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悶悶不樂的低頭從辦公室里走出來,連站在辦公室門外謝映安都沒看到。
將老吳剛才說的話全部聽到的謝映安也沒說話,默默跟在清染身後往教室走。
謝映安其實也覺得老吳有夠狗,但這次真的狗得極合他的心意。
雖然是非常不喜歡背誦的古詩詞,但有李清染監督着,他應該勉強也能背下去吧。
清染回教室的這一路都沒發現謝映安就跟在她身後,她還沉浸在老吳不做人的難受情緒里。
本來吧,她覺得她自己日常學習不要別人去督導,就已經很好了,現在老吳竟然讓她去督導別人,而且還設置了一個什麼玩意兒的獎懲?
毛的獎懲?
根本就是只有懲,沒有獎。
謝映安那個不想背古詩詞的毛病,可是從小到大都這樣的,他媽都管不了他,她怎麼督促?
仗着謝映安對她那三分好感嗎?
嘖!想想都覺得沒臉。
算了算了,清染回到座位上坐下,想着還是明明白白跟謝映安把老吳剛才說的話說一遍,謝映安要是說抄就抄,那她也沒辦法,只能跟着一起抄唄!
謝映安要是不想抄,想試着努力一下,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後面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但了總勝於無吧。
班級里的同學見清染回來,都悄悄回頭打量着清染的表情。
李清染沒有跟溫時宜一樣紅着眼睛回來,看來是沒被老吳罵,但李清染的臉色也不好,應該是也被老吳說了一頓。
看這形式,一班這次成績下滑的幾個學生,內心都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都想着:不會吧?李清染成績就下降幾分,也只是後退了一名而已,考第二名都被叫過去,那他們這次成績後退了好幾名,不得罪該萬死了?
隨他們怎麼猜測,反正清染回來是沒有再叫人去辦公室了。
這會沒有老師在教室里,阮軟回頭看了好幾次,她安哥的位子始終是空的,就在阮軟想跑到後面打聽一下老吳找清染說了什麼的時候,謝映安邁着散漫的步伐從後門回了教室,既然清染這一路上都沒看到他,他就特意晚了兩分鐘回教室。
謝映安剛在座位上坐下,清染就側首看向他。
清染還沒想好該怎麼跟謝映安開口,只定定的看着謝映安出神,實則是在想該怎麼開口說起這事。
就算她說了,估摸着謝映安也會一口回絕,那樣豈不尷尬?
少女瞳孔清澈,看着人的時候像一汪可以讓人不自覺深陷的泉水。
本就對清染有着不明心思的謝映安,哪裏受得住她這樣的眼神?
他有些艱難避開清染的視線垂下眸子,將視線移到書本上,裝作不明所以的問她:「有事?」
當然有事。
清染也不猶豫了,試探着開口問他:「你覺得古詩詞背誦起來很難嗎?」
難?在謝映安這裏,於學習上根本就沒有難事,他不背古詩詞就是單純的不想背,覺得既浪費了時間,又在考試也多得不了幾分。
不過,清染這樣問的話,就是有些懷疑他的記憶力可能不是那麼好了。
謝映安不動聲色:「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清染一頓,然後招手示意他湊近些,將老吳剛剛說的話一字不錯的又跟謝映安說了一遍。
聽了兩遍的謝映安硬是裝出了一副第一次聽到的模樣,他彎了下唇角,明知故問:「意思是只要我有一題古詩詞空着,就將這首詩詞整篇抄100遍嗎?」
清染重重點頭,她反手指着自己,強調:「你沒填寫的話,我身為你同桌,就是沒起到督促你的作用,也得跟着抄100遍。」
「噢。」謝映安淡淡應了一聲,從他神色間看不出對這件事的反應。
清染有些懵,『噢』是幾個意思?古詩詞謝映安到底背不背?
還不待清染問出一個所以然,上課的預備鈴聲就響了。
第一節課是老吳的課,老吳對講課這件事向來最積極,幾乎是預備鈴聲剛落,他就站在了講台上。
這下班級本來想跑出去放鬆一下的同學也不敢亂跑了,一個個坐在座位上乖得要命。
老吳視線在教室內來回巡視了好幾圈,看學生都回來個差不多了,他也不管外面有沒有響起上課鈴聲,直接開始講起了課。
課講到一小半,老吳就將話題偏離到暑假過後再開學的二十周年校慶上。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有幾分驕傲::「……目前只知道高二六班和高二二班要準備的節目,我們班級做為高二最優秀的班級,自然也是要準備一些節目,大家如果有擅長的,是可以踴躍報名參加……」
清染握筆的手微微緊了緊,這個場面跟她考生物時,腦海中突然湧起的記憶完全吻合。
不同的是,在她的記憶中,學校正在舉行着二十周年校慶,而正是因為這場校慶,讓女主溫時宜在學校出盡了風頭,也為後來書中的李清染和黃千愈為何害她埋下了伏筆。
嫉妒,會讓人喪失本性,喪失理智,真的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
老吳將統計同學選擇表演什麼節目這事,交給了班級里的學習委員。
下課後,學習委員苦逼的拿着筆記本,一個座位一個座位的統計着同學們想要參加的節目。
輪到清染的時候,清染看了一眼他所記錄的名單,溫時宜獨唱江南小曲那欄極其醒目,與書中竟一般模樣。
她在回憶中已經知道了溫時宜的江南小曲唱得有多驚艷,看來這些早就註定的事,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枷鎖。
學習委員極有耐心,他笑意盈盈的問清染:「李清染同學,你準備表演什麼節目呢?」
清染伸手點了點他本子上最多人選的那一個:「就這個吧——大合唱。」
大合唱,顧名思義,就是班級里的同學一起唱歌。
學習委員點了點頭,在大合唱後面加上了清染的名字,然後他又看向謝映安。
謝映安淡淡乜了學習委員一眼,冷聲道:「不參加。」
「哎哎,好的安哥。」學習委員也不在本子上寫謝映安的名字,點頭哈腰的走了。
目睹全程的清染:「……」
謝映安平時到底做了啥?讓人家一個書呆子怕他怕成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