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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進大巴車裏,田三久看着窗外景色陷入了沉默。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就這麼足足過過去好幾分鐘,我忍不住叫他「田把頭?田哥?「」
「接下來咱們準備怎麼辦?」
他回過神來,開口說「項雲峰,你知道,為什麼王顯生要把你留在上面?」
看我沉默不語,田三久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說「他這次把後背交給了我,因為怕我黑吃黑,所以,又讓你站在了我背後。」
這個其實我知道,把頭之所以讓我留在上頭,是因為他完全信任我,至于田三久嘛我就不明說了。
用時咱們還是好朋友,過後,那就是兩方團伙,歸根到底他們是兩個把頭。
田三久嘩的一下拉上窗簾,轉頭指着我說「我早就說過!你們下手晚了!」
「如果你們剛到鬼崽嶺就主動出手,現在不至於這麼被動!」
「我做掉了五丑的三個,明面上我們佔了上風,實際上我們現在處於下風,五丑老大,這個人就是一條蛇,它藏在草里,隨時會下口咬人!」
「如果換一下位置,此刻王顯生站在這裏,我在下頭,你說他會怎麼做?」
我試着說了把頭可能會做的手段。
田三久笑着說「呵呵,是啊,但我沒那個耐心了,今晚我要直接亮底牌。」
「看着我。」
女村醫虛弱的睜開眼,慢慢抬起頭。
田三久遞給他一部破諾基亞「這是你手機,打,現在就打給給你藥的那人。」
「那那人,不會信我的,你你騙不了它。」
「不用信,你就說,我要跟他說一句話。」
「我我要是照做了,你不要去找我弟弟弟,他剛結婚。」
田三久點點頭,幫她解開了手上繩子。
前兩次都沒打通,對方這手機號一直提示佔線,就在我們不抱希望,女村醫打第三次時,手機突然有人接了。
「餵」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着,這聲音無法形容,有點像外國歌劇里的女音,又有點像男音,讓人一時分不出來男女。
那頭語氣平靜,聲音低沉的問「他們在你旁邊吧,呵,想和我說句話有意思。」
田三久接過來手機,放到耳邊兒道「你應知道我吧,我姓田。」
「田三久,你好,我就是你們口所謂的自傷蛇,而且我人現在就在田廣洞。」
我瞬間在腦海回想,想着我接觸過的人,有哪個人聲音能和這人對上,遺憾的是沒想到,他連聲音也偽裝的很好。
「我送你的那個禮物應該還可以吧。」
「田三久,我看到你了,你很害怕。」
「越來越有意思了,你不是想和我說句話?說吧。」
田三久深呼吸一口,說「沒錯,聽着,不是一句話,是兩句話。」
「我是你爹。」
「我今晚就會找到你,等着我」
說完,田三久啪的合上手機蓋兒,直接掛了。
我瞪眼問「你就跟他說這句話?」
「那你以為我跟他說什麼?讓他告訴我他叫什麼?在哪裏?」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走吧,跟我去趟縣城。」
我不明白,說去縣城幹什麼。
「不幹什麼,去買衣服。」
「老計,你給我老實待着,我們儘快回來。」
計師傅點了點頭,又馬上搖頭「不行,把頭,我還是想死,我上吊算了。」
「嘖,你怎麼越老越糊塗?你上吊了以後誰給我當炮工,小洛會同意?」
「你今年,在干三年,我給你萬讓你退休,你退休了在上吊都行。」
聽了這話,計師傅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朵花?
「把頭,那這女的」
田三久看了眼女村醫,擺了擺手「把他那個弟弟叫出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騙子!」
「騙子!你這個騙子!
「咳咳!」
因為情緒太激動,女村醫嗆的連聲咳嗽。
她瘋狂掙扎,結果被人猛的向後薅頭髮,按在了車座上動彈不得。
「求求求你,我求求你,求你別找我弟弟,都是我的錯。」
田三久面無表情,準備下車。
「等等!我還有個秘密,我還有個秘密!」
「哦?說來聽聽。」
「我不信你,你發誓!如果我告訴你!你放過我弟弟!」
田三久蹲下來,看着她說「你沒資格說條件,你只能試一試。」
女村醫糾結了兩分鐘,喘氣說「有一次那人打電話,問我吃藥後有什麼反應情況,那時候,我聽到了一聲鳥叫聲。」
「鳥叫?」
我說村里挨着山,有鳥叫聲很正常吧,而且道縣這裏是候鳥遷移地,冬天也有很多鳥飛過。
她說不是,聽到的鳥叫聲很近,一定是在自傷蛇屋裏,是它自己養的。
雖然只聽到了一聲鳥叫,但這或許是很重要的一個細節,田三久問鳥怎麼叫的,知不知道是什麼鳥。
女村醫阿芳學了下那鳥叫,說可能是本地人土話說的大頭獾。
很奇特的鳥叫聲,用字形容,那音調就是「馬臉槓狗,曬死黑猴,馬臉槓狗,曬死黑猴。」
是不是很奇怪?可就是這種調調。
我記得小時候在漠河,我們家房子後面挨着大山,冬天能聽到山裏有這種鳥叫聲,一陣兒一陣兒的,沒想到湖南這裏也有,不過我覺得,肯定不是他們本地話說的大頭獾鳥。
「嗯這個秘密對我很有用。」
「能注意到這點,你很細心,謝了。
」田三久對女醫生道了聲謝。
我們三個下了大巴,計師傅不說上吊了,他猶豫了片刻說「把頭,這女的,咱們」
「怎麼,老計你是想說我三番兩次說話不算話?」
「把頭,我不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田三久朝車裏看了眼「在說吧,我考慮下。」
說完話,他開來吉普車,讓我一塊去縣城。
我因為不確定,又問了一遍。
田三久就笑了笑說「過完年了,去給兄弟們都買身新衣裳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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