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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寒還是很靠譜的,並沒有讓顏芝儀他們真等到下班時間去單位接他,大概下午三點不到他就自覺回來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當然陸時寒回到客棧的時候,大家都出去了,顏芝儀很有先見之明的提前留了字條讓小二轉交。
字條是顏芝儀親筆所寫。
雖然自稱鹹魚學渣,但顏芝儀所擁有的知識水平,其實足以傲視這個時代的一大半女性同胞了,若是算上她上輩子接受的那十幾年應試教育,那些知識儲備大概可以把另一半的男性同胞也趕超了。
這個時代的女性能夠識斷字就已經是萬里挑一的優秀了,顏芝儀不但可以提筆書寫,她的字甚至比家裏幾個兄弟寫得都要娟秀漂亮。
最讓顏芝儀驕傲的是她這手好字,跟上輩子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小學期間是被父母逼着臨摹過鋼筆字帖,可卻從來沒摸過毛筆,在毛筆字這方面她也是個毫無經驗的菜雞,卻不怕苦不怕累,僅僅用了五年時間就練出了一手優美好字。
在顏芝儀病倒之前,顏老爺顏太太遇到需要書寫的情況,都寧願找她而不是大兒子,足以證明她的字有多拿得出手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全家都不學無術,顏芝儀稍微出色那麼一點點,就輕輕鬆鶴立雞群了。
不過顏芝儀最初拿起筆,卻並不是為了練字或是陶冶情操,她純粹為了逃避顏太太發佈的刺繡任務,比起沒日沒夜的繡花,顯然還是讀書寫字比較輕鬆愉快。
要是能練成一手好書法,回家還可以拿出去裝個逼,一舉兩得。
顏太太當時還不樂意,表示她書讀得再多也考不出女秀才,還不如練好繡活,在夫家也能更得幾分看重。
顏芝儀於是靈機一動,順着顏太太的念頭說,她想讀書寫字就是為了可以跟未婚夫寫信來往,陸時寒那樣才華橫溢的讀書人,比起操持家務,肯定會更看重未婚妻的學識才華,至於繡活她又不是不會,且百葉從小跟她一起學刺繡,遇到要動手的情況也可以讓百葉代勞,她委實沒必要在這上面死磕。
那時才十幾歲的陸時寒就露出了天資卓越的樣子,小小年紀憑自己便考進了久負盛名的白鹿書院,且容貌氣質看着就是個翩翩少年郎,顏太太已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心態了,聽到閨女說是為了未來女婿,顏太太堅定的信念也不由動搖了一下。
顏芝儀見狀,趁機去請顏老爺出來做主。
顏老爺作為男人,就算沒有經歷過也能理解紅袖添香、琴瑟和鳴的樂趣,在原主才七歲時,他就曾斥巨資為她請了位女先生教讀書認字,當時周圍親友都不贊同,覺得他花了冤枉錢,但顏老爺本人卻是一意孤行。
他甚至遺憾自家花的錢還不夠,請不來有真才學識的才女,那位女學生才教了女兒兩三年,把該認的字認全以後,就沒有什麼能教的東西了。
聽說以往讀書只是應付功課的閨女突然回心轉意,願意自個兒上進學習,顏老爺簡直是喜出望外,不但全力支持她的想法,還打算給她花錢請個更厲害的女先生。
不過顏芝儀知道請女先生的價格,就吸着涼氣勸顏老爺回心轉意了,這麼多錢買肉吃它不香嗎?書法完全可以自學成才的,挑幾本適合自己的字帖就好了。
何況她也不是要練成才女,只是為了逃避繡花任務,自己瞎幾把練唄。
後來,顏芝儀即便不想對着字帖埋頭苦練,在顏太太他們的監督下,每天斷斷續續練字的時間加起來也有三五個小時,水平突飛猛進,很快就達到了可以跟陸時寒通信的水平。
交上男主這個筆友,顏芝儀才真正對練字產生了幾分興趣,倒不是因為她那勉能看的字跡跟陸時寒堪稱藝術品的書法形成鮮明對比,讓她從此有了自慚形穢的心情。
顏芝儀還是很有逼數的,男主天賦異稟、十項全能,字寫得比她好一萬倍也是正常,妄想跟男主比肩,她是有多缺心眼?
