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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沒能從秦陽手裏拿回戒指,心情異常失落,漫上濃厚的悔意。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再度回到病房前,發現門口多了兩個人。
「我去,你多久沒休息了?」蘇君彥快步走上去扶住步履不穩的她。
顧一拂開他的手,自己坐回長椅里,眼巴巴望着窗內。
「一一姐,你就聽蘇哥哥的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溫語掛着雙如同小白兔般的紅眼,「要不然等阿寇醒了,你病倒了怎麼辦?」
顧一沒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裏面,許久後醫生進去後出來,她才轉過頭,雙眼空洞而呆滯,「他睡了好久,什麼時候才能醒?」
「趙太太請放心,趙先生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不用太擔心,醒來是遲早的事情,再說,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躺了兩天並不算睡得太久。」
「是嗎?」她問了聲,無神的眼裏滑落出一道清明地淚水。
「趙太太還是回去休息吧,您這個樣子——」醫生話還未說完,顧一腦袋一歪重重地摔在長椅上。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佈置簡潔的白色房間內,她後腦勺還是暈乎的很,眨了好幾次眼才看清現在的處境,一手撐床坐了起來,拔掉手上的針管,踉蹌地下床。
沒來得及換上衣服,只穿着病號服穿行在走廊里,餘光瞟了眼窗外,天黑了,自己睡過了整個白天?
在走廊一端的她並未看見蘇君彥和溫語二人在門外,顧一第一次恨走廊這麼長,而她沒有力氣走的如此慢!
等到了趙寇病房門口時,她又走到那個窗戶邊——
蘇君彥,景千,溫語都在裏面。
她忙得轉身去敲門,似乎害怕裏面的人聽不見一般,使勁地捶着門板。
溫語以為是醫生來了便將門打開,一見是顧一,便將門合上了些,輕聲細語道。「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他醒了?」顧一聲音又小又沙啞。
溫語點頭,溫柔地說道,「醫生說阿寇現在需要靜養,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一沒理會她這句話,「我休息好了,你讓開。」
「你怎麼知道阿寇就一定想見你?」溫語將門又合上了一些,臉上勾起淡淡的笑容,「你進去是純心想刺激他嗎?想提醒他出事那天你和秦陽做了些什麼!」
「我不進去才是刺激他。」顧一呼吸有些喘,無力地抵着門,蓄力片刻後突然揚聲道,「君彥,他醒了嗎?」
溫語氣急咬牙,猛地拉開門!「一一姐你還是進來看看阿寇吧,他現在醒了,可能想和你說什麼呢?」
顧一因為一開始低着門,突然被拉開來沒了着力點險些摔倒,若是平時她定不會就此罷休,此刻她只想看看趙寇,一步一步地朝病床靠近,她咬着下唇哭着張臉,眼裏盛着豆大的水珠兒卻固執地揚着下巴不讓淚滑落。
「一一你可醒了!」蘇君彥看了眼腕錶,「你都快睡了兩天一夜了。」
顧一沒想到她睡了這麼久,揉了揉堵塞的鼻子,不敢眨眼,呆呆的望着病床上的男人,「我,我,我。」
死死地咬着下唇說不出一個字來,齒縫裏全是血腥味,肩膀一抽一抽地顫抖着。
景千還算有點良心將蘇君彥和溫語這兩個電燈泡請了出去,自己輕輕地合上門。
她用手胡亂地抹去臉上濕熱的淚水,泣不成聲,「我,我,嗝,我,嗝嗝呃!」
趙寇就這麼看着她,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抹臉,指縫裏的淚水,看着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唇瓣上的鮮血,看着她抖動的肩膀,和久違的嗝聲。
小時候他就知道,顧阿姨家的小妹妹哭得凶就喜歡打嗝,一開始覺得很神奇就故意去逗她哭,每次講講阿貓阿狗的鬼故事嚇她,都會聽見她長久不斷的嗝聲,就連向他媽和顧阿姨告狀的時候都說不清一句話……可有趣了。
他唇角不自覺地彎起,許久後,閉上了眼。
顧一一見他閉眼,嚇得哭得更大聲了,活像是死了人一樣扯開嗓子哭!「嗝呃…嗚…嗝……」
趙寇剛醒來精神並不好,和景千他們聊了會兒,此刻已經有些累了。「我還沒死你就來哭喪,是不是太早了點?」
顧一抽抽地哭着停不下來,就跟人嚼了炫邁一樣!「不嗝呃,是嗝呃!」
他突然眼眸一寒,似笑非笑地掀開唇瓣,「是不是我沒死,你很失望?或者說是,你和秦陽很失望?」
顧一搖頭,不停地打嗝讓她都解釋不清只能不住地擺手搖頭。
再次閉上了眼,趙寇口氣冷下許多,「你出去吧,我累了。」
「哦嗝呃,嗝呃……」這樣的情形她除了出去還能做什麼?剛合上門就靠在牆壁上捶着劇烈起伏的胸口,為什麼要打嗝,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說清楚!
