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汐一臉無語的看着緊閉的大門,她現在已經麻了,對余乾想一出是一出這種事已經麻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余乾這一次的興起又想做什麼,只能在外面等着余乾在裏面鼓搗了。
約莫一刻多鐘的時間過後,身後傳來了動靜。巫汐回頭看去,只見余乾捧着一盅燉罐出來,燉罐還在冒着蒸汽。
「你真的在裏面做菜?」巫汐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
「嗯呢。」余乾走到院子裏的一張石桌邊上坐下,招呼着巫汐說道,「來,嘗嘗,我剛學的。」
見余乾眉宇之間的那自豪的樣子,巫汐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坐下。
「且看!」余乾嘿嘿笑着,然後揭開燉罐的蓋子。
只見裏面那乳白色的濃湯還在輕輕的翻滾着,上頭飄着翠綠,若雲霧之間的群山,煞是好看。
一股別致的香味也慢慢的瀰漫開來。
巫汐有些怔怔的看着這道余乾做出來的菜,好久才遲疑說道,「你這是」
「不錯。」余乾直接搶答,「這正是你們巫族的傳統名菜,清水白露。我剛才特地向林相請教怎麼做。
這道湯看似簡單,沒想到講究還這麼多,甚至最關鍵的步驟還需要靈力加持。也就是我天賦異稟,這才能一下成功。
你快嘗嘗,等會涼了就不好了。」
說完,余乾就遞過去一個勺子,滿臉笑容的看着對方。
巫汐接過勺子,問道,「你怎麼會想着做這道菜。」
余乾回道,「之前在那太安的時候,我們一次閒聊之中你說過的嘛。我當時問及你最想吃什麼,你說的就是這道清水白露。」
巫汐有些愕然的看着余乾,「所以,這隨口的一句閒聊你就都一直記着?」
「這可不是隨口。」余乾解釋道,「在我心裏,你的每句話我都記得。因為對我而言,你的話很重要。」
巫汐再次沉默了下來,她沒想到自己許久前隨口回道的一句話余乾能記到現在。要不是剛才余乾說起這個,她自己都忘了跟余乾說過這件事。
望着眼前這道翻滾的清水白露,巫汐的思緒開始翻湧起來,所有的心思又開始雜亂。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只是覺得,有個人能這樣的掛念自己原來是這般讓人開心的一件事。
他總是這樣,在很多很多不經意的細節上給予自己最大的情緒波動。這樣的余乾她又如何會不深深喜歡。
尤其是這種,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體驗佔據了巫汐的思緒。
「想什麼呢,嘗嘗。」見巫汐在那抓着勺子發呆,余乾趕緊催促了一下。
後者怔了一下,拿着勺子舀了一口細細的品嘗着。
「怎麼樣?」余乾一臉希冀的問了一句。
「嗯。很好。」巫汐給了一個肯定的評價。
「我也來嘗嘗,看看有什麼好吃的,你能這麼念念不忘。」余乾直接拿過對方手裏的勺子。
「你不是自己有勺子、」見余乾好不避諱的拿自己的勺子,巫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自己的勺子不好用,得加上你的味道才能讓我品嘗出這道菜的別致之處。」余乾反手就是一個歪理邪說,然後舀了一口送進嘴裏、
最後甚至還很變態的將勺子在嘴裏嘬了幾下。
看着余乾這般行事,巫汐當時就又一整個彆扭起來了。她想着自己剛剛舔舐過這個勺子,現在余乾卻卻
記憶不由得又被拉回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密室。
「還行,這味道也沒有那麼神。但是確實算是很鮮美。」余乾吃了幾口,閉目回味着,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但是等他睜眼的時候,發現巫汐已經不在對面了。而是走到了院子外,背對着自己站着。
