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冷笑,「你自己心思狹隘,便以為人人像你一樣狹隘!你大錯特錯了!在墨子簫的眼睛裏,他看重的向來是真情。如果墨家上下都給了他真情的存在,那麼他或許確實會像你說的那樣,會為了墨家捨棄身家性命,即便一時之間是為了愛情蒙蔽,終究有一天,他確實可能回去!可惜的是,墨家帶給他的除了傷痛,還是傷痛,他在墨家找不到親情,找不到歸屬感,相反,夏小昕給了他太多太多!他是個感性的人,怎麼可能捨棄夏小昕而回到墨家去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你以為他像你一樣利慾薰心麼?若是這樣,他早就不是現在的墨子簫!又哪裏會輪得到你做墨家掌門,哪裏能夠讓你有機會置他於死地?以他的能力,以他在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你只配仰他鼻息而已!」
聽得rose如此清楚尖銳地將他的實際情況分析了出來,墨思慕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額頭青筋直暴。
rose見激怒了他,便笑道:「你生氣了!不得不承認,我說得是相當地對吧?」
墨思慕聽了,卻突然平靜了,淡笑道:「是的。你分析得的確很對,看問題看得真的很銳利,不愧是我墨思慕心目中那個女中豪傑。」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臉上滿是譏誚之色,「只可惜,你看透了他人,唯獨看不透的便是你自己!」
rose臉色一變,咬唇沒有說話。
墨思慕繼續說道:「你以為拼死前來抓我,為他解決隱患,你會有機會贏得他的愛嗎?如果是這樣,你就大錯特錯了!rose,在這個世界上,他墨子簫的眼裏除了夏小昕,已經容不了任何女人!我和他有很多地方不同,但唯一相同之處,便在於我們對於愛情的忠貞之上是極其相同的。我們都是不愛便不愛,若一旦愛上,便是一輩子!」
rose悽然而笑,「你以為我還不如你了解他嗎?你以為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麼?」
墨思慕挑眉攤手,「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知道得不到他,為什麼還要替他做這麼多事!你想想看,萬一你有個閃失,成全的不過是夏小昕而已,你自己又能夠得到什麼?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要,只要讓墨子簫有機會記你一輩子而已!如果是那樣,你太天真了,或許當他知道你為他死去的時候,他會為你難過一年,幾年,甚至十幾年,可是時間是最無情的,當歲月漸漸流逝,當幸福漸漸將他整個的生命填滿,你覺得他還有機會寂寞、憂傷,然後獨自斟一杯酒躲在某個角落去緬懷你麼?就算他想緬懷,夏小昕又願意不願意給他機會呢?」
rose聽言,心裏一陣一陣地愴然,不得不承認墨思慕說的話全是殘酷的事實。
夏小昕對墨子簫來說,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整個世界整個宇宙。
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為她而動。
她有力量更有本事讓墨子簫連懷念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的世界裏會充滿幸福充滿歡笑,哪裏容得下她這個代表憂傷代表陰暗的存在呢?
