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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部載着王帆和馮艷艷一起過來,愣是在門口沒看見顧一,難道她放他鴿子?焦急地四處張望,馮艷艷不忘冷言冷語幾句。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顧一忍無可忍地自己走過去,這王部的視線來來回回掃了她十幾次了,就沒認出她來?「王部!」
「你是小顧?」王部一喜,眼裏滿是驚艷!
顧一點頭,她心情並不好,所以對老王的誇讚她直接過濾了。
趙寇成功地將他的不愉快傳給了她,顧一琢磨着等會散會了一定要去買了口罩,以後和他說話就帶口罩,方可延綿益壽。
「喲,王部你的女伴真漂亮!」
「哈哈,謝謝。」王部在人群里搜尋着蘇君彥的人影,蘇少快來啊,我這不是把人給你帶來了麼!?
「小顧,要不你先在這兒坐坐,我給你拿點吃的?」
顧一點頭,她這雙鞋站久了有些磨腳,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位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顧一挑了眼微抬了下眼皮就放下,壓根沒說話。
誰知道那人就挨着顧一坐下。顧一將包橫在中間,也沒起身離開。
「你是跟那個王老頭來的?」那人因為顧一的高冷而不悅了,語調輕蔑起來,「你這麼年輕漂亮,怎麼跟着他了?」
顧一被他嘰嘰喳喳吵着心煩,皺了下眉。「別不懂事。」
「喲呵,脾氣挺大的?我是杜正。」
杜正?你怎麼不叫杜歪!顧一心底冷嘲了聲,並未理會他,那人直接伸手就來拉顧一的胳膊。「小姐,說吧,按月結還是按年結?」
顧一拿起包就砸開了他的手,「我說過,別不懂事。」
杜正卻像是起了勁兒,扯住顧一的手腕嘰嘰喳喳,說要醫療費又說要告她。
眼見杜正離她越來越近,吞吐的氣息全撲在她的側臉上,作勢就要摟住她,顧一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向他的小腿骨,膝蓋一頂他的下腹,掙脫他的束縛,順手抓起手包朝那人腦門使勁地扇去。
「再煩我,打不死你!」顧一拎着包走人。
從服務員的托盤裏取走一杯,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是香檳是例外。
顧一低頭品了口,口感香甜。在一片片倒吊着水晶燈下舉起盛着液體的酒杯,氣泡精緻細膩,燈下似有光彩流動。
那年在秦陽的生日宴會上,他就說,他不喜歡喝酒,喜歡各種香檳。
顧一記下了,她還記得秦陽說,燈下那些細小的泡沫漂亮極了,充滿了夢幻的味道。
人群里,不知道誰扯了她一把,顧一高舉着的酒杯一個傾斜,全灑在經過的一人身上。
「不好意思。」顧一說完抽了張紙遞過去,被她淋了一身的女人並沒有伸手接,反倒是一揮手使勁地拍開顧一的胳膊。
「這是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決的事情嗎?」女人推了推架在臉上的大墨鏡。
「要不,我幫你把衣服拿去乾洗?」顧一看着胳膊上的兩條抓痕,可能是剛才被對面那個墨鏡女的指甲給抓傷的。
「這是乾洗就能解決的事情嗎?」墨鏡女兩步跨到顧一身前。
顧一樂了,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沉聲道。「別不懂事,見好就收,多少錢。」她覺得對面衣着鮮紅晚禮服的女人有些眼熟,確切點,是那副墨鏡和烈焰紅唇有些眼熟。
「好笑,我是缺錢的人?」許采揚手抓住旁邊經過的侍者,取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酒水倒進另一杯。
顧一瞧這架勢,又出了個和馮艷艷一副德行的人?「那行,我給你潑回去。」
許采心高氣傲慣了,遇見一個不肯服軟的自然拗起來了!揚手就將滿杯紅酒潑了過去。
顧一隻用包擋了臉,從高中時代就被那些喜歡趙寇、喜歡秦陽、喜歡景千、喜歡蘇君彥的女生拉出去教訓,潑冷水,潑咖啡,潑奶茶、潑啤酒、潑老白乾、破汽油的都有!
她早練就了這個本事。許采潑完酒依舊不快,將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圍觀的生怕被碎玻璃片割傷腿全都閃退了,顧一站的穩穩噹噹,許采冷哼冷聲,經過顧一身邊狠狠地撞了下她的肩膀,「滾出去,這裏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顧一不怒反笑,手一伸從已經呆滯的侍者手裏拿過一杯酒。抓住許采的肩頭,就在許採回頭的那一刻,顧一將酒狠狠地潑在了她臉上。
「我潑你的香檳還喝了一口,你潑我的紅酒加大量,這一口就當是禮尚往來。」顧一抿唇莞爾,手一松,酒杯從指間摔落,濺起的碎片全砸在許采的小腿上。
「你——」
「怎麼回事?」清冷而低沉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顧一下意識地想逃,雖然一張小臉還算是乾乾淨淨,可被潑了葡萄酒的晚禮服狼狽至極!
