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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絞盡腦汁,試圖認清發生了什麼,但只覺自己有些詞窮。詞字閣http://m.cizige.com&bsp&bsp
「——像是,那個所謂的聖使,與其周圍的區域,都不存在了。」&bsp&bsp
念頭急轉後,他總算有了一個還算接近的描述。&bsp&bsp
雖然看得見,卻也僅限於能看見而已。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那片空間此時已不存在了,就像是此界在這個地方斷裂了一塊,被人填補上了一塊虛假的投影。&bsp&bsp
既然是此界不存在的地方,他當然也就無法到達,更無法觸及那一片投影。&bsp&bsp
這是怎麼做到的!方州心中驚疑萬分,只覺比自己還是個凡人,看到種種仙家手段的神妙之事還要匪夷所思。&bsp&bsp
用符寶?他心生此念頭,卻又馬上將其否定掉了。&bsp&bsp
又不是殺傷力不夠大的問題,連碰都碰不到,符寶有什麼用?&bsp&bsp
眼見一時拿皂袍男子沒有辦法,他回望了一眼剛破掉血色掌印,正飛身前來準備查探情況的元聽雨,傳音道「這傢伙有古怪,先把礙事的解決了,再想辦法。」&bsp&bsp
說完,方州抬手一招,九柄波光閃動的琉璃巨劍便飛回他近前。&bsp&bsp
但他卻沒有將九宮琉璃劍璃收起的意思,而是並指如劍,斜斜向遠處還在和薛從煙交手的女修一點。&bsp&bsp
聽明白他意思的元聽雨也在同一時間指作蘭花,牽動手中靈氣絲線,控制着童子傀儡方向一轉地向那最後一名初期修為的邪修飛去。&bsp&bsp
可憐這邪修儘管已發現不對,但在薛從煙的壓制下卻根本無法可想,此時又被兩名中期修士一個合擊,直接便一聲不響地隕落在了劍光之中。&bsp&bsp
隨後,方州便將二人帶到那邪修聖使近旁,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bsp&bsp
「師姐見多識廣,可知道眼下這是怎麼一回事?」眼下他只能寄希望於入道時間更長,且追查了這夥人多年的元聽雨對此有些頭緒。&bsp&bsp
「我也不知道……」薛從煙順口回了一句,隨即意識到對方指的是六師姐,忙伸手捂住了嘴,表明自己不是有意搗亂的。&bsp&bsp
而元聽雨看着血肉圍繞中,那皂袍男子頌念不知名咒文的一幕,不禁陷入了沉思。&bsp&bsp
「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了。」片刻後,她突然開口,卻沒有輕鬆之色,「但我知道也沒有用,這不是我們能破解的。」&bsp&bsp
「這麼棘手?是超出我們境界了還是什麼?」方州聽完對方如此直接的論斷,不禁倒吸口氣,又追問道,「這到底是什麼,看起來像是某種邪法所需要的儀式?」&bsp&bsp
但元聽雨卻沒有具體解釋這是什麼的意思,只默然片刻後,道「總之我們現在插不上手,只能靜等他蛻變完成,時間不會很久。」&bsp&bsp
聲音微頓後,她又道「不過,事情雖然還有迴旋的餘地,但可能會十分兇險。我希望,你二人可以先行離去。」&bsp&bsp
女子轉頭看了看身後。&bsp&bsp
雖然城中之人先看到那群邪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又眼見他們築基修士鬥法,早已退避三舍,但還不夠遠,只是能保證不被眾人的戰鬥波及而已。&bsp&bsp
如果這東西成形之後凶性大發,無人牽制之下亂殺一氣,那這些凡人和普通鍊氣修士除非能瞬間遁出其追索範圍,不然多半難逃厄運。&bsp&bsp
有她在,至少可以拼命將對方引去城外。&bsp&bsp
所以她是不打算走的,雖然看起來或多或少有些天真。&bsp&bsp
儘管她的語氣中聽不出多少變化,方州卻可以聽出這字詞間的沉重之意。&bsp&bsp
「既然如此,不如從煙師姐先離開吧。」他微微一笑,似乎根本聽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面無懼意,「我和元師姐隨後就來。」&bsp&bsp
如果對元聽雨來說都只是十分兇險,但並非沒有轉機,那他自認手段不少,當然更不會輕易退縮了。如果實在事不可為,多個人也有照應。&bsp&bsp
「此地危機四伏,周邊情況不明。」薛從煙眼睛一轉,複述起了二人之間跟她說過的話,「還有哪裏比跟在你們身邊更安全呢?」&bsp&bsp
方州見她那狡黠的神態,不禁輕笑出聲。&bsp&bsp
而元聽雨卻沒有說笑的心情,只囈語般地重複道「十分兇險。」&bsp&bsp
「真的十分兇險……」&bsp&bsp
她聲音有些迷離,似乎只是本能地在重複這句話,根本沒有上心。&bsp&bsp
因為就在三人交談期間,中間那聖使處已發生了變化。&bsp&bsp
他周身環繞的祭品像是被誰猛然間攥緊、扭動,榨出了汩汩鮮血。而這些鮮血灑落一半,尚未落地,卻又詭異地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虛空裏猛然激射出絲絲血線,層層疊加將聖使徹底包裹住,形成了一個丈許高的血肉之繭。&bsp&bsp
這些血線時而漲大時而縮緊,似乎正一鼓一鼓地將什麼東西輸送到血繭之中。&bsp&bsp
隨時間推移,繭中出現了漸次增強的心脈搏動聲。&bsp&bsp
方州和薛、元二女見此,神情越發凝重。&bsp&bsp
白河島上,某處深入地下的岩洞之中,一人默默向深處走去。&bsp&bsp
一片死寂。&bsp&bsp
兩旁石壁上,有無數鵝蛋大小的黯淡螢石,散着微微的紅光。&bsp&bsp
路徑直通向下,極見幽深。不知是否錯覺,明明左近螢石的排布始終一般無二,但越往下走,卻越會覺得周圍陰暗了下來。&bsp&bsp
最深處,幾乎已伸手不見五指,就連神識似乎都受到限制只能離體數尺。&bsp&bsp
因視野極差,聽力就好似變得靈敏了些。他耳邊傳來無數的嘈雜紛亂之聲,有尖嘯、有低語,細碎難辨、如夢似幻。&bsp&bsp
此人屏氣凝神、極盡努力,才終於在一片混沌之間,模糊辨出某團黑氣的存在。&bsp&bsp
他面朝黑氣,跪了下去,額頭磕在交疊觸地的雙手上,竟是對這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在頂禮膜拜。&bsp&bsp
「聖子,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bsp&bsp
長久的寂靜,他卻不敢追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垂首等待着。&bsp&bsp
而後在一切真假難辨、似有若無的響動之間,忽然響起了一道無比清晰真實、銳利到直插入腦的聲音。&bsp&bsp
一個嬰兒的悽厲哭嚎。&bsp&bsp
島上岩洞外,戰鬥已接近尾聲。&bsp&bsp
雖然黑衣邪修這邊暫時只隕落了兩人,但大部分都已面露疲態,而九則宗眾人最多不過帶些輕傷,卻是越戰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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