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謝廣賦在家呆了三天就去了縣上,臨走前一再吩咐謝家三姐妹在家要多幫她娘王氏幹活,要聽話,不要惹事生非等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謝花頗為不舍,畢竟謝廣賦在家的好處是看得見的,伙食好了,家裏的重活也有人幹了,一個家沒個男人就是不行,她如是感嘆。相對於謝花的不舍,謝容謝芬在情感上就濃烈得多,兩人難過了好半天。
謝花把野菌子搬到院子的矮土牆上用簸箕曬着,原本一個個胖乎乎的野菌子現在都已經乾癟乾癟的縮成一小團。曬乾了估計也才二兩,不過螞蚱也是肉。
這幾天地里的活不多,紅薯藤翻了,豆杆全部收回來了,田裏的雜草也除了,花生還要等段時間才能拔,稻穀現在剛揚花結穗。
事不多,謝花除了早晚放牛倒是多了很多時間玩耍,不過她也不知道玩什麼,跟村子裏的小屁孩子玩泥巴,真心沒興趣,天又不下雨,野菌子也沒得撿。
王氏覺得自己身子好了些,打發謝容去請王大夫來複診,謝花也跟了去。王大夫住在隔壁村,走路去也不遠,一刻種左右就到了。
王大夫家住在村子的最後面,青磚四合院,這在周圍幾個村里都很扎眼,村里條件差的都是泥和着茅草蓋的房子,條件一般的就是土坯房,蓋得起青磚那是頂好的人家了。看來這做大夫很有錢途,還受人尊敬。
院門敞開,院子裏用簸箕曬滿了各種草藥。謝容敲敲門「王大夫在麼?」
房子裏走出來一個白淨富態,神情祥和,身上穿着細棉布做的衣裳的中年女人 「你們是來找他看病的吧?不巧,我相公出診去了,不過差不多也要回了,你們要是無事就在這裏等一等,那裏有板凳。」
兩人隨着王夫人的手指找到板凳,謝花道了謝,謝容也有些拘謹的道了謝。王夫人微微笑了下,從裏屋拿出了針錢出來做。
謝花一邊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院子,一邊對曬滿院子的草藥極感興趣,這王大夫難不成平時還自己去采草藥麼?如果不是自己采......
正想着突然就聽到外面一聲清脆的女童聲「娘,娘,我回來了。」一個身材微胖一身翠綠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進了院子,撲進了王夫人的懷裏,差點把王夫人的針線盒子也打翻。
王夫人狀似惱了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又愛憐的點點她的額頭「娘說了多少回了,女孩子要端莊穩重,你看看你都七歲了還邊走邊跳的,娘說的都忘了是吧。吃過早飯就到處玩得不見人影,你爹可是讓你在家裏幫他好好曬草藥的,等會你爹回來看他怎麼罰你。」
小姑娘噘着嘴「我這不是回來翻草藥了嘛,娘,你可不能告狀,我保證以後走路不跳了。」
王夫人點點頭,然後把小姑娘玩得有些發皺的衣服拉平「去翻草藥吧,仔細點。」
「娘最最好了。」小姑娘抱着王夫人又撒了一下嬌才跑去翻草藥。
謝花在旁邊看得真是羨慕嫉妒啊,內心嚎叫着這才是親媽,親媽啊,多親切,多溫和,如沐春風一般,她咋就沒穿到這小姑娘身上呢?
小姑娘翻草藥極為嫻熟,一看就經常幹這活的。謝花跑過去也幫着翻起來。
「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小姑娘疑惑的問。
「我是隔壁前江村的,我來這裏找你爹給我娘看病的,這些藥你都認識嗎?」謝花帶着小孩子的好奇問。
小姑娘小胸膛一挺,傲驕的說「那當然了,我爹可是天天跟我說這些草藥的,還考我呢。」
連忙做出一臉崇拜相「哇噻,那你好厲害,大人都不認識呢,要是我能認識就好了。」
「這有什麼難的,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嗎?」
「嗯,你看這個叫薄荷,那個叫牽牛子,金櫻子,半夏......」小姑娘受了追捧當下就把那些草藥一一指給謝花看。
這些五花八門的草藥中有很多都是地上到處爬的有,平常都當野草雜草,沒想到都能治病救人。當年她咋就沒想到翻翻本草綱目呢。
「你爹也好厲害啊,平常要去給人看病,還要采這麼多的草藥,那不是要經常上山麼?」謝花問。
「一般的草藥都好找,有些難找的呢,我爹就上藥草鋪子買,或者村子裏的人採到了就賣給我爹啦,我爹不大上山的。」
謝花迅速剖析了一下小姑娘的話,也就是說常見的草藥王大夫可以自己采,不用也不會買,只有山上不好找的草藥才會收才會買。
謝花有點泄氣,本來想着要是能把草藥賣給王大夫,那也是個來錢的路子,可難找的草藥就她也采不到啊。
看到謝花不說話,小姑娘捅了捅她的手臂「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王水蘇,水蘇也是一種藥呢。」
呃,看人家名字詩情畫意的「我叫謝花,是我大姐給我取的,不好聽。」
「哇,我們村子裏也有好多叫花的,有一個叫王小花,還有李桂花,劉大花的,叫花也挺好的,花好看。」
童言無忌讓謝花有點內傷啊,花好看不代表人好看啊,水蘇小盆友。
「對了,那天我聽別人說蛇蛻皮也是藥呢,好嚇人的。肯定是別人騙我的。」謝花還特地抖了下。