余乾先是把燉罐給人送回廚房去,又隨手丟下一些碎銀當工費,這才也離開這個土著小院。
「怎麼了?」余乾出去之後輕輕的碰了下巫汐的肩膀,好奇問着,「嫌棄不好吃?」
「沒有,很好吃。」巫汐立刻解釋了一句,生怕余乾誤會自己覺得不好吃。
「那你這是?」余乾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巫汐深吸一口氣,然後朝余乾露出笑容,「走吧。」
笑容如春風,在這個深秋的早晨顯的非常有暖意。儘管,眼前的巫汐還是李念香的長相。但是她笑起來的弧度和李念香完全不同。
內斂了很多,氣質也偏低沉一些。
其實每一次巫汐上線總會給余乾一個錯覺,就是他根本感覺不出來眼前的人明明用着李念香的長相,但就是差很多很多。
也正是巫汐和李念香的這個例子,余乾才算是知道一個徹底不同的內在靈魂真的是完全可以顛覆一個人在心中的固有形象。
就像現在,余乾和巫汐在一起相處,就總是會忽略長相問題,在內心勾勒出一個獨屬於巫汐的形象。
但如果這麼細細一想,這種事無論是對李念香還是對巫汐來說都是有些不公平的。
尤其是巫汐頂着李念香的長相跟自己交流,余乾總有種對妻子的愧疚感。
倒是得想辦法幫着解決這件事,一直這樣子總不是個事。但這件事又是急不得的那種,巫汐明顯還要用李念香的身份做很多事情,估計得還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結束了小院這邊的做菜小插曲,兩人繼續朝巫汐嘴裏的那個秘地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余乾現在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就是巫汐給他的感覺又變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好像兩人之間的距離更深入了一些?
那碗清水白露威力有這麼的大?
這一點其實就是余乾的認知簡單了一些,他完全低估了這個時候的女孩感動的條件。
因為女子一句無心之語,惦念至今,並親手下廚做上一碗,這種事在現代社會的背景下,一般換來姑娘的三秒感動。
然後轉頭就忘了,或許好點的,還會收到一個你人真好這個評價。
但是在這古代就不一樣了,這裏哪有什麼說女孩子要用心追這種說法,更是沒有多少男生會耐心並且有恆心的記住這些細節,然後付諸行動。
君子遠庖廚,余乾自以為的簡單所為,其實落在這樣的時代背景成長下的女孩的眼裏,那就是一樁能讓她們產生天大感動的事情。
現在瞧着巫汐這樣,余乾不由得想着。要是現在社會的舔狗來到了這邊,是不是就能光靠着舔字訣就能泡到一些超級女神級別的女孩?
余乾覺得這非常的有可能,畢竟舔狗行為在這樣的背景下有着非常厲害的效果。
這裏的女孩們哪裏有經過舔狗的洗禮的,全是大男子主義。要是真來了一位舔狗,那絕對是香餑餑。
一路上,余乾有些惡趣味的分析着這樣的可能性、
等恍惚間抬頭一看的時候,發現巫汐已經帶着她走到了一處深山老林之中,這邊都沒有什麼人居住。
周圍的環境相當的惡劣,就一條長滿雜草的小徑通往愈發險峻的深處。現在兩人正走在這小徑之中。
他們作為實力強悍的修士自然是不會被周圍這些惡劣的自然環境影響到。
余乾想問巫汐為什麼不用遁術直接去,還要選擇這樣樸素的走路方式。
但是看着對方那隱隱的和自己一起並肩走路時候樂在其中的樣子,余乾便沒有問出這句煞風景的話。
又繼續往前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已經走進了此處大山的深處。周圍都是參天的古樹,將光線幾乎都遮蔽掉了。
這些古樹都是余乾見都沒有見過的,其中不少在這長期吸收山林靈氣下已經成精了。這叢林深處更是孕育着不少山野精怪,再加上周圍大量不知名的瘴氣。
可以說,這個地方,普通人來了必死無疑。
余乾掃視了一下周圍,黑暗之中有不少精怪在窺伺自己這邊,他稍稍皺了下眉頭,直接將一身強悍的修為爆炸出去。