墨思慕見她不聲不吭,眉目之間儘是惆悵與悲涼,知道自己的話一一擊中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當即再不動聲色地循循善誘,「與其默默地犧牲掉自己的一輩子,倒不如將他全權忘記,與我們一起遠走天涯吧!此次,我確實輸了,我更知道在這裏再無立足之地了,所以我打算與邁克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這一生都將過着隱姓埋名的生活。你為什麼不一起來呢?說不定換個地方,你就會遇到你生命中對的那個人,你會發現原來這個世界,墨子簫並不是世界的中心!你更會發現,沒有他的日子裏,你可以活得更真實更美麗更燦爛呢!」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靠近rose,rose的淚水潺※潺而流,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就在這一疏忽之間,邁克一個漂亮的飛腿,將rose手裏的槍踢飛,再一個跳躍轉身已經躲避在了已經逼近rose面前昂然而立的墨思慕身後。
墨思慕的手裏已經握緊原本屬於rose的手槍,淡笑,「rose,你瞧,世事就這樣變化無常,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說話間,手槍已經直指rose的頭部。
rose一動不動,手突然攤開,一個定時器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睛裏。
「她有定時炸彈!」邁克咬牙切齒地說。
rose的大姆指一直緊摁在那開關之上,流着淚淡笑,「其實我是故意讓你搶去手槍的。我是故意讓你替我做選擇的!不錯!或許,我這輩子永遠都得不到墨子簫的愛,即便為他死了,他也不可能一輩子記得我,可是那樣又有什麼關係?我愛我的,他愛他的,我們各不相干!能夠護衛他的安全,已經是我最開心最幸福的事了!做到了這一點,我這一生還有什麼遺憾可言?」
墨思慕的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女人怎麼一個個都是這樣愚不可及?!」
rose淡然而笑,「你該慶幸你的身邊也會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可惜的是,她比我更可憐,因為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你是個gay,你對她所說的所有甜言蜜語都不過全是一堆狗屎!所以,仔細想想,我倒覺得遇到墨子簫,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最起碼,他讓我可以明明白白,心甘情願地死去!」
墨思慕氣得一揮手,將吧枱上的酒瓶拂落在地,只聽『砰』地一聲響,酒液與玻璃碎片四濺。
有碎片濺到rose赤※裸的小※腿上,留下一道血痕,很痛,她卻毫不在乎,只挑眉淡笑着看着墨思慕冷冷地說:「能夠讓你們倆人陪着一起死,走到黃泉路上,我倒也不會寂寞了,很不錯,是不是?」
說着牙一咬,姆指就欲用力地摁下去。
墨思慕肝膽欲裂,急忙舉手大叫:「不要!我認輸!」
rose手指驟停,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心有不甘,不甘心情願如此放棄這一勇敢地赴死行為一般。
墨思慕將手一松,槍應聲落地,隨後他伸腿用力一踢,將槍直接踢到了rose的腳邊,緊張不安地說:「瞧!這槍都已經給你了!鬆開那按鈕吧!我願意跟你一起回去見墨子簫!」
rose沒動,只嘲諷地說:「墨思慕!你真沒種!」
「是!我沒種!我不想就這樣地死!」墨思慕苦笑,「我更還有個不情之請,那就是我跟你回去,但是放邁克走!你既然能夠有本事跟蹤到我,那麼一定很清楚邁克只是個普通的男孩,身份背景單純,人也單純,他不會對你對墨子簫對墨家有任何傷害!」
rose冷笑,「你果然如你所說,對你的愛人倒是很痴情。」
「那麼,你答應嗎?」墨思慕凝視着她,「如果答應,我保證不會做出任何反抗的行為,會跟着你老老實實地前去墨家受死的!」
rose再度沉默,死死地瞪着墨思慕,墨思慕也不再說話,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看出了rose是真心地想一死百了,想解除她自己的痛苦之際,再在墨子簫的心裏留下痕跡。
她太固執,就像墨子簫一樣一根筯,他方才所說的話只讓她短時間地動搖了,但很快她又堅定如初!
