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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顧一沒去想秦陽,也沒去想溫語,安靜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空空的。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趙寇也沒主動說起秦陽,似真得累了一般,上車後就閉目養神。
她記得很久之前,她右手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曾令馮艷艷羨艷不已的婚戒,後來這枚婚戒被一個男人親手摘了下來。
兩人一路回去都各懷心思,顧一沉默的上樓回房,趙寇見她人影消失在門後才進了書房。
興許是玩了一天覺得疲乏,顧一在浴室舒服地泡完澡後起身擦乾身子,不經意地低頭就看見自己那雙白嫩的細足!
『顧一,你的腳真好看……』
『顧一,你的腳真好看,和溫語的腳一樣好看……』
手裏的毛巾無聲地掉在地上,顧一赤足拔腿就朝外面跑去,經過那面嵌在牆裏的大玻璃鏡時,許是太過於明亮晃眼,她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
血!血!血!
砰地一聲,一個巨大的黑影落在她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骨頭碎裂的悶哼聲響徹雙耳,漆黑的長髮覆蓋住腦袋只露出半個下巴,臂膀成打開狀,□□在外的肌膚充血的膨脹,青筋鼓起,一條腿扭曲成詭異的弧度摔在台階上,血肉模糊的一片,階梯上全是血,通紅的血!
身體再沒有抽搐一下,四下安靜!
顧一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她瞪圓了雙眼卻叫不出一聲,都忘了呼吸!
「砰——」
隨手抓起硬物使勁地朝鏡面砸了過去,顧一渾身冰冷的癱坐在地上,右手緊捂着劇烈起伏地胸口,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左手撐在地面的碎鏡片上!
「沒有了,沒有!」她低聲呢喃,「死了,死了的。世界上沒有鬼,沒有的,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沒看見,沒……」
顧一緊閉着雙眼,漆黑一片那畫面卻不住地重複,突然感覺到小腿有些尖銳的痛意襲來,她下意識地去睜開眼——
「血!血!」
她坐在地面上拖着雙腿往後移去,最後趴在了地上往外逃!
趙寇在書房和人打着電話,突然聽見樓上的動靜,「那就麻煩你了,我這邊有事,以後聊。」
掛了電話焦急地滑動輪椅朝門靠近,剛開門——
顧一面色慘白地跑出臥室,浴巾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挺起的胸前春.光半泄,一邊回頭看臥室一邊朝樓下跑,根本就不看腳下一階一階的樓梯!
「小心!」趙寇差點就沖了上去,要不是因為腿的原因。
樓梯最後幾階被她當做一階直接跳了下來險些摔倒,身後像是有東西在追一般,她徑自地撲進趙寇懷裏,死死地摟住了他,連同輪椅一起摟着。
嗅到空氣里的血腥味,他一眼就看見顧一的腿在流血,腳上染成刺目的一片。
「顧一?」輕聲喚她,「怎麼了你?」
「她,血!死了,死了的……」
荷嫂和人聞聲忙得趕過來,「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趙寇的手很巧妙地遮住了顧一後背□□在外的春.光一片,「沒事,都下去休息,明天把太太房間收拾乾淨。」
荷嫂嗯了聲,便和人退開了,雖然覺得喃喃低語的太太有些反常。
四下沒有旁人,趙寇極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從她腿上的傷和現在的反應來看,他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溫語出事的那段時間,她的情形就和現在有些相似。
「一一,別怕啊,」他喚了聲,「有我在。」
他說的沒錯,世間若真有神鬼之說,溫語要來找的人也該是他,畢竟當初是他在樓頂上——
顧一又往他懷裏縮了縮,口中念念有詞。「死了,死了,死了……對不對?」
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趙寇輕拍着她略顯冷意的後背,許久之後見她情緒稍微鎮靜了些,「今天是不是,嚇着你了?」
顧一本來是粗聲喘着氣,突然一窒。她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還是真的看見了什麼,甚至有些記不起來在臥室到底發生了什麼,心慌的厲害也害怕的緊,後腦勺暈沉沉。
「我把臥室的鏡子打碎了。」將頭從他的胸膛里抬起,茫然地看着四處。
「沒關係。」趙寇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回到自己的胸口,「白天害怕嗎?」
顧一搖頭,不一會兒又點頭。「不知道,很不舒服的感覺。」
趙寇知道那件事在顧一心裏留下了很大的陰影,這次已死之人卻突然出現,連他都有些被驚到。「沒關係,我們今天都看見了,她是活人。一一,你就當溫語沒死,只是出國療養了一段時間,現在病好回國了。」