頓時,這靜謐的密林里動靜四起,那些精怪全都喚作鳥散,哪裏還敢在這繼續蹲伏。
見周圍的窺伺全都消散,余乾這才眉眼舒展。他這輩子最討厭偷窺這種行為了,自己除外。
巫汐對余乾的所為並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空氣,然後拿出一塊青色石牌將其丟向空中,最後雙手掐訣。
隨着一道道靈決打入石牌之中,眼前的空氣慢慢的發生了波動,最後更是開了一個口子,隱隱有白芒從口子裏透射出來。
「走吧。」
巫汐說了一句,然後率先走進這個口子。余乾不疑有他,跟着走了進去。兩人一進去之後。
光幕再次消散掉,周圍又再次恢復為平常一樣。
一個輕微的恍惚之後,余乾知道自己已經傳送進來了。他抬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像是一個建在山腹之中的洞府一樣。
四面牆壁上都是用白玉打造,發着淡淡的光芒將周圍照的亮堂。
裏頭的陳設倒是像一間女子閨房,很香,很精緻。
正中間擺着一尊通體青色靈玉打造的靈棺一樣的東西,底下勾連地面,絲絲縷縷的地靈之氣不停的傳入靈棺之中。
這靈棺下面分明就是設置着一座高明的吸靈法陣。
余乾瞧着四周無任何出口的樣子,他知道,這裏應該是一個特殊的所在,自己進來的方式是被傳送進來的。
就像是自己在玄境時候入紅蓮散人洞府一樣。
余乾開口問道,「巫汐,你把入口設置在剛才的那個地方會不會有點不妥當?那裏山野精怪那麼多,萬一傳到了那些隱匿在深山中的老怪耳中,對你豈非不利?」
「傳送法陣是非常特殊的,入口不固定,每次進來都要推演,根據天地靈氣的細微變化定位傳送入口。而這石牌是唯一的激發法器,沒有我這石牌,任何人都進不來的。」巫汐解釋了一句。
「這麼厲害。」余乾有些詫異的問道,「這種法陣應當十分高明才是,是誰佈下的?」
「我父親。」
「你父親還是個陣法大師?」
「算是吧。巫經包羅萬象,我們這一脈修煉巫經的都會根據自身的擅長選擇輔修一門。我父親在陣法上頗有天賦,所以就學了這個、」
余乾恍然,而後又好奇問道,「你是輔修什麼?」
「劍技。」巫汐回道。
「難怪。」余乾笑道,「難怪你在劍術方面有着這麼深的造詣。如此看來,這巫經確實厲害。
只要巫經傳承不斷,我相信,你們巫族也就根本不會斷的才是。」
巫汐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看着四周,話語之間帶着些許的感慨的說道,「這個秘地是我父親專門為我打造的,小時候每一次的閉關基本都在這邊進行。」
余乾也跟着巫汐的視線細細的打量起來,香閨雖然精緻,但是裏面的一些冷厲還是出賣了巫汐的性子。
尤其是看着右邊整整有兩個兵器架,上面擺着各種款式的長劍,看的余乾眼皮狂跳。這巫汐內里不會是個會家暴的女生吧?
害怕。
之後,余乾看到一尊銅人一樣的雕像的時候,趕緊走過去。只見這精銅打造的人像身上傷痕累累,刀劈斧砍的痕跡層出不窮。
余乾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肉跳,他擠出一縷笑意,問道,「巫汐啊,這個銅人是?」
「哦,心情不好的時候發泄一下。」巫汐隨口解釋了一句。
「你都怎麼發泄的啊?」
「上面的痕跡你看不出來?」
「咳咳,你什麼情況下心情會不好?」
「不知道。」
「好的。」余乾默默收回視線,看來以後關於巫汐的心情底線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都要成親了,這點肯定是要多多了解的。自己倒是不怕被家暴,畢竟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巫汐要是真對自己家暴,那反而是一種調情行為。
他怕的是巫汐對自己別的女孩家暴,那樣是不好的。得防着點。
其實這麼一看,余乾好像突然發現了一個華點,這巫汐不會特麼是個s吧。要真是這樣,那樂子可就大了。
一個李念香一個巫汐,集sm於一身?
