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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霍家人回京後,紀韶元第一時間便搭着馬車,來到多年閉門的東平郡公府。讀字閣 www.duzige.com
前些日子,隆泰帝派遣趙德全等人,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東平郡公府,還重新佈置了丫鬟僕人。
因霍家人尚未抵達,隆泰帝不好越俎代庖,除了命令每日打掃外,也就沒做其他。
紀韶元得知後,跑去長生殿內好一番鄭重其事地道謝。
隆泰帝與紀韶元如何父女情深暫時不提,反正納蘭黨羽不成氣候,已經威脅不了霍家。
霍柯氏是慎國公夫人,超一品孝貞夫人,霍段氏是承平侯夫人,同樣是超一品康國夫人。
唐飛揚正式冊封為東平郡公世子,三品散射都尉。
霍楚雄霍楚寅兩兄弟也如之前說的那樣,追封追贈,生榮死哀。
論誰都看得出來,隆泰帝待霍家非同尋常。
先是有了爵位,再是官職,不少人盼望都盼不來的,如今霍家全都有了。
於是,霍家三姐妹霍榕秀、霍楹秀、霍樺秀在未入京之前,首先在官宦名門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三個小姑娘是鄉下長大的,性子很野,還敢出入青樓,說實在的,得虧紀韶元隱瞞住了部分情況,不然的話,早被養尊處優的貴婦小姐們挑剔嫌棄了。
當然,即便沒有這些,僅憑三位小姑娘嘉陽長大的背景,多多少少使人背地裏說閒話。
若被霍榕秀知道了,二話不說,先揍一頓再說。
說來奇怪,霍柯氏是名門閨秀,養出來的女兒堪比虎女。
這些議論紀韶元不是不知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霍家。
那些閒言碎語算不了什麼。
霍柯氏一聽說紀韶元來了,眉開眼笑地迎過去,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寧寧走了後,伯母的心一直放不下,就擔心你出了什麼事。」
襄黎公主嘉陽尋求的消息迅速在那個小地方傳得沸沸揚揚,好多人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鄰居的霍氏竟是多年前大名鼎鼎的文定公霍氏。
霍柯氏霍段氏兩位伯母出門時,終於體會到久違的眾星捧月的滋味。
以前霍家有意隱居,不樂意提及過去,是以新搬來的街坊鄰居,或早年認識的,壓根就不太清楚霍氏的底細,只當做是家道中落的書香門第。
今日一瞧,家道中落不至於,書香門第是對的。
霍柯氏霍段氏心態坦然,對這一切冷靜無比,並沒有所謂的飄飄然。
唐飛揚認祖歸宗還沒有辦妥,又失去了三位男丁,她們這些年經歷了太多太多親人離去的苦痛。
霍楚涵雲度夫妻的骨灰紀韶元委託無眠霸雲全力追查,終於尋到了下落。
然後,紀韶元親自出面,苦口婆心地勸說霍楚涵的養父母歸還骨灰等霍楚涵夫妻的遺物。
養父母擔心惹上事,一開始並不同意,還是紀韶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使養父母看在養子與孫子的份上,選擇了歸還。
紀韶元拿到骨灰盒的第一時間,便是鄭重其事地到普度寺請到了一大師,普度念經。
了一大師是得道高僧,對比前朝的那些坑蒙拐騙的和尚,完全不一樣。他佛法精深,助人驅邪,同時,擅陰陽五行,了一大師年輕時是一位武僧,武功很好,同時受了主持的恩惠,醫術精湛。
只不過,了一大師最為人熟知的是驅邪算命的一面,擅醫這一面反而不為人知。
昇平大長公主當年幫過了一大師一點小忙,了一大師特許她日後有事可求助他,算是小小的破例。
昇平大長公主這麼多年過去,一點都沒有去尋找了一大師。等紀韶元陪着她去皇家寺廟吃齋念佛後,她將此事和盤托出,目的是要紀韶元必要時找了一大師。
紀韶元肯請了一大師,甚至請到了了一大師,那在別人看來,屬於是誠心誠意了。
霍柯氏對此嘆了一口氣,「寧寧忙前忙後的,有心了。」
霍楚涵夫妻的重新安葬,再有唐飛揚的族譜排行,這一切的一切,都有紀韶元的影子。
霍段氏半是感傷半是無奈,「弟弟失蹤,楚寅也很愧疚,眼下弟弟回來了,楚寅想必是含笑九泉了。」
霍楚涵夫妻的歸來,才是對霍家最大的安慰。雖然已經是生離死別,無法再見。
紀韶元搖了搖頭,「伯母,真不忙,你們別難過,三伯父他們入土為安,外公他們很高興的。我這麼多年未曾聯繫你們,是我的不對。這會兒我能幫上忙,分內之事罷了。」
孤零零地葬在他人的墳地里,霍家上下誰能放心?