此時,邁克悄悄伸手,緊緊地握住了墨思慕垂立於身邊的手,一觸之下,只覺得濡※濕一片,原來,他的手心早已滿是汗水。
邁克垂下眸子,憂傷地輕語,「我不想離開!你大可不必管我,如果有可能,你一個人找機會離開吧!」
墨思慕反手緊了緊邁克的手,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深情地凝視了他一眼,這才轉頭緩緩地問道:「怎麼?還是想與我們同歸於盡?即便我願意跟你走?」
「成交!我答應放邁克離開!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將你安全無虞地交到墨子簫的手上之後!」rose咬了咬唇,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迫使自己的手指離開了那開關,長吐一口氣。
墨思慕用力點頭,「成交!」
邁克驚呼:「不可以!思慕,你怎麼可以輕易相信她?她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rose冷笑,「那你可得冒冒險了!說不定,我真的不會放過你!」
墨思慕卻淡然地說:「邁克!我相信她!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個言而有信的女人,就像對墨子簫的愛情一樣,她整個人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邁克聽了,卻仍然心有不甘,用力握緊墨思慕的手,低聲說:「我不會丟下你獨活的!」
墨思慕將唇湊近邁克的耳邊,聲音細得rose完全聽不清楚,而且她也不耐煩聽他們的竊竊私語,更不相信如今的他們還有機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當下對着邁克冷冷地說:「解開他和你的皮帶,將他的手腳綁起來!」
邁克看了墨思慕稍有遲疑,墨思慕卻溫柔地沖他笑,「沒事的,聽她的話做吧!」
邁克暗嘆,無可奈何地解開了墨思慕和自己的皮帶,然後將墨思慕的手腳全都緊緊地綁了起來。
又依着rose的吩咐,將墨思慕推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小房間裏關了起來。
當然,rose並不是低估墨思慕的逃脫的能力,只是因為在上飛機的時候就發現了整個機艙的各處都裝滿了攝像機,將墨思慕一人關在房間裏,她仍然可以實時監控,所以這才放心大膽地將他一人關在那裏。
一切處置妥當之後,她拿着手槍逼着邁克一起走進了駕駛艙,迫使他將飛機掉轉方向向墨宅飛去。
而她的手一直握着手槍抵在邁克的太陽穴,眼睛也一直盯着視頻上墨思慕的一舉一動,另一隻手已經握着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簡單地通話後,她長舒一口氣,問道:「還有多久,我們可以飛抵墨宅?」
邁克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十分鐘。」
rose點了點頭,原本波動異常的心漸漸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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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的墨宅,墨顧軒居住的那幢大樓的書房內,火光沖天,煙霧瀰漫,墨子簫乾咳着低聲叫道:「強尼!你有沒有事!」
強尼一把掀開背上的門板,手足並用地爬了起來,「我命大,沒事!」
墨子簫一把揪起已經被煙霧暈得有些快要暈厥過去的秦小茹,穿過重重煙霧與強尼匯合在了一起。
墨子簫將秦小茹一把推到強尼的懷裏,「帶她下去!」
強尼抱住她,「墨少,你還要做什麼?」
墨子簫被煙霧熏得漆黑的眸子怒火灼灼,「我要去看個究竟他是否真的在裏面!」
強尼一聽,立即說:「我去查就行了!」
墨子簫用力推他一把,「不!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恩怨,我要親自去查個究竟!」
說着就不再多說,轉身沖入了火海。
強尼見此情形,雖然心急如焚,卻也沒有辦法,便決定抱着秦小茹先下去再說。
此時樓下已經慌成了一鍋粥,幸好墨顧軒的那支隊伍忙而不亂,正有條不紊地指揮着人衝進大樓進行着撲火搶救的行動。
強尼將秦小茹隨意地推到了一個手下的懷裏,令他看好了,自己一轉身就欲又衝進大樓里去。
沒沖得兩步,突然有人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大聲叫道:「強尼!rose小姐打電話告訴我,發現了墨思慕的蹤跡,他正想乘着飛機逃竄,但被她截住了,已經將他拿下來了!現在已經將他帶着往這裏趕過來了!」
「rose小姐?」強尼一驚的同時,精神一振,來不及去思索前因後果,急忙叫道:「太好了!我去通知墨少!」
當下急忙低頭衝進了大樓,再幾步邁上了被煙霧籠罩已經連台階都看不清的二樓。
憑着記憶,他摸※到書房門口,衝着裏面大叫,「墨少!rose小姐已經抓到墨思慕了!現在正押着他往這裏趕回來了!你聽到沒?墨思慕已經被抓到了!」
見沒有聲音回應,他心急如焚,捂住嘴巴正欲衝進去,突然一個黑影卻沖了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樓下沖,憑着熟知度,強尼便知道那人便是墨子簫!