「你在想什麼?」巫汐見余乾一臉豬哥樣,問了一句。
「啊?」余乾回過神,嘿嘿笑道,「沒什麼、」
於是,巫汐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余乾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淌了些許口水。
「不由得想起你小時候的樣子,入神了一些。」余乾強行解釋了一句。
巫汐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余乾什麼貨色她清楚,八成就是又想一些超乎人倫的東西。
「對了,我都差點忘了,我來看你的身體的。在哪?是不是在這靈棺之中?」余乾轉移話題問了一句。
「嗯。」巫汐點了下頭。
「幹嘛選這個啊,這看着多不吉利啊。」余乾一邊說着,一邊臉上洋溢着興奮之色。
因為很快就要瞧見巫汐的模樣了,他無比期待棺中美人的模樣。
余乾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靈棺前,直接伸手推動着蓋子,最後卻紋絲不動,仿若萬斤重,根本就推不開。
余乾也不敢強行用修為硬推,只是回頭看着巫汐不解的問道,「這什麼情況?」
巫汐淡淡道,「下方的吸靈陣法一直在運作着,用大地靈氣溫養,才能讓肉身保持最好的狀態。
若是現在推開,我必須得立即回原身。」
「不回的話會如何?」余乾小心的問了一句。
「你說呢。」巫汐反問了一句。
事到如今,余乾哪裏不知道現在不能打開,否則只會破壞巫汐的肉身,他憤憤道,「既然不行,幹嘛剛才不說啊。」
「你不是不讓我解釋?非要來?」
「」
余乾悻悻一笑,「沒事,我豈是那種急色之人,以後有緣再看。」
巫汐輕輕的點了下頭,也不揪着這一點來取笑余乾。
意興闌珊的余乾剛想和巫汐說要離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瞧見了左邊牆上掛着一幅畫作,上面好像畫着一個少女的樣子。
余乾剛想湊過去瞧個清楚的時候,巫汐快人一步的直接過去取下畫作卷了起來。
「唉,給我看看,你這麼緊張幹嗎?話的是你吧?」余乾當時就急了。
「看什麼看,哪來的那麼大好奇心。」
「不給看,是不是很醜?」余乾直接反問道,「好看的話幹嘛不給看,一定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妞!」
巫汐表情一滯,眸子裏涌着些許憤怒,但最後還是壓下來,隨手將手中的畫卷丟給余乾。
後者一臉大喜之色的接過畫作,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着。
只見,畫作上描繪這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巫族最喜歡的青藍色的小長裙,頭上戴着一個小帽子。
手上捧着一顆好大的蘋果,比她兩個小手掌都要來的大,蘋果被咬了一丟丟。
小姑娘粉雕玉琢,臉上笑容燦爛無比。
臉頰上兩粒淺淺的小號梨渦像是盛滿了世上最美麗的月華,看着她的笑容,余乾直接感受到了最大的治癒。
心裏由衷的有種想跟着對方一起笑的念頭。
小女孩實在是太過精緻,那么小的一隻,卻好看的不像樣。
小小年紀就已經展露出了以後傾城之姿的模樣。看着對方那粉嘟嘟的小臉蛋,余乾恨不得鑽入畫作里咬一口。
「這是你小時候啊。」余乾聲音都帶着顫音的問着。
「什麼問題這麼多!」巫汐耳根稍稍爬上些許潤意,趕緊伸手把畫作搶奪回來、
「到底是不是你啊,快說快說。」余乾好激動的湊上前,問着。
「這麼明顯的事實需要反覆確認嘛?」
「嘿嘿。」余乾輕輕一笑,感慨道,「你這小時候質量可以啊,這麼好看的小女孩我可是都沒有見過的。」
巫汐一句話不說,但是愈發挺直的身姿彰顯了她現在內心的喜意。
「好了,沒必要在這多待了,出去吧。」巫汐直接拿出石牌,瞬間就激發出傳送門,然後一把拉着余乾一起鑽進去。
「唉,你急什麼啊。」余乾看着被巫汐順手丟回去畫作有些痛心疾首。
他還想着帶出去好好欣賞呢,沒想到直接被巫汐絕了這個念頭。
一陣輕微的恍惚過後,余乾再察覺四周的時候發現兩人已經回到了剛才傳送進去的地方。
周圍被余乾嚇走的山野精怪還未曾回來,一切還是靜謐的樣子。
「走吧,回去了。」巫汐說了一句,就要順着原路返回。
余乾這時候卻直接拉着對方的手腕,笑道,「回去幹嗎?」
「回去再說。」
余乾道,「林相他們在籌備婚事,我們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到處晃悠也不合適。你不會想跟我一起躲屋子裏不出去吧?」
巫汐不解的看着對方,「所以,你想留在這做什麼?這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玩的?」
