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臉上肌肉抽了抽,對於他們來說,能讓小姐記住名字已經是一種榮幸。
吳嬸最先反應過來,應道:「好像在廚房。」
澹臺鶴情疾行幾步,突然恍悟自己並不知道廚房位置,停下腳步朝吳嬸看去。
這一眼看的吳嬸膽顫心驚,立即反應過來:「我來領路。」
先一步踏入廚房的吳嬸啊的驚呼一聲。
澹臺鶴情聞聲立即疾步跟上,只見謝傅倒在廚房的地上,臉色蠟黃,碗掉在地上,粥灑在他的身上。
澹臺鶴情只覺心頭似被割了一刀,緊接着胸腔如同被抽絲一般,讓她窒息。
她差點就要衝過去,大喊一聲。
下人的存在卻讓她邁不動腳步。
澹臺鶴情站在原地,表情顯得十分冷靜,冷漠說道:「把大夫找來,看看怎麼了?」
說完這句話,澹臺鶴情就轉身離開,顯得十分冷漠。
朱明望着澹臺鶴情冷漠的倩影,喃喃道:「好冷酷無情的女人啊。我的命好苦啊。」
當澹臺鶴情走出院子,身體突然似被抽走力氣一般,身體微微癱軟下來,那倒在地上的蠟黃面容在腦海揮之不去。
她為什麼感到如此心疼,憐憫心嗎?
一定是這樣的!
夜幕已經降臨。
澹臺鶴情一會坐在榻上,一會起來行走,顯的坐立不安,一顆心一直懸着。
終於小秋前來回稟。
澹臺鶴情平淡問道:「人怎麼了?」
小秋應道:「人暫時沒事,大夫說中了蛇毒。」
「蛇毒?」
小秋眼神瞥了澹臺鶴情一眼,弱弱道:「小姐,他是不是」
澹臺鶴情不悅道:「有話直說!」
「他是不是用嘴給你吸蛇毒了?」
澹臺鶴情聞言俏臉立即一紅。
小秋識趣,知道自己的話一出,小姐一定要難堪,假裝不察,埋着頭一本正色道:「大夫說這種方法很危險,雖然蛇毒不會進入血液,但還是會通過口腔舌頭慢慢滲透到體內。」
澹臺鶴情心頭一揪,回想起昨天情景,自己扭捏羞赧,他卻一臉嚴肅,那一口一口吸着毒血的模樣,立即形象清晰起來。
他一定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他一定知道。
這個傻瓜,居然
澹臺鶴情心頭似被狠狠擂了一下。
她很生氣,小白臉,如果你想讓我感動,你贏了。
但是你再讓我感動,也別妄想我會相中你。
大不了我好好獎賞你。
大不了就算你治不好我的咳嗽,我也不閹了你。
大不了我以後對你寬容一點。
澹臺鶴情淡道:「你叫夏兒去照顧他,直到他康復為止。」
小秋訝道:「夏兒?」
小姐倒真捨得,夏兒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平時也只是干一些疊被暖被,點燈的輕活。
當然夏兒心靈手巧,做事細心,要不然也不會留在小姐身邊。
不過夏兒心高氣傲,要夏兒去照顧一個被豢養的小白臉,只怕不太願意。
澹臺鶴情繼續道:「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安排,畢竟是因為救我,儘快康復起來才是。」
小秋走後,澹臺鶴情重重的鬆了口氣,懸着的一顆心也落下。
小秋離開偏廳特意找到夏兒。
這夏兒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年齡比小秋小三個月,明眸皓齒也是水靈靈的小美人,與小秋相比不逞多讓,只是眉目間比起小秋少了幾分潑辣俏皮,多了幾分溫柔色。
夏兒一聽小姐要她去照顧一個小白臉,柳眉輕蹙,心中不太情願,輕聲細語問道:「小秋姐,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小姐要罰我?還是小姐不要我了?」
說着控制不了心中委屈,眼眶立即一紅。
小秋見狀立即哄道:「好妹妹,不是不是,這小白臉」
小秋說着突然停下,「哎呀」一聲,有些事不能說的太清楚,特別是小姐吩咐,那件事不能聲張。
夏兒道:「小秋姐,你倒是說啊。」
小秋就簡單把謝傅給小姐做粥的事情大概說了出來,言外之意就是小姐對這小白臉還是有點看重。
夏兒聽得睜大美眸,還有這種事,作為小姐的貼身婢女,小姐的性格脾氣,她多少還是清楚的。
小秋哄道:「好妹妹,就委屈你幾天,這小白臉身體康復了,你就回來,小姐指名道姓叫你,就是因為你是這府內最細心體貼的人。」
夏兒微微一笑:「那好,只要小姐不是嫌棄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她是個孤兒,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老爺收留,在她心中,澹臺府就是她的家,小姐就是她的親人。
小秋走後不久,夏兒就提着紗燈前往白臉窩。
這白臉窩,夏兒也從來沒有來過,只知道院子裏住了兩個小白臉,這兩個小白臉她只見過一面,沒有什麼印象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姐就養起小白臉來,而且這小白臉經常養着養着就換人了。
夏兒也知道小姐是養給外人看,作為小姐的貼身婢女,經常侍候床前榻後,若真有什麼瓜葛,她哪會不清楚。
說句不誇張的,就算小姐不知道她養的小白臉叫什麼名字,也不稀奇。
小院幽暗,只有幾處屋舍亮着燈火,夏兒一邊朝亮着燈火的屋舍走去,一邊輕輕喊道:「有人嗎?」
在謝傅房內的胡地全和朱明聽見這一縷輕柔悅耳的女聲,心中一訝,這麼晚了,誰來了。
自從謝傅恢復記憶之後,這素來無人問津的白臉窩似乎熱鬧起來,小秋來了,連小姐也涉足親臨。
兩人行出門口,只見一道嬌俏婀娜身影,掌着燈緩緩款款走近。
待來人走近,燈光映照在來人臉上,一張溫柔臉,兩彎柳眉,一雙巧目,一張櫻桃口,居然是夏兒。
胡地全和朱明均露出疑惑,畢竟已經入夜了,夏兒親自過來又有什麼重要的事。
胡地全主動出聲道:「夏兒姐,這麼晚了,你親自過來有何要事?」
夏兒應道:「我來照顧謝公子。」
兩人聞言,臉上均露出肉眼可見的驚訝。
簡直了!夏兒什麼身份,她可是專門照顧小姐,平日裏也不用幹活。
由她來親自照顧謝傅,那謝傅豈不是一下子上升到小姐般的地位。
而實際上,謝傅的地位與夏兒都相去甚遠。
什麼情況?
兩人一時有些懵了。
夏兒問道:「謝公子在哪個屋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