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頓時有些懵了,看了看閣樓方向,又看了看魅影。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從閣樓走到欄杆,手拿一把大弓,張弓瞄準謝傅。
一隻銀箭帶着悽厲尖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威力, 直接射向謝傅。
箭帶氣勁將謝傅籠罩,謝傅無比清楚自己以自己目前的狀態,躲不過這一箭。
就在謝傅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魅影卻先一步揪住謝傅飛走,躲過這致命一箭。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讓感覺那個洞一定很大很大,那牆也肯定裂的不成樣子。
謝傅問:「怎麼回事?」
魅影應:「那是我孿生姐姐魅心,你摟過她,捏過她,今晚要是不死,她就是你的了。」
謝傅怒道:「你陷害我!」
魅影淺笑:「多一個不好嗎?」
好個屁,你一個,我都得想辦法甩掉,再來一個我如何吃得消,難道下半輩子在床上度日。
身後這個傳來厲聲:「魅影,如果你不馬上停下,我連你一起殺!」
謝傅驚道:「不好,追上來了。」
魅影笑道:「當然了,她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如此優美動人的字眼卻讓謝傅感到一陣頭大。
身後一聲尖嘯,又朝兩人射來一箭,這一箭的威力和壓迫力,似乎要將兩人一同射殺。
魅影直接將謝傅摟在懷中,就在謝傅覺得是不是顛倒過來的時候, 一股石破天驚的氣機交擊,感覺所處的空間要被撕裂一般。
謝傅想起來了, 當然在吟春水榭初選,有人向他射出一箭, 應該就是這個白衣女子。
不過此刻這一箭比當日那一箭要犀利的多。
躲過這一箭,魅影紅潤的臉竟有幾分微微泛白,顯然剛才在抱住謝傅抵擋這一箭吃了不少虧。
謝傅看在眼裏,落在心裏,有點感動,剛才那一箭要是抵擋不住,那就是一起死了,其實也挺浪漫的。
這個女子其實也
魅影出聲打斷謝傅的思緒:「她最多只能再射一箭,躲過這一箭,今晚我們就平安了。」
謝傅反問:「她不是你姐姐嗎?怎麼連你也殺?」
「因為她現在氣瘋了,誰擋她,她就殺誰。」
「這樣的女人,你居然說要給我,你是不是想讓我早點死。」
魅影咯咯一笑:「好東西在獲得的過程總是困難一點。」
兩人在空寂無人梅花山奔馳,而身後的魅心強追窮追,如魅影所說,似乎要追殺到天涯海角。
只是奇怪的是, 魅心卻遲遲不發出第三箭。
這般全力奔馳之下, 真氣消耗迅速。
持續很久之後,魅影對着謝傅說道:「差不多了,我賣個破綻,她一定全力射出第三箭,這第三箭射完,她就一點真氣都沒有,到時就是你的天下,這是【娘子多情】,很霸道的東西,她也受不了,你把她給辦了。」
謝傅大驚,魅影卻絲毫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似乎真氣不繼,身形一滯。
果不其然,魅心射出了最後一箭,先是無聲,後是滾雷之聲,因為聲音幾乎跟銀箭一樣快,當你聽到聲音的時候,箭已經到了。
這一箭的威力驚天動地、穿金破石。
這一箭的氣機已經將兩人籠罩,躲無可躲。
魅影早就預敵先機做好準備,將謝傅護在身後,袖中竄出一道細小銀注,仔細一看這銀注竟是無數銀針魚貫而排,一針接着一針幾乎無縫,有如瀑流滔滔不絕。
銀箭與銀注在空中爭鋒交擊,銀箭勢如破竹,銀注瞬間渙散消失,而銀箭嗡鳴,擅有餘威。
魅影似乎早就想到如何對付這一箭,兩條長帛竟不可思議的裹住這一箭,雖不能讓這一箭停下,卻讓這一箭偏移。
箭杆如一道鞭子狠狠的甩在魅影身上,轟的一聲,魅影和謝傅兩人同時撞在地上。
魅影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她預敵先機,提前做出應對,也只能做到如此,可見魅心這一箭的威力。
而魅心也好不到那去,俏臉泛白滲汗,胸口微伏,氣息已經沒有高手的平穩。
姐妹兩人兩敗俱傷,謝傅被魅影擋在背面,倒只是受了些皮肉之痛,扶住魅影:「你沒事吧?」
魅影看到謝傅臉上的關切,甜甜一笑:「胸口有點疼,你給揉揉嗎?」
謝傅原本一臉擔心,卻被魅影一句話給問愣了。
魅影噗嗤一笑,才把謝傅拉了回來,魅影還笑的出來,心中放心不少,受傷是難免的,應該不是很重。
魅影將一小瓷瓶塞到謝傅手上:「這是【娘子多情】,瓶塞打開,很快就起效果。」
謝傅竟問:「那我如何預防?」
「你也一起中招唄。」
謝傅露出古怪的表情,朝不遠處的魅心看去。
魅影笑道:「放心,她現在一點真氣都沒有,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任你拿捏。」
