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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潛自來了洛城還沒走到街上去過,他不知道錦藝閣在哪裏,只聽阿千說離得不遠,便隨意尋了個方向走着。墨子閣 m.mozige.com陳潛也算幸運,沒走多遠就到了錦藝閣門口。
「客官需要點什麼?成衣還是布料?」店中小二看到陳潛便以為是顧客,迎了上來。陳潛點點頭,拿出一張寫着晚月名字的紙,示意自己要找晚月。
奈何這小二是個不認字的,看不明白他的意思。陳潛一時不知所措,用手比劃着晚月的樣子。
「您是要找晚月姑娘?」終於!他終於明白了!陳潛點點頭。
「剛剛我沒看出來,原來你就是晚月口中那個小啞巴啊。我早該認出來的,你身上穿這件衣服,晚月熬了半月的夜才做出來的呢。」
陳潛一陣疑惑,這不是晚月用來練手的嗎?
晚月這姑娘果真,當着自己的面就是「時元哥哥」,背着自己便叫自己「小啞巴」,實在好笑。
「我叫阿俊,是這店裏打雜的。晚月姑娘這會子正在跟榮掌柜學繡,你跟我到這邊來等他吧。」說着阿俊便領着陳潛來到了後院。這繡閣的後院敞亮,多間屋舍想必是繡娘們居住的地方。
阿俊叫陳潛坐在院中涼亭等晚月,還貼心的給他倒了一杯茶,陳潛點點頭致謝。
陳潛坐在院中,透過一間屋子的窗子看到了晚月。晚月和一群繡娘一起正低頭刺繡的認真,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陽光打在她的身上,陳潛看着不禁微笑,這個小丫頭對待刺繡竟然是如此的認真,完全沒有往日嬉皮模樣。
陳潛就這樣一直看着晚月,多次產生了幫晚月將碎發收到耳後的想法。
他在園中坐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看到晚月坐起身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和繡娘們一起出來。「我昨日說下課之後要吃都東街賣的芙蓉糕,也不曉得阿俊有沒有給我買回來。」晚月和繡娘交談着走出了繡室。
「晚月的吩咐,阿俊敢不去做嗎?相比此時你去找他,他必然恭恭敬敬的奉上芙蓉糕,不然可少不了他一頓毒打。」旁邊的娘子打趣着晚月,晚月抬頭對着太陽揉了揉眼。
陳潛看着晚月,不禁笑出了聲,這個小貪吃鬼,又想起那日他沒吃晚月帶來的桂花糖餅,相比晚月十分傷心了。
晚月沒走兩步便看到了陳潛,十分驚喜陳潛的到來,向陳潛招着手大喊了一聲「時元哥哥!」
「時元哥哥,你怎麼來錦藝閣了,時來找我的嗎?」說着便跑了過來,陳潛點點頭。
「晚月,不得疾行,不得大聲喧譁!」從屋內走出來一婦人,晚月聽到立刻畢恭畢敬的行了禮,「是,榮媽媽。」接着拉着陳潛轉身就跑出了錦藝閣。
走到門口還聽到阿俊喊住晚月,「晚月給你買了芙蓉糕已經放你房間裏了。」晚月頭都沒有回,「回來再吃!」
忽然又頓住腳步,拿起手邊一塊布便像阿俊扔過去,「下次不准進我房間!」阿俊接住我,說了聲「知道了。」晚月才接着
「時元哥哥穿月白果真好看,我從沒見過哪個男子穿月白如此好看。」陳潛被晚月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是他之前也少有穿月白色長衫,多是藏藍等深色,他之前終日都在校場上,淺色衣衫着實容易變髒。
陳潛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將之前畫好的畫樣和一封信給了晚月。
晚月打開信,看到信上寫着,「晚月,抱歉,送你畫樣權當賠罪,下次再請你吃糕點。」晚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潛疑惑,用手語問她笑什麼,晚月看不懂手語但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想到這點小事時元哥哥都還惦記着,我沒有與你不開心,只是後來想想有些怪你,你不愛吃桂花糖餅都不曾告訴我,我可是什麼事都講給你聽的。」接着晚月又示意陳潛低下頭,陳潛隨是不解也照做了。
晚月拍拍陳潛的頭,「看在你講不出話的份上我便不怪你了,只是你以後要把所有的事都講給我聽,不能因為你不會講話便搪塞過去,你講不出便要像今日一樣,寫給我看。」
「我自小便沒有可以講心事的兄弟姐妹,繡園的姐姐們都比我大些許,並不欣喜帶我玩。我把你當朋友,便講與你聽,你也不准對我有所隱瞞。」
陳潛看着此時真摯的晚月,點點頭,心中卻說了百遍抱歉。抱歉了晚月,我的往事終是不能將你牽扯其中。
「走吧時元哥哥。」
去哪?
「去你家裏吧,晚飯前都無事,我想聽你彈琴,上次那個曲子,我想在聽一遍。」說着便向前跑去,陳潛在後面緊緊跟着。
入了秋的下午陽光都不再耀眼,晚月坐在堂前倚靠着門吃着時元買給她的芙蓉糕,看着院中來來往往覓食築巢的鳥兒。
陳潛在堂內彈奏着一去《鳳求凰》。
陳潛來洛城的第一年,認識了晚月。他剛來洛城時的閉門不出,後來漸漸走熟了去錦藝閣的路。陳潛來洛城一年,漸漸也小有了名氣,晚月用陳潛畫的畫樣做的衣服廣受好評,有了晚月的宣傳,人們都知道東街口住着一個小啞巴,不僅長得好,畫的畫也好,還寫的一手好字。
洛城的人們總會去陳潛哪裏買畫,甚至有人家想把孩童送去陳潛那裏學畫,陳潛拒絕了。洛城地小,城中有個有學識的人那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嗎,所以陳潛便有了新的收入來源,替人寫信。
陳潛寫的一手好字,從前人們需要寫字都會去錦藝閣找榮媽媽,或者找城中那個脾氣不好,落了榜的秀才。如今陳潛來了,他的字寫的也十分漂亮,人們倒寧願花錢去找陳潛寫信了。陳潛每每替人寫封家書,便會畫上一副寄信人的畫像,一併讓寄信人帶走,贈與遠方的親人,以寄相思。
洛城多是婦孺,大多數男人都去參軍了。北方戰亂,陳潛也聽聞定遠侯攜二子上了戰場,定遠侯威名遠揚,十戰九勝,長子陳敬更是身先士卒,手握一杆長槍直取敵人首級。
來寫信的夫人向陳潛講述定遠侯的威武,說自己的丈夫便是在定遠侯麾下參軍,語氣之中滿是自豪。
陳潛聽聽也只是笑笑,在那夫人走後寫下一封寄不出去的信,信上只有「平安」二字。陳潛有時也會懊惱自己的無用,父親、兄長都在戰場殺敵,若是沒有那場變故,若自己沒有啞疾,那如今與父兄共抗強敵的,也必定有定遠侯么子陳潛吧。
晚月時常很忙,這一年她的繡技大漲,又提議為抗戰的將士們做冬裝。整個冬天,陳潛都沒怎麼見過晚月。只是偶爾晚月不忙了,會來小院聽陳潛彈琴。
晚月就坐在堂前倚着門,一遍遍的聽陳潛彈《鳳求凰》。晚月說這首曲子聽的醉人,只有彈這首曲子的時候,陳潛才不像是平日淡然的陳潛。
陳潛聽到這話只是不自覺得臉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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