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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定遠侯陳淵走後,陳潛便要和阿千一起去正院,結果到門前被看守東菊苑的府兵攔住。
「公子,您不能出去。」
陳潛無意與他們發生爭執,他們都是跟着陳淵多年的,對陳淵忠心耿耿,就算是自己打死了他們,他們的屍體也會壓着自己不讓自己離開。
無奈只能阿千自己一個人去前院。
得知他們每人都受了五仗,陳潛知道定遠侯府中負責刑法的,都是軍中出來的府兵,若是自己挨上這五仗也是一天下不了床了,何況他們都是沒有功底的小廝丫頭。
陳潛本想着叫府兵拿些要過來,可府兵看不懂手語,陳潛又將「藥」寫在紙上拿給府兵看,奈何他們都是軍中出來的,大字不認得一個。
奈何這會阿千又不在身邊。
「公子您到底要做什麼啊,您要是想出去,那我勸您別費心思了。」
陳潛此時只感覺天昏地暗,恨不得一拳將他們打暈了自己去找藥去。
好在此時大嫂宋清過來,還帶了許多的藥來。
自從陳潛來到了侯府,每次見到宋清都像是見到救星一般。
看到宋清的那一瞬,陳潛仿佛這麼多年不能開口言,如今在定遠侯府受掣肘,保護不得自己心愛之人的委屈都要噴涌而出。
陳潛背過身去,壓制着心中的酸澀,自己一人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陳潛在房中便聽到滿院子的哀嚎聲,陳潛在臥房門口,恨不得用手指將門扣穿,卻不敢出去看一看他們。
他們都是因為替自己出頭罷了,無非是自己不願意娶沈婉吟,自己不願意穿嫁衣,受牽連的卻是他們。
陳潛知道這是定遠侯給自己的威脅,如今是他們,再者便是晚月了。
他無能為力,他救不了阿前他們,更救不了晚月,也救不了大哥陳敬。
一個時辰之後,宋清來敲響了陳潛房間的門。
「好在府兵都是有分寸的,知道他們是你的人又沒有功夫,打的不是很重,只是些皮外傷,剛我去上了藥已經無礙了。」宋清進來後沒有關門,反而是將窗子都盡數打開,「只是你那幾個丫頭都嬌氣,免不了要叫兩聲的。」
「是我的錯。」
宋清看到了陳潛的手語,也看懂了陳潛的無奈。
「不是你的錯。」
兩人四目相對,話雖然不多,但卻明了對方的心思。終於是宋清再忍受不住,淚先落了下來。
宋清連忙上前抱住陳潛,就像兒時那般。陳潛也任由宋清抱着,將頭埋進宋清的臂彎中,終是不受控制的將眼淚釋放出來。
從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陳潛自來了定遠侯府,多少的委屈與無奈都沒讓他落淚。
只是如今在宋清懷中,這個如母親一般的長嫂,讓陳潛安心的像是所有的委屈都能得到傾訴一般。
儘管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潛,不是你的錯,從來都不是你的錯。」宋清一下下扶着陳潛的頭,像從前陳潛練劍受傷了安慰他一般。
「是這世道的錯,是那些權謀者的錯,他們要害你大哥,害得你不能與心愛之人相守,害得定遠侯府無路可走,這不是你的錯。」
宋清比尋常人看的更加透徹一些。
陳敬是她的丈夫,且不說兩人之間有無情感,單憑宋清在定遠侯府十餘載的情分,她自然也是想陳敬活着的。
只是陳敬入獄,錯的人太多,可這些人裏面唯獨沒有陳潛。
他知道陳潛隱忍,知道陳潛說不出來話心中有多難受,他比任何人都要痛。
他要承擔陳敬的性命,要承擔定遠侯府全府上下的安危,若是與沈婉吟成了親,更要承擔沈婉吟後半生的幸福。
可這一切,最不該承擔的人便是陳潛。
他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卻被逼着放棄了自己的生活,來承擔了這本該不屬於他的一切。
宋清替他傷、替他痛。
她嫁進侯府的時候,陳潛不過是個一歲多一點的小孩兒,整日在她門前守着說想見哥哥,想找大哥教自己練劍。
宋清問他,小小的年紀為什麼要練劍呢?
「陳家的男子都要練劍,以後是要為國盡忠,在戰場上殺敵的。」
宋清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口中說出來的。
也正是聽了小陳潛的這句話,宋清決定留在陳家。
她也想明白了,陳家滿門忠勇之士,連一歲小兒的想法都是要為國盡忠。想必陳敬在戰場之上更是英勇,既然已經加進了侯府,成了陳敬的妻子,便替他守護好整個侯府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宋清問小陳潛。
「你是漂亮姐姐。」年幼的陳潛坐在宋清門前,手中擺弄着小木劍,說她是漂亮姐姐,宋清捏了捏小陳潛肉乎乎的小臉蛋。
都說定遠侯凶神惡煞,陳家的人在戰場上都是腳踩屍體,手拿人頭的,如今看來好像陳家也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樣可怕。
雖然之後在陳家的日子無兒無女無夫君,但有小陳潛常來學詩學畫,好像也沒那樣無聊。
對陳潛來說,相較於汪夫人,宋清這個嫂嫂更像是自己的母親。
從前只覺得陳潛小小年紀就那樣有出息,成年之後定然大有作為,若是知道長大之後便是這樣的無奈,宋清到寧願陳潛永遠不長大。
「阿潛,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
宋清撫着陳潛的頭,一滴眼淚剛好落在陳潛的手上。
陳潛看着宋清,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
在東菊苑的無數個夜晚,陳潛都想着若是自己一死了之,該有多麼痛快。
定遠侯府的磨難不必自己承擔,自己也不用娶了沈家嫡女,更不會對不起晚月。
其實只要自己死了,說不定便會有別的轉機。
是呀,尋死簡單,求生難。
若自己死了,便再也不能看着晚月,更別說保護晚月了。
可自己活着,便總有機會。
如果能保晚月一生平安順遂,自己所求之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宋清走後,陳潛去看了阿前他們,親自給他們上了藥。丫頭的房間他不方便進去,便將藥與一些首飾放在了他們門口。
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確實幾人受傷都不是很嚴重,都是些皮外傷,比着陳潛從前練不好劍挨的打還要輕一些。
看來府兵確實有分寸,不會為難這些下人。
若是他們真要打,莫說五仗,就淺淺他們的體格,一仗足以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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