謝傅心中暗忖,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親姐妹,如果不是長的一模一樣,我都不信。
謝傅朝魅心走了過去,這個女子形體優美,舉態凝靜,一襲白色衣裙飄飄若仙,模樣跟魅影一樣絕色,只是氣質清冷秀麗。
美眸有如一對寒星冷冷盯着謝傅,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謝傅走近對方一丈有餘,便止住腳步,施了一禮:「魅心娘子,剛才把你當做魅影,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魅心冷冷不語,魅影喊道:「這招對她沒用,她不會原諒你的,」
謝傅將手掌攤開,亮出手中瓷瓶:「這是娘子多情。」
魅心聞言,凝靜的眸子才逸出一絲緊張忌憚。
謝傅笑了笑:「當然,我是不」
話未說完,魅心突然出手偷襲,一微小之物朝謝傅身上要害射去。
只是她此刻真氣全無,這耗盡最後氣力的偷襲,輕易就被謝傅躲了過去。
魅影火上澆油道:「她偷襲你,讓他知道你的厲害,愛你愛得離不開你。」
謝傅卻不責不怪,繼續道:「當然,我是不會打開的。」
這是謝傅慣用的套路,先對方明白我能做什麼,卻不這麼做,對方才會稍稍動容。
「我知道魅心娘子恨不得殺了我,但是我不能把命給你,唯有歉意萬分。」
謝傅說完就轉身,魅心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出聲:「我一定會殺了你。」
謝傅心中冷笑,小氣,魅影就大方多了。
來到魅影身邊,魅影卻十分生氣,「你幹什麼啊,我差點命都丟了,擀她啊。」
似乎真的生氣,都爆粗口了,這樣絕色人兒說粗話也是一件挺怪異的事。
謝傅問:「你受傷了是吧?」
魅影一訝,謝傅緊接着說道:「那現在我做主。」
魅影領錯意,淺淺一笑:「何不等我好好的時候,我現在像條死魚,有什麼意思。」
謝傅直接將魅影背起,「我送你回去。」
魅影被謝傅背起,雙臂主動勾住謝傅脖子,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
這一幕落入魅心眼中,卻讓冷漠的魅心動容,她似乎看到小時候魅影趴在父皇后背的場景,那種毫無條件的信任。
她此刻也明白了魅影今夜的目的,想要將她拉進同一陣營。
想到這裏,頓時憤怒無比,你忘記了國恨家仇了嗎?竟干出如此愚蠢的事來。
你那麼喜歡他是吧,那我就殺了他。
魅影這邊貼着謝傅後背輕輕說話:「魅心不會饒過你的,我了解她。」
謝傅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魅影盈盈一笑:「你猜?」
謝傅沒有應話,他不想猜,也跟他無關,想殺他的人多了,也不妨多一個女人。
現在讓他煩惱的,倒是魅影。
「崔三非在哪?」
「在影仙樓。」
王婉之這邊已經回到東邊宅院,特意沐浴一番,燕語一旁服侍更衣。
為了學習這仙人調梅圖,她很是用心,竟差不多用上一夜一日的時間,也就中間斷斷續續小憩了幾次。
對於王婉之來說,苦倒是不苦,就是過程有點折磨人,燕語堅持不了一個時辰就罷學,就可見起難熬程度。
現在王婉之也算體會到謝傅的那種難受滋味,也加強了她獻身的決心。
這個傻瓜,怪讓人心疼,竟忍了這麼久,我一個冰清玉潔的閨女,倒成了我的不是。
王婉之穿上精緻綢緞的秀氣抹衣,肌骨瘦弱之下身形越顯纖長,唯有終年不見陽光的肌膚雪白。加上抹衣上那幾枝梨花圖案,才讓這個女子在淒弱中添染幾分溫柔顏色。
燕語取了幾件外衣,問道:「小姐,穿哪一件。」
自從第一回穿上女裙之後,王婉之特意讓燕語去做幾件女裙,現在倒是派上用場。
王婉之掃了一眼,青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只是今晚傳來略選莊肅。
白裙雖然素淨,卻給人一種冷冷幽幽的感覺,在這夜幕下怕是與白衣觀音沒有什麼兩樣。
再看淡黃,又顯得過於雍容典雅。
唯有那件淡紅入她法眼。
王婉之手一指:「就這件。」
燕語一笑:「我就知道小姐你挑這件。」
王婉之微笑:「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燕語笑道:「我知道小姐一顆愛郎心,定要歡歡喜喜的味道。」
王婉之臉上微微一紅,都到自薦枕席的地步,在燕語面前倒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交領淡紅上衣,淡粉牡丹明月裙,外披一件素紗禪衣,系上腰帶,懸上腰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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