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女之妖孽丞相賴上門 【78】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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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一更

    喬薇與燕飛絕目瞪口呆,他倆研究了一下午都沒有眉目的鐵匣子,竟然被這毛頭小子三兩下打開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這麼複雜的符文,他是怎麼蒙對的?

    喬薇:「兒子——」

    燕飛絕:「景雲——」

    景雲把玩着手裏的鐵匣子,無辜地抬起頭來,看了看眯着眼的娘親與燕爺爺,頓時感覺殺氣好重,好重好重!

    這鐵匣子不大,四四方方的,外表的長寬高差不多,均不超過半尺。

    許是機關佔用了不少空間的緣故,鐵匣子的內部就更小了。

    可別看它小,裝的東西似乎不少。

    「喔?這是什麼?」景雲睜大眼,拿出了一塊紅彤彤的衣料。

    這料子顏色極正,做工極好,握在手中宛若雲霞浮動,只是樣式似乎過氣了,分明不是時興的款式。

    雲清已過世多年,被他留存的東西,想來也有年份的。

    只是就算是多年前的衣料,也依舊保存完好,宛若嶄新的一般。

    「小妹妹的衣裳。」景雲將衣料攤開了,赫然是一件漂亮又精緻的嬰兒小肚兜,這么小的衣裳,只有小妹妹能穿。

    看肚兜的尺寸,是三個月以下的尺寸。

    除肚兜外,幾人還發現了一個紫色平安扣。

    平安扣喬薇見了不少,以和田玉與翡翠居多,這種極品紫玉還是頭一回見。

    喬薇翻來覆去地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麼名堂,又遞給了燕飛絕。

    燕飛絕行走江湖多年,見識不淺,可這麼剔透的紫玉他也是頭一回見。

    它乍一看是霧紫色,對着光一招,又暈染出了一層淡淡的櫻粉色。

    燕飛絕納悶地嘀咕:「怎麼會人用紫玉做平安扣?」

    「紫玉不能做平安扣嗎?」喬薇還不是很熟悉古代的這些玉器講究。

    燕飛絕搖頭,看着手中的紫玉平安扣道:「這倒不是,也有鋪子賣紫玉平安扣的,但很少,在大梁並不常見,這種質地的紫玉我就更是沒見過了。」

    喬薇不着痕跡地將平安扣拿了過來:「這個我先收着!」

    燕飛絕的小眼神嗖嗖的,你不會是私吞吧?

    「銀鎖。」景雲抓起了一個項圈,項圈上吊着一把輕巧而精緻的長命鎖。

    長命鎖是家中長輩送給孩子的東西,喬薇的第一反應是:「怎麼不是金的?」

    燕飛絕哼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孩子生下來是不能戴金的,要先戴銀,再戴金。」

    「為什麼?」喬薇不解地問。

    燕飛絕就道:「老人都是這麼說的!百日內戴銀,周歲後戴金。」

    喬薇哦了一聲,說道:「找找有沒有金的!」

    景雲將匣子裏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桌上,結果除了幾套小嬰兒的衣裳,與幾張皺巴巴的藥方,什麼都沒有了。

    喬薇將東西一一擺在了桌面上:嬰兒的衣物、補氣血的藥方、紫玉平安扣、銀質長命鎖。

    擺長命鎖時她不經意地發現了長命鎖背面的字,夜羅字,她無奈地翻了個小白眼,問景雲道:「兒子,這上面寫的什麼?」

    景雲拿起長命鎖,一字一頓地說道:「辛卯,十月,十九,寅正。」

    喬薇眉梢一挑:「生辰八字?」

    ……

    傍晚,姬冥修自雲中城回了王府,第一件事便是詢問燕飛絕是否打開了雲清的匣子。

    燕飛絕備受打擊,早早回屋惡補獨門絕技了。

    姬冥修回到房中時,喬薇已經將兒子送去夜羅王后的屋了,她正獨自坐在房中,望着桌上的一堆遺物發呆。

    姬冥修看到桌上那個打開的鐵匣子時,便猜到這些都是雲清的遺物了。

    「打開了?」他問。

    喬薇挑眉道:「你兒子打開的。」

    姬冥修就是一愣,隨後,會心一笑:「不愧是我兒子,虎父無犬子。」

    喬薇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呃,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姬冥修在她身側坐下,將凳子挪了挪,與她緊緊地挨着。

    她柔軟的身軀像一塊上等的軟玉,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摟進懷裏。

    他輕輕地攬住她纖細的腰身,撫摸着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心道都懷孕了,怎麼還這麼瘦?

