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當時雙眼就微眯起來,所以這是龍山找的幫手?來跟自己單挑的幫手?
見余乾看着自己,龍山臉上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他現在倒還真沒有繼續叫囂着要和余乾單挑。
他的兩位哥們沒來,到時候沒人拉自己就尷尬了,就下不了場了。所以,就這麼略顯心虛的看着余乾。
余乾卻是絲毫不在意的先對龍山抱拳笑道,「見過龍兄,不知龍兄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真的很有禮貌。
這是龍山對余乾的看法,從之前到現在都是如此。做為糙漢子,莽夫的他趕緊不倫不類的學着余乾抱拳作揖。
「那個,我是帶我們大師兄來找你的。」
余乾頓了一下,然後眼帶詢問之意的看着這位白衣男子。
後者對余乾輕輕頷首,而後亦是主動的抱拳作揖道,「在下林琅,林相親傳弟子,在此忝居大師兄。今日想來認識一下余兄。」
「林兄請進。」余乾側開身子請人進來,這林琅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跟巫族這邊的諸多年輕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氣質。
對方是林相的親傳弟子,又是這裏的大師兄,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當世巫族裏最有修行天賦的男子了。
也難怪能這麼年輕就能修行到四品初級修為,作為巫族當代最有天賦的年輕人,有這修為就不奇怪了。
余乾甚至覺得單論修行天賦的話,這林琅怕是比巫汐還要強。畢竟後者境界能提升的這麼快主要原因還是修煉的巫經。
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可是實打實的靠自己。
余乾尊重有實力的年輕人,並不會因為自己的開掛而去瞧不起人家。
要知道,他要是沒掛,特麼的現在估計和孫守成一起天天在丁酉司煮茶呢。
「林兄找我何事?」走入院子裏,三人在涼亭里坐下,余乾便主動的問了一句。
「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單純的想過來看看巫女的夫君。」林琅回了一句。
余乾頓時輕輕一笑,然後直接坦誠的突然問了一句,「林兄是想看看我配不配的上巫汐?」
林琅愣了一下,最後點頭道,「余司長坦誠,那在下也不說假話。巫女是高貴出塵,修煉天賦又是年輕一輩最厲害的。
她就是我們巫族最璀璨的明珠,我確實是想來看看余司長是否配的上巫女。」
「那林兄覺得我配的上嘛?」余乾繼續問道。
「從修為來看,余司長天賦確實亘古罕見,當得上。至於為人,這樁婚事是家師首肯,那自然余司長不會差到哪裏去。」
林琅毫無保留的誇獎了一句,然後又突然站了起來,朝余乾鄭重抱拳,「余兄,你既已決定和巫女成婚,那就是巫國的國婿。
巫女蟄伏太安,風險性肯定會一直有的。只盼余兄再次回太安的時候能全心全意的把巫女的安危掛念着。
巫女是所有巫族子民的信仰,還請余兄守護好她的安全。」
余乾當時就愣在了那裏,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林琅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出來。他本來以為這又是一個愛慕巫汐的人。
畢竟對方的天賦和出身這麼好,確實有這個自信。
余乾本來還以為對方會真的讓自己跟他單挑一下,沒想到,他說了個這樣的要求。
「我會的,林兄放心,我既與巫汐成婚,那自然會把這些緊緊的放在心上。」余乾保證了一句。
「多謝余兄。」林琅站起來朝余乾深深作揖,「在下在此祝賀余兄和巫汐夫妻二人能琴瑟和鳴。
之後只要為巫族計,在下可但憑巫女和余兄的驅使,絕無二話。」
說完這些,林琅便直接對余乾告辭離去。一邊的龍山也愈發熟稔的作了下揖然後趕緊跟着自己的大師兄一起離去。
余乾坐在原地,啞然失笑。
這巫族的年輕男子確實和大齊這邊差很多,確實夠坦蕩磊落。
尤其是對巫族的拳拳之心,可以說是凌駕在任何東西之上。這林琅更是顯然如此,哪怕傾慕之人與他人成婚,但是為大族計,就沒有什麼了。
余乾現在算是明白這巫族為何滅國四百多年了,族裏的凝聚力和傳承性還能保持着這麼完整且頑強。
這樣的種族不復國,那誰能復國?