紀韶元的話使得兩個經歷風雨的女人感慨萬千,「是啊,霍家團聚了。」
終於不是缺了人的遺憾了。
霍榕秀霍楹秀霍樺秀三姐妹因是入京,穿的衣服十分漂亮,在紀韶元到郡公府時,三個小姑娘由趙德全派過去的幾個伶俐丫鬟出門了。
剛好,紀韶元還和她們打招呼了。
霍段氏掃了一眼窗明几淨的廳堂,笑容滿面,「無論如何,陛下派來的人,很懂事。」
王建豐一聽說霍家人回京的消息後,恨不得十二時辰時時刻刻守候,先是馬車,再是行李,一路上的侍衛安保等等,王建豐辦得體體面面,風風光光。
誰讓王玉笙王玉銘捅了大簍子,王建豐唯有將功贖罪了。
王建豐的努力,霍柯氏也有見到,只是……
「只能說,教子無方。」
王玉銘算計紀韶元的事情,霍柯氏霍段氏是後面才得知的。一開始,紀韶元出於好心,不想兩位伯母擔心憤怒,直接隱瞞了。
等紀韶元蕭越離開嘉陽後,兩位伯母又被王建豐的熱情搞得暈頭轉向時,終於真相大白。
王玉笙王玉銘算計了紀韶元蕭越,偏偏他們二人沒事,甚至,王玉銘心心念念的宜娘,給了他好大一頂綠帽子。
得知一切時,霍柯氏霍段氏只有一個想法上門找打。
「王大小姐被她爹許給一富戶為兒媳婦了,低嫁了啊。」
霍柯氏搖頭。
良賤不通婚,官商不婚,商人低賤,沒有哪個為官做宰的樂意讓家中小姐嫁到商人家裏去。
即便本朝不禁止官商聯姻,可實際上,商人的地位自始至終都很低下。沒有多少人肯和商戶通婚。
像王建豐這樣把愛女許配商人的,不是沒有,只是不多。
紀韶元聞言,抿了抿唇,「感情一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王大小姐或許更合適這樣的家庭。」
像王玉笙這種心性單純的小姑娘,並不合適當高門大戶的主母。
算計蕭越紀韶元,伎倆屬實拙劣,不過紀韶元懶得計較。反正王玉笙跟她也不可能有什麼聯繫的。
紀韶元的話也是霍柯氏的心聲,她面色平靜,「王大小姐求仁得仁,那王公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苦得吃。」
王玉笙說是低嫁,但有王建豐撐腰,那戶商人也不敢欺負她。
當時,王玉笙嫁到商戶的消息可以說是震動嘉陽縣。好好的才女,咋想不開跟一個低賤商賈在一起?
只不過,當大家看見王玉笙後面緊跟着的綿延不絕的嫁妝,以及新郎那滿足的笑容時,心意瞭然。
不管王玉笙願不願意嫁給一個商人,得罪蕭越紀韶元的她也只能這樣冷處理。
況且,看似絕路,然而商人家吃穿不愁,富貴不斷,家中子弟也上進,完全可以考個功名,到時候,商賈一夜之間成為舉人進士家又不是不可能。
王建豐良苦用心,奈何王夫人不太贊同。三朝回門時,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女婿。
等王玉笙主動留下和王夫人談心時,王夫人待女婿,愈發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得虧女婿心胸坦蕩,不以為意,加上王玉笙是他心儀的女子,這點刁難,他還受得了。
王建豐不同待女婿有翁婿之誼,也考察了一遍他的功課見他勤奮刻苦,心知自己沒有看錯人,待女婿更好了。
王夫人看不上女婿,王玉笙倒是還好,畢竟對方一表人才,溫柔體貼,就是不能跟蕭越比罷了。
王玉笙低嫁,可日子還算是溫馨甜蜜,反正霍家人離開時,聽到的絕大部分是兩夫妻琴瑟和鳴的傳聞。
王玉銘因大膽算計了紀韶元,王建豐二話不說,三令五申他必須讀書,而且還得考上秀才。
考不上,直接打。
在王建豐的嚴厲要求下,王玉銘只能乖乖地讀書,努力春闈時脫穎而出。
自然,王玉銘前些日子被人揍了一頓,還是爭風吃醋的風花雪月之事,王建豐心知肚明,又不敢招惹人,只能捏着鼻子,痛斥子孫不肖。
總而言之,王家姐弟各有各的日子過。
紀韶元聽完後,平靜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霍段氏從一邊拿出一幅畫,畫的是閨閣中的德賢夫人。
紀韶元一怔,「外婆的……」
「豈有此理!你是誰啊?」
「我是馬丞相的侄子,如今右相倒台,左相就是朝中第一人。你這個小妮子,不如從了爺吧……」
「啪!」
臭不要臉!紀韶元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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