溫語見顧一哭成這樣,無聲地勾起唇角。
「一一?」蘇君彥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顧一無力地揮開他的手,轉身就跑了,身子東倒西歪的。
「她怎麼了?」蘇君彥疑惑不解地看向景千,「我覺得這次她表現的比上次好多了,難不成寇兒給她臉色看了?不該這樣啊!」
景千同樣不解,顧一這次才像是趙寇妻子該有的表現,比起上次寇兒出車禍,這次真的感情真摯多了……寇兒剛醒的時候還問起了顧一這小妖精,怎麼這會兒顧一出來哭成了這樣!
深夜
趙寇再次醒來,安靜地望着那扇窗戶,似有畫面在重複回放一般。
他第一次悄然醒來,雖然只有十幾秒的時間,腦海卻異常清醒。他是真的看見了那一幕,顧一就站在那扇窗戶外和秦陽擁抱着。
他甚至開始迷茫,是不是眼花了?在他的病房外擁抱,那兩個人!
突然笑了聲,在夜裏那抹嘲諷格外清晰刺耳。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一下。
一個小腦袋擱在窗台上,似在朝裏面張望着。
「這算是什麼?」趙寇移開眼,不一會兒又朝窗邊看去,那個小腦袋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
「這算是什麼?」又問了聲,四下安靜,沒人能給出他回答。
醒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向窗外,顧一還在。他看見她用小手撩了撩凌亂的頭髮,而後又揉了揉脖子,慢慢地站起身朝窗內看了好久,才轉身離開了一會兒。
就這樣過了一夜嗎?
趙寇望着那扇窗,窗外卻沒有她的人影,就像是個夢一樣,夢醒後發現,其實她並不關心他。
醫生進來時,趙寇才移開視線。
做完各項檢查後,醫生囑咐他好好休息便準備離開,趙寇卻喊住了她。
「我住院費都交了嗎?」問完這個略顯弱智的問題,趙寇彆扭地轉過頭去。
醫生當下一愣,趙寇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倏地就笑了。「趙先生真愛說笑,景先生早就交了。」
趙寇面不改色繼續問道,「為什麼是他交的?我太太呢?」
醫生這下是真愣了,他到底想問什麼?難道並不如傳言那般,趙寇和景千關係並不好?「趙太太因為您的事故情緒很不穩定,可能是太過關心您了,沒心思考慮其他。」
趙寇輕哼了聲,「關心我?呵。她是不是很擔心我死沒死?」
醫生此刻是蒙傻了,這話並沒什麼不妥,就是那種語氣令他犯難了,「這個可以這樣說,趙太太確實很關心您的病情。」
問他幹什麼!趙寇有些氣惱,便不再問下去了,正要讓他出去就聽見他開口道。
「從您住院那天開始,趙太太就沒合過眼,每天都坐在窗外的長椅上看着裏面,滴水不進,後來也是因為病倒了沒能親眼看着您醒來。」
趙寇沒出聲,不知道醫生什麼時候退出去的,他只看了眼窗外便別過頭去,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個小孩子般,因為被忽視而難過焦躁,後來知道並沒有被忽視,而是一直被注視着,會有喜悅,可是在知道被她注視着的同時她和其他人擁抱於他的注視之下,那種無所適從的情緒積於胸腔,長久不散。
「趙太太,趙先生現在醒了,您要進去看看他嗎?」醫生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髮絲有些濕了的顧一,也瞥見她手邊的一個鼓起來的皮包。
「他身體還好吧?」顧一一邊擦拭臉上的水滴,一邊關心地問道。
醫生點頭。
顧一併沒有敲門進去,坐回長椅里繼續看着窗內。
醫生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妥,突然回過頭來輕咳了聲,「趙太太,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一詫異地轉頭看向醫生,難道是趙寇身體上出了問題?他情況並不樂觀?既然醒了就不會是植物人,難道終身癱瘓?還是說腦袋裏的淤血塊難道真的會危及生命!?
腦海混亂一片,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醫生的眼,本來因為趙寇醒來而暖和的掌心此刻冰冷刺骨。
「趙太太您還是把住院費還給景先生吧,趙先生知道是景先生付的醫療費,他有些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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