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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珠公主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平靜地表達她的謝意。讀爸爸 m.dubaba.cc
易白微怔,後拱手說道「小六紀韶元那邊,我會去說的。」
之前紀韶元在壽昌侯府排行第六,易白常親切地稱呼她為小六,眼下紀韶元依舊把小六當做自己的小名。
南珠公主聞言,頗為新奇,「大當家還真是與長公主姐妹情深。」
連大名也敢直接叫,想來關係走得近。
「倒也不是,就是……」易白不好意思了,「之前合作愉快,如今,我們既認為姐妹,自是關係好。」
易白可不敢隨便與紀韶元稱兄道弟,以免惹火上身。
對於易白的解釋,南珠公主心知肚明,「行,你們二人只要心裏清楚就行。」
易白與南珠公主隨後進行了若干交談,場面輕鬆愉快。
話說另一頭,遠在天邊的大興都城中,紀韶元無不無語地望着跪在地下的嬌媚少女。
此女年紀也就比紀韶元大個兩三歲,一襲粉衣,淡妝畫眉,真可謂是豆蔻年華,婷婷裊裊。
紀韶元對下跪的女子很熟悉,此人正是壽昌侯府的二小姐楊芸茜。
打從楊芸晴和離歸府後,楊芸茜似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為人處世處處留不下紕漏,更別提眼下的局面了。
壽昌侯府已不復前世的顛覆局面,反而蒸蒸日上,太太平平。
昭成郡主出降壽昌侯府大公子楊平宇,也就是世子,壽昌侯楊遷不久前上奏讓爵世子楊平宇。
等紀常登聖旨一下,昭成郡主便是名正言順的侯夫人了。
楊平宇是楊芸茜的弟弟,兩姐弟相處向來不錯,楊平宇又對楊芸茜的終身大事十分關注,特意叮囑昭成郡主多多留意。
畢竟,楊平宇已經是當爹的年紀了,而楊芸茜仍舊待字閨中,難免不太好。
楊芸茜不僅要面對丘氏時不時的勸告,同時也要應對昭成郡主熱絡的介紹對象行為。
楊芸茜煩不勝煩,唯有求救昔日的姐妹紀韶元。
先前,丘氏楊遷特意來長公主府請紀韶元拉一把楊芸茜,為她尋門好親事。
可是,紀韶元並不認為楊芸茜的歸宿是成親嫁人,她想入宮當女官,她為何不答應了?
於是,婉拒了楊遷丘氏夫妻二人後,紀韶元往尚宮局那邊傳去消息。
得知襄黎長公主有指示,蔡尚宮對此事頗為上心,並且表示楊芸茜入了尚宮局,必然好好提攜。
這樣一來,紀韶元也算是放心了。
不過……
「楊二小姐,你想入宮,本公主替你辦了,怎麼?你不滿意?」
抿了一口碧端來的茶水點心,紀韶元似笑非笑。
本質上,她與壽昌侯府無親無故,雖無仇怨,但離大恩大德還遠得很。
藺文馨是她終身贍養的大恩人,也是她的養母,而壽昌侯府眾人,拋去故去的太夫人雷氏,好像也沒幾個人算得上她的親人。
楊芸茜當年在壽昌侯府時,面對丘珊珊的為難,楊芸茜替她出頭,此情她承受了。
如若不然,她才不會多管楊芸茜的事情。
楊芸茜抬頭,「長公主殿下,臣女對此事沒有異議。只是,希望長公主勿安排臣女進尚宮局。」
她不想當個普通宮女,她想當女官。
紀韶元挑了挑眉,「哦?尚宮局有何不妥?」
蔡尚宮年紀擺在那兒,遲早要告老還鄉,這尚宮一好多人都在盯着。楊芸茜去了那邊,未必有機會當尚宮,只是,好歹前程無憂。
楊芸茜不入尚宮局,能去的地方只有那幾個,紀韶元實在想不出她想去哪兒。
「臣女想入司樂司。」
楊芸茜臉色激動地說道。
此事藏在她心裏已然好久了,她不想入尚宮局,因為尚宮局規矩多,同時也不是她的天地。
司樂司不同,那很合適她,她擅鼓琴奏樂,對音樂頗為有興趣。
而且,司樂司那邊,也有……
面對楊芸茜的想法,紀韶元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好,我改日去宮中問一問,司樂司那邊你可否有機會去。」
至於楊芸茜放棄尚宮局,鐵了心進司樂司的目的是什麼,紀韶元有些懷疑,但暫時不想說。
楊芸茜聞言,大喜過望,忙不迭地磕頭謝恩。
紀韶元擺了擺手,「不必客氣了。你我也曾為姐妹,既你有求,我又怎能不幫?」
秉持着人道主義精神,舉手之勞而已,紀韶元十分坦然地願意拉一把。
楊芸茜對此再度感激不盡。
之前楊遷丘氏對她的入宮想法不以為然,認為她應該繡花等出嫁最好。
笑話,她是那種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為夫家付出一生的女子嗎?
