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剛響起,霍言傾的微信來消息了。筆硯閣 m.biyange.net
刷屏式文字,中心思想概括為自己有點忙清早就走了,沒來得及跟她聊個盡興。
她既已安全,唐慕之便沒再追問細節。倒是,後來兩人確實很長時間沒見面,她還是無意間從唐宴星那裏才得知——
霍家這位千金不知從哪裏得到一筆豐厚的贊助,忙着新建圖書館的同時,排在寢室樓下的追求者就沒斷過……
而且,略顯詭異的是,這其中又亂入一個瘋狂想當她弟弟的沐北然!
總之,霍言傾的日子忙碌而充實。
響鈴三聲卻沒被接聽,女孩瞥了眼紅綠燈,敲了幾個字過去:怎麼不是你找我?
對方以一個透着濃濃不滿的問號秒回。
唐慕之收回視線時,狡黠地彎唇淺笑。
而下一瞬,隨着電話被接通,獨屬於裴子羨的低磁戲謔嗓音飄蕩在車廂內,「慕寶,你畢竟年紀輕輕,閱歷不足。」
「朋友也分多面性,有些人表裏不一。哥哥不忍你人財兩空,晚些時候到翡翠灣,我親自為你排憂解難。」
一旁正匯報了一半的謝昀:「???」
大佬,您算盤珠子都蹦到我臉上了!
杏眸微閃,唐慕之手法嫻熟地打着方向盤,挑眉一笑,拋出的問題讓謝昀肝顫,「子羨哥哥情真意切,我好生感動。」
「其實,這也正是困擾我的地方。你說,祁少好端端的想找我聊天做什麼?」
聽了個正着的工具人接收到一道涼薄眼神,一秒都沒敢耽擱,戳着通訊錄咬牙切齒地質問:「都說朋友妻不可欺!」
「祁少您有事不能當面說?非要背地裏偷偷摸摸找我們老大女朋友……」
祁年裏外不是人,乾巴巴地擠出一聲含糊的應答,特麼有口難言——當着那位爺的面,直接一槍崩了他算了!
少頃,他心虛地吞咽喉嚨,生無可戀地嘀咕着解釋:「三哥,都是誤會,誤會……」
不論祁年站在哪個立場,他都沒理由故意破壞兩人的感情。只是單方面認為在如此緊要關頭,應該儘自己的一份力。
在暗戳戳瞄了眼謝昀的聯繫人列表後,才想着為他們爭取點時間。
倒不是懷疑大小姐的實力,實在是這次若真動起手來,非死即傷,血腥得很。
沒承想,自己庸人自擾,好心辦壞事。
謝昀被身邊危險的低氣壓籠罩着,目光陰沉,厲聲替主子告誡,「兄弟如手足,多祁少一個不嫌多,少你一個也看不出區別。」
裴子羨長腿交疊,夾着細支雪茄的骨節在桌面輕叩,唇角勾勒着桀驁恣肆的弧度,不疾不徐地補充,「千萬不要惹美人,不然她隨時讓你喪命。」
自尋死路的祁年:「……」
這話雖帶着調侃,但也是敲打——再敢自作主張,這勞什子的手足斷了也罷!
特助應該開了免提,聲音洪亮,生怕她聽不真切。而且,其中依稀夾着浪花聲。
唐慕之本就沒想故意為難祁年,看了眼路程,有樣學樣,「哥哥,我覺得你今天的穿衣風格與平時不搭,有些稚嫩,不太成熟。」
「可能你比較單純,沒經歷過什麼風雨。這樣吧我去接你,晚上給你單獨指導。」
清雅流暢、抑揚頓挫的江淮官話竄入耳膜,給人劇烈的感官刺激。裴子羨滑動喉結,目光沉了沉,「你人在哪兒?」
女孩眼波閃了閃,綴着晚霞的眸底閃過一絲波瀾,音色卻一如既往地淡然,「陵城裴爺到了京城,可有遇到棘手的問題?」
後者瞳孔微縮,俊顏褪去幾分溫情,深暗的瞳掠過波光粼粼的湖面,望着岸邊的星野昭昭號遊艇,一派玩味,「這麼說,慕小姐要罩着我?」
唐慕之張揚地挑了下眉梢,疏離清傲的五官捲起無畏氣概,「嗯,蕭叔一會兒去接你。」
「哥哥在船上乖乖等着,小心浪大。」
謝昀皮笑肉不笑地硬憋着,爾後畢恭畢敬地將平板電腦遞過去,眉頭緊鎖,「老大,這是學校保安發過來的視頻。」
「他們琢磨不准這是不是學生,光看背景最多也就是校草之類的人物。他還給慕小姐送了本情書和花來着……」
貴公子神情倨傲,全然不以為意,卻在目光觸及到他手中的蛇骨戒指時,眼神微黯。
敢招惹他的女人,那便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