「喲,這是出什麼事了!」蘇君彥不怕事多地喊了聲。
「趙總,你們年會請的一些人還真是有意思呢!?」許采摸了把墨鏡之後的臉。
「是麼?」趙寇神情淡漠。
「難道不是?」許采手一揚,指着那抹高挑曼妙的背影,「神經病,潑了我一身的酒還不道歉!」
趙寇點頭,輪椅往前移動了些。「你潑了她?」
顧一咬牙,不能讓趙寇認出她來!便點點頭。
「你是gz的員工?」
顧一再度點頭。
「哦?我們gz還有這麼有骨氣的員工,轉過身我看看。」
顧一吸了口氣,轉過身去,對着趙寇莞爾一笑。「趙總好。」
趙寇早就知道是她,從她被人抓了一把不小心將香檳潑在許采身上,一直到她後來回了許采一杯紅酒,他看的滴水不漏。
「趙總,你看我的衣服!」許采抓着手裏的包跺腳,趙寇這個時候算什麼意思。
趙寇像是沒聽見一般,徑自轉動着輪椅靠近顧一,顧一下意識地後退,直到被擺着糕點的餐桌擋住了退路。
他從外套里掏出一方乾淨的藏藍色手帕,彎下腰去。
顧一想退開卻無路可逃,想一腳踢開趙寇卻有心無膽。周遭的驚訝與愕然,議論紛紛。顧一隻能垂着眼避開了那群人的探索打量的目光。
「趙寇,你能不能別這樣?」
「你腳流血了。」趙寇低着頭,聲音很低。
「與你無關。」
「你是我的女人,這樣的話我不想聽第二次。」
顧一心頭一顫,明明可以直接推開趙寇,她卻沒有,不可否認,柔軟的手帕划過腳背,那種柔軟就像在心上划過一樣。
他說,「顧一,你的腳真好看。」
指腹划過顧一的腳背,冰冷的觸感嚇得顧一縮回腳,意識清醒地使勁地推開趙寇,拎起及地的裙擺轉身就跑!
她聽見身後的驚呼聲和坍塌聲,顧一有停步片刻,可內心激盪和舊事浮現,她只想逃離了這個地方。
就因為趙寇的那句話,顧一,你的腳真好看。
就像是個噩夢醒在了金碧輝煌的大廳。
顧一慌不擇路就近選了樓梯,一邊狂奔一邊捂着胸口,高跟鞋蹬蹬蹬地響徹樓道。
顧一,你的腳真好看……
明明都已經忘卻了,卻被趙寇無意地提起!顧一思緒很亂,腦海就像舊電影般回放着不愉快的過去,忽的腳下不穩——
景千將摔倒在地上的趙寇扶回輪椅里,蘇君彥連忙給醫院打電話。
趙寇用擦過顧一腳背的手帕仔細地拭去臉上的糕點碎屑,雙腿不自覺地抽搐着,臉色蒼白。
「讓開,全都讓開!」景千推着輪椅極快地朝外走,蘇君彥推開好事的人群。
「剛剛被推倒,你腿是不是傷着了?」
「有關係嗎?」趙寇垂下眼,因為疼痛而咬着牙。他能站起來的時候尚且不能得到顧一的愛,斷了腿至少能讓她不再處心積慮的鬧離婚,站不站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景千,地上有血!」蘇君彥眼尖地的發現,輪椅划過的地面全都留下一條細細地血珠子……
「唉?太太回來了,先生呢?」荷嫂迎上去,見顧一一身狼狽,那身象牙色的晚禮服沾上了紅褐色的污漬,膝蓋處的裙擺還有些鮮艷的紅漬。一向孤傲明艷的趙太太此刻頭髮凌亂,胳膊臉上也全是灰塵。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
顧一沒說話,拖着一條腿慢慢地爬上樓。剛進房就反鎖了門,將臥室的燈全打開後累倒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覺察不到身上疼痛,周身天旋地轉。
主治醫生剛離開,病房內安靜極了。
景千手裏轉着一支未點的煙捲,蘇君彥坐在沙發里少有的安靜,直到趙寇的手機響起,突兀地打破了長久的沉靜。
趙寇看了眼屏幕,遲疑了會兒,還是接了。他知道,荷嫂該是說,太太回家了,今晚吃了什麼什麼……
「趙先生,您今晚能早點回來嗎?」荷嫂知道自從趙太太來別墅了,趙先生每天不管多晚都會回家。
「有事嗎?」趙寇躺在病床里微不可見地挑眉。
「太太看起來出事了,晚禮服上有血,一進屋就回房一句話都不說。」荷嫂說話的時候還朝二樓的臥室看了眼,她正等着趙先生的回話,就聽見手機里傳來一聲怒吼——
「趙寇,你的腿還要不要了?醫生說你不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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