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修士也許在面對着紫府高手的時候,還有勇氣逃跑或是進行反抗。
可在金丹真人面前,這僅有的一點勇氣也已經消耗殆盡。
紫府修士與金丹修士的對比,完全是處在兩個不同層面上的。
儘管青雲宗的三名紫府修士不知曉西青山坐落在何處,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心中對金丹真人那種天然的敬畏。
蕭逸塵甫一現身,黃龍山山坳的戰局便徹底的走向了尾聲。
三名紫府修士和十一名築基修士十分識趣,主動束手就擒。
他們也是擔心自己激怒了對方,被人家順手給斬殺掉。
此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事後卻沒有任何人去找下辣手的那位金丹真人麻煩。
沒有絕對的把握,金丹修士之間很少會生死相搏。
萬一不小心惹得對方自爆金丹,恐怖至極的爆炸同樣也會將旁人波及其中。
除了極少數的金丹後期修士之外,也只有金丹大圓滿修士才有能力阻止。
然後,如果某位金丹真人修有極為特殊的秘術,縱然是元嬰真君也很難完全控制住對方自爆金丹的行為。
尤其是當一位金丹真人心中萌生死志之際,任何敢於招惹對方的行為,都會引來無情的報復。
過往之時,並非沒有金丹級勢力毀於其他金丹真人自爆的事件發生過。
故而,三宗大戰往往也都是點到為止,並不會輕易地分出個勝負。
清河宗的金丹真人不敢擅自跨界,除了宗門規矩甚為嚴厲之外,與這些因素也不無關聯之處。
......
蕭逸塵倒也樂得接收這一批俘虜。
修士小隊一十四名修士,盡皆被他下了禁制。
有所不同的是,三名紫府修士身上的禁制遠比其他築基修士要重得多。
蕭逸塵也擔心這些傢伙趁着自己不備之際,挾持幾名修為低微的蕭家族人。
固然他不會接受對方的威脅,卻也難免是個麻煩事。
留着這些俘虜的好處甚多,尤其是給蕭家族人充作練手之用。
十一名築基中後期修士,足以讓蕭家三十餘人盡皆有所收穫,起到磨礪自身的作用。
同時,蕭逸塵也不是很在意青雲、紅月二宗的動靜與謀算,這與他自身和西青山蕭家之間,並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就算紫元宗丟失掉一些地盤,也遠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更不會威脅到西青山蕭家的安全。
恰恰相反,紫元宗越是強盛,對蕭家的威脅反而越大。
他終究是與一些人結了仇,需要謹防對方的報復手段。
是以,蕭逸塵也打算韜光隱晦,防止紫元宗日後對蕭家進行清算。
他固然無需懼怕對方,卻也沒必要莽撞行事,平白地給自己招惹出許多麻煩。
蕭家真要與紫元宗之間起了衝突,無疑也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他自身的修為進境。
今日適當的蟄伏,只為了他日的一鳴驚人。
紫府老者等人的失蹤,並未引起青雲、紅月二宗的過度懷疑,只是令兩家宗門行事愈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一個月時間過去,黃龍山附近依舊是風平浪靜,吹不起任何一絲的漣漪。
三宗在邊界處試探性交手數次,雙方各有勝負。
許是紫元宗提前準備充足的緣故,青雲、紅月二宗在場面上,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反而折損了自家不少好手。
此後很長一段時日內,紫元宗和青雲、紅月二宗的爭鬥始終陷入膠着之中,誰也無法奈何得了對方。
有着東荒妖獸這個掣肘,紫元宗縱然在宗門整體實力上有着些許優勢,但卻在三宗大戰之時被迫處於守勢。
又經過大半年左右時間的鏖戰,雙方的金丹真人開始逐一現身,並最終決定相互做過一場了結此次恩怨。
最終,還是以紫元宗一方四勝三敗而結束了這場爭鬥。
戰鬥再這樣繼續下去,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可言。
青雲、紅月二宗旨在拖住紫元宗的後腿,令其難以集中精力全力他顧,無暇壯大自身勢力。
若是能夠從中偷得一郡之地固然很好,但是一無所得也算不上多大的損失。
畢竟二宗也不似紫元宗這般,尚且需要防範着東荒妖獸的反撲,即便因此隕落掉幾名紫府修士也無關緊要。
真正有潛力凝結金丹的核心弟子,早就已經被重點保護了起來。
能夠被派遣到戰場上來的紫府修士,多半都是那些耗盡了自身潛力的庸才。
沒錯,縱然有些宗門修士一身修為高達紫府後期,在三宗真正的高層眼中也不過如此。
這種高級炮灰的存在,其實任意一家宗門都有能力催生出來。
死掉一茬再培養出一茬便是,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這種深厚的宗門底蘊,恰恰也是西青山蕭家所缺乏的。
蕭逸塵再聽過紫府老者的講述之後,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同情的神色。
老者苦苦修行數百年光陰,卻依然只是宗門的棋子一枚,這又是何等的辛酸與悲哀。
正如同他此前離開西青山之時,也曾打算藉此機會橫空出世,一展自身金丹劍修之風采。
可隨着對三大金丹宗門了解的愈發深入,蕭逸塵反而漸漸地打消了自己此前的念頭與想法。
誠然,曾經的他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金丹劍修確實不凡,卻也不是什麼無敵的存在。
以三大金丹宗門多年積累的深厚底蘊,總有辦法用人海戰術或是其他方式去毀掉西青山蕭家。
真等到了那個時候,窮途末路的蕭逸塵又該何去何從?
失去蕭家族人的道行反饋,沒有充足的道行輔助修行,他這一生都很難再臻至到大乘之境。
「哎!」
蕭逸塵頓感一陣心煩意亂。
難不成,他還要違背自己的初衷,半路加入到紫元宗?
這顯然不是一個妥善解決問題的法子。
眼下,他急需走出困境,別開蹊徑的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蕭家族人無形之中成為了蕭逸塵的羈絆和拖累。
他神情疲憊的對蕭逸海等人交代了幾句,自顧自地迴轉到洞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