顏芝儀不跟男主比較,而是把他當成了前進的方向。
那個時候她還沒真正見到男主本人,只是從原主的記憶和大家的稱讚,依稀有個大概的想像,直到看見他那手頗具風骨和神行的字跡,腦子裏才真正勾勒出一個白衣翩翩宛若謫仙的男主形象。
顏芝儀深刻意識到如字其人四個字的含義,能寫一手好字,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可以加好多分。
她也想跟男主一樣,練出一手讓人看到字跡、就不由自主腦補她是「高嶺之花」「女神」的好書法。
於是顏芝儀很不見外的在信里問陸時寒要他以前練過的字帖,她準備跟緊男主前進的腳步。
努力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顏芝儀還沒練成高冷女神標配的書法,就驚訝的發現原本只是禮貌性回信的男主,突然對她多了耐心和熱情。
大概是被她積極向上的學習態度打動了。
從那以後陸時寒不但給她找字帖、關心她的學習進度,偶爾還會給她送點小東西、分享身邊某些趣事,終於不用她去努力找話題了。
顏芝儀真正感受到交筆友的樂趣。
再後來她見到了陸時寒本人,男主的容貌氣質甚至超出了她的想像,作為忠實的顏狗,顏芝儀對於攻略男主、通關劇情這件事也越發積極主動了,跟陸時寒的書信來往再沒有斷過,對於練字也就越來越走心了,這才練出了如今這手很拿得出手的好字。
顏芝儀都這樣為自己學習成果驕傲自豪了,遇到要給陸時寒留便簽的時候自然當仁不讓,稍微醞釀組織了下語言,就挽起袖子、洋洋灑灑留了張堪比小作的「字條」,還很奢侈的用了個信封裝起來讓小二轉交。
當然陸時寒要是下午沒回來,他們回客棧後還是要問小二把字條拿回來。
顏芝儀身為女子,她的字是不能在外邊流傳的,哪怕紙條上沒有署名更沒透露彼此身份信息,也最好不要留在外人手裏。
顏芝儀自認不是話嘮,只是上午遇到的事情都有必要提一嘴,比如他們的房東和張鶴雲族叔的淵源,寫到這裏就要解釋和張鶴雲巧遇的過程,再講一講他的族叔給他們省了多少租金,說明他們下午去正式簽租契和之後的安排,末尾最後附上房子的具體位置,如此一來,一頁紙就用去大半了。
但她寫了這麼字,陸時寒一目十行就看完了,旋即將信封原封不動折好收進袖口袋,也不再準備上樓回房了,腳尖一轉便出了客棧大門,一看就是要按照信地址尋過去的。
可是陸時寒對京城的熟悉也就比第一次進京的顏芝儀她們強一點,遠沒有秦海熟悉,因為在京城的大半時間他都在埋頭苦讀,連讀書人之間各種會詩會都很少參加,最熟悉的路線大概就是客棧到貢院了。
而秦海則是趁着他埋頭複習的時間,很仔細的將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摸遍了。
陸時寒看到顏芝儀留的房屋地址,對那條街巷方位可謂是兩眼一抹黑,連個大概印象都沒有,也就不好邊走邊問路了,索性先去了趟牙行。
剛好給顏芝儀提供服務的那位牙人才忙完回鋪子裏歇腳,狀元夫人不但做事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為人也敞亮大氣,上午看完房,下午就帶着銀錢來簽訂租契了,交接完房子鑰匙,該給他的那份賞錢也一不少的到了他手裏。
半天功夫就做成了一樁生意,牙人摸着兜里的銅錢,心裏正各種美,就見一名穿着狀元袍的俊秀公子上門尋人,自稱姓陸,他的夫人和下人上午來牙行找房子。
信息指向如此明確,牙人一聽就知道是誰了,連忙熱情十足的迎了上去,「陸狀元蒞臨小店、蓬蓽生輝,小人有失遠迎,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牙人很積極想邀請他入店內喝茶,陸時寒卻只是站在門口歉意拱手,牙人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心裏不免感慨,難怪陸狀元那位同窗好友的張公子都說他們夫妻情深,所言的確非虛,才半日不在一起,陸狀元竟眼巴巴尋到他們牙行來了,連茶都顧不上喝一口,是有多迫不及待想去找夫人!
