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那年冬天冷啊,在街上坐着吃東西,沒幾分鐘炒涼皮就涼了。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男的扎堆坐一塊,談的最多也就是女人和錢了。
楊坤從車後備箱拿了一瓶白酒,一人倒了半杯。
他抿了一口,放下紙杯笑道「聽說兄弟你沒什么正經工作,又不是陝西本地人,有沒有想過干點大事發點財?」
「當然想,難道楊哥有什麼路子?」
我凍的哈了哈手,笑着回道。
黃毛偷偷使了個眼色,楊坤選擇了無視,這些都被我看在眼底。
「兄弟,正常來說我們下地招人的話,最少需要一個月考核期,但我今天就感覺和你有緣。」
他停頓了一下,湊到我耳旁小聲說「有個路子想帶帶你,現在急缺人,看你膽子怎麼樣了。」
我立即回應「放心,我膽子從下就大,下地的意思是」
他似笑非笑道「你應該清楚,我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如果你想上車,五天後,晚上十點半你來這裏等着,到時會有一輛麵包車停電線杆那裏,停十五分鐘。
「你這年紀輕輕,兜里沒點錢,女朋友都談不上,回去好好想想。」
吃完散場。
「那楊哥你們開車慢點。」
「回吧,記得我的話,」玻璃升起來,轎車掉頭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點多。
我在車站接到了湘西趙爺和他徒弟,趙爺變化不大,他穿着羽絨服,一隻袖口空空蕩蕩,這手是被乞丐劉砍掉的。他徒弟三十多歲,臉色發白,比較瘦,一直沉默寡言。
「辛苦辛苦,趙爺咱們先去吃飯?」
「不用,先看那孩子。」
我說那不如邊等邊吃。
隨即我讓吳爺和金苗把小米帶出來,碰頭地點在車站北面的一家西餐廳內,相比於別的地方,這裏人少安靜。
倒上茶水,我開口問「趙爺,小米的情況有些複雜,和當初紅姐情況有些類似,老金苗說有種靈童的說法,您怎麼看?」
湘西趙爺打量周圍環境,皺眉說「隔行如隔山,術業有專攻,這問題我也是一知半解,不如不說,還是抓緊吧,只有到了我的地盤才安全。」
點多,吳爺一伙人到了餐廳,我看小米穿的很厚,手裏捧着一小盆花,其實也不能說是花,光有綠葉子,我知道這東西叫蠍子草,冬天也能活,有個說法是被蠍子蟄了,抹點這種草可以解毒。
小米看到生人有些害怕,她抱着蠍子草緊挨我坐下。
上菜的時候,餐廳服務員好奇打量我們這桌,畢竟一個是斷手,還有穿着特殊服飾的鬼草婆和老金苗,這在市里可不常見。
趙爺看着小米,對身旁徒弟說「康布,你和人帶着這孩子先回去,到了吉首找你爺爺,然後親自領着這孩子去山裏找黑苗,我都交待好了,有人接你們。」
我一聽這話,不對啊。
「不行啊趙爺,你不跟着回去?我怕不安全!」
「你放心,康布跟了我十幾年,他現在已經比我強了,何況,路上還有苗寨金苗和蠱婆跟着回去,萬無一失。」
這時候吳爺嘆了聲「哎,敢問這位來自湘西的朋友,這孩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能回來的意思就是說小米好了,指兒金被解決了,我很關心這個問題。
老人起身,看着小米想了想說「多則兩年,少則一年。」
分別之前。
小米突然放下手的蠍子草,一把抱住我哭道「峰哥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離開小萱姐和豆芽仔,我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聽話。」
小米眼眶紅了,我眼眶也紅了。
幫她擦了擦,我強笑着說「小米你不會孤單,到時候廖伯會去陪你,你到了苗寨要聽人話,讓你吃什麼就吃什麼,寄人籬下不要鬧脾氣,我等你回來。」
小米越哭越凶,我抱着感受到,她瘦弱的後背不停抽噎起伏,淚流了很多。
「行了,」吳爺道「最快開的一班車,快把蠍子草拿上。」
接着吳爺瞪了我一眼「不過就是一年半載而已,小姑娘哭就哭,你一個大男的哭個屁,這是她的一份機緣,是好事,你放心,路上我們都會幫忙照顧,她不會受委屈。」
「還有,我們走了以後,你去趟任家嘴村,村裏有家茂茂旅館,房,抽屜里,我在那兒給你留了東西。」
我說好,我知道了吳爺。
「各位接車組同志請注意,由咸陽開往」
「走吧。」
我放開小米,把蠍子草讓她拿上。
就這時候鬼草婆突然走過來,她給了我一個類似荷包的東西,是藍色的,上面繡着小花。
我問這什麼,鬼草婆笑着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苗語。
「她說什麼吳爺?」我轉身問。
吳爺臉色一變「這個沒什麼,沒什麼,這就是個護身符,你拿着吧,不用太放在心上。」
「哦,這樣,那謝謝了。」
我接過藍色荷包放褲兜里,對鬼草婆道了謝。
一行人慢慢走向站台。
小米一步三回頭,大廳排隊上車的人很多,小米突然大喊
「峰哥!等着我!」
「等我頭髮長到了這裏!我就回來了!」
小米指了指自己肩膀處。
我笑着點頭,不停揮手告別,目送着他們離開。
「走了啊。」
「走了。」
此刻就剩我和趙爺了。
我看着小米離開的方向,心裏空落落的。
「趙爺你有什麼安排。」
「你不用管我,我留下來自然有原因,有一件事要去辦,我們就在這分開,有事電話聯繫。」
「什麼事這麼急?剛來就要走?」
老人收拾了背包,只對我說了四個字。
「陳年舊事。」
所有人都離開後,剩我一個人。
車站人來人往,嘈雜聲很大,不時有人端着熱水泡麵走來走去。
我坐在候車椅上,不時回過看看,沒有一個認識的,這時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孤獨感。
「呵呵呵呵」
「誰?誰在笑?」
「你忘了我啊?是我啊。」
我低頭一看,不知道誰吃泡麵扔的調料包,調料包膠袋,還有塑料岔子掉到地上,擺成了一個倒三角形圖案。
「我在這裏往哪看呢。」
這道聲音好像從候車椅座位下傳來。
車站椅子都是連一排,我蹲下,往椅子下一看
「你!」
我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盡全力往後退。
我看到椅子下突然冒出來一顆人頭,好像他身子被埋住了,這顆人頭,頭髮濕漉漉冒着熱氣,他臉白的跟紙一樣,眼球都是白的,一說話嘴裏耳朵里往外流血,在咧嘴笑。
是沙漠裏那個人
「七月爬要來找你了為我報仇」
是那個養狗的党項人後裔,那人死前還說要詛咒我。
「兄弟,兄弟?」
我猛然間從躺椅上蹦起來,驚恐的看着周圍。
一個手裏提着麻袋,民工打扮的年輕男人疑惑道「你坐哪一趟車。」
「別誤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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