「謝主隆恩。」
楊芸茜再次慶幸,幸好啊,當年,當年她沒有落井下石,不聞不問。否則的話,楊芸玲的下場,就是她的明日。
楊芸茜與紀韶元到底不是很熟,既然願望已達成,楊芸茜也不敢久留,很快尋了藉口離去了。
望着楊芸茜的背影,舊紀韶元久久沉默。碧月見狀,遲疑地說了一句,「殿下是對楊二小姐的事情有所懷疑?」
畢竟,好端端的,楊芸茜幹嘛鐵了心要入宮?還是女官。
倘若只是為了干出一番成績,那留在侯府,不是更方便嗎?入了宮,若無恩遇,楊芸茜這輩子鐵定是老死宮中了。
紀韶元若有所思,「懷疑倒是沒有,就是……好奇,楊芸茜是否對我有隱瞞。」
楊芸茜放棄入尚宮局的大好機會,跑去選擇司樂司,讓她不得不多想。
司樂司樂工多,男女樂工混編,總不至於,楊芸茜是喜歡某個樂工,要與他朝夕相處吧。
咳咳咳,紀韶元甩了甩頭,她還是切勿胡想,楊芸茜想做什麼,後面自會查清楚,眼下不宜過度揣測。
碧月歪了歪頭,「司樂司這陣子很熱鬧的,殿下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紀韶元忽然發現自己消息遲緩啊。
碧月大驚失色,「殿下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司樂司入了一個長相姣好的男女樂工,聽聞,
那一對是親兄妹呢。」
「哦?是這樣嗎?」
紀韶元未免有些失望,只是有兩個長相不錯的樂工進了司樂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紀韶元不以為意,但是碧月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她吃驚,「那對親兄妹是……那樣的關係。」
做了一個親嘴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居然亂倫?
紀韶元嘴角抽搐,「不應該是他們彼此都有自己的情人嗎?怎麼會……」
親兄妹是不允許在一起的,反正紀韶元接受無能。
「楊二小姐或許是聽說了此事,想要去湊熱鬧呢。」
碧月說道。
司樂司發生了這等聳人聽聞的故事,紀常登柳令言或許不會多管,可是底下的宮人們卻未必了。
畢竟入了宮,相當於是斷情絕愛了。哪能發生這種匪夷所思,甚至顛覆倫理的事情?
紀韶元摸了摸下巴,「親兄妹在一塊,有什麼內幕嗎?」
她很好奇,這對兄妹是否有故事。
「當然有,」碧月一聊八卦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聽說這對親兄妹也不算什麼兄妹,就是族譜上記了姓名的兄妹,實際上,他們非一個祖輩所生,那個哥哥只是妹妹的母親有一次帶回家撫養的,孤兒流浪,還是昔日故交之子,嚴格來說,他們想在一起,確實也不是不允許。」
可是進了族譜,那非親兄妹,也得是親兄妹。世人重宗族禮法勝於血緣紐帶,那個哥哥的名字寫入族譜,其實已經是妹妹家中的一份子了。
只是沒想到,二人竟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實在驚嘆不已。
紀韶元沒興趣理會別人的風花雪月事,只不過,楊芸茜積極求進司樂司,是否與這對兄妹有關係,她或許可以查一查。
想到這裏,紀韶元吩咐倚羅注意宮中的動向,尤其是司樂司那對兄妹的動靜。
倚羅納悶,「他們是何等貴人嗎?」不然,區區一樂工,沒必要浪費時間去關注他們。
紀韶元面色肅然,「此事事關重大,本公主既然不想當個啞巴人,就得對宮中大小事了如指掌。那對樂工,楊二小姐是否有意注意他們,那可是很重要的。」
楊芸茜究竟有何目的,就看看那對樂工,以及楊芸茜的反應了。
倚羅會意,隨即下去操辦此事。
紀韶元揉了揉眉心,最近愈發精神不濟,心力不足。
或許……
御書房
紀常登當了天子後,周遭邦交的國家部落相應送來了國書。
第一個遞交國書的,正是西夏。棲霞郡主和親大興,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紀常登也待西夏相對溫和,政策上優待西夏頗多。
西夏也如此,漸漸地靠攏了大興,本部發展快速,只是比起南齊的發達旺盛,西夏仍舊有所不足。
紀常登如往常一般閱覽奏疏,只見一紅油封漆的國書奏疏上赫然寫着二字——婚書。
紀常登見此,心裏一跳。
打開一看,原來是西夏這邊為了考慮二國邦交聯繫,想懇求紀常登出降公主。
問題來了,紀常登至今無子,宗親中多有嫁人生子的,實在沒有適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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