當下心一松,便與他一起衝出了墨宅。
兩人來到外面,來不及說話,只是低頭彎腰好一陣猛咳。
良久,墨子簫才緩過氣來,低聲問道:「他人在哪?」
「正在路上!他本來想坐飛機逃逸的,正好被rose截了個正着!」強尼強壓住不斷上涌的血氣笑着說。
「rose?!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你確定真的是她抓※住了墨思慕麼?」墨子簫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很確定!或者,你可以親自問問!」強尼轉頭,朝先前朝他匯報的那手下人招了招手。
墨子簫一眼看去,立即認出那人可不正是原來曾經隨侍在rose身邊的得力幹將泰勒麼?
心裏豁然便有了幾分相信,等得泰勒走到跟前來,細細詢問之下,便沒有了任何置疑,當下長鬆一口氣,嘆道:「rose仍然不減當年勇啊!」
強尼也長鬆了口氣,「這下算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嗯。趕緊令人把火都熄滅了吧!」墨子簫點頭,轉身看看那一大群亂糟糟的人,正欲再說話,突然感覺一雙柔軟的手從後輕輕地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當下心裏又驚又柔,一回頭,正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可不正是一臉擔心的夏小昕麼?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休息的麼?」墨子簫伸手一把將她摟入了懷裏,心疼地低聲責備。
夏小昕伸手疼惜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將手指尖那紅黑的血跡給他看,哽咽着說:「我不放心。瞧!你果然是受傷了!」
墨子簫低笑,「這點傷算不得什麼!事情算是基本解決了!好了!你別在這裏呆着了,趕緊去休息吧!」轉頭看到不遠處正有些激動地看着他的張媽,急忙朝她招了招手,「張媽!」
張媽幾步上前,激動得直抹淚,「我是不是在做夢?少爺,您是真的還好好地活着嗎?」
墨子簫的心柔軟一片,在這個墨家,除了墨顧軒,陳伯,張媽等人盼望着他還活着之外,其它的人只怕見到他是又驚又怕又恨罷?
親情,在這個家裏是多麼地稀薄啊!
他伸手握住了張媽的手,笑道:「我命大!死不了!您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很溫暖?」
張媽點頭,淚水婆娑,激動地說:「果真好溫暖啊!好好好!活着真好!回來真好!」
墨子簫將張媽與夏小昕的手握在一起,然後鄭重其事地說:「張媽,現在我需要您幫我照顧一下小昕。她身體虛弱,不適宜久站,您趕緊帶她去後院休息去吧!」
張媽一聽,立即點頭,「好!我這就帶她去!你放心,儘管放開手腳去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夏小昕雖然對墨子簫戀戀不捨,可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而且此事特殊,並不適宜自己過多地插手,當下只用力地握了握墨子簫,低聲說道:「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墨子簫又用力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將她推開,「趕緊走吧!這裏人多雜亂,實在不適宜呆在這裏!」
夏小昕不安地看了看四周,輕輕問道:「墨思慕呢?還沒找到他的人嗎?」
墨子簫伸出手指輕輕一點她的鼻尖,嘆道:「你啊!總是喜歡砂鍋問到底!好吧!我告訴你好了!如今墨思慕已經抓到了,現正在運送到這裏的途中!我和他很快就要見面了!」
夏小昕聽了,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想了想,又低聲問道:「想好怎麼處置他了吧?」
墨子簫自然知道她擔心什麼,當下笑道:「放心罷!這一次保證處理得讓你滿意!」
「不僅我滿意,墨家上下都要滿意才行!」夏小昕憂慮地看了一眼四周亂糟糟的人群。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現在的你該好好回去休息!你安然無恙,我的心才能安定,處理起事情來也才有分寸!要不然,說不定我的劣性一發,又要做出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來了!乖!趕緊走吧!」墨子簫推她。
「那你好好的。我走了!」夏小昕也知道他說得很對,當下聽話地點點頭,轉身正欲隨着張媽朝後院走去。
誰知突然腰間一股大力傳來,一陣天旋地轉中,她整個人已經躺倒在了墨子簫的懷裏,還來不及定神,墨子簫的薄唇已經覆上,一個柔情纏※綿的深吻就此在他們的唇齒間瀰漫.....