等人離開口,余乾就關上院門,耐心的獨守空房。小院內部靜謐,能聽到外頭的熱鬧喧譁聲。
不用想也知道,要成婚的東西外頭正在如火如荼的準備着。
余乾輕輕一笑,沒想到這一趟南境之旅卻竟然是先成全了自己和巫汐。有的時候,人生這段旅途真的是充滿了機緣巧合四個字。
余乾全身心放鬆的在搖椅上躺了下來,仰頭看着天,悠哉愜意的等着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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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天邊升起第一縷朝陽的時候,盤坐在屋裏的余乾睜開了雙眼。
倒不是因為修煉結束,而是因為他聽到了院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瞧着窗外已然有光線開始透射進來,余乾利索起身,開門迎客。
這次同巫汐成婚還是和之前李念香的那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之前和李念香成婚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畢竟是以余府的名義迎娶公主。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把余乾直接忙活的焦頭爛額的,繁文縟節又多,給他整的都有些恐懼成親這件事。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自己就出個人就行,什麼事都有人幫自己弄的妥妥帖帖的。而且,又因為自己和巫汐身份的特殊性。
大婚雖以國禮待之,但是並沒有辦的很浩大。更談論不上眾人皆知,算是很小眾的悄摸摸的行為。
不用勞力,更不用勞心。這樣的婚事,余乾願意再來一沓。
余乾門一打開,外頭就迎面走來看一些巫族中人。都是女的,大媽為主,侍女為輔。手裏拿着衣服之類的東西。
顯然,她們是在拾掇自己。
余乾側開身子,笑道,「姐姐們請進。」
「喲,巫女的夫婿確實嘴甜的緊。」大媽們又開始調笑起來。
習慣巫族中人豪邁的余乾只是輕輕一笑,帶着這些人一起走入房中。
換衣拾掇這件事並未花費太多時間,余乾畢竟不需要像女人那樣打扮,只是換上了巫族特有的男子大婚當日的服裝。
是藍色款式的,絲綢的質量相當的不錯,十分的貼身柔順。頭上也用藍色的布帶捆成圍帽。
最後還用藍色顏料在右邊的臉頰上抹上一條長紋。
余乾任由這些大媽拾掇自己,入鄉隨俗,對於她們把自己打扮成巫族裏面的男子,那是半點抗拒都沒有的。
收拾好之後,余乾稍微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
拋開膚色不談,那自己這挺拔的身板完全就是巫族中人的模樣。
只是沒辦法拋開這點,余乾心裏深深嘆息一聲,這麼丰神俊朗,這讓其他巫族的那些黢黑的年輕人怎麼活?
自己長的這麼囂張,等會出去會不會被人打?
「真俊吶。」
「是啊,這白白淨淨的,也難怪巫女會喜歡。」
這些上了歲數的大媽們隨口的在那一邊打量着余乾,一邊交流着。後者只是面帶微笑的靜靜的聽着。
等一切弄完之後,她們就帶着余乾出去。
具體拜堂得落實到晚上,現在這段時間,余乾得跟着林相去祭拜各路神仙去了。也算是有的忙了。
走出余乾,余乾的視線當時就被那滿堂紅給覆蓋住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每一棟的建築上都披上了各種各樣的鮮紅色布條和燈籠。迎風搖擺的樣子喜慶極了。
再往遠處看去,朝陽剛剛初升,萬丈霞光灑在翻湧的雲海之上。這種瑰麗的大自然奇觀直接讓余乾心神一震,爽朗起來。
林相就站在不遠處等着自己,此刻的他也穿上了巫族的服飾。那張陰森的臉龐在這喜慶和暖陽之下顯的陽間了不少。
「余...駙馬跟我來吧。」林相率先迎了上來說着,「今日還有不少流程禮儀需要你的參與。」
「但憑林相吩咐。」余乾笑着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幾乎一整天時間,林相就開始帶着余乾在這聖山山頂之上到處流轉祭拜起來。
