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薛銘之外,現場的所有修士,都清楚地看見發生了什麼。
只見六道靈力箭撞到徐真前胸,後者胸前的道袍瞬間被轟出幾個大口子,露出裏面結實的肌肉。
而徐真全力催動之下,他的身體表面竟然也漸漸散發出金色的光芒,比之先前的金色法劍還要閃耀,甚至在徐真的腦後,已經隱隱有一輪光圈浮現。
金身羅漢功,第三重!
當初從張家得了亞龍骨之後,徐真便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將之完全使用和消化完畢,金身羅漢功順利邁入第三重的境地,而且還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畢竟亞龍骨有淬骨之效,對於第三重「煉骨」的修行,有着極大的幫助,屬於真正的對症下藥。
下一刻,徐真已經一步踏前,直接一拳轟向了那面幽夜盾。
這一記重拳之下,薛銘只覺得盾身巨震,怪力傳導過來,整個人都連帶着被抖了三抖。
金身羅漢功進入第三重之後,就不僅僅是防禦之用了,其境界超出了徐真目前的極限,完全可以當做進攻手段來用!
「佛門硬功……」薛銘眼看着一身金光的徐真,再加上吃了一記重拳,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劍修練一些煉體功法,加強自身的防禦力這也就算了,可你見過把副職業練成主職的嗎?!
連擋六道靈力箭,連個白印子都沒留下,你這一身硬功怕是比劍法都要強得多吧!!
旁邊的韋月兒更是目瞪口呆,同為劍修的她,也面臨着防護不足的難題,可是她身為女子,對於煉出一身肌肉的煉體之道,到底還是敬謝不敏的,可是現在看來……
「若是能練到這種地步,難看一點又如何?我等修道之人……」韋姑娘開始糾結起來。
就連付清秋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徐真的硬功大成之後,她可沒再跟對方切磋過,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莫非是那亞龍骨的效果?難怪一貫謹慎的徐師弟,會為了這寶物親上凌培山。
只有一旁站着的陸南章陸掌門波瀾不驚,徐真一身硬功哪怕不顯露出來,在他這等金丹修士眼中,其實也是洞若觀火。
而徐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早早就決定將神識作為底牌,輕易不會展現出來,而煉體上的成就則無需隱瞞,因為根本不可能瞞過這些金丹修士。
看着目瞪口呆的薛銘,徐真笑了笑道:「薛師兄,還要打嗎?」
薛銘看了看徐真渾身的金光,又看看旁邊再一次騰起的金色法劍,深知只要對方拳劍共用,幽夜盾根本擋不下這一擊。
到時候若是強擋,無非是法器損毀的結果,而距離大比已經不遠,全面修補無疑是否困難。
明白了對方的用意,薛銘倒也灑脫,朗笑道:「多謝師弟手下留情。師弟劍、體雙修,神通無敵,薛某佩服。」
薛銘這話倒也說得心服口服,他一身神通都在兩件上階法器上,平常對敵都是以力破巧,依靠着無敵的攻防去壓制敵人。
可是今天,卻是被徐真從這個最強的點上直接擊穿,那薛銘只能除了服氣還是服氣。
而此時此刻,薛銘對於徐真的評價也完全改變,對方劍術無雙,煉體大成,連神識都格外強大,無論近戰遠攻都幾乎沒有破綻可言,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修為不足,導致作戰時的持久力不夠。
但即便如此,韋師姐多半也很難贏過對方,非得要姚師兄出手不可。
只不過,這等人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薛銘暗自搖頭,他對徐真此人毫無印象,此前的兩人差距過大,徐真在江寧的資料,甚至都沒資格送到薛銘案前。
無論如何,徐真以這等石破天驚的手段,力克種子選手第四位的薛銘,已經是既定事實了。
於是薛銘被替換出來,而徐真走向排序第四的種子選手位,朝着旁邊的付清秋點了點頭。
付清秋沒什麼反應,倒是旁邊的金逸忍不住看了看他,臉上透出幾分無奈之色。
其實徐真和薛銘兩人打得火熱,金逸才是最鬱悶的一個,因為他知道,自己面對這兩人基本上都沒有贏面,而前面那三位……同樣沒什麼贏面。
本來還以為這一屆大比有戲,沒想到先出來一個付清秋,又冒出個徐真,硬生生把他給擠出了名額之外。
事實也正是如此,等到低階弟子的比試結束,種子選手的爭奪戰也正式開始。
除了徐真這個特例,其他人都是等到這個時候才開始挑戰,以方便低階弟子觀看。
陳正陽、王圖等人接連挑戰,結果卻讓人有些意外,這兩位在宗門內都頗有名聲的天才,竟然都敗在了金氏兄妹中的妹妹金媛手上。
當然,因為付清秋從始至終都未出手,也不乏有人抱着僥倖心理挑戰她的,結果當然是毫無懸念地被冰柱砸臉。
而接着金媛挑戰薛銘,也是毫無懸念地落敗,這位女修天賦不錯,但畢竟積累還是太淺了些,根本攻不破幽夜盾的防護。
擊敗金媛之後,薛銘就轉頭開始挑戰金逸,相比於他的妹妹,金逸的根基更加深厚,給薛銘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最後純粹的攻堅已經不足以取勝,還是薛銘戰術得當,耗盡了金逸的真氣儲備,才艱難取勝。
當然,這也有他事先已經跟徐真、金媛兩人交手有關,儘管經過了一些恢復,終究是有些影響的。
這一戰的結果也讓眾人更加明白,這些精英弟子當中的實力差距,原來比想像中還要大。
從前面的姚建安到徐真四人,跟薛銘、金逸有着一定差距,而再之下的弟子就又有一段距離。
門內小比正式結束,從這一日的午間一直進行到傍晚,最終才由陸南章出面總結。
「今年的小比就到這裏吧,出戰大比的五人名單,姚建安、韋月兒、付清秋、徐真、薛銘。」陸南章將五人一一點名,然後道,「半個月後,你們就隨隊出發,前往金石山脈。」
「這半個月裏,你們有任何修行上的疑問,盡可向我們三人請教。」
陸南章的話音落下,五人中除開徐真的四人,齊齊眼睛一亮,這也算是慣例性的福利了,只有每屆出戰的弟子才能資格享受。
儘管這五人中諸如姚建安、薛銘之類,平常也有金丹級的師長可以請教,但金丹修士畢竟不可能隨叫隨到,隨時都可以上門的。
像付清秋這樣極少和金丹修士接觸的,這半個月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只有徐真是個例外,他自己就是曾經的金丹後期,鍊氣期這點修行,壓根沒有什麼疑問可言,所以他已經在考慮——該提些什麼樣的問題,才能顯得自己只是單純的天賦異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