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解說連珠炮似的展開,觀眾席上的噓聲很快消失,畢竟能在這裏出現的人都是巫師,就算沒有足夠的眼力,但只要聽到這番有理有據的講解,也就對剛才出現的一幕懂了六七分。
其中不少人還帶着孩子,借着這次戰鬥進行諄諄教導,再度解釋着其中的算計。
看來,中世紀巫師的生活並不美好,連兒童也早早地接觸着血腥和勾心鬥角之事。
而場上,看着阿拉斯托·雷曼已經被魔法拖下場去,尤涅佛嘆了口氣,只覺得接下來的戰鬥,就應該沒那麼容易了,畢竟信息已經暴露,不會還有人傻得再用精神攻擊。
而就在這時,另外一個人也隨之上場,安排的確緊密得很,不給人喘息之機。
從幕牆上的文字知道,新出場的人叫埃爾菲斯·杰倫加特,看上去是一個打扮鮮艷的年輕人,穿着大紅色的寬大巫師袍,上繡金色的紋路和繁複的花飾,手裏則握一把權杖似的魔杖,非常招搖。
但與其年輕的面容相反,這個人的聲音非常沙啞,不算太老,但至少是中年人,看來他的歲數不能按照表面來進行定義,其魔法實力也不能按照表面的歲數來進行判斷。
這樣一個人會使什麼樣的魔法?尤涅佛想,應該非常厲害吧,畢竟能排在剛才的昏睡之眼雷曼後面。
不能因為輝煌的戰果而輕視了昏睡之眼雷曼,他的精神攻擊非常符合快准狠的決鬥準則,而且威力卓著,像用剛猛的鐵錘敲擊腦袋,若不是如此,他自己也不會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總之,如果不是碰到精神和靈魂穩固得像鑽石一樣的尤涅佛,雷曼絕不會如此悲劇。
因此,能排在他後面的第二位決鬥者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
而這位名叫埃爾菲斯的巫師也不客氣,只見他也不揮魔杖不念咒語,而是翻手灑落一些白色晶狀小顆粒,一股濃重的白色煙霧就如蘑菇雲般在場地里蔓延開來。
尤涅佛不由想起不久前第一次參加決鬥時對手毒蝙蝠的紫色毒霧,這也是同類型的對手麼?
不過,現在這個場地可不比原來的小場地那般好進行環境改造,且不說霧氣究竟能不能覆蓋全場,就算是能,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在此之前將其擊敗就好。
於是尤涅佛朝霧裏衝去,打算趁霧還沒變大,對方巫師的活動範圍還比較受限的時候進行打擊,最好直接幹掉了事,他沒有那種任對手盡情施為然後再行擊敗的興趣。
但卻遇到了阻礙,並不是因為找不到對方的位置,尤涅佛感覺敏銳,如果是普通的移動方式,輕微的聲音,空氣和地面稍微的震動,都能感覺得到,因此他知道對面根本就沒有移動,極為自信地留在了原地。
首先阻礙他的是一個幽藍色的防護罩,這個防護罩並不局限於對手身周的小範圍區域,而是大概能籠罩住一個小房間,大概有二三十平米的面積。
這不算什麼,範圍越大魔力也就越分散,雖然也會受到魔力總量的影響,但眼前這個,尤涅佛用手也能擊破。
問題是撕開這一層防護罩後又有下一層防護罩,尤涅佛撕開三層,卻還是有幽藍色的光牆擋在面前,因此行進的腳步自然被絆住。
而且,他還沒有聽到對面的念咒聲,這些防護罩是無聲施展出來的嗎?這個對手有這麼高的無聲咒造詣?能以如此快速的頻率施展出如此高質量的防禦魔法?
要知道破壞總比建設容易,而尤涅佛破壞的速度還不慢。
於是他終於有些不耐,掏出魔杖變出槍來,驚人的魔力在魔槍上涌動,直接向對手的位置投射而去。
反正對面的代理人也見過這一招,肯定告知了麾下的決鬥者,那麼晚用不如早用,還能省點力氣。
就見魔槍發出呼嘯之聲,層層洞穿,防護罩如玻璃般破碎,在聽聲音至少又破壞掉七八層之後,才不再有阻礙,最後發出一道穿雲裂石之音,似乎是插在了場地的牆面上。
但顯然沒有攻擊到那人,因為霧氣還在瀰漫,已經籠罩全場,是的,驚人地籠罩了一個魁地奇球場大小的範圍,觀眾席上已經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但那人也沒有移動,至少沒有發出移動的聲音,但等尤涅佛跟在魔槍後面突破到近前,卻沒有抓到那人的影子。
尤涅佛心思如電,做出了對策……
三分鐘後……隨着一陣朦朦朧朧的火光和噼里啪啦的響動,霧氣散去,名為埃爾菲斯·杰倫加特的巫師被轟擊在了場地的石牆上,背後擴散出一圈蜘蛛網似的裂紋。
「恭喜尤涅佛·麻叟獲得第二場勝利。」解說的聲音再次出現,他還是以一樣驚人的語速吐着單詞,「這場戰鬥真是雲裏霧裏,相信大家也看得雲裏霧裏,但是不用擔心,接下來就由我來為大家解密。」
「我手上已經拿到了埃爾菲斯·杰倫加特的資料,可能大家不相信,但是這位決鬥者與之前那位昏睡之眼一樣具備着致命的威脅,其實從這瀰漫的大霧就能看出其不同凡響,但大家估計對此抱怨不已。」
「但我要說的是,這就是這位決鬥者的作戰方式,他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擅長使用魔咒的巫師,而是一位鍊金術師,其剛剛使用的魔法都是通過攜帶的煉金物品施展出來的,展現出了極為強大的迷惑力、防守力和移動力。」
「在這場戰鬥中,鍊金術師總共使用了四種魔法物品。」
「首先是數十顆霧氣彈,那些一開始灑落的晶狀粉末,其實都是霧氣彈,通過縮小咒製成了顆粒,因此能夠隨身攜帶進戰場。這裏可能大家會有一些疑問,攜帶如此多的煉金物品真的不犯規嗎?只要能在不使用空間物品的情況下攜身隨帶就不犯規,至於其中的技術難度,有興趣的巫師可以自行嘗試。」
「當然,這點小手段並沒有妨礙到麻叟先生,麻叟先生擁有着驚人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