沒能請陸狀元進店小坐,給他們帶來點好鴻運兆頭,牙人心裏多少有點遺憾,但還是保持熱情態度的介紹道,「半個時辰前,小人曾為尊夫人介紹了一家幹活麻利、收費公道的雜役清掃,他們想是還在院子裏忙活,尊夫人應該也不會走遠。不過陸狀元想是不知道院子在哪,小人這邊帶您過去。」
「帶路就不必了,還請大叔為在下指個路,在下自行前去便是。」
來回一趟得花上小半個時辰,搞不好會錯過生意,牙人看陸時寒語氣真成不似客套,也就沒堅持了,很耐心的在門口為他指路,「陸狀元只需沿着這條街往前走半刻鐘,看到茶館便右拐進巷子……」
內城的巷子七拐繞、錯綜複雜,牙人重複了兩遍,見陸時寒都記下了,才收回比劃的手,又叮囑道「那處臨街有個正源書肆,許多人都知道,陸狀元若是迷路了,只需向人打聽那家書肆便可,到了書肆便可詢問店小二,王大人家院子的具體位置,店小二會詳細為您指路的。」
人家說得這般詳細,連迷路的情況都考慮到了,陸時寒再無疑慮,拱手道謝「多謝大叔,那就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便走,大步流星間衣袍翻飛,竟有幾分瀟灑風流的意味。
但站在門口久久目送他離去的牙人心所想卻是,回家後可以細細同親朋好友說陸狀元和夫人如膠似漆的故事了。
今年這位新科狀元可是神秘得緊,遊街那日京城百姓才看清他俊秀如玉的模樣,又聽聞這是本朝最年輕的一位狀元郎,大傢伙立時熱情高漲四處打聽,想知道這位年輕俊美的狀元郎出身如何、有無婚配,可是街頭巷尾都討論不出個結果,後來才知道,狀元郎游完街就跑了,不只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不知他的身世,就連那些摩拳擦掌要為自家主子榜下捉到這位乘龍快婿的家丁們都撲了個空。
如此一來,大家對新科狀元的好奇心更是被高高吊起,距離那日遊街盛況已經過去一月有餘,偶爾還能聽到人討論這個,牙人覺得他要是回去說自個兒見到了新科狀元和他的夫人,街頭巷尾的鄰居還不得端着酒菜來家裏求着他展開說說。
想到那個畫面,牙人更是止不住嘿嘿直笑,比賺了錢還開心。
陸時寒自然不知道牙人已經要拿他作為吹噓的談資了,他腳下生風,步子確實比平日少了幾分從容。
先前有正事在身他還不覺得如何,回來近半個時辰竟還沒見到妻子的人影,陸時寒不由自主就患得患失起來,竟然還開始擔心她今天做了這麼多事情,現在又馬不停蹄在剛租好的院子進行清掃打理,這要是累壞了身子怎麼辦?