這巫族的文化畢竟和南疆相似,族裏的信仰也多是跟巫蠱有關。各路神仙很多,余乾可以說是跟着祭拜了一整天。
到處換場子的那種。不過流程比起太安城那邊少了很多繁文縟節,多了很多陰間的玩意。
這種偏僻發展出的小眾民族文化總是帶着那些神秘且詭異的色彩。當然,余乾沒有任何牴觸,全程乖乖的跟着,林相讓他幹嘛他就幹嘛。
直到臨近黃昏的時候,這該拜的東西和該見的人才都整的差不多了。
期間,巫汐倒是一直都沒有露面,這種祭拜的儀式只能男的來。直到黃昏的時候,該走的流程走完,才需要巫汐出來。
因為這時候只剩下一個流程要走,那就是祭拜巫汐的先祖,巫國的開國皇帝巫祖大人。
這個是最重要最核心的,需要巫汐的參與。
此刻,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憊的余乾正跟着林相一起去接巫汐。等祭拜完了巫祖大人,他們二人就要順勢開始拜天地的儀式了。
巫汐作為巫國的巫女,在這聖山上有着一處最精緻上乘的住處。
地處聖山的核心區域,偌大的一片就只有這一棟裝修精美豪華的院落。風格偏古樸,神秘中帶着蒼涼感,很有歷史的古韻。
這院落顯然就是建成了很多年。
林相帶着余乾走進這偌大的院落之中,七拐八繞的走了好一會之後,最後才在一處同樣精美的閣樓前停下。
「進去通知一下巫女,讓她可以出來了。」林相和余乾兩人止步於閣樓前,前者對着外頭的侍女說了一句。
侍女領命後趕緊進去通知巫女去了。余乾就耐心的在外頭等着。
很快,閣樓里就走出來了幾位人影,巫汐當先,後面跟着幾位侍女。
余乾的眼睛當時就看直了。
今日的巫汐竟然化着淡妝,她那本就傾城的姿色在這些許淡妝的映襯下直接讓余乾晃的睜不開眼睛。
眉如遠山,面若桃花泛紅,兩片輕薄的嘴唇洋溢着最好看的弧度。臉頰上的梨渦輕輕點綴,最大程度的擴大了這份盛世美顏。
她頭上戴着高高的鳳冠,穿着一身大紅色的長羅裙,裙擺拖地,雙手交疊橫在上腹部前。
高貴典雅的氣質躍然出來。
余乾真的有些睜不開眼了,這巫汐看着就很高貴,看着就是有着極好底蘊的世家女子。
嗨,自己的命真好。
余乾心裏又感慨了一句,然後就對着巫汐燦爛的笑着。
後者看着一身巫族打扮的余乾,有些許不自在的瞥過眼神,大事越臨近,對她這種頭茬的女孩來講就越緊張。
就算她巫汐再沉穩,那此刻也是免俗不了的。
「公主,現在需要和駙馬一起去祭拜巫祖了。」林相作揖說道。
「嗯。」巫汐輕輕的點了下頭。
余乾這時候卻直接大方的走到巫汐身邊,然後牽上了她的細手。後者愣了一下,見余乾光明正大這般行事,羞意之下有些想鬆開對方的手。
余乾卻緊緊的抓着,小聲道,「我們今天開始就是合法的夫妻了,你怕什麼。巫族這邊對這種行為不是很平常的嘛。
再說了,我可跟你說,我今天一天下來,沒少遭你們巫族的青年才俊的敵視。你得跟我好好配合。
讓他們知道,你是我余乾的妻子,否則我這一天如坐針氈的豈不是白受了?
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只認識你一個,你得給我撐場子,知道不。」
巫汐只能任由余乾牽着。因為她知道,余乾這歪理邪說一直以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她根本就辯駁不過的。
而且有句話余乾說的不錯,在這邊,確實他不認識什麼人。自己不能讓族裏的人輕視他。
林相對於余乾和巫汐兩人的牽手行為自然不會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在前面帶路。
余乾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牽着巫汐一路跟着,所到之處,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兩人的牽手行為上。
這一刻,所有目睹的人也就都知道巫女和這位巫女的夫君感情真的很不錯。
他們雖然不能說很了解巫汐,但是也知道個大概。巫汐之前在族裏對那些年輕男子基本都是保持生人勿進的姿態。
從未聽說過一絲一毫巫汐在男女之事方面的流言。現在卻這般光明正大的牽着余乾的手,確實讓他們震撼。
尤其是族裏的那些暗地裏傾慕巫汐的青年才俊們,此刻全都有些黯淡下來。
他們是最清楚巫汐在男女方面上的生人勿進行為。現在這族裏天賦最高,長的最好看的巫女被一個齊人男子給拱了。
這不是豬拱白菜是什麼?
