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真進入法陣的這段時間裏,清源山附近的修士已經越聚越多,逐漸向着中心區域靠攏。
這群人多半是早就聽說了密藏的消息,正好又在附近的修士,很早就來到附近打探消息,但一直沒有真正靠近過來。
有經驗的修士在面對這種半公開的消息時,向來都不會貿然入場,因為他們知道,等到大勢力抵達之時,一定會在外圍開始清場,貿然進入的修士非死即傷。
修真界尋常時候或許其樂融融,可是面對這種密藏、寶物出世,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大道之爭,奪人資源如同斷人前途,是絕對沒有半點情面可講的。
如御靈宗修士般直接圍殺或許有些過分,但哪怕是正經的正道宗門,也絕對會強力驅趕,碰上不肯走的同樣是打殘了事,絕不會留他們下來撿便宜。
散修碰上這種情況想湊熱鬧,就只能站在大勢力的外圍,這是多年下來約定俗成的規矩。
……
五天時間還是太短了些,這一次真正能匯聚到清源山的大型勢力並不多,御靈宗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主力。
當他們的大部隊匯聚之後,便由兩名御靈宗的築基修士領頭,指揮着弟子們不斷喚靈,然後以靈的方式進行法術洗地。
正常修士肯定是沒有這麼大量的法力,但身為天地寵兒的魂靈卻沒有問題,這也算是御靈宗修士的獨有手段了。
兩名領頭的御靈宗弟子,乃是御靈宗這一屆的兩名真傳,一男一女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在清源山這片區域當中,已經算是最頂尖的存在。
不過其中的女修氣息相當不穩定,看上去要麼是剛進入築基後期不久,還沒來得及穩固,要麼就是有傷在身。
「魯師兄,看來我們的動作很及時,清源山附近連築基中期都見不到幾個,這次密藏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女修神識肆無忌憚地掃過周圍,臉上不由露出些笑容。
「星月會傳來的消息很詳盡,這次要出土的銀蛇密藏,應當是一處築基級的密藏……只希望等魯師兄取了資源,能分小妹一杯羹才好。」
「劉師妹說笑了。」魯師兄搖了搖頭道,「我們御靈宗向來就是以團結為首要宗旨,既然師妹已經是築基後期修士,這趟的收穫理應由我們平分。」
他這話倒是真的,御靈宗確實是個很特殊的宗門,對外異常霸道和跋扈,甚至會大肆殺戮無關的修士,幾乎與魔道無異,但宗門內部卻極為團結。
或者說御靈宗之所以能夠強大,也就是靠着同源修士的團結,這是他們生存的根本。
而與之相對的,就是能夠避免內耗,等階森嚴的內部制度,與修士的修為息息相關,在此就不做贅述。
劉師妹笑着點點頭,她卻是剛晉升築基後期沒多久,實際戰鬥力幾乎和築基中期沒有區別。
因為御靈宗修士一身神通,基本都在本命之靈上,而剛晉升的劉師妹根本沒來得及提升本命靈。
魯師兄說完這話,神情卻又略微凝重起來,說道:「師妹還是莫要高興得太早,這次雖然沒有其他大宗門的人趕到,但我搜羅了附近的消息,可能還有高手在。」
「哦?」
魯師兄將一枚玉簡遞給劉師妹,後者接過之後以神識掃描,很快就通讀了裏面的情報。
裏面記載着從各方收集的,清源山附近五百里範圍內,曾經現身過的高手情報,這些人如果願意,都是有可能趕到這附近的。
不過這其中大部分的人物,劉師妹都不太看得上,只有少數幾人才值得她注意。
「赤龍谷岳勝,散修杜冷奇,還有黑蓮教第六聖女……」劉師妹微微皺眉道,「我們的隊伍已經形成包圍圈,敵人想進來就必須經過承受萬靈齊擊,倒是黑蓮教聖女有點麻煩。」
「不錯,黑蓮教功法向來以隱匿見長,我們此前從未發現她的存在,但不代表她就不在這裏。」魯師兄點了點頭道。
御靈宗成也魂靈,敗也魂靈。
魂靈固然可以讓他們的隊伍配置得到優化,但也限制了他們神通的上限,幾乎無法靠強化自身的方式,來加強自己某一方面的能力。
碰上黑蓮教聖女這種角色,哪怕事先知曉,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把人抓出來。
……
另一邊,徐真依舊盤坐在法陣之內,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這一處法陣同樣是徐真精心佈設,名為「小周天陣」,同樣符合陣法名字越短,效果越好的定律,這是一座至少金丹級才能佈設的陣法。
「小周天陣」兼具了困敵、殺敵、迷惑、擾亂、挪移等諸多法門,而且操作起來並不困難,哪怕修為低一些也無妨。
徐真想要脫身的話,可以直接利用小周天陣的挪移效果,將自身挪移到百里之外,足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但那名唐凌君的出現,卻讓徐真沒有立即行動,而是選擇潛伏下來——他幾乎可以斷定,對方能夠如此迅速來到這裏,是有金丹修士出手相助!
那麼出手的那位金丹,如今在什麼位置?
是順手施為已經離開,還是潛伏在暗處靜靜觀察?
徐真可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成為了他人眼中的「意外之喜」。
對於金丹修士來說,區區百里的距離,不過是神識一掃的事情,萬一沒有脫離對方的監察範圍,挪移這種事就太引人注意了。
所以徐真也考慮過,要不要乾脆放棄挪移,打開法陣獨自離開,混入人群當中,然後悄然離去。
但考慮到可能隱藏在暗處的金丹修士,徐真還是拋開了這樣的想法,決意再多等一段時間。
他不想好不容易築基成功,好不容易來到青州,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寶藏,然後就眼巴巴給別人當一回送財童子。
反正在這陣法之中物資充足,權當是閉關了,等外面的密藏爭奪結束再說。
一念及此,徐真便將神識緩緩收回,心神已經全部落於自己身上,目光則落在儲物袋內的丹藥上。
「這麼多丹藥,先翻哪位愛丹的牌子呢?」大煉丹師徐真同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