關心則亂的陸時寒很快順着牙人所指的方向來,來到了他們未來要住很長一段時間的院子門口,並沒有去找書肆小二為他引路,因為附近這幾條巷子裏,種槐樹的只有三家,再對比信所說因為陽光充足、所以槐樹長得特別鬱鬱蔥蔥的細節,他一下便鎖定了目標。
這個院子跟其他街坊鄰居還有點不同,周圍都緊閉門戶、安安靜靜,只這個院子的大門虛掩着,路過都能聽見從裏頭傳出來的動靜。
有成把握的陸時寒卻沒有直接推門而入,還是很有禮貌的敲了三下門,揚聲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除了臨時被請過來打掃衛生的一家三口,在場其他人都對這個聲音瞭然於心,正好就在院子裏的顏芝儀反應最快,滿臉歡喜的直奔大門「寒哥回來了,我去給他開門!」
大家都沒她反應快,之後反應過來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她搶活干,都只是含笑看着她。
顏芝儀就這樣背負着身後好幾雙信任的目光,完成了為男主開門這個重任。
也是因為感受到了那些注視,她及時剎住了車,沒有直接撲進陸時寒懷裏,而是雙眼發亮的仰頭看他「寒哥這麼早就忙完了?」
陸時寒看到她這張喜氣洋洋的小臉,下意識也露出了個笑容,嘴角揚到一半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一時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自己連午飯都沒回去陪她吃,也沒有叫人帶個口信,應該不算早吧?
他回來的路上都準備好向她解釋這半日都去做了什麼,少不得再賠個不是,乍一聽到她竟然誇他回來的早,陸時寒都忍不住要懷疑她是不是在陰陽怪氣了。
但顏芝儀很快就用實際行動澄清了自己,她見陸時寒只是傻站在門口不動,等不及的伸手去拉他袖子,直接把人拉進院子,「寒哥快進來呀,我給你介紹一下咱們的院子!」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給他展示一下自己超高的眼光和品位了。
「咱們的院子」幾個字不輕不重,卻是直接說進了陸時寒的心裏,他邁開腳步,很配合的被拉進大門。
等他進了院子,顏芝儀才將大門從裏頭拴上,陸時寒不由好奇詢問,「之前為何不拴門?」
顏芝儀也不藏着掖着,笑眯眯告訴他,「我覺得寒哥要是提前回來,說不定會找到這裏來呢。」
她都特意在字條上留了詳細地址,再給他留個門也不是多難的事。
說完她還伸手一指在打水的秦海,「他還說你肯定不認路,多半只能在客棧等我們。」
秦海一邊忙活一邊求饒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少爺可別當真。」
其實也不是很真心在求饒,他知道無論是少爺還是少夫人,都只是拿他打趣而已。
果然陸時寒很坦蕩的表示秦海沒說錯,「我是去牙行請人指了路,才能順利摸到這兒。」
「那也很厲害。」顏芝儀堅定不移的為他打電話。
陸時寒眼底笑意正濃,低頭專注的看着她「不是要為我介紹?」
「對哦。」顏芝儀回過神來,繼續去拉他的袖子,準備把人拉進屋子裏,先從里介紹到外面。
不過才走到屋檐下腳步便是一頓,幾間屋子被一桶桶水沖刷得很徹底,但現在水還沒有干,根本沒有讓他們參觀落腳的地方,顏芝儀機智的改口道「那我們就在屋檐下瞧瞧屋子吧,其實裏頭陳設很簡單,還要我們自己添置許多東西,但這些東西日後搬家也能帶走,自己買新的還放心些。」
陸時寒點了點頭,視線從正在屋裏熱火朝天清洗的三個陌生人,和同樣拿着抹布幹活的楊媽、百葉小兒,以及拎着水來來回回的秦海等人身上掠過,最後定格在屋檐下那把看起來有點突兀的椅子上,輕聲開口,「我過來之前,儀兒在做什麼?」
顏芝儀指着那把椅子大大方方說「坐在那裏曬太陽,隨便在紙上記下需要添置的東西。」
陸時寒……
他的擔心果然又是多餘,她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讓自己太過辛苦。但他也發自真心的認為這不是偷懶,從清奇的角度對這個行為表示了肯定,「出門在外也不忘勞逸結合,儀兒還是這般聰慧。」
作者有話要說啊怎麼又寫到這麼晚,天天想跳繩減肥,天天沒時間跳。
明天一定要早點更新然後去跳繩,我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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