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幫一幫他們吧。&」
趙昊此刻站在建築工地外的馬路邊上,大量的人群和車輛擁堵在眼前,原本在城市中扮演着各式角色的人,此刻都齊聚於此。
有成群結隊下鄉的一家,從他們的穿戴風格,打扮上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戶生活還不錯的中產階級。
有抱着孩子的母親,手裏緊緊地拉着一個旅行包,眸子裏滿是惶恐。
有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潮男,身邊一個個都是這副尊容的年輕人,此刻也是拖家帶口,手持刀具棍棒和行禮。
惶恐,躁動,不安,煩躁,仿佛成了此地的主旋律,人群中不時有人傳來哭喊和驚叫,就像是在那些曾經出現在電視上的逃荒難民。
而那輛燃燒着的油罐車則仿佛是擋在他們通往安全道路上的阻碑,深深地扎在那裏,難以撼動。
不僅阻撓了眾人前進的路,更是在人們的心裏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趙昊見此,輕輕抿了抿嘴,儘管彼此之間都是陌生人,但心中卻猶有些不忍的心思。
念及於此,趙昊輕嘆一聲,腳下在地上一點,整個人立時化作一陣驟風,出現在了那擁堵的源頭。
此時的油罐車這邊,已經有不少車輛停了下來,阻塞在那裏,有老舊的夏麗,尼傷,扣扣,也有嶄新的笨馳,輝疼,甚至其中還夾雜着一輛火紅色的法拉意跑車。
車鳴聲在四周圍不斷的響起,許多車主因為害怕那油罐車還會爆炸,因而早已走下車來,正聚集在不遠處,焦急地來回走動。
似乎是在想辦法要將油罐車移開,又苦於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這個時候等消防車來更是不現實,只能為難的躊躇在那裏。
烈焰燃燒正濃,已經完全將油罐車包裹。那撲面而來的高溫抗拒着所有人去靠近。
天色已經有些發暗,正處於黃昏到夜間的過度段。即便這裏火光正艷,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趙昊悄無聲息地到來。
邁步走上前去,面前的溫度對於火焰抗性高達七十的趙昊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更何況他身上還掌握了一門平時不怎麼用得到的寒冰異能。
「快看!有人過去了!」
「這人是在找死吧?」
「小伙子你要做什麼!那邊危險!」
「快回來!就要爆炸了!」
「我看他是活夠了,那麼大的火苗就往裏邊走,唉!」
人群中傳來一陣議論紛紛,然而趙昊卻不為所動。自認為跟他們也沒什麼好交流的。
下意識地將意念一動,將自己包裹在了一層薄冰之下,眼前熊熊燃燒的烈焰除了耀眼之外,竟是不能給他造成半點困擾,任其從容穿過其中。
只見他忽而單腳一伸,插入了那龐大的車身之下,進而一個用力!
「嘿~!」
只聞趙昊口中輕喝一聲,身前的車輛立刻騰空而起。
當事時,火光四射,油花飛濺。如同一團巨大的焰火在躍起,直飛上了十多米的空中。
「嘩~!」
這一變化看得周遭眾人目瞪口呆,一個個的都張大了嘴。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紛紛譁然。
「刷~!」的一下,眨眼間,趙昊整個人便已躍上了空中,出現在燃燒的油罐車一側。
一個漂亮的迴旋踢!
「砰!」的一聲輕響。
那油罐車立刻如遭重擊,忙不迭的飛向了馬路一邊的綠化帶中,直到在空中飛行了四五十米遠的距離,才轟然碎裂,火光和各種車件零件散落了一地。
「喔~!!!」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陣久違的歡呼聲在這裏響起,臨近的所有車主都不由自主地高舉雙手。歡呼雀躍起來。
阻攔在前方道路上的障礙不見了,如同一塊大石在從胸口卸下。使得在場的素有人都不禁的鬆了口一氣。
笑容和一絲絲的輕鬆愉悅之色,再一次回到了人們的臉上。
當他們回過神來,去尋找剛剛那位如天神下凡一般,大發神威,一腳踢飛油罐車的青年之際,卻發現對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周圍原本停滯在這兒的車主,彼此間也不禁相互對望了一眼,猶有默契地不再多言,迅速地返回了各自的車中,開車走人。
原本擁堵不堪的路面,在經過了十幾分鐘的過度之後,終於再次恢復了正常,馬路中的車輛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而趙昊此時則在去往與車輛相反的方向,與逃亡的眾生擦肩而過,手中長劍隨着步伐起伏,模糊的身影在初降的夜幕里顯得迷濛而模糊。
前方零星的燈火為他指引着方向,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卻顯得格外明亮,一點點銀光開始在大地上播撒。
身旁呼嘯的車風帶起了他的衣角,迎面的沙塵卻不能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猛然間,趙昊身影一頓,下一刻便消失在了路上,來往的車輛依舊穿行,仿佛他從來就未來過這世上。