王水蘇連忙拍拍她「不怕的,蛇蛻皮可是治病的好東西呢,一塊蛇蛻皮可以賣二十文錢呢,我們家就有的,一點也不嚇人,我還摸了呢。」
「你膽子真大,你爹也收蛇蛻皮麼?」
「收的,蛇蛻皮不是那麼好找的。」
謝花一下如同打了一劑強心針一樣,二十文錢,她到現在連一個銅子的邊都沒摸過。
兩人又說了好一陣話,王大夫才背着藥箱回來。
說明了來意,王大夫倒也沒耽擱的就往謝家去。謝花走出門後,王水蘇在後面追着喊讓她有空來玩。
小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這麼奇妙。謝花也揮揮手說讓王水蘇去她家玩。
快到村口裏,謝花跟謝容說「姐,我們去了這麼久,娘肯定等急了,你先跑回去告訴娘一聲。」
謝容一想也是,拔開腿就往家裏跑。
謝容一走,謝花就悶聲悶氣的問王大夫「王伯伯,水蘇說蛇蛻皮也是藥是麼?我在山上撿了一塊蛇蛻皮,我娘打了我一頓,還讓我把蛇蛻皮扔了。」
「蛇蛻皮是藥,可以治很多病的,扔了可惜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蛇蛻皮的妙用。」王大夫摸摸她的頭。
「那可以賣錢麼?水蘇一塊蛇蛻皮可以賣二十文呢,真的嗎?」
「是的,不過也要看大小。」
「那如果我以後撿到了可以賣給王伯伯嗎?」
王大夫哈哈的笑起來「可以的,你這丫頭這么小掙了銀子要幹什麼呀?買糖吃麼?」
「嗯,要買糖,甜,還要買紅頭繩,好看哩。」
謝花的童言童語又惹得王大夫一陣大笑。
到了家裏王大夫替王氏複診,切了脈,又問了一些問題,然後說基本無礙,藥也可以不用喝了,只不過平常注意不宜操勞。
喜得王氏連連抹淚,每個孩子都是希望,她就不信她卯足了勁生不出個男娃來。王氏這心裏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後整個人輕鬆起來,搬了根椅子在屋外坐着教謝容針線。
謝芬帶着謝花去村里玩,剛好碰到張氏十一歲的三女兒謝草,張氏的大女兒和二女兒都已經出嫁了,現在家裏頭最大的孩子就是謝草。
謝草問她們要不要一起去她家的屋坪子跳田子格,謝芬和謝花就跟着去了。到了屋坪子才發現張氏帶着長柏在屋坪子上坐着。
謝芬謝花叫了二娘才和謝草一起畫了田子格玩。玩了一會兒謝芬就渴了,進去張氏家的水缸里舀水喝,喝了水就被張氏叫住了「謝芬,剛看到王大夫從你家出來,可是你娘有什麼事?」
謝芬說「王大夫說我娘不用吃藥了,沒事了。」
「保住了啊,保住了就好。」張氏似乎有點不樂見其成,臉上訕訕的,過了一下又說 「我聽別人說你娘保胎才用一百文錢呢,說你娘故意把藥錢說高了坑你三伯呢。」
謝芬一聽就辯駁「瞎說,哪裏是一百文錢,明明是六百文錢,王大夫說藥錢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呢,那些人不知道就亂說一通。」
「是六百文啊。」張氏頓時露出了一種怪怪的笑容。
玩回家的時候,謝芬邊走邊氣憤的把這件事和謝花說了,謝花一聽,心裏暗說不好,恐要生事端了,張氏故意套謝芬的話,肯定沒安好心。
謝花的擔心果然是正確的,她們回到家還沒會,下屋的李氏就叉着腰,朝着她們家罵「吃了絕種的,死得沒好相的,自己沒手沒腳的,成天就知道訛吃訛喝的養崽,明明六百文的藥錢硬生生的要去二兩銀子,剩下的銀子你就留着買藥慢慢吃吧。心黑的自己家的兄長也要訛,還是人麼?剁腦殼的,短命的......想要男娃,做夢呢,這輩子你就是沒兒子的命.......」
王氏聽着這些罵得極其難聽的話,哪裏還坐得住,把針線一撂,也叉着腰站在上屋外,和李氏兩人一上一下的對罵起來「不要臉的東西還敢在這裏罵,你也不嫌臊,眼紅一條死魚跑到兄弟家來打打鬧鬧的,打了人就這麼想拍拍走人,說我不是人,烏鴉莫笑鸕鶿黑,先笑自己再笑客。我是現在沒兒子,可你那兒子也沒好到哪裏去,就你兒子那個混樣,以後指不定被人殺了,我這輩子要是沒兒子,你兒子命也長不了......」
王氏的話也是頗為歹毒,李氏火氣更大了,於是各種潑辣狠辣的話從兩人嘴裏那跟放鞭炮一樣的就蹦出來。
謝花有點擔心王氏會不會怒火攻心引起滑胎,想提醒她又怕被遷怒,只好和謝容說娘這樣會不會傷到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謝容便上前勸了幾句王氏,讓她注意身體,王氏確實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她也怕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又滑了,於是只得偃旗息鼓的進了屋,任由李氏一個人繼續唾沫四濺的咒罵。
王氏進去後,村子裏頭看熱鬧的人群便慢慢的散了,李氏罵了一陣,大概罵累了才停了。
謝花現在是真心後悔撿到那條大魚,為了一條魚,這惹了多少口水出來,真是不得安寧。她有一種預感,只要這二兩銀子沒還給李氏,李氏還有的鬧,如果她是王氏,她是寧願吃菜咽糠也要把那二兩銀子退給李氏,省得一天到晚被她惦念,隔三差五的就來叫罵一陣,真讓人鬱悶。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