    他又摸了摸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這裏倒是圓乎了不少。

    他不敢用力,怕弄疼老三了,輕輕地摸了摸便將手抽回了。

    他看向桌上的東西:「這些就是雲清的遺物?」

    喬薇幽怨地說道:「是啊,就是一點小孩兒的東西和幾張我都能開的藥方,都沒什麼特別的,他幹嘛用千機鎖的匣子裝啊,害我以為能有什麼大秘密呢!」

    姬冥修就道:「秘密是有的,就看能不能發現了。」

    喬薇眨巴了一下眸子:「是嗎?」

    姬冥修先是看了看那些衣物,確實沒什麼特別的,雲清是個當爹的,會留存一些孩子的東西不足為奇。

    姬冥修又看了那個紫玉平安扣,這種紫玉價值連城,算得上一件寶貝。

    藥方……姬冥修暫時掠過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長命鎖上。

    鎖的背面有生辰八字。

    辛卯,十月,十九,寅正。

    「這些都是雲夙小時候的東西吧?」喬薇問。

    姬冥修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不是?」喬薇睜大了眸子問。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雲夙的生辰是十月十七。」

    「你確定?」喬薇問。

    「嗯。」姬冥修點頭,在向婦人確定了雲夙出生於醫館的事情後,姬冥修讓婦人找出了醫館多年前的賬冊,根據賬冊上記載的用藥,準確推斷了雲夙出生的日期,正是十月十七,「雲夙的生辰不是什麼秘密,聖教不少人都知道。」

    喬薇這就不懂了:「雲夙既然是十月十七出生的,為什麼長命鎖上要刻十月十九呢?是刻錯了……還是……這根本就不是他的?」

    電光石火間,喬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眸子一瞪,問道:「這個……該不會是蓮護法兒子的吧?」

    姬冥修嗯了一聲道:「很有可能。」

    喬薇看了看桌上的小褲子、小肚兜:「那……這些衣裳也是那個孩子的了?」

    姬冥修再次點頭:「應該是。」雲夙的東西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存在聖教,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喬薇感慨道:「這些東西一定是對雲清很重要,他才會用千機鎖鎖住,沒想到他那麼不喜歡蓮護法,卻對這個孩子如此放不下。」

    姬冥修摸了摸長命鎖上的生辰八字道:「虎毒不食子,這孩子又沒在他身邊長大,他心中對他的愧疚,怕是比對雲珠的還多。」

    「這男人有點兒優柔寡斷啊。」喬薇手肘撐在桌上,托住一對腮幫子道,「那你說……這個孩子到底去哪兒了?他還活着嗎?」

    姬冥修頓了頓:「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如果這個孩子還活着,雲清就不可能沒去看過他。」

    喬薇眼睛一亮:「找到這個孩子,就能找到與雲清的聯繫。」

    姬冥修點頭道:「沒錯。雲清不是一個會把痕跡抹除得乾乾淨淨的人,看他的遺物就能知道,他喜歡睹物思人,他在這邊留了孩子的東西,在孩子那邊必然也留了自己的東西。」

    喬薇興奮得坐直了身子:「只要把這個孩子找出來,就能證明蓮護法與雲清有私情了!」

    ……

    幽靜的臥房,充斥着一股濃郁的藥香。


    屋內沒有燃燈,只有月光透過白白的窗紙,涼薄地投射在地上。

    雲夙睡在寬敞的床鋪上,昏昏沉沉,氣息虛弱。

    嘎吱——

    門被推開了。

    月光照了進來,連帶着一道人影也被照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一道素白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身影的主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來人一步步走到床前,挑開帳幔,雙目如炬地望着不省人事的雲夙。

    匕首上的冷光反射在了雲夙的眼眸上。

    雲夙虛弱得根本做不出絲毫反應。

    來人握緊了匕首,高高舉起。

    可舉了半晌,這匕首也沒有紮下去。

    來人的眼圈一點一點紅了,眸子裏掠過滔天的恨意。

    就在她掙扎着是否要將匕首一把扎進雲夙的胸口時,月華推着輪椅闖進來了。

    月華瞧着這驚悚的一幕,好一陣心驚肉跳,隨手抓了一錠銀子,朝對方的匕首狠狠地擲了過去!

    鏗的一聲,對方的匕首被打掉了。

    她一下子癱坐在床沿上,冷汗如豆。

    月華合上門,推着輪椅來到對方的身前,惡寒了瞪了對方一眼,壓低音量道:「你瘋了是不是?竟然跑來刺殺教主!我要是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已經釀造大禍了?!」

    蓮護法靠在床頭的柱子上,眼淚溢滿了眼眶,眼神卻是無比而呆滯。

    她仿佛沒有聽見月華的話,只是那麼呆呆地靠着。

    月華從她臉上看到了難以掩飾的絕望。

    他並不同情這個女人,他甚至嫉妒過這個女人,他也想過,如果她死了,自己或許就能成為教主的第一心腹,但在那麼多負面情緒的交織下,他仍舊被她滿臉的絕望震到了。

    他從不知這個冷硬到了極致的女人,竟然也有被打倒的一天,打倒她的不是敵人,是她曾經最親近的男人。

    月華沒成過親,沒生過孩子,不能說自己感同身受了,但看着她這幅樣子,他確實有些於心不忍。

    「唉,你……」月華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你這是何苦?就算教主不是你親生的,那也是你一手養大的,當年的事不是他的錯,他沒有選擇,你怎麼能把賬算到他頭上?」

    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明白事情沒有輕巧。

    這是本該屬於她兒子的人生,卻讓另外一個女人的兒子偷走了,她兒子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她殫精竭慮地養着別人的兒子,讓他衣食無憂,讓他位高權重,她所有最好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全都給了他,但她的兒子呢?