說實話,也就是現在成親近在眼前,余乾不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否則高低得讓巫汐知道,荒郊野外,尤其是這種靜謐的荒郊野外也是很好玩的。
「我有個好玩地方。」余乾再次笑了一下,然後拉着巫汐的右手直接朝天空上飛去。
很快,余乾就帶着巫汐來到了半空之上,倒也沒有非的太高,而是一個很恰當的距離。
既高出這裏的群山不少,又能相對清楚的看清這些連綿不絕的山脈。
余乾隨手在腳下施了一道術法,構建出一個透明的平台,然後席地坐下。之後拍着身邊的位置,對巫汐說道。
「坐,我想就在這欣賞一下這西南邊陲之地的大好河山,欣賞一下你從小生活的地方。不失為一件美事。」
巫汐沒想到余乾會來這一出,她沒有拒絕,稍稍將裙擺攏起,然後抱膝坐下。
余乾瞥了對方一眼,「在這都要坐的這麼優雅嘛。不愧是巫國公主。」
余乾一邊笑着,一邊從儲物手鐲里拿出一張桌子,以及一些美酒出來。
自從會飛之後,余乾閒暇之時都會升天看着大好山河,然後喝着小酒發呆。
對一個男人來說,能有這樣的場合放空心神是最絕佳的。
你要問一個男人最輕鬆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可能有的女孩會說是在「打完撲克」之後。
但是不是這樣的,很多男人最放鬆的就是什麼都不想的時候,一個人靜靜的發呆。
喜歡抽煙的就來上一根,喜歡喝酒的就來上一口,甚至搬個小椅子坐在那看挖機挖一下午的土。
這樣腦子一片放空的時候才是很多男人最喜歡的時候。
就像此刻的余乾,他就這麼坐在半空之上,任由朝陽灑在自己的身上,看着遠方巍巍群山,喝着鮮果釀的酒。
什麼都不去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兩個字,舒暢。
巫汐看着如此放鬆愜意的余乾,便沒有打擾她,而是陪着對方一起沉默,然後看着底下的群山,看着遠處的雲海怔怔出神。
時間就這樣在兩人身上美好的流轉着、
不知過了多久,巫汐耳畔傳來了余乾的聲音,將她那放空的心神吸引了回來。
「你平時發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嘛。」
巫汐不解的轉頭看着余乾,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嘛?」
「沒有,只是覺得好看。」余乾看着雙手撐着下巴上的巫汐,笑着說道。
「那是李念香好看,跟我無關。」巫汐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將頭轉回去。
余乾怔了一下,這話怎麼感覺空氣里都是醋味?你巫汐還能講這樣的話?這種話怎麼會從巫汐的嘴裏出來的。
余乾饒有興趣的看着對方,不能否認的一點就是,從昨晚林相對自己出手,到最後自己強吻對方之後。
接下來雖然只是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兩人無論是相處模式,還是交流方式,亦或是彼此間感情的安放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愛情來的那一刻就像是天地間最洶湧的洪水猛獸。
它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兩人之前所有累積下來的各種情愫爆炸出來,然後融合一起,最後形成一種名為愛情的玩意。
這一切,真的只是會在很短的一個時間節點裏發生。
短到這期間你甚至會覺得對方很陌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等適應之後,這一切就又都恢復到了水到渠成的模樣。
這樣的愛情表現方式是最上乘的那種。
因為這是意味着雙方彼此之間從以前就開始暗中相互傾慕,只是沒有表達出來。然後這麼一個合格的契機之下,窗戶紙捅破了。
就會發生以上所說的巨變。
現在余乾和巫汐兩人明顯就是處在這個階段。
大婚當前,兩人的新的相處模式正在以絕對全新的方式重新構建着,期間或許會有剎那覺得彼此是陌生的。
但是在濃烈且熾熱的情感作用下,這一切很快就會被填平。
彼此間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將重新書寫融合。
於恬淡及溫馨中升華。
「你是不是以前經常來這邊放空心神啊。」余乾轉移話題問道。
「嗯。我父親經常帶我上來看這廣闊的巫族大地,所以,也就喜歡上來以這樣的方式看着腳下的土地。」巫汐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