「不!不要~!快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我爸是雷項坤!你們這麼做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嘿嘿嘿嘿~!知道知道~你爸是雷項坤,長安大化的老總,還特麼是人大代表,平日裏不可一世很,他真要在這裏,估計會親手撕了我們。」
「你就是他女兒雷婷唄,咱長安城裏有名的才女,那傢伙~!在咱這片地界上,誰不知道雷大小姐天生麗質,生就了一副天仙般的模樣,手底下能耐也是厲害的緊,那麼大一個大化集團都能叫你管的服服帖帖的。」
「那是!追求你的那些個公子哥,估計能從咱長安城一直排到華山上去了!咱兄弟們平日裏在你眼裏估計就是個屁!」
「不對!可能連個屁都算不上,平日裏人家雷大小姐估計連看咱們一眼都費勁兒!整個長安城裏,南郊那一片可都是你們家的!」
「嘿嘿~!可惜啊。現在世道不一樣了,你爹是雷項坤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個小混混一刀就給弄死了嗎?你的追求者呢?你的保鏢呢?怎麼一個都不見了?」
「你,你。你們!」
「跟她廢那麼多話幹嘛!你們倆給我把她那手摁住了!老子今兒就要嘗嘗這千金大小姐的滋味,跟街頭洗頭房的小妹兒。他有什麼不一樣!」
「不要!救命啊!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你們!我爸雖然沒了,但是我還有親戚!家裏還有人在軍隊裏任職!你們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嘿嘿嘿!誰他娘的知道老子過了今天還能不能活着!再說你個小娘皮以為是誰叫咱哥兒幾個來恁你的!你以為你身邊那幾個保鏢是誰調開的?
要不是你家的親戚在走之前送了就咱們一車皮的麵粉,還把你的行蹤告訴了咱們,今兒沒準還真就讓你給跑了!認命了吧~哈哈哈哈哈~!嘖,小妞這皮膚真好!跟水兒似的!」
「不可能!不,不可能!是誰!?不可能的!是,是陸瑤?」
「嘿~!行啊小妞。這都能猜得到,既然早知道跟人家不~~~嘶!啊!!!媽的!竟敢踢我!老子打死你!嘶~嚯嚯嚯嚯!」
「六哥!怎麼樣!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姥姥!中腿挨上一大腳你丫試試!槽!嘶~嗷嗷!能耐了這小妞,都到這時候了還這麼來勁兒,你們兩個給我按住了!看哥哥我現給兄弟幾個來表演一套老漢推車!」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嗚嗚~~嗚~」
「咳~!」
正當這條離着長安市郊區不算太遠的陰暗小巷內,即將上演那醜陋一幕之際,一聲輕咳聲忽如其來,如同一聲春雷炸響,打斷了爭鬥雙方的一切動作。
這咳聲並不如何響亮,或者說,其實這聲音很小。就如同在日常生活中你隨時隨地都能聽到的輕咳聲一樣,你根本不會去在意這點動靜。
但此時,就是這樣的一聲。卻仿佛充滿了魔力一般,宛如直接是在這些人的內心裏響起,由不得他們去忽略!
「誰!給我出來!」
那自認為馬上便要雄姿勃發的興致一經被打斷,估計誰的心情也都好不了,此時那個被身邊兩個小弟稱為六哥的男子正是如此。
勉強提起已經褪到膝蓋處的褲子,齜着一副面孔,一臉暴躁的對着小巷一邊的陰影處喝道,心下卻是暗自升起了幾分警惕來。
緊接着,隨着一陣腳步聲的臨近。在眼前半遮半明的月光下,一道修長的身影慢慢步出。
光線昏暗。只見那人頭髮半長,一手似握似搭地拿着把長劍。
當這道身影一經印入眼帘。在場的三個混混頓時心中一緊,均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尤其是剛剛暴喝一聲,滿臉不耐的六哥,不知怎地,此時看着這道不緊不慢地的身影,他在心裏邊竟是生出了一陣毛骨悚然之感。
儘管此時光線昏暗,月影婆娑,小巷的陰影中幾乎難以視物,但對方手裏的那把劍,卻給人一種格外刺眼的感覺。
多年來混社會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絕對不能惹,不然可能會出事兒。
「敢問朋友~是那條道上的?在下霸天幫方六!現在做的是幫中公事,還望這位朋友能行個方便,不要趟這趟渾水,以後也好再想見。
說不得在接下來的那場危急中,咱們還能相互照應着點!」方六此時拿不準對方的來路,心中暗自警惕着,一手不自覺地搭在了後腰上,待碰到那冰冷之物後,心中也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遂當機立斷,身邊的女子也顧不得了,對着身邊大喝一聲。
「抄傢伙!」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明晃晃的匕首立刻出現在那兩個小弟手上,方六手裏拿着的,赫然竟是一把警用手槍?
而那女子此刻在經歷了此番災禍之後,竟然沒有被嚇倒,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痕,紅着一雙美目,勉強從地上撿起一塊早已破碎不堪的衣料,遮住自己一身美好的身段,退到了一邊。
臨了時還不忘提醒一句。
「小心。」
...