    她的兒子又在哪兒?

    是也被人這麼溫柔地對待着,還是貧寒孤苦地長大了?

    他有沒有吃苦?

    有沒有爹娘?

    有沒有讓人欺負?

    有沒有……

    太多的有沒有,像一把又一把的尖刀,狠狠地凌遲她的心臟。

    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怎能不想殺了這個鳩佔鵲巢的傢伙?

    但云夙是他教主啊。

    他不能眼睜睜看雲夙死在她的手上。

    雲夙自然死亡倒還罷了,若是讓她給殺死的,他八成也要被視為她的同謀。

    念頭閃過,月華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蓮護法,蓮師姐,你冷靜一點,先聽我說,已經釀成的錯,沒辦法挽回了,但沒發生的事,還是可以挽救的。」

    蓮護法心如死灰地望着帳頂。

    月華說道:「你確定自己當年是生下過一個孩子的是吧?以我對雲清教主的了解,他不會不管那個孩子,他一定是把孩子偷偷地養在什麼地方了,他不會太經常地去看他,但一定不會不去,你仔細想想,雲清教主生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

    蓮護法的眸光頓住。

    ……

    正月,梅蕊芬芳。

    今年的冬天並不冷,沒下幾場雪不說,還格外有些暖和。

    侍女抱着三個月大的孩子,坐在廊下曬太陽。

    迴廊上放着一個搖籃。

    孩子睡着了,侍女將胖嘟嘟的孩子放進搖籃中,輕輕地搖了起來。

    雲清提着包袱自屋內出來。

    侍女回頭看見了他,溫柔地走上前,看了看他手中的包袱:「師兄,你要去哪兒?」

    雲清微笑着說:「我有點事,要下山一趟,這幾日,就讓夙兒留在銀湖島吧。」

    侍女歡喜:「好。」

    雲清頷首,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與侍女擦肩而過時,侍女鼓足勇氣,拉住了雲清的手腕,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師兄。」

    雲清瞟了一眼早已被清空的院子,笑道:「怎麼了,師妹?」

    侍女抿唇道:「夙兒快滿百日了,師兄能趕在百日宴前回來嗎?」

    雲清笑了笑,說道:「當然了,夙兒也是我兒子,我一定會趕回來的。」

    侍女仍是抓着他的手腕沒有鬆開。

    雲清問道:「師妹還有什麼事嗎?」

    侍女低下頭:「你……很久沒來看我了。」

    雲清啊了一聲:「你的身子調養好了嗎?」

    侍女羞澀地點點頭:「好了。」

    雲清握住她的手:「等這次回來,我就去你房中。」

    侍女羞紅了臉。

    「教主!」

    一名弟子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二人飛快地鬆開彼此的手。

    力道太大的緣故,雲清的袖子裏掉出了一個東西。

    雲清來不及去撿,那弟子便已來到他面前,恭敬地稟報道:「馬車都備好了,教主何時出發?」

    雲清道:「你在外頭等會兒,我有些事要與蓮大執事交代。」

    「是!」

    弟子退下了。

    侍女將掉落的東西撿了起來,發現是一個精緻的長命鎖,雖是銀質的,卻打造得異常漂亮,鎖頭的背面刻着一個生辰八字。

    「十九?夙兒不是十七嗎?」侍女納悶地問。

    雲清忙將長命鎖拿了過來:「是啊,我……我明明說的十七,鎖匠卻聽錯了,弄成了十九,我正要去找他的!我會趕在夙兒百日宴前回來,把長命鎖送給他!」

    ……

    「長命鎖。」蓮護法說。

    月華微愣:「什麼鎖?」

    「雲清……讓人打過兩把長命鎖,一把是雲夙的,另一把是……」蓮護法的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

    月華壓了壓手,示意她別激動:「我這就去找當年的鎖匠,你在島上等我消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知道嗎?」

    蓮護法的淚珠子吧嗒一聲掉了下來:「你要找到他……」

    月華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竭力安撫她道:「我會的,只要他還活着,我就一定把他帶回來。好了,我不和你說了,現在姬冥修與雲珠一定也在找他,若是讓他們捷足先登,你與雲清教主的關係就藏不住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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