當然,羨慕兩個字肯定是有的,人人都不爽余乾,但是人人又都羨慕余乾。
對這些視線,余乾始終很坦然。
就這樣,余乾作為一個客人卻很囂張的一路牽着巫汐來到了目的地這邊。
此處是聖山山頂的西側位置處,懸崖旁邊立着一尊高數丈的雕像。雕像英明神武,腳踏七星,左手擒蛟,右手握書。
看着這栩栩如生的雕像,余乾就知道這是當年巫祖的雕像,果然霸氣側漏。
這邊上空出一大塊區域,只有這一尊雕像立在這。余乾剛才進來時候,外頭還有專人把守,顯然,這邊是一處不可隨意初入禁地、
余乾到這邊的時候,雕像之下已經站了七人。這些人余乾眼熟的緊,之前在鹿陽城那邊見過。就是這巫族現在最重要的那七位核心長老。
「公主和駙馬請到前列位置站下。」林相出聲說道。
余乾輕輕點頭,帶着巫汐走到雕像的最前頭出站立住。那七位長老依序跟在後方站好,顯然是要一起跟着這個祭拜的禮儀。
林相則是站在左側位置,拿出一份書冊,然後聲音清朗的徐徐念了起來。
這是一篇祭拜的檄文,有些冗長。念了足足有一刻鐘,之後才開始了祭拜起來。
正當余乾他們鞠躬兩次之後,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抬頭向天上看去。因為他們同時感受了一位強大修士的氣息。
高空之上此刻飄着一位穿着一身素色麻衣的中年男子,他身姿魁梧,長相英氣,身上的衣裳此刻隨着大風獵獵作響。
余乾好奇看着這位神秘來客,對方的氣息很是古怪。咋一看像是三品巔峰的修士,可是細細看着又不像。
對方身上的氣息明顯虛無縹緲了很多,又遠遠強於三品巔峰修士的樣子,可是又不是二品修士,這讓余乾頗為不解。
可是很快,他的這份不解就暫時被擱置了。因為林相已經那七位長老此刻紛紛拱手作揖,「見過巫王。」
巫王?
現在這巫族只有一位巫王,那就是巫汐的父親。所以,這男子是巫汐的父親?
余乾愣了一下,又小心的打量了一番,發現其眉宇之間確實和巫汐有些許相似之處。
他又轉頭看着身邊的巫汐,後者有些茫然但更多的驚喜,這份見到至親之人的喜悅很容易分辨。
余乾小聲的問道,「你父親嘛?」
「嗯嗯。」
「不是說在閉生死關嘛。怎麼突然來了。」
「我也不知道。」
余乾眼皮開始狂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有一股強烈的心虛感覺。說實話,當時李洵都沒有給余乾這份感覺的。
眼前的巫汐的生父卻由衷的給余乾這種感覺。可能是因為這巫汐的父親是真的能暴揍自己的存在、
這突然的就跟老丈人見面,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
很快,天空上的那位男子,當代巫族的王徐徐落地,負手站在余乾和李念香跟前。
「父親。」李念香提着裙擺就趕緊的走了上去,聲音中帶着激動。
這位巫王看着巫汐,臉上頓時洋溢起春風般的笑容,他輕輕的摸了摸巫汐的臉蛋,聲音溫和的問道。
「怎麼,大婚都不讓我這個做父親的來?」
「不是的,不是的。」巫汐趕緊擺手,「父親在閉生死關,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一邊的林相也走上前作揖問道,「巫王,你如何會突然而至,我等事先卻都不知道。
不通知巫王公主大婚這件事是老臣的主意。畢竟巫王現在處於閉生死關的關鍵時刻,老臣不敢冒然扣關。
只想等着巫王出關之後再說。」
「嗯。」巫王輕輕的點了下頭,隨口解釋了一句,「我自有知道的途徑。汐兒大婚,我必然要來參加的。」
林相不敢多問巫王具體是怎麼知道的,只是問道,「那巫王你現在的閉關可是影響到了?」
「不算影響,這兩人妥善的出關。回頭續上便是。」巫王解釋了一句。
林相沒再多問,只是道,「既然巫王出關了,那這一切理當就有巫王繼續主持。」
後者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視線越過林相,先是朝其他七位長老輕輕頷首,然後看着余乾。
感受着巫王這視線里滿是打量的味道,余乾哪裏敢多想什麼,硬着頭皮就走上去作揖問好。
「小婿余乾,見過巫王。」
對這巫王的信息,余乾知道的不算多,些許的信息是和巫汐閒聊之中得知的。
這巫王名巫闐,是一位修煉天賦非常高的存在。現在不過中年歲數,便開始着手閉關衝擊二品天人境。
當然,余乾知道,這巫族王系一脈之所以能修煉的這麼快,很大可能是要歸功於巫經的。
這巫闐也一樣。按照巫汐所說,這巫經晉級雖快,但是弊端也有,那就是進階的風險要普遍大一些。
而巫闐野心更大,為了重複巫族的榮光。他悍不畏死的修煉多個巫經上記載的獨特秘術。
這也是他為何會如此頻繁的閉生死關的原因所在。他不僅想要修為高,更是想像當年巫祖一樣讓世人折服。
從這點來看,是一位相當有抱負的人。
(這兩天一直在趕稿子,起點的515活動弄了一篇七千多字的。全訂群里又丟了一篇七千多字的。整個人都被榨乾了。
今天本來想請假讓腦子休息一下的。但自個的操守不允許請假,拼死碼了這六千字。少了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