白天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暗示自己的,也許是白天人多所以沒覺得特別恐怖,夜裏一個人在房間就會不經意想起那件事來。
深夜
一樓趙寇的房間裏,替她包紮好腿上和左手的傷口,兩人平躺在床上。
臥室的燈全開着,連浴室的燈也亮着。
顧一心跳地極快,砰砰砰地響着。睡不着便時不時地翻來覆去,誠如趙寇所言,溫語沒死,沒死,那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良久後顧一翻身面對着趙寇,他呼吸清淺而安穩,眼帘合着的,纖細的睫毛在臉上投影,「你睡得着?」
「睡不着。」趙寇並未睜開眼,語調低沉。
「我就知道。」顧一抿唇頓了片刻,「其實,你也很在意的對吧?」
「在意什麼?」
「溫語。」她並不想提起這個名字,涼颼颼的。
「我在意她做什麼?呵。」微抬起眼帘,染上睡意的眸子溫柔至極,靜靜地看着顧一。
「就沒有,愧疚和害怕嗎?」與他對視着。
淡色的唇瓣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回答,他伸出手覆蓋住她的雙眼,「睡吧,你累了。」
隔天,顧一因為腿上的傷請了幾天假。趙寇交代荷嫂要寸步不離地跟着顧一,最好別讓她一個人待着。
顧一和趙寇一同吃過早飯,他去上班,她和荷嫂一起看電視,偶爾聊上兩句,後來就窩在沙發里睡着了,醒來荷嫂正在織毛線。
「冬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顧一問了聲。
荷嫂織完一針,「怕年底沒時間織了,現在有時間就先織着。」
顧一看她織的花樣還挺好看的,便被吸引了過去。
吃過午餐,整一個下午顧一就跟着荷嫂學着織毛線,從平針開始學,織出來跟泡麵似的。
趙寇回來的時候,顧一還在織得不亦樂乎。
「你也會這些玩意兒?」他拿起她織了一下午的成果,放在手裏抖了抖,忍不住笑了。
顧一見他笑得那賤樣兒,一把將勞動成果搶回來,「別碰我的圍巾!」
「圍巾?我還以為是泡麵。」
趙寇不厚道地笑出聲,回來就脫了外套,鬆了領帶,襯衣也解開了兩顆扣子,緊緻的鎖骨露出勾人的一截。
顧一瞪了他一眼,「平針織出來就是這樣,只知道你沒文化今天才知道你沒見識!」
心底再次感嘆這廝模樣長得真好,難怪溫語愛他愛了這麼多年,甚至為他跳樓——
竹針一不小心捅在她的手指上,痛的她忙將手指拿到嘴邊吹起,「呼呼——」
趙寇緊張地抓過她的手,指腹紅的厲害卻沒有破皮,這才放下心,餘光瞥了眼那團泡麵。「織得這麼丑,他不會收的。」
她哼了聲將手從趙寇的大手中抽出,氣呼呼地丟了句,「我又不是送秦陽!」
「我又沒說你送他,」看着有些窘迫的她,不冷不淡地把話說完,「只是給你提個醒,長得醜不是你的錯,織的丑就是你的問題了。」
顧一緊緊地攢着手裏的竹針,克制着自己的脾氣,她害怕一針和他同歸於盡!
「你好像很有意見?」趙寇作死的問了聲,「要是有意見可以舉個手跟我提的。」
顧一滿肚子的氣正要爆發,這一刻卻沒忍住就笑了出來,「你是小學生嗎?什麼年代了還舉手!」
此後幾天顧一與荷嫂經常在後院裏織毛線,果然如去年冬天所料一般,積雪融化後的後院果然花開如霞,四處都是青蔥自然的香氣瀰漫。
那天傍晚,她從後院進屋,經過書房時見門沒有合上便多事地走過去,正要合上卻聽見——
「要不,寇兒找她要一根頭髮,我拿去驗驗不就結了!」
顧一聽出這個無論何時都吊兒郎當的聲音,蘇君彥。她倒退了半步皺眉屏住呼吸,耳朵貼着牆面,對於他們口裏的『她』有一些好奇。
「溫語並不是溫如山的女兒,拿頭髮去驗dna結果都一樣。」趙寇敲打着桌案,眉頭幾乎快擰成結,這幾天溫語不停地給他打電話,偶爾會處於某種原因和她一起吃個午飯。
「溫語不是溫如山的女兒?」蘇君彥哈了聲,「不是吧,當年溫語出事,誰不知道溫家和你家鬧得不可開交!溫如山差點把你給告了!」
「他要真敢拿這件事來起訴,我大可以不收費當寇兒的辯護,沒起訴溫語就算是好的了,」景千說話的語調一如從前,從來都是一副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調兒,「她做得事情也忒他娘的噁心了!」
「確實噁心!這樣說起來小千千其實還是更喜歡小一一不是?」
「更喜歡她?我笑了!顧一就一沒良心的!」
顧一趴在強上咬牙,這廝在沒人的地方也亂黑她!她哪裏沒良心了?
「別亂說,我媳婦兒挺好的。」趙寇只說了聲。
景千心寒地看了眼病入膏肓的趙寇,擺擺手表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寇兒說說吧,你怎麼知道溫語不是他親女兒?」
「作為晚輩,這些話不該在背後議論。」趙寇頗為客氣起來,悠悠地嘆了口氣解釋起來,「溫如山少年時經歷過一場事故,導致以後性無能。溫語是領養的。」
「太太,您是要進去嗎?」
荷嫂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把顧一嚇得跳起來!
書房的聲音戛然而止,趙寇打開門出來的身後,只見顧一的背影消失在一扇門後。
「那不是你的房間嗎?」景千皺眉看着合上的門,忽的一笑,「喲,看來有長進了啊,不錯,有點良心!」
趙寇並不解釋,笑得曖昧至極。
這些天托溫語的福,顧一都和他同床共枕着,洗澡的時候還不讓他離開臥室,要知道一泡就是好些時候,頗感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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