周邊的人傳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顯然是對他那對夏小昕的過分親昵而大感不滿。
夏小昕很不安,舉手輕輕推他的胸口,他卻完全不放在眼裏,反而緊擁着夏小昕吻得更深。
良久,才緩緩地鬆開她,低聲笑道:「去休息吧!」
夏小昕紅着臉柔順地點了點頭,一低頭轉身就走。
張媽輕笑,立即追了上去。
墨子簫看着她那越走越遠的那苗條婀娜的背影,想了想,對身邊的強尼低聲說了幾句,強尼心領神會,立即招了招手,幾個全副武裝的手下人立即圍了過來,聽強尼吩咐後,沒有遲疑,立即朝着夏小昕緊隨而去。
墨子簫見了,這才算是徹底放心了。
轉過身,跨上了階梯,居高臨下地對着那一堆亂糟糟的墨家叔伯子侄說道:「各位叔伯,各位兄弟,今天我墨子簫又回來了!此次回來,是重新執掌墨家,而上任的第一天,則是清理墨家敗類!大家也知道老爺子的一向方針。他老人家一直希望墨家有更輝煌的前程,希望墨家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這個世界上佔有讓人不敢小覷的一席之地!當然,他最最希望的是,整個墨家上下可以團結一心,面對任何事情,大家都可以共進退。雖然,這個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在現實中,咱們墨家兩百來號人,不可能指望人人都懷着同一個心思,但是他老人家最低限度是希望,墨家子孫不必互相傾軋!只可惜,墨思慕卻完全背離了他老人家的希望。於公,他重新染指黃賭毒,完全毀掉了我這幾年的心血。於私,他忘恩負義,罔顧親情,不僅三番四次地暗殺我,更於今天早上想要暗殺老爺子!幸虧我去得及時,這才阻止了他的不義之舉!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無恥之徒,根本不配再當墨家的掌門人!所以,我主動請櫻,再次回來做墨家掌門人!還請各位多多支持才行!」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有善良者,欣慰不已。
有與墨思慕一起苟合的人,則膽戰心驚,忐忑不安,難免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與氣憤。
最後,墨子揚大着膽子上前,大聲喝問道:「當時,你當掌門當得好好的時候,卻為了愛情一走了之,如今卻又回來嚷着要重新當回墨家掌門人,誰知道你什麼時候一個不高興又撂挑子走人?更何況,如今,你說墨思慕是墨家敗類,有何為證?難道光憑你一口白牙便定人死罪?誰又能證明,你的被謀殺,老爺子的被害都是墨思慕所為,而不是你墨子簫為了回到墨家重新做回墨家掌門人而自己設下的賊喊捉賊的鬼把戲呢?!」
此話難聽至極,卻是很多人的心聲。
當下,很多人跟着連連質問起來,更多難聽的話此起彼伏。
墨子簫舉起手來壓了壓,等叫聲稍稍停歇之後,這才淡淡地說:「你說得不錯!一切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老爺子再寵我,也不可能由着我指鹿為馬,陷害忠良!我墨子簫也更加不屑做這種小人!你們稍安勿燥!如今,想要潛逃的墨思慕已經被我們抓到了。不出十分鐘,便會到達這裏。到時候,一切是非,我相信自有公論。至於做墨家掌門人之事,我確實是有私心,因為我不想讓我關心我愛着的人處於墨家某個不安好心之人的不斷的追殺之中!但同時,我更想將墨家帶到一個新的高度,一個讓人人都有錢賺,也有面子在社會在立足,有機會從政的未來。你們為你們的後代好好想想看,到底是要他們做一個人人聞風喪膽不敢輕易靠近的黑社會呢?還是做一個德高望重,人人敬仰的社會名流呢?」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稅利的眼神掃向眾人。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沒有人再度跳出來指責墨子簫的用心不良了。
良久,墨子簫才又說:「當然,如果你們不喜歡我坐這個位子,覺得還有人比我更適合,那麼也無妨,推選出你們覺得可行之人,咱們一起開會商議,如果全票通過,我也無話可說!至於墨思慕如何處置,那還是依着老規矩,來個公審吧!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審他,大家也不用擔心我墨子簫會公報私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