺根本沒有放手的痕跡,一心要抓你。我估摸着,你還得在這一些日子。
等風頭過了再轉移如何?」
葉嬋怡淡淡道,「堂堂白蓮教聖女如今如鼠輩一般,傳出去,白蓮教顏面何存。」
「聖女不可做此說。」徐康之趕緊道,「如此天羅地網之下,還抓不到您。別人只會認可咱們的實力。
而咱們白蓮教不能沒有聖女您,萬萬不可以身犯險。等過了這風頭,咱們再謀日後。」
葉嬋怡平靜的點了下頭,她自然知曉利害,不會做蠢事。
當下,確實只能在這苟着。
這時,徐康之又看着余乾,「余兄,這天風樓是什麼來頭,我們在這呆着確定沒有風險嘛?」
余乾解釋道,「這點放心,這時玄宗的地盤。大理寺也不會過分勘察這邊,只要你和聖女躲在這,藏匿好氣息,問題不大。」
「玄宗?」葉嬋怡眯着眼打量着余乾,「你和玄宗什麼時候又有這麼緊密的關係?」
余乾抱拳歉意道,「回聖女,我和玄宗天音宮宮主關係不錯,但是具體情況不便告知,還請理解。」
葉嬋怡淡淡的點了下頭,沒有追問,而是問着另一個問題,「這大理寺的對我的懸賞肯定會越來越高。
我相信你,但並不敢信任丁掌柜。他萬一受不住誘惑該如何。」
余乾沉吟道,「聖女放心,丁掌柜是玄宗秘腹,懂分寸,不會做這種事的。」
葉嬋怡點了下頭,「這次總歸還是要多謝你,有心了。」
「聖女開玩笑了。」余乾輕輕笑道,然後轉頭看着徐康之,「徐兄,你可否先移步外面,我和聖女有要事要干。」
(這邊劇情總算差不多收尾了,明天回太安了。鬼市劇情劇情雖然跨了一些,但我用命換來的更新量算是挽回一些了。我個人認為我的寫作態度非常端正以及敬業,並且知錯